雖然拒絕了做趙藝歡的乾媽,但沈明珠還是爲對方的平安誕生而開心。
她叫上了來倫敦後認識的兩個女性友人,去了一家有名的米其林餐廳吃飯,並要了一瓶價格不菲的紅酒。
當友人問她有什麼值得慶賀的喜事時,她告訴對方:“我有一個要好朋友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輕舟已過萬重山。
在她心裡,依然把沈紅梅放在好朋友的位置。
……
“倫敦哪哪都好,就是吃不到一口地道的餃子,這邊的中餐館,一家比一家難吃……”
葉建禮邊吃着東西邊吐槽,說了半天沒得到迴應,一擡眼,發現嚴屹的目光凝聚於餐廳某處。
他尋着望去,看到與友人愉快用餐的沈明珠時,眼睛頓時一亮。
“你先吃,我過去打個招呼。”
說完,也不等嚴屹迴應就起身朝沈明珠那桌走去。
看着葉建禮背影所透露出來的急切和喜悅,嚴屹端起面前的酒杯,面無表情一飲而盡。
“沈小姐,真巧啊,你跟朋友在這吃飯?”
“葉先生,又見面了。”沈明珠禮貌起身寒暄。
“是啊,看來我們還是挺有緣份的哈,我跟我表弟過來的,他來倫敦公幹,正好找我聚一聚。”
大概是擔心沈明珠誤會,他特地多解釋了兩句。
沈明珠順着他手勢的方向望去,並未見到人,但桌上的食物和餐具表明,葉建禮的確是跟朋友在這裡用餐。
葉建禮離開後,沈明珠召來服務員結帳,卻被告之她們這桌已經有人結了。
沈明珠本能以爲是葉建禮付的帳,便反手替葉建禮那桌付了錢。
等到沈明珠一行人離開餐廳後,嚴屹纔回到餐位上繼續用餐。
看他用刀叉,動作優雅的挑起一塊冷掉的牛排送進嘴裡,葉建禮既驚訝又納悶。
衣食住行處處挑剔的人,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吃冷牛排?
“你去哪了?菜都涼了,重新叫一份吧。”
“不必。”
嚴屹慢條斯理嚥下嘴裡的牛肉,抿了口佐餐酒後開口:“剛纔那位女士,你跟她很熟嗎?”
“你說沈小姐?我們是在飛機上偶遇的。”
葉建禮沒有隱瞞對沈明珠的好感,滔滔不絕,“……可惜相識恨晚吶,她已經結婚了,還有了兩個孩子。唉,她要是沒結婚就好了,我一定追求她。”
呵,你在做白日夢呢?
你追求她?
你配嗎?
輪得着你嗎?
嚴屹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瘋狂diss。
和葉建禮分開後,他立刻打給二舅媽,也就是葉建禮的親媽告狀:
“二舅媽,你趕緊給建禮安排相親吧,他對人家有夫之婦動了心思,他瘋了。”
給葉建禮挖完了坑,嚴屹轉頭就去了留學生公寓樓下。
在來倫敦的一路上,他設想過很多和沈明珠邂逅的方式和場面。
當在餐廳裡意外碰見時,遠遠望着她笑靨如花的臉龐,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想要掠奪和佔有,畢竟他有這樣的手段和能力。
或許得到了她這個人,他就能放下多年的執念。
可下一秒他就清醒了,他不能用這種方式去對待她。
比起毀掉她,他更願意成就她。
她本是攀巖的凌霄花,向上生長,如夏花般絢爛綻放。
“可以離開了。” “先生,請問要去哪裡呢?”
“機場。”
黑色的出租車優雅駛離,很快消失在街頭。
夕陽西下,沈明珠站在陽臺上給新養的花草澆水,並不知道,有人在街角默默駐足很久很久。
……
“寧總,北方航空出事了!”
下午,寧遠正蹺着二郎腿喝咖啡,助理柯文忽然焦急的跑進辦公室,並第一時間打開電視。
“下面插播一則緊急新聞,下午2點48分,一輛飛往首都的B146客機衝出跑道墜落於沼澤之中,目前救援小組正對該次失事飛機的乘客進行緊急救援之中……”
看着電視上加粗加大的北方航空幾個字,寧遠猛然反應過來。
我艹,這不是莊家的產業嗎?
從電視上畫面來看,事故相當慘烈,整架飛機直接斷成了三截。
好在,因爲是墜在沼澤之中,現場倒是沒爆炸起火。
可對於一個民營航空企業而言,這種程度的空難足以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寧遠提起話筒想了想,先打到了家裡。
得知莊雪琦已經出門回了孃家,他又打給寧文謙。
寧文謙應該是比他先收到消息,這會已經在港城的機場,準備坐私人飛機回奉城。
“有什麼話等我晚上回家說。”
寧文謙乾脆利落掛了電話,寧遠也無心繼續上班,開着車風馳電掣的回了明苑。
堪比球場的草坪院子裡,雙胞胎正在打羽毛球,歡聲笑語無憂無慮的,顯然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
寧遠靠着車門看了一會,拿手提電話打給莊雪琦。
電話很快接通,他本來是想關心飛機失事的情況,一出口卻變成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暫時沒空。”
話落電話被直接掛斷。
寧遠心煩的抓了抓頭髮,又打給嚴屹,打聽事故的傷亡情況。
等寧文謙回到來,已經是晚上九點。
雙胞胎被保母帶去了住處休息,寧文謙、嚴靜和寧遠,一家三口坐在巨大的客廳沙發上。
電視開着,畫面正實時轉播失事航班的搜救情況。
隨着一具具遇難者的遺體被擡出沼澤,三人的面色都愈發凝重起來。
“爸,這次的事對莊家影響大嗎?”寧遠心懷僥倖的向寧文謙詢問。
寧文謙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說:“Y國那邊的項目結束了。”
“哦。”
應完,寧遠忽然反應過來,他和莊雪琦的聯姻,不正是因爲那個項目嗎?
這個關頭跟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寧父很快告訴了他:“如果你想離婚,我可以替你安排律師。”
寧遠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誰說我想離婚??”
“你不是說不喜歡雪琦,一直鬧着要跟她離婚,現在項目結束了,你自由了。”
寧遠看看寧父,又看看寧母,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把我當成工具人嗎?想往哪擱往哪擱,Y國的項目結束了,下個項目又是什麼?這次又準備把我跟哪家的千金配對?”
他冷笑:“我現在就一個二婚男,還帶着倆孩子,只怕別人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