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章 霸道搶親!抱得美人歸
安寧的大吼讓雲錦清醒了些許,雲錦猛地抓住安寧的手臂,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寧兒,她要嫁人了……怎麼辦?表哥該怎麼辦?”
“你這樣醉生夢死,她就不會嫁了嗎?”安寧緊皺着眉,聲音依舊沒有減小,“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不就是聽到了她要嫁人的消息了嗎?就讓你這樣一蹶不振?好,你可以醉,醉得自己都認不清自己,那或許等你醒來之後,人家孩子都有了!”
安寧若是再看不清楚雲錦對韶華郡主的感情,那就是白活一場了,單單是這樣一個消息,便已經將雲錦打擊成這幅模樣,還是那個心懷滿腔熱血,一心復興雲家的“錦雲公子”嗎?
雲錦身體微怔,面具下的眉毛緊緊的皺着,“可是……日子都定下來了,我能改變什麼?是我不好……傷了她的心……”
憶起那日兩人的見面,她離開時的冰冷,那時他心中就已經有不好的預感,果然啊,原來那時他就感覺到她要徹底的從他的生命中離開了!
可是,他捨不得啊!她是他唯一想要娶的女子,可是,如今他卻要眼睜睜的看着她嫁給別人。
安寧眸子一緊,“你若愛她,就站起來,到裕親王府把一切都說清楚。”
聰慧如安寧,隱隱猜出二人之間定是有什麼誤會,若真是誤會,說開了,一切便好解決了。
雲錦目光微閃,強撐着虛晃的身體,站起了身子,寧兒說的對,他要去一趟裕親王府,告訴她,他錯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就這麼嫁了!
只是,剛走出一步,身體便一個踉蹌,安寧眉心皺得更緊,“要去,也得先換一身衣裳,等酒醒了再去。”
若是就這樣去見韶華郡主,裕親王府怕是連門都不會讓他們進!
等到二人到了裕親王府之時,接待他們的卻只有裕親王,裕親王看到這二人,他並不陌生,如今二公子可是整個東秦國的紅人,誰不得在他的手上討飯吃啊!
“二公子,銀面公子,二位光臨寒舍,可是有事?”裕親王府態度頗爲友好,這二人便是他這個裕親王,現在也是得罪不得的,就連皇上對二公子也是以禮相待,更何況是他呢?
雲錦腦中只想着快些見到韶華郡主,此刻的他,依舊因爲韶華郡主要嫁人的消息糾結着,安寧自然是感受得到他心中的不平靜,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代爲開口,“裕親王,今日登門拜訪,實屬有事求見韶華郡主一面,還望裕親王成全。”
提到韶華郡主,裕親王臉色微沉,眼底有一抹異樣一閃而過,但很快便斂去,朗聲開口,“實不相瞞,三日之後便是小女大婚的日子,按照咱們東秦的規矩,這新嫁娘大婚前不宜見客,還望二位見諒。”
裕親王的話剛落,雲錦便赫然起身,裕親王皺眉,也跟着起身,二人視線相對,氣氛頓時變得詭異之極,安寧見此情況,關心則亂,她自然是知曉雲錦想見韶華郡主的焦急,但是,裕親王好歹也是親王,不僅如此,他還是韶華郡主的爹,若是因爲雲錦的一時衝動,而得罪了這個裕親王,那麼最後吃虧的,只會是雲錦自己。
扯出一抹笑容,安寧上前插入二人之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寧兒……”雲錦眉心皺得更緊,他們專程來見韶華,可則怎能如此離開?
安寧給他使了個眼色,忙拉着他的手臂,匆匆的出了裕親王府,而就在二人走後,裕親王臉色也是沉了下去,想到什麼眉宇之間滿是擔憂,絲毫也沒有耽擱,大步朝着後院兒走去。
裕親王很快便到了韶華郡主的院子,推開房門,看到榻上躺着的女子,心中的擔憂更濃。
“父王……”牀上的女子掙扎着想要起身行禮,裕親王忙大步上前,扶住她的身子,看着她臉上的蒼白,眉心怎麼也無法舒展開來。
“韶兒,你身子怎麼樣了?怎麼就突然大病了呢?這可如何是好?三日之後就是大婚的日子,這……”裕親王滿面愁容,在那日韶華回來,同意了太子楚提親的第二天,韶華就病了過去,這幾日,一日比一日嚴重,就連大夫也束手無策,連病因都查不出來,看着自己的女兒短短几日便如此憔悴,裕親王又怎能不擔心?
“父王,女兒沒事,就是感染了風寒,很快就會好的,大婚……三日之後,還真快。”韶華郡主斂下眉眼,低聲呢喃道,腦海中浮現出那一抹聲音,他是不是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
“是啊,是很快,太子楚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先前親自來過府上一趟,那太子楚雖然是南詔國派過來的質子,但若是回到南詔,也是應該會繼承大統的,韶兒嫁給他,倒也不會委屈。”裕親王見過那太子楚幾面,爲人謙和,十分有禮,這些時日常關心着韶華,噓寒問暖,雖然沒有見面,但看他對韶華的心思,倒也十分重視。
太子楚?韶華郡主微微皺眉,她要嫁的人是太子楚嗎?心中浮出一絲苦澀,她竟然都沒有去留意自己要嫁的人是誰?但現在對她來說,嫁誰不都一樣嗎?
只是爲了讓父王安心,了卻了父王心中的願望而已。
“韶兒,有句話父王還是要給說說,皇上之所以會這麼快的同意你和太子楚的婚事,是希望你能夠用你的力量左右太子楚,你的聰慧,父王和皇上都明白,若是太子楚有什麼動靜,南詔有什麼動靜,你應該知道該如何做。”裕親王嘆了口氣,因爲這件事情,對韶華甚是愧疚,韶華若是答應了別人的提親也罷,但那天提親的就正好是太子楚,太子楚是南詔國的人,他們不得不防,所以,他和皇上會有這個心思,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韶華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父王放心,韶兒永遠都是東秦國的人。”
只要嫁的人不是雲錦,那她還對以後的婚姻生活有什麼期待呢?她的心中只有雲錦,便再也裝不下任何人,嫁了太子楚也好,畢竟,她可以以自己的立場不同爲藉口,緊緊關閉自己的心門。
“韶兒……你總是這麼懂事,若那太子楚真的是值得你愛的人,你就當父王方纔的話沒說。”裕親王心中也甚是矛盾,“韶兒,你孃親走得早,父王從小就疼你,如今,你這般大了,要嫁人了,父王又捨不得……”
“父王……”韶華郡主靠在裕親王的懷中,她生命中有兩個最重要的男人,一個便是自己的父王,另外一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錦哥,韶華不會在等你了!
這一次,她下定了決心,絕了自己的念想,只是,當她再次看到那一抹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眼中卻是猛地涌出一陣酸澀。
距離大婚還有兩天,韶華郡主的病情依舊沒有好轉,躺在牀上,身體虛弱不堪,猛然,房間中細微的腳步聲讓她睜開眼,只是,睜開眼,看到那一張銀色面具之時,心中卻是猛地抽了抽。
“錦哥……”韶華郡主因爲是自己的幻覺,畢竟,這裡是裕親王府,府中從來都是有侍衛把守着,外人很難闖入,況且,不是自己的幻覺,又怎麼會看到錦哥呢?
雲錦的心中一陣抽痛,看着牀上躺着的那面容蒼白的女子,那虛弱的模樣,好似針一下一下的插進他的心口,幾日不見,她竟憔悴至斯,雲錦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步一步的朝着牀上的女子走近,每一步都好似有千斤重。
“韶華……”終於走到牀沿,雲錦顫抖着開口喚道,聲音帶着一絲嘶啞,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她不是要嫁人了嗎?可這哪裡有一點兒新嫁娘的樣子?
韶華掙扎着起身,她努力將雲錦深埋進心底,可是,面對幻覺中的愛人,她依舊難掩心中的思念,支起身子,韶華終於撲進雲集的懷中,“錦哥,韶華好想你,便是你心中沒有韶華,韶華的心裡也滿滿的都是你。”
以爲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的幻覺,所以,韶華郡主便再也沒有絲毫顧忌,似要抓住這次機會,傾吐自己的愛意,她等了他那麼久,可等到的卻是他的心死,她能不傷心嗎?
她對父王說自己的病不過是風寒所致,但她心底又怎麼會不明白,自己的病是從何而來?那是心病啊!
雲錦身體一怔,面具下的面容痛苦的糾結着,輕撫着她的背脊,將她牢牢的鎖在自己的懷中,“對不起,是我不好,是錦哥不好。”
韶華郡主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那笑容卻分外耀眼,他終於承認他是自己的錦哥了嗎?可也只有在她的幻覺中,他纔會承認吧!
想起那日雲錦的堅決,韶華郡主閉上眼,也罷!幻覺便幻覺吧!
慢慢的從他的懷中探出頭來,雙手攀上他的脖子,看着這張銀色的面具,再次遇見錦哥之後,她卻再也沒有見過那一張臉,即便錦哥的模樣已經刻在了自己的心裡,但在她就快要嫁人的時候,她最想看見的,便是那張她深愛着的臉。
伸手輕撫着覆蓋在他臉上的銀色面具,靈巧的來到他的耳後,只要解開暗釦,面具就會從他的臉上脫落,雲錦察覺到她的意圖,心中一怔,他戴上這個銀色面具之後,便曾在安寧面前發過誓,雲家復興之日,便是他揭下面具之時,可是,此時此刻,他卻無力也不願去阻止韶華的動作。
叮的一聲在耳邊響起,雲錦的心也跟着緊繃起來,韶華郡主眼中隱隱閃爍着期待的光芒,動作輕柔的拿開那銀色面具,雲錦的面容慢慢的展露在她的眼前,依舊是那張俊美的臉,成熟了許多,剛毅了許多。
今年前,雲家興旺之時,雲錦本來就是四大世家中的青年才俊,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許多閨中小姐的夢中情人。
韶華的手隱隱顫抖着,撫上雲錦的臉頰,眼中的閃爍的光芒更加耀眼,“錦哥,你知道嗎?那日在菱湖,雖然你戴着面具,但我也一眼就確定你便是我的錦哥,我不會認錯的,你失蹤的那兩年,韶華沒有一天不想你,你每日都活在韶華的記憶中,韶華又怎會認不出你呢?那時,我就想親手揭開你臉上的面具,讓我再看看我的錦哥,可是……你避着我,我卻走不近你,我不知道那兩年,你經歷了什麼,韶華沒有陪着你,一直都是韶華心中的遺憾,我多想那個時候便跟着你,無論你到哪裡,無論你在什麼地方,早在很久之前,韶華的心就只屬於雲錦。
可……錦哥,韶華很高興,能夠在嫁人之前,再看到你一面,韶華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韶華真的好想一直在錦哥的身邊,爲錦哥生兒育女,一直白頭到老,可是……”
說到這裡,韶華郡主卻倏然頓住,可是現實中的錦哥連認都不認自己啊!
便也只有在這幻覺中,韶華才無所顧忌的傾吐着自己的心思,更是大膽的送上自己的脣,她突然有些後悔嫁人的決定,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讓除了雲錦之外的男人佔有自己的身子,太子楚麼?一想到會來的新婚之夜,饒是韶華郡主這般鎮定的人,此刻也有些害怕。
原本因爲韶華的話而震撼感動着的雲錦,感受到那雙脣顫抖的靠近,心中一驚,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那一瞬間炸了開來,他對不起韶華,他只顧着爲雲家報仇,只顧着復興雲家,可卻沒有看到這個女子爲自己的付出,她堂堂郡主,天之驕女,竟爲如此卑微的愛着他,他卻只爲了自己心無旁騖的復仇,讓她獨自去承受那些本不該她去承受的東西。
緊緊的摟着韶華,似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雙脣緊貼之時,雲錦所有的情緒都在那一刻傾瀉出來,努力的吻着懷中的女子,好似從此便天荒地老。
韶華被突然而來的激情激起一陣眩暈,幾乎有些分不清到底眼前的錦哥是真的還是幻覺,索性,便不去想,任由他吻着自己,任由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
房間裡,空氣好似被點燃了一般,異常的灼人,擁吻在一起的兩人漸漸不滿足親吻,韶華郡主的身體激起一陣陌生的狂潮,雲錦的吻漸漸往下,落在她的脖子上,引得韶華一陣輕顫。
“韶兒……”雲錦輕喚出聲,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倒在牀上,幾乎是情不自禁的解着她的衣衫,二人的身體一刻也沒有分開。
“啊……”猛地,韶華郡主驚呼出聲,眼中多了一絲清明,這是怎麼回事?她突然發現,面前的錦哥竟那麼真實,真實得好似就是真正的錦哥在她面前一般。
雲錦擡起頭來,大掌輕撫着韶華有些呆愣與震驚的臉頰,堅定的開口,“韶兒,錦哥會娶你,你只能嫁給錦哥,別人休想得到你!”
聲音那般真切,證實了韶華的猜測,這些天的病,她身體本就虛弱不堪,此刻不知道是太過欣喜,還是太過吃驚,竟猛地昏厥了過去。
“韶兒……韶兒?”雲錦輕拍着她的臉頰,滿臉的擔憂,知道確定她只是昏迷,他才稍稍放下心來。
看着眼前的女子,衣衫已經退至腰際,眼神變得柔和,動作輕柔的將她的衣服重新拉上,心中隱隱冒出一絲自責,是他嚇着韶兒了,便是渴望她,他也要等到她成了自己的妻子之後!
妻子?雲錦眼中凝聚起一抹堅定,“你只能是我的!”
已經確定了她的心意,他還有什麼可以顧忌的呢?稍早,他本來打算等復興了雲家,便立即上門提親,讓韶兒分分光光的嫁到雲家,但現在看來,他們都等不得了。
雲錦已經豁出去了,還有兩天,兩天之內,他必須安排好一切,絕對不會讓韶華嫁給除他之外的任何人!
“韶兒,等着我!”雲錦替她蓋好被子,俯身在那微微泛紅的臉頰上印上一吻,隨手拿起身旁的面具,重新戴在了自己的臉上,又默默的看了韶華郡主許久,才起身離開。
翌日一早,韶華郡主醒來之時,一睜開眼,便是裕親王坐在牀沿。
腦中浮現出昨日昏迷前發生的事情,韶華郡主俏臉倏地一紅,“父……父王?你……”
“父王嚇着你了?韶兒,你這一病,真讓父王心疼。”裕親王將桌子上的湯端過來,親自一口一口的喂着韶華,若是韶華嫁了人,以後,他這個做爹他,怕再也無法和韶兒這般親近了。
韶華扯了扯嘴角,臉上隱約帶着一絲窘迫,心思卻依舊在昨日的事情上,那是她的幻覺嗎?可是……臨昏迷前,她似乎真的聽到他對她說的話,那般真切。
‘韶兒,錦哥會娶你,你只能嫁給錦哥,別人休想得到你。
韶華郡主疑惑了,機械的任父王喂自己喝着湯,等到一碗湯喝完,裕親王這纔將讓人將嫁衣拿過來,“韶兒,這是皇后娘娘替你準備的,方纔送了過來,明日,你便穿着這個嫁衣,要做一個開心的新嫁娘。”
裕親王不笨,韶華這些時日愁眉不展,他知道,她的心裡怕是不願嫁的,那個雲家的小子還在韶華的心裡啊!可是,那雲家小子別說是整個東秦的禁忌,還下落不明,他是怎麼也無法給韶兒幸福的,他又怎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等下去。
韶兒的年紀,早兩年就本該嫁人了,若是當時雲家沒有出事,那他倒是十分看好他們二人,可終究是世事無常啊!
韶華點點頭,藉口自己想休息,便支開了裕親王,腦中不斷冒出那一個又一個畫面,想到什麼,臉色更是通紅。
是幻覺吧!錦哥怎麼會來看自己呢?韶華郡主的目光落在那一襲大紅的嫁衣上,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她終究還是要嫁人的!
京城的人依舊在每日排隊等着糧食,但同時,也有喜慶的消息傳來,繼韶華郡主要嫁人的消息傳出之後的不多久,又傳出食爲天的大公子要迎娶心愛的女人,日子剛好定在了韶華郡主嫁人的當天。
兩門喜事,整個京城繼糧食造成的恐慌之後,終於有活躍了起來,尤其是食爲天大公子娶妻,京城的許多百姓都尤爲關注,畢竟,他們都是受過食爲天恩惠的人啊!
京城質子府。
四處掛着紅燈籠與紅綢,大紅的喜字,幾乎是貼滿了府中所有可以貼的地方,整個府邸雖然不大,但佈置得尤爲喜慶。
大廳中,太子楚滿面榮光,俊朗的面上滿是笑意,一旁的璃王趙景澤看了,臉上亦是綻放出一抹笑容,意有所指的道,“流芳真是好福氣,本王的這個堂妹,可謂是女諸葛式的人物,就連父皇也對她讚譽有加,流芳娶了韶華郡主,這好處可不是一丁半點兒啊!”
太子楚斂了斂眉,“璃王殿下哪裡的話,流芳欽慕韶華郡主,又怎是爲了好處而娶韶華郡主?”
趙景澤輕哼一聲,“流芳,在本王面前,你還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在本王看來,也是十分支持你娶韶華郡主,以後,我們二人可就真的是親戚了啊!”
趙景澤又怎會不知道太子楚的心思,韶華郡主是裕親王唯一的女兒,又是東秦國唯一的郡主,韶華郡主的地位,可不比公主差到哪兒去,太子楚怕就是知道這一點,纔會想着要娶韶華郡主的吧!
太子楚忙起身,朝着趙景澤作了個揖,“表哥在上,以後請多多提攜流芳。”
趙景澤滿意的點頭,“哈哈……這是自然,一家人,當然要說一家話,自當是相互扶持,不是嗎?”
二人相視一笑,許多事情不言而喻。
明日就是迎娶韶華郡主的日子,但此刻,太子楚的腦中卻猛地浮現出另外一抹身影,眸光微斂,自從他入了東秦爲質子,便由不得他的喜好兒女情長,娶韶華郡主勢在必行,而安寧……怕也只能放在心底,偶爾想想了。
這一日,兩起大婚,因爲食爲天大公子娶妻的緣故,幾乎是所有受過食爲天恩惠的百姓都到了街道兩旁,共同恭賀大公子的新婚之喜。
京城的幾家食爲天內,今日更是爲平民百姓開放,免費派糧,由海颯顧着鋪子中的事情,而在食爲天的總部,已經扮作二公子的安寧看着一襲新郎官兒打扮的雲錦,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擡眼對上雲錦的視線,“哥,恭喜你,你且放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雲錦心中是激動澎湃的,雖然這兩天裡,他和寧兒二人做了周密的部署,但心中的波瀾依舊無法平靜,這兩日,他強忍着想見韶華的衝動,告訴自己,今日,她便可以成爲自己的妻子,他們有很多機會在一起。
大步上前,雲錦將安寧攬入懷中,拍了拍她的背,壓抑着聲音,低聲在她的耳邊呢喃,“謝謝你,寧兒。”
事實上,三年前,雲家破滅,他淪落爲乞丐的那一天起,他就失去了娶韶華的希望,他今日的所有的一切,可以說都是寧兒給的,寧兒當初在破廟之中將他打醒,那日又將自己從失落之中拉回了,他雲錦上輩子定是積了德,這一世,才能遇到如寧兒這樣的表妹。
安寧微怔,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郁,回抱着雲錦,“表哥,快些把嫂子娶回家,寧兒便開心了。”
今日之後,她又要多一個親人了,她怎能不開心?
雲錦堅定的點頭,鬆開安寧,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翻身上馬,一襲大紅錦衣,坐在駿馬之上,整個人異常的丰神俊朗。
很快,雲錦便帶着迎親的隊伍朝着某個方向而去……
安寧看着隊伍走遠,面容變得嚴肅起來,進了屋子,對着飛翩吩咐道,“帶着你的人,按照原計劃,務必要成功,不能出絲毫差錯。”
“是,小姐。”飛翩稍早已經知道二公子的身份,對於安寧給他的震驚,他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便只能每一次在有任務的時候,格外的賣力。
不僅如此,他的碧珠現在可不僅僅是小姐的丫鬟了,那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學得一手做賬的本事,食爲天所有的賬都在碧珠的手中掌握着,那丫頭,這些時日比起平時要忙了不少,臉上的自信也濃了許多,整個人更加的讓他移不開眼。
他有預感,他的碧珠跟着小姐,只會越來越優秀,看來他必須得加把勁兒,將來好配得上碧珠啊!
裕親王府。
韶華郡主的房間裡,五個丫頭利落的替她梳妝打扮好,這些時日,韶華郡主憔悴不少,但經過五個丫頭的巧手,牀上大紅嫁衣的她,好似天上降落的仙子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眉宇之間那淡淡的愁緒卻是讓人不勝憐惜。
“郡主,王爺說了,郡主今日大婚,要開開心心的。”侍女在看着鏡中的韶華郡主,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韶華郡主微微蹙眉,開心嗎?別的新嫁娘是該開心,可是,她能夠開心得起來嗎?
想到那晚的事情,看來,真的是她的幻覺啊!一定是自己她想念錦哥,纔會這樣。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韶華郡主終究還是扯出了一抹笑容,既然已經決定要嫁,至少在走出王府之前,她得“開開心心”的,不能讓父王擔心自己。
幾個丫鬟見韶華郡主終於笑了,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氣氛也瞬間活躍了起來,其中一個丫鬟讚美道,“郡主定是這天下最美的新娘,一定能夠把今日裡另外的那個新娘給比下去。”
“另外的新娘?今天還有哪家小姐要嫁人嗎?”韶華郡主不經意的問道,還真是巧了,不知道那個新嫁娘此刻是怎樣的心情,一定會十分開心吧,不像自己……
那丫鬟皺了皺眉,“這倒不清楚,沒有聽說是哪家小姐嫁人,就知道是食爲天的大公子娶妻,要娶他心愛的女子過門兒。”
丫鬟話落,韶華郡主原本臉上的笑容瞬間龜裂。
食爲天的大公子?那不就是……心中猛然一陣抽痛,錦哥今日娶妻?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他今日娶妻?
老天是在捉弄她嗎?手下意識的緊緊攥着,極力的隱忍着,不讓自己眼中的淚水掉下來。
“郡主,郡主你怎麼了?”侍女還是察覺出了韶華郡主的異樣,滿臉急切的問道。
韶華郡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告訴自己,自己已經要嫁給別人了,何必要去在乎他是否娶妻?即便是他今日不娶,總有一天,他也是會娶的,不是嗎?
“我……我沒事,時辰到了嗎?”韶華郡主冷冷的開口,眸中一片死寂,原本的色彩好似在那一瞬間失去了光華。
“快……快到了。”五個丫鬟相視一眼,看到郡主的異樣,不知爲何,心中一股濃烈的不安蔓延開來。
“快到了……快到了。”韶華郡主呢喃着,終於,外面想起了喜婆的催促聲,房中的五個丫鬟心中一喜,忙將蓋頭蓋在韶華郡主的鳳冠上,小心翼翼的扶着韶華郡主出了房門。
只是,剛到房門口,韶華郡主的腳下卻絆倒了門檻,一個踉蹌,虧得身旁兩個丫鬟扶着,這纔沒有摔在地上。
“郡主,你沒事吧?”丫鬟關切的問道,今日郡主大婚,是千萬不能出差錯的。
韶華郡主搖了搖頭,“沒……沒事。”
沒事嗎?有沒有事,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啊!
韶華郡主出了親王府,駿馬上的太子楚喜氣洋洋,意氣風發,終於看到韶華郡主被安置進了花轎,太子楚告別了裕親王,這才帶領着迎親的隊伍朝着質子府走去。
不只是意外還是巧合,兩起迎親的隊伍迎面而來,目的卻是共同的方向,岔路口,兩隊人馬堵在街上,都聽了下來,兩匹駿馬上,一邊坐着太子楚,一邊坐着雲錦,二人一個視線交匯,彼此點頭示好,且都不願意走在對方的後面。
雲錦看了一眼太子楚身後的花轎,眸子中劃過一抹陰沉,沉聲開口,“不如並排而走,如何?”
這個聲音傳進花轎之中韶華郡主的耳裡,心還是在那瞬間緊了一下,心跳漏了一拍,她知道,他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可便是這樣的距離,卻是她一輩子也無法走近的。
閉上眼,滿眼的黑暗,韶華郡主知道,自己這輩子或許永遠也見不到他了!
花轎之外,太子楚聽了雲錦的提議,顯然是十分滿意,要知道,這食爲天現在在京城可謂是真的如日中天,要不是因爲他身後轎子上坐的是堂堂韶華郡主,他根本連在這裡和他對峙着的機會都沒有。
“如此甚好。”太子楚朗聲道,二人各自騎着馬,並排走向了那一條道,而他們各自身後的迎親隊伍,也都跟在身後。
太子楚想到食爲天的火爆與重要,心中是想和身旁這個銀面公子示好的,立即朝他拱了拱手,“恭喜恭喜!”
雲錦意味深長的看了太子楚一眼,卻沒有迴應他,嘴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容,眼神卻分外的堅定,突然,身後出現一陣混亂,雲錦和太子楚皆是停下了馬,查看情況。但混亂卻僅僅只有那麼一會兒的時間便平息了下來。
但云錦卻知道,僅僅是那一會兒,很多事情就已經不一樣了,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那一頂花轎,嘴角勾起的笑意越發的濃郁。
雲錦的迎親隊伍並沒有回食爲天,而是到了一處豪華的宅邸,那宅邸甚至和隔壁的宸王府比起來,都毫不遜色。
花轎停下,喜婆牽着新娘下了花轎,入了府邸,大廳中,安寧早已經佈置好了一切,很快,新郎新娘拜了天地,新郎被留在了大廳,而新娘被送進了新房。
大廳裡,雲錦面具下的臉滿是笑意,想到自己新娶的妻子,笑得合不攏嘴,心中更是期待快些回房去看看自己的新娘,只是,他又怎躲得過這些挨個敬酒的人?
要知道,現在食爲天的兩個公子,可是所有人巴結的對象啊,今天大公子大婚,就連蘇琴都被蘇封給趕來喝喜酒,目的就是希望蘇琴能夠和這兩位公子多結交結交。
現在蘇琴也是明白了,原來這個府邸的主人便是二公子和銀面公子啊!如此大手筆,當真是配得上他們此刻的身份啊!
除了蘇琴,宸王蒼翟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此刻的他站在安寧身旁,卻沒有和大家一起灌新郎的酒,他的目光始終都停留在安寧的身上,他也是今日才知曉,他的隔壁竟會是安寧的宅邸,想到自己書房望出去便可以看到的那一座精緻的樓閣,眸中的深意更濃。
如果他猜得不錯,那該是寧兒的閨房吧!
今天自然也少不了南宮天裔,自從那日二公子和銀面公子親自給軍營送去糧草之後,他就一直心存感激,此次能夠來參加大公子的婚宴,聊表祝賀,實在是太榮幸的事情了。
雲錦被他們一個個的敬來的酒擋着無法如心中所想的那般回新房,安寧見此狀況,卻是拍了拍手,朗聲開口,“今日我哥就喝道這裡,餘下的,我來陪大家喝。”
二公子一發話,其他人自然是不敢有什麼異議,他們或多或少都有耳聞,食爲天的大公子擅長經商,但平日裡話卻很少,不僅如此,許多做決定的事情,只要二公子一句話,便是大公子也不會有異議,所以,要說這食爲天最有權的人,反倒不是那大公子,而是眼前這個看上去不過是十五六歲的俊俏二公子!
雲錦感激的看了安寧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便大步朝着新房走去,他知道,寧兒自有分寸,她若是不想喝,誰還敢灌她的酒?那怕是不想有糧吃了!
此刻雲錦腦中只想着快些回到新房,給新娘子一個驚喜,想到什麼,腳上的步子也加快了許多……
新房內,新娘子坐在牀沿,蓋頭底下的面容卻異常平靜,韶華郡主以爲自己會以爲此刻而緊張害怕,但所有的出乎了她的預料,是的,平靜,她現在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好似……心如死水!
遠遠聽得腳步聲朝着這邊越來越近,推門的聲音響起,來人的步子平緩中又透着一股子急切,這是韶華郡主所有的感知,要來了嗎?她的新郎?那個南詔國送到東秦國的質子——太子楚?
酒氣隨着男人的靠近而逼近,似乎喝了許多酒呢!也對,這樣的場合理應有美酒作伴,不知爲何,腦海中竟還浮現出了那一抹她早該壓在心底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她還有什麼可想的呢?此時此刻,或許他也走進了他的新房,看着她的新娘……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閉上眼,滿眼黑暗,一隻手掀開了頭上的蓋頭,隨即有人坐在了自己的身旁,這一切,韶華郡主都感受得到,她也始終平靜相待,只是,在對方的大掌覆蓋在自己手背上之時,韶華郡主的眉心還是皺了皺,下意識的將手移開。
她的心裡還是極其不希望別人碰她的啊!在她的意識中,很久之前,她就只屬於一人,她的錦哥啊!
腦中憶起那一晚不知道是現實還是虛幻的經歷,一滴淚還是流了下來……
雲錦身體一怔,此刻的他在進了房門的那一刻,便已經拿下了臉上的銀色面具,她哭了?!
傾身上前,雲錦小心翼翼的將她臉頰上的淚吻幹,只是,他的韶兒卻一直閉着眼,任憑他的脣在她臉上游移,但他卻感受得到她身體的顫抖。
對啊!韶兒還不知道她嫁的人是自己,這便是他要給她的驚喜!
想到什麼,雲錦俊美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低聲在她的耳邊呢喃,“韶兒,睜開眼,看看我,錦哥終於娶到你了。”
韶華郡主腦袋轟的一聲,一陣空白,錦哥?這是錦哥的聲音!可是,他怎麼會她的新房之內呢?韶華郡主身體顫抖着,幻覺吧!這一定又是自己的幻覺。
雲錦皺了皺眉,大掌溫柔的撫上她的臉頰,“韶兒,你只能嫁給我,方纔我們已經拜了天地,我的好妻子!”
再次而來的聲音讓韶華郡主皺了皺眉,是幻覺嗎?可爲何會這般真切?
心中顫抖着,韶華郡主試探的叫出聲來,“錦哥?你真的是錦哥?”
“我當然你是錦哥,你睜開眼,看看我,不就知道了?錦哥近在眼前啊。”雲錦嘴角勾起揚起一抹弧度,他已經感受到了韶華的震驚。
韶華郡主心中隱隱浮出一絲不安,但還是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睜開眼,她就能看到錦哥近在眼前嗎?她真的可以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韶華郡主終於是睜開了那雙美眸。
只是,睜開之際,她的身體卻是一怔,猛地撲進雲錦的懷中,“錦哥,韶兒……韶兒……韶兒……”
韶華郡主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感受着他強有力的將自己圈在懷中,熟悉的體溫與氣息,是他,又怎麼會不是他呢?
這是實實在在的雲錦!
“爲什麼?那太子楚……”韶華郡主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只是,剛提到太子楚的名字,一雙大掌便捧着她的臉,霸道而激烈的吻將她席捲,吻得天昏地暗,直到懷中的女子快要窒息,他纔不舍的將她放開。
“這是你我的洞房花燭,不許提別人的名字。”雲錦霸道的開口,那個勞什子的太子楚想要娶韶兒,韶兒只能是他的,別人都休想覬覦。
韶華郡主的臉因爲方纔的吻,變得通紅,她從來不知道,她的錦哥竟也這般霸道,不過,他對自己表現出來的佔有慾,讓她從未有過的充實。
拋開矜持,韶華緊緊的摟着雲錦的腰,頭靠在他的懷中,只是,那雙閃爍着興奮與喜悅的眸中,依舊有幾分不安若隱若現,腦中思索着什麼,卻聽得頭頂再一次傳來雲錦的聲音。
“韶兒,是我不好,讓你傷心了,韶兒一直等着錦哥,錦哥的心裡何嘗又忘記過韶兒?只是……雲家破滅之時,我就已經沒有了娶你的資格,你那般高貴,理應配這世上最好的男子,可是雲家破滅後的雲錦,甚至都不能算一個落魄公子,只是一個乞丐。”
雲錦嘴角勾起一抹苦澀,低聲敘述道,懷中的韶華郡主身體卻是一顫,她沒有想到,錦哥失蹤的那兩年竟是那般落魄。
“我不止一次的徘徊在裕親王府的附近,就爲了等你出門之時,偷偷的看上你一眼,那時,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畢竟,一個乞丐又怎能娶得了堂堂的郡主?”
韶華緊緊的抓着雲錦的衣裳,似乎是在極力的隱忍着什麼,乞丐又怎樣?在她的心裡,他無論成什麼樣子,都是她的錦哥,她恨,恨自己沒有在那段錦哥最艱難的日子,陪他一起度過。
她無法想象錦哥一個人是怎麼堅持過來的。
“韶兒,錦哥身上的責任太重,錦哥要復興雲家,本打算等到復興雲家之後,以雲錦的名義,將你迎娶進雲家的大門,可是……”雲錦將韶華從懷中拉出來,看着她憔悴了些許的容顏,“我們都等不得了,便只有早早的將你綁在身邊,他日,雲家復興之時,我便要向所有人宣告,你韶華郡主,便是我雲錦深愛的妻子。”
“錦哥……”韶華郡主沒有想到,錦哥之所以會迴避着她,竟是有這般打算,她責怪自己,爲什麼就不能再等等呢?若是再等等……那麼,她便也……
想到什麼,韶華郡主主動攀上雲錦的身體,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錦哥,韶兒要成爲錦哥名符其實的妻子。”
她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只希望能夠將自己的所有全數給予深愛的男子,這般誘人的邀請,雲錦又怎受得住?她是他的妻子,更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嘴角揚起一抹笑意,看着嬌豔如花的妻子,洞房花燭,本就是隻屬於他們二人的夜……
而此時的質子府,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太子楚臉上原本的笑容早已經不見,甚至連平日裡的溫潤都無法保持,眉宇之間隱隱流露出一股駭人的凌厲之氣。
“怎麼回事?人呢?新娘呢?”太子楚顧不得其他賓客在場,怒聲喝道,他明明親眼看着韶華郡主上了轎子,可是,爲了到了質子府,要迎新娘下轎拜天地之時,卻發現轎子中早已經空無一人。
光天化日之下,好好的一個新娘,便在衆目睽睽之中憑空消失了不成?
四個擡轎子的人,齊齊跪了一地,但卻都是銀牙緊咬,死活不肯說出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太子楚不是愚笨之人,仔細想想也隱隱猜出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混亂!唯一的可能便是在和那食爲天的銀面公子並行之時發生的混亂,太子楚重重一拳打在牆壁上,暗自低咒出聲。
好一個銀面公子!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搶了他的新娘,他怎能甘心?
身形一躍,太子楚利落的翻身上馬,那動作的敏捷,讓人看了,誰能想象得出,他便是平日裡那個溫潤無害的南詔質子?
太子楚隱藏了這麼久,可是在這一刻,他卻破了功,顧不得一切,太子楚此刻只有一個念頭,便是去找那銀面公子,一定要將自己的新娘給要回來。
正如璃王趙景澤所說,娶韶華郡主對他來說有太多的好處,所以,他便要牢牢的抓住,一定要將韶華郡主給奪回來。
豪華的宅邸中,安寧如她稍早承諾的那般,陪衆賓客喝酒,只是,許多敬上來的酒,都不是入了她的口,身旁站着一個宸王蒼翟,那些敬過來的酒,全數被他擋了去。
安寧自然是知道他在護着自己,只是,不知爲何,衆人看他們二人的視線,卻多了那麼幾分曖昧。
衆人能不詫異麼?他們都不知道眼前這二公子便是安平侯府二小姐,而宸王殿下這般替一個人擋酒,只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宸王對這二公子的維護與寵溺,況且,以前不就有傳聞,蘇琴公子和宸王殿下關係曖昧不明嗎?
現在宸王殿下又對二公子這般護着,莫不是宸王殿下真的好這一口?
衆人看着二公子,倒也覺得二公子和宸王極爲般配,只是可憐了那安平侯府二小姐,怕是失寵了!
衆人酒意正濃之時,卻聽得外面一陣喧鬧,隨即,一襲大紅新郎喜袍的俊朗公子,怒氣衝衝的進了宅子,衝到大廳內,那人正是太子楚無疑,太子楚掃視了一眼這滿屋子的喜慶,怒喝道,“快將人交出來!”
安寧看到這一抹身影,眉毛微挑,終於來了麼?倒是比她預計的還早了那麼一點兒,找她要人,也得掂量掂量他自己的分量,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安寧端着一杯酒,上前,朗聲開口,“這不是太子楚嗎?今日太子楚是新郎官兒,難不成自家的喜酒沒喝痛快,跑到我這裡來蹭酒喝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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