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太醫的診斷,最後判定,海寧公主確實是死在自己的毒下,且先不說她爲何會藏有劇毒在身,就衝她給凌依倒的茶卻誤打誤的自己喝了,喝了還送上了一條命,就太值得人尋味。
除了已經死去的海寧公主,這件事受到驚嚇最大的,莫過於宮雲瑞,他倒不是捨不得,只是海寧公主最後竟然死在自己的手中,這若是讓寧國知道,那自己還有活路?
屋內的血跡和污穢已經被清理乾淨,海寧公主的屍體也被擡走,不過凌依還是不喜歡這個沾滿了晦氣的屋子,立即就搬去了另一個院子,宮曦儒下午就讓匠人來將院子拆了,剷平了種上各種花草,以供凌依賞玩。
太醫自然是齊|墨一早就準備好的,也是爲了證明海寧公主的死與凌依沒有半點關係。
宮雲瑞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渾渾噩噩的離開,回到宮府後,被宮承焰問及海寧公主,他才驚惶的將事情原委告訴宮承焰。
宮承焰乍聽之後,以爲他是在開玩笑,連相信都不敢相信,直到親眼看到海寧公主的屍體後,他才愕然的不知所措。
海寧公主一死,那宮家豈不是-----他根本不敢想接下來要面對的問題,對宮雲瑞也是氣的連打罵的力氣都沒了,只是吩咐後者趕緊去找大夫。
“人都已經死了,找大夫能有什麼用?”宮雲瑞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宮承焰被他氣的連呼吸都不暢了,之前忍住的一巴掌還是甩在了他臉上,怒道:“蠢貨蠢貨蠢貨-----你難道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己殺了妻子,毒死了寧國公主不成?”
宮雲瑞被打的臉甩到一邊,疼的半張臉都麻木了,不敢多問,趕緊去找大夫,而當日下午,宮府就傳出海寧公主身患頑疾,尋遍京城的所有大夫都不得治。生命已經垂危。
上午才傳出侯府淩氏病危的消息,這下午就傳出海寧公主患了不治之症,不知情的老百姓們對這件事津津樂道,各種猜測都有。有人說是海寧公主毒害淩氏不成,反而死在自己的毒下,不過對於這種傳聞,宮家極力否認,死活說是得了病。
齊|墨聽福源說完後。忍不住笑起來:“還算他有點聰明,這時候先封閉消息,然後再入宮到父皇面前請罪,將責任全推在海寧公主的頭上,父皇一定會認爲是她咎由自取,不過----這樣一來,豈不是會讓父皇更容易答應我的請求。”
他有些興奮,若是讓父皇知道海寧公主的那些所作所爲,後者一定大發雷霆,他就可以趁機再提出攻打寧國的事。想必父皇也不會再怎麼反對了吧。
福源見他一個人傻樂,提醒道:“殿下,您不是說要去見一個人嗎?”
齊|墨猛地反應過來,“對對對,趕緊走。”他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凌府的墨觀。
其實在自己恢復四皇子的身份的時候,他本意是想讓凌文跟着自己進宮,可凌文卻拒絕了他的提議,嘴上說是不能放着墨觀不管,可齊|墨卻知道。他一定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這也不是他入宮後第一次來找凌文,相反的,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墨觀一趟,哪怕自己不來。也會讓福源來,畢竟他能知道朝中那麼多大臣的“秘密”,凌文在中間發揮了重大的作用。
從認識之後,他就知道,凌文有一件很神通的本事,可以在“很無意”的情況下。打聽到某件驚人的消息,對於這點,齊|墨雖然也有懷疑過。
不過他問過凌依,凌文確實是從小在凌府長大的家奴,沒什麼特別之處,若真要說,那就是他沒有奴才的卑微,反而是一種恬淡姿態看世人,不像個奴才,倒像個主子似的。
凌文給齊|墨倒好茶水,然後坐下道:“殿下這次親自來,看來是要問什麼特別的事了。”
齊|墨嘿嘿笑道:“我想帶兵攻打寧國,來問你個萬全的法子。”
凌文慢悠悠的轉着手指上的扳指,淡淡道:“以殿下現在的能力,攻打寧國,勝算是有,不過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實在不划算,我斗膽問一句,殿下爲何這時候要攻打寧國?”
齊|墨聳了聳肩,眼裡泛着些桀驁之色,“純屬看不順眼,我就不想讓寧國在這世上存着。”
福源抿嘴一笑,在旁邊解釋道:“海寧公主加害淩氏,殿下心中憤怒不平,就想拿寧國出氣。”
齊|墨甩他一記白眼,“你就是這麼說,我也決心已定,寧國我早看他不順眼了,滅了正好除我心中不快。”
凌依停下手上的動作,“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殿下稍等。”他起身往內間走去,不一會兒又折身回來,手中多了一個卷軸。
將卷軸遞給齊|墨,他又道:“這上面寫了寧國三大將領最慣用的用兵手法,還有各自的弱點,殿下好好研讀,若能領悟其中三分,這場戰,必勝無疑。”
齊|墨打開卷軸,看的眼中驚喜不斷,嘖嘖讚道:“沒想到連應對方法都有,果然厲害。”
“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只是給殿下提一個建議,至於怎麼靈活應用,還得看殿下的悟性。”凌文淡淡道。
齊|墨笑着將卷軸收起來,“多謝了,我還得進宮告訴父皇,就不留了。”
凌文起身送他,臨走的時候才道:“殿下,這卷軸還請不要給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看,包括今上。”
齊|墨知他擔憂,別看這只是一卷小小的卷軸,可這上面卻寫着一個國家的存亡,若是讓父皇知道凌文的存在,他必定會不聽任何勸阻,將凌文加官進爵爲自己所用。
“放心,看完了我再歸還。”他保證道。
“還有一件事,想懇請殿下答應。”凌文又道。
齊|墨有些好奇,以前凌文每次幫了自己,從來不說他有什麼要求,自己給的賞賜他似乎也不怎麼動心,這也讓齊|墨幾度懷疑,他可不認爲凌文是個好心幫自己的人。
越是這時候不說,他就越擔心,當初讓凌文爲自己所用,就是他答應了後者,在自己登基之後,滿足凌文的一個請求。
這期間,凌文幾乎沒有主動要過什麼東西,可見他是一直盯着那一個請求,齊|墨可以猜想,那一定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有什麼要求?”他問凌文道。
凌文微微一笑,“殿下贏了這場戰,我希望能得到一件戰利品,以作收藏。”
“戰利品?”齊|墨狐疑的看着他,他可不認爲那所謂的戰利品是美人或者武器。
“是寧國皇室中的一樣東西,啓天珠,供奉在寧國太后的宮殿裡。”凌文不急不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