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讓小二拿了酒菜去凌慧的房中,小二本想殷勤的問是否還有別的需要,卻被鴛鴦一個眼神嚇得不敢多嘴,趕緊福身退下。
小二剛剛纔走沒多久,彩菊就帶着羅勝到了。
凌慧親自起身迎接,笑着將羅勝迎進了屋,請後者落座。
在外面的時候沒看清面貌,燈下看的清楚,羅勝只覺得凌慧白的有些瘮人,不禁問道:“二小姐可要保重身體,面色這麼慘白,可是剛纔受了寒?”
凌慧笑容僵硬了一瞬,不自覺的摸了摸臉頰,微笑道:“恐怕是受了寒,明日回去我
便讓大夫配兩副藥,我天生膚白,再加上受了寒,臉色就難免蒼白了些,讓公子見醜了。”
羅勝擺了擺手:“這無妨,只要調養好身體,這面色就會紅潤許多。”
凌慧道了句是,親自拿起酒壺給羅勝斟了杯酒,“多謝公子剛纔出手搭救,你我也是有緣,否則我今夜恐怕都回不來了,那深山老林的指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
請公子乾了這杯酒,當是我聊表謝意了。明日回府後,必定是沒什麼機會再跟公子道謝了。”
她說的真誠懇切,羅勝不想拂了她的面子,一面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一面笑的客氣:“二小姐實在不用這般客氣,我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凌慧笑吟吟的看着他,又倒了滿滿一杯遞給羅勝,再勸:“這第二杯,算是祝賀你我今日相識,既然老天爺安排我們今日相見,必定是有老天爺的用意,或許再過些日子,凌家和羅家就不分彼此了。”
就目前來看,羅勝對凌慧倒也沒什麼不滿的,便接過酒杯再飲而盡,笑道:“二小姐客氣。相識便是緣分,其實之前有位老道人,給父親送了一張八字,實在太巧。那八字竟與二小姐的一模一樣,父親因爲這件事可是高興了好幾天。”
凌慧顯得很是詫異:“竟還有這種奇事?這八字可不是隨便能給人的,那老道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可不就是奇在了這裡,他又不認識你,這不。沒過幾天你父親就帶着人來上門說親。”
凌慧呵呵一笑:“無巧不成書,或許這世上還就是有這些說不清的巧合。”
羅勝被她的笑晃的有些頭暈,他晃了晃腦袋,覺得渾身有些燥熱起來,眼神越發的迷濛,面前的人,似乎也越來越好看了。
“羅少爺?你怎麼了?”凌慧關切的上前,伸出手去探羅勝的額頭,驚訝道:“哎呀,怎的這麼燙。都發燒了。要不叫人去找個大夫?”
近在咫尺的幽幽女兒香,讓羅勝心頭盪漾不已,他使勁兒咬了咬舌尖,疼痛讓自己清醒了幾分,可緊接而來額頭舒服的冰涼感,讓他僅存的理智也無。
“羅少爺?我看你不舒服得很,不如上牀上躺着休息吧。”凌慧語氣溫和,眼神卻示意彩菊和鴛鴦,幫着自己把羅勝連拖帶拽的扶到牀上。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在外面守着了。”
彩菊和鴛鴦互看一眼。紛紛福身退下。
羅勝這一晚睡的渾渾噩噩,時而如漂在雲間,時而又如墜入地獄,時而像是在路間奔跑。時而又像是在水中遨遊,總之,這一晚他睡的很累,可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醒來卻是精神抖擻。
牀頂的帳幔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他記憶起昨夜在這家客棧投宿。只是沒想到這普通客房倒也乾淨。
既然醒了,他也沒有賴牀的習慣,便準備翻身而起,哪知剛剛翻了個身,就聽到身側一個嚶嚀的聲音。
羅勝渾身一陣震,愣了良久,才緩緩側頭,卻看到凌慧面對着自己。
他一個激靈猛坐起來,動作太大,弄的牀板咯咯作響,也吵醒了熟睡中的凌慧。
凌慧睜着睡眼朦朧的眼睛,起初像是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可緊接着看到自己光溜溜的和羅勝“坦誠相對”的時候,嚇得面色慘白,“啊-----”的一聲還未叫出來,就被羅勝捂住嘴。
她喉嚨哼哼,眼淚唰唰唰的往下流,雙手無力的打在羅勝的胸口。
“好了,別動了。”羅勝低吼一聲,他現在腦子還混沌一片,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凌慧爲何會出現在自己的牀上?兩人這般“赤城”,顯然是昨夜發生了什麼事,可是爲何自己一點記憶也無?
凌慧看他眼神遊走,一把拍開羅勝的手,低聲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登徒子,竟然乘人之危,雖然我與你即將要定親,可你怎能做出這種事,你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羅勝無辜的看着她:“昨夜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我丁點兒記憶也無?”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還問我?”凌慧眼神凌厲的看着他:“我昨夜不過是爲了表示感謝,就請你過來喝了兩杯酒,我不勝酒力,你卻將我----你-----我沒想到你竟是這種表裡不一的人,我不想活了,如今貞潔已毀,你讓我死了算了。”說着還真的往牆上撞去。
羅勝一把拉住她,低吼道:“夠了,給我好好呆着,讓我好好理一理頭緒。”
凌慧目光森寒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什麼窮兇極惡的惡人似的。
羅勝心中不悅,索性起身下牀,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一件一件的穿上,然後又將凌慧的衣服給她扔在牀上,命令道:“先穿好衣服,我們下去說。”
“你給我站住。”凌慧見他要走,臉色頓時一寒。
也不管穿沒穿衣服,直接走下牀來到他身邊,攔住後者的去路道:“你想就這樣就了事了?真當我是吃啞巴虧的?昨夜這事兒,你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哪怕是弄的魚死網破,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羅勝錯愕的看着她,後者的臉上,再無昨夜見到的那般小女兒的青澀模樣,眼神中的惡劣和怨恨讓他恍若覺得自己昨夜遇到的根本不是眼前這個人。
清醒之下,他漸漸回想起昨夜的事,是凌慧一杯酒一杯酒的灌自己,他只記得醉前自己要回屋,可是後來呢?!
羅勝看着桌上還未收起來的酒壺等,忽的眼神凌厲,瞪着凌慧道:“你敢給我下套?”
凌慧心中一緊,面上卻冷哼:“敢做不敢當的廢物,我一個女子,何須給你下套,是你自己酒後亂來,還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