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驚問:“那幾個黑衣人進了二門?”不是要攻到沈爺院子裡了吧?沈府向來在人們的眼中是銅牆鐵壁,今天也太不禁打了吧?
“沒有,姑娘放心。黑衣人大多數已經伏誅,屬下原想要留下了一個活口,但是在屬下捉到他要綁起來時,他卻服毒自盡了。不過奇怪的是,這些黑衣人對府中的地形十分的熟悉,輕攻又比侍衛們的高,他們是邊逃邊打。”白逸塵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在逃跑之中,侍衛們又留下了他們幾個人的性命,最後逃掉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有重傷。”
紅袖聽出重點來:“逃走的那個沒有受傷的是頭領?”
“應該是,只是和一般的頭領不同,這些黑衣人拼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護下那個頭領的性命來——不是他們對自己如此狠辣,我們也許能把所有的人都捉到。”白逸塵感覺自己沒有把人都留下,很是對不住紅袖,也對不住他天下第一刺客的名號。
但是紅袖明白他所長並不在於這種明戰,並沒有怪他,其實白逸塵所表現的身手,已經足足高出了她的預料。
不管怎麼說,黑衣人走了總是好事兒。
“你可有受傷?”紅袖看向白逸塵身上的血跡,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受了傷,也不知道一身的血是他自己的,還是旁人的。
“我,屬下沒有受傷,都是黑衣人或是侍衛們的血。”白逸塵最後加了一句,“那九個黑衣人十分的兇悍,大異常人。”
紅袖聽到侍衛們傷亡慘重,吩咐人出去叫大夫等等,還沒有把事情安排完,韻香已經一陣風一樣的闖了進來:“藥好了!”
然後她發現墨大夫不在:“墨神醫呢?”
紅袖同時問:“草兒呢?”然後立刻明白,韻香的功夫比映草兒要好,所以沒有帶着映草兒一起來,免得在路上因映草兒耽擱了時間;而且韻香不知道,墨大夫已經不在這時,這裡的孩子正等着映草兒救命。
屋裡一下子靜了下來,根本沒有來得及換脫衣服的白逸塵道:“我去接人!”閃身就出了屋子,可是就連紅袖也不知道他要接的人是誰。
有藥,卻無人會用,紅袖急得在屋裡團團亂轉,而來旺等人不時就來回事,紅袖還要處置前面的事情,她第一次有了心浮氣燥的感覺,怎麼也不能把心平穩下來。
孩子的呼吸正在漸漸弱下去,夢春和奶孃們的哭聲也讓紅袖的心情越來越燥;她還有一層心思:早已經過了下朝的時辰,可是沈家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
“是不是我的孩子出了事兒?”霜霜這個時候的聲音傳過來,“怎麼讓你們把孩子抱過來抱過來,你們就是推三阻四的。”
紅袖正要打發人把霜霜勸回房裡:此時,她可不要再來添亂了,就聽到霜霜一聲驚呼:“什麼、什麼人?!”
隨便着驚呼,閃進屋裡來的人正是白逸塵;他肩上扛的人正是靈禾。
紅袖顧不得先理會霜霜,立時靈禾給孩子用藥;然後纔打發韻香去勸霜霜:如果實在不行,就把前面院子發生的事情告訴她,讓她回房裡去好好歇着,便是韻香的大功一件。
剛把韻香打發出去,紅袖回身便看到沈二爺。
紅袖的額頭的汗都要滾下來了:“二哥,您怎麼出來了?”
“五弟妹,我們要小心那些黑衣人晚上還會來。”沈二爺並沒有問孩子,雖然他的目光掃過孩子時閃過了擔心,但他還是先說了府中的事情,“青天白日,武功高強的九個人敢來沈府並且還打殺了這麼久,他們一定有所圖,並且要一定達成目的。”
“顯然他們錯估了我們沈府的實力,所以這一次敗走了,但是頭領毫髮無傷,如果他們在京中還有隱藏的同伴,那麼晚上他們一定還會再來,因爲他們的目的還沒有達成——墨神醫活着回到了我們府中!”
沈二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有些氣喘的住了口。
“二哥!”紅袖一時間聽得呆住了,“那些人只是江湖中人,爲了墨神醫應該不會如此吧?”
沈二爺身子還是極弱的,他進到坐下之後才道:“如果只是江湖中人,就不會、也不敢攻進沈府來,只爲了要殺一個大夫。而墨大夫,並沒有什麼身份背景——不然老侯爺也不會容他在府中來來往往,住下也不聞不問的。”說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紅袖,“只憑我們老侯爺,就可以斷定墨大夫不會有什麼可怕的仇家,那幾個黑衣人明着是衝墨大夫來的,只怕暗中卻另有目的。”
“墨大夫活着一定對他們有所危害,所以他們纔會如此瘋狂追殺墨大夫,這一次沒有成功,我想他們一定不會放棄的。”
紅袖聽完沈二爺的話後,點頭道:“只是,眼下要如何做?府中現在還沒有一個懂戰術的人回來。”
沈二爺咳了兩聲看了一眼兒子:“他,沒有事兒吧?”到底是父子連心,終究還是忍不住的。
“服下藥去應該就沒有事兒了。”紅袖現在也不能斷定,但也不想讓沈二爺再受到什麼打擊,致使身體更加糟糕。
“五弟妹,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沈二爺把目光自兒子身上收了回來,“雖然你不懂戰術等等,但是黑衣人的事情你不應該會忽略的。”
紅袖心下一驚,她長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剛剛心神大亂,這才真是兵家大忌:在這種時候,她首先要做的就是穩定住自己的心神。
沈二爺看到紅袖的神色慢慢緩和下來,那罩在臉上的焦急之色隱了下去便道:“府中,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紅袖想了想便把沈侯爺等人一去不返,沈老祖現在病危的事情說了出來,她說得極慢,不想沈二爺受不住。
沈二爺聽完之後,沉默了好久擡頭:“現在,府外及二門之外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置,這裡和老祖宗,就交給弟妹了!”
“二哥,你……”紅袖當然不能答應,沈二爺的身子還虛的很。
“現在,府中懂戰術的只有我一個人,如果五弟他們回來了,我自然會回房歇着,他們沒有回來之前,我不能放任旁人來犯我沈家!”沈二爺的話擲地有聲兒,“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
紅袖也無其它法子可想,那些黑衣人並不是一般的江湖人,互相之間配合的天衣無縫,只和他們拼功夫高低是不成的,一定要用戰陣、戰術方可。
眼下,不管如何她都不能置沈老祖等人安危於不顧;來旺等人不是沒有報去給沈夫人等,而是那裡比這裡亂多了,他們夫妻才報給紅袖先拿個主意——想着由紅袖去報給沈夫人等人。
好在沈府的男家丁,十個裡面有六七個也都是會些武的,關鍵時候保家護院還是能頂上些作用:只要有人指揮得當,保沈府一個安全不成問題。
心下把利害都想清楚之後,紅袖默默的看了一眼沈二爺:“二哥,你,多保重。”她再也說不出其它來。
她本尊是讀過兵書的,但是兵書是兵書,戰場是戰場:她可是對那個趙括記憶很深,在關係到沈府從婦老幼的安危,她不敢冒險。
讓沈二爺來,是最好的選擇。
沈二爺聽到紅袖的回答,先回頭看了一眼兒子,咳着站起身來:“我去看看霜霜,旁人怕是勸不住的。其它的,就麻煩弟妹了。”他再也沒有問一句孩子如何,也沒有再看孩子,就這樣扶着丫頭的肩膀出去了。
紅袖咬着嘴脣,看着沈二爺背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沈二爺不是不心疼兒子,只是眼下他卻顧不上兒子,就算他有一肚子的擔心說出來也不管用,倒不如不說了。
男子漢大丈夫,眼下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不然他一定會守在兒子身邊寸步不離的,在沈府只有沈二爺對孩子有一種執念,紅袖是很知道沈二爺對孩子的重視。
她看向靈禾:“靈禾,不管用什麼法子,一定要救下孩子。”不然,她實在對不起沈二爺,也無臉再見沈二爺了。
霜霜的聲音隨着沈二爺出去漸漸遠去、消失,紅袖知道她是回房了。
直到靈禾給孩子用完了藥,沈夫人依然沒有過來,也沒有使人過來;紅袖的心提了起來,沈老祖的病情如此之重?
紅袖立時問靈禾:“那邊怎麼樣?”
靈禾看了一眼紅袖:“婢子說了,姑娘不要着急;不然,婢子便不說了;太夫人不讓人使人過來,說是怕分了姑娘的心——太夫人說,沈府就交給姑娘了。”
雖然沈太夫人沒有打發人來說這一句話,但是在沈老祖那裡說出這句話來,比當面說給紅袖還讓她感覺到沉重:那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說吧,現在府中亂成一團,所以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纔好安排對策;我現在,就是面對再大的亂子,也會沉得住氣。”她亂不得,剛剛沈二爺已經點過了她,她現在也已經醒了過來。
聽到紅袖的話,靈禾吸了一口氣:“老祖宗也是中了毒,雖然不像這孩子一樣能很快要人命的東西,但卻極難解;這卻還難不倒墨大夫,只是婢子和墨大夫解毒的時候,老祖宗緊鄰的院子走了水!”
十一章 墨神醫之憂
‘什麼?!”紅袖倒吸了一口涼氣,沈府是歷經百年的大家族,自然對於火很看重,每天上夜、尋夜的人都不斷:一個沒有人住的院子,怎麼可能失火?
而且今天晚上雖然無星無月,但是卻沒有電閃雷鳴,也不可能是自然起火。
沈老祖中毒,霜霜的孩子中毒,還有沈老祖隔壁院子起火:這些,當然不會是巧合;一定是有在算計。
紅袖心下轉着念頭,急問:“沒有傷到什麼人吧?”如此,紅袖明白沈夫人爲什麼知道前院鬧刺客,卻沒有過來也沒有打發人過來過問。
她和沈太夫人一樣是分不開身子!
靈禾嘆氣:“沈太夫人帶着人照看着老祖宗自院子中移出來.而夫人和六夫人帶人去親自看滅火隊用水龍螅火;在我被韻香家的男人扛起來時,聽人說水龍好像都被人弄壞了。”
紅袖聽得心連連狂跳:事情一件接一件,沈府的男人們不在家,沈府的女主子們又忙得沒有一個能分身的,這些事惜是誰安排的。
她卻沒有再問沈老祖那邊的事情,也沒有打算要過去看看:她過問,不會醫也救不了沈老祖;對於滅火她也沒有妙計,所以她過去與不過去沒有什麼區別,眼下照顧好霜霜的孩子、安排好府中的一切事情是要緊的。
紅袖問靈禾,孩子有幾分把握;靈木道:“如果一個時辰之後,孩子能夠平穩下來就有五成把握;如果兩個時辰之後,孩子能夠吐出最後的一點毒血來,那麼便有七八分的把握。”
紅袖看了看牀上那個小小的孩子,想到自己的孩子她合了閤眼:“孩子,就交給你了靈禾。”
她轉過身去開始吩咐丫頭們到大廚房等各處去傳話,大廚房裡自然是準備飯菜,要讓府中的侍衛與僕從們吃飽;讓大廚房在入夜之後一定要隨時都有熱水用,是準備用來給受傷的人清洗傷口用的;其它各處的人,都各有各要忙的,她還把幾乎所有的粗使丫頭婆子都撥到了沈夫人那裡:讓她們拿着桶或是盆去撲火。
最重要的,紅袖讓來旺親自帶着十幾個侍衛,還有來旺媳婦親自帶着強壯的婆子與媳婦子們,在失火周圍巡邏;一來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二來也是防止有那心術不正的人,爲有機可乘再到沈老祖的院子裡偷東西。
交待完了所有的事情,紅袖想了想打發韻香改裝後去自己孃家送信:讓白逸塵在暗中相護。
晚上一來需要外援,二來她的孩子也需要人保護;還有什麼人能比自己家的人更可信?大姐兒和兩個兒子都在房裡,沈妙歌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來,就算是回來了也不能守在孩子身邊一一紅袖都不能守着孩子了,何況是沈妙歌。
如果當真有人趁夜來襲擊沈府,那麼白逸塵就不能坐視,他一定會前去支援:孩子怎麼辦?只指着映舒幾個怕不行。
紅袖擔心有人會趁亂害她的孩了,但是她又無分身之術;所以,她便想到了父母;只要鄭大將軍來了,那麼她便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想了想,她叫回來韻香,匆匆寫了幾個字,大意是讓鄭大將軍讓表弟今天晚上到府中去住:自太夫人生出疑心之後,表弟是發誓絕不會踏進沈府一步的;不過正好讓表弟守在自己家中,她也能更放心。
紅袖又仔細想了一遍,發現自己沒有什麼遺漏,這才慢慢的坐倒在椅子上,再次看向孩子:孩子的呼吸有力了一些!
終於有一點兒好消息,不大不小的讓紅袖振奮了—下:“老天保佑啊。”
紅袖終究不放心沈老祖那邊,打發人過去看看:沈老祖的毒解得如何,火是不是撲滅了;就是沒有撲滅,那火勢可曾控制住等等。
打發人出去之後,紅袖又親自去瞧了霜霜,再安排人給沈二爺送了蔘湯:勞心費力,不用些補品頂上可是不成的。
回耒之後,紅袖感覺自己心是真正的平穩下來,這才叫過來夢春,問她昨天到今天都有誰來到沈二爺的院子裡。
只要是進了沈二爺院子的人,不論來沒耒孩子房裡都算。
雖然眼下按說不是查下毒的好時機,因爲沈府現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但是紅袖卻感覺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人所爲,不找出那個人來,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兒呢。
夢春和奶孃、丫頭們回憶起來:紅袖、沈夫人、六夫人、安氏、丁氏,及七夫人的丫頭都來過;有的過來看過孩了,有的沒有。
紅袖聽到夢春等人說出來的名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自己和各房的夫人都是每天都要過來看看沈二爺的,自然也會到霜霜這裡來瞧瞧。
“你們所說的,是不是都是昨天白天過來的人?”紅袖想了想追問道。
夢春等人點頭:“昨天晚上並沒有人來過。”
紅袖把眉毛皺了起來,難不成是下毒的人是在六夫人、安氏、丁氏和七夫人之中?這些人也都是會每天都到放老祖院子裡去的人。
“那昨天可有什麼人送了東西給你們少奶奶或是奶孃的?”紅袖想了想又問道。孩子總不會是平白無故中毒的,不是奶孃吃了什麼有毒的東西,就是孩子接觸到了什麼有毒的東西:看奶孃現在好好的,應該是孩子接觸到了有毒的東西纔對。
紅袖在屋裡環視了一圈,如果是接觸到了有毒的東西,會是什麼東西呢?屋裡的東西看上去都很正掌,並且因爲這一忙亂,不止是一個接觸到了屋裡某樣東西,但是人人都無事。
此事太怪了!剛剛沒有時間想,現在想查的時候,紅袖才發現居然找不到什麼線索。
忽然,她想到了一個人:江氏!
是的,所有的主子們或是親自前來,或是使了人來,昨天只有江氏沒有來。
“三少奶奶昨天沒有打發人來過?”紅袖看向夢春。
如果江氏房裡來人,夢春一定會小心在意,也一定不會看不到的。
夢春搖頭:“三弟妹身體不好,並不常來的;就是打發人過來看看,也是在她精神好的時候,纔打發人過來。
按着夢春的話,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江氏的確是在得了紅袖的提點之後,很安靜。
紅袖又把念頭放到了幾位夫人和安氏、丁氏身上,但是毒物都找不到,就這樣平空想,可是誰也不像是那兇手。
說話的功夫,孩子的呼吸平穩了下來,按照靈禾的說法就是有了五成的把握;紅袖仔細看過孩子之後,決定到沈老祖那邊去看看。她不放心,而且要找到那個下毒的人,也要去瞧瞧那邊,說不定就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她堅信是一個人設計的此事,怎麼也會有些共同之處吧?
靈禾留下來照顧孩子,紅袖還留下了四個會武的丫頭以防萬一,這才起身直奔沈老祖那邊。
沈老祖移居的院子里人並不多,沈夫人讓人命姑娘們都呆在房裡不許出耒,她又帶着人去滅火,只有沈太夫人和丫頭們在。
紅袖—到了之後直奔進去,墨神醫正坐在外面不知道發什麼呆,看到紅桕之後才驚醒一般站了起來。
紅袖住足:“老祖宗如何了?”
“毒很是繁複,所以要解得很小心,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開的;不過,我是有把握的,姑娘放心就是;”墨大夫頓了頓又道:“姑娘,我有句話能不能說?”
紅袖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點頭:因爲墨大夫向來不愛說話,而且也一直說話只憑自己的心思,從來不想話說出來討人喜還是討人厭。今天說話之前問一聲,還是地第一次如此做。
墨大夫看了看紅袖清咳兩聲:“那個,姑娘,我可能惹得麻煩不小;剛剛聽逸塵講,晚上那些人可能還會來一一這麼大的麻煩,老候爺等人會不會生氣?”
他頓了頓,認真的看着紅袖:“他們不會一生氣把我趕出去吧?鄭大將軍不知道還敢不敢收留我,如果我被趕出去了…”他雖然沒有說下去,但已經是一臉的愁容。
紅袖愣了一下:“你想什麼呢?你是我和妙歌的朋友,哪裡會有把朋友趕出家門的道理?你自管放心,老侯爺回來之後也只會生氣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對沈府動武,不會遷怒於你的。”
墨大夫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走上前兩步:“您是不會,可是老候爺……”
“也不會。就算是會,還有我父親呢,你不用擔心的;”紅袖沒有想到墨大夫會想到這裡,忍不住問道:“追你的是什麼人?”
“一開始是天嶽門的人,後來天嶽門的人被甩開之後,再追來的黑衣人就是逸塵的朋友也看不出路數來了。”墨大夫還是有擔心的:“姑娘,要不要我帶草兒先去鄭將軍那邊?”
紅袖笑着指了指裡間,悄聲道:“你擔心什麼?你可是沈府的大恩人呢。”
墨大夫愣了一愣之後,高興的連連聲.頭,讓開路讓紅袖進去;然後他便把寫好的藥方改過了:就是啊,只要讓老太君的毒在那些黑衣人伏誅之前不清乾淨,那沈府的人便不會趕他出府一一還是姑娘的計策高啊。
第五更奉上!女人這兩天試一試能不能六更一定要對得起大家的支持啊。
十二章 一碗羹
紅袖並不知道墨大夫誤會了她的意思,進去看到太夫人坐在牀頭的椅子上,而沈老祖已經睡熟的樣子:“太夫人?”
沈太夫人擡頭看到紅袖,點頭:“你那邊沒有事兒了吧?老祖宗也沒有什麼事兒,墨神醫回來的太及時了;”她看了一眼沈老祖,想到如果沒有墨神醫的後果又加了一句:“如果可以,你和妙歌多勸勸墨大夫,江湖險惡讓他不要再一個人出遠門了,這外面啊太危險了。”
紅袖點頭,現在就算是沈家的人讓墨大夫出遠門,他也是堅決不會去的;不過她並沒有把墨大夫的心思說出來,墨大夫孑然一身,只有醫術傍身而已,最好是不能讓人知道他一心想借大樹好乘涼:如此,他的地位在沈府才能算是超然的。
紅袖把自己剛剛的想法告訴了沈太夫人:“今天早到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孫媳認爲是某人設下的局,要儘快查出來爲好;因爲我們不知道那人設計這些事情目的的何在,如果不找出此人來,怕就怕還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
沈太夫人點頭:“我和你婆母也是這個意思,只是會是誰呢?”她看了一眼牀上的沈老祖:“我在這裡還要照顧沈老祖,此事你便多用些心思吧,等老祖宗好了之後我一定要把那人找出來!你眼下,最要緊的是防止再有人中毒或是受傷。”
她說到這裡忽然擡頭:“皇帝召走了老侯爺等人之後,怎麼也不見人回來,也不見送個信兒回來呢7”
紅袖眉頭動了動,輕聲道:“可能是皇帝有什麼大事兒吧?老侯爺一時分不開身也是有的,就像原來邊關出了戰事的時候,老侯爺和侯爺也是一進宮就是一天一夜,也是音訊全無的。”
她其實很擔心的,因爲現在邊關無戰事,不管現在有什麼樣的大事兒,也不應該不讓老侯爺他們送個信兒出來,免得家人擔心:當真是伴君如伴虎,現如今紅袖才當真感覺出來了。
沈太夫人聞言看了一眼紅袖,輕輕一嘆沒有說話;她當然是不相信紅袖的話,只是她不想把心中的所想說出來,再增紅袖一層煩惱,便點了點頭好像是相信了紅袖的話一樣。
火勢到了下午才螅滅,沈夫人累得倒在榻上起不來身:她哪裡如此勞累過?如果不是那院子臨近沈老祖的院子,如果不是現在府中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心下驚疑,萬不會以身涉險去滅火的,有道是千金之軀坐不垂堂啊;她也是無奈之舉。
六夫人還在那邊看着丫頭婆子們收拾,同樣也是累極了;只是無人能替,六夫人只能撐下去。
沈夫人看到紅袖之後也沒有多問,因爲就像沈太夫人一樣,看到紅袖就知道那邊的事情很不好,孩子自然是沒有大礙的;她對沈侯爺等人的擔心,話到嘴邊看了一眼沈太夫人和紅袖,最終是嚥了下去。
現在沈侯爺等人都在宮中,她就是把心中的所憂說出來,憑她們幾個婦孺之輩也無法可想的;還不如什麼也不說,再等等看看免得沈太夫人再憂心添病、紅袖再加一屋煩惱。
祖孫三代婆媳居然都禁口不提宮裡的沈老侯爺等人,只議眼下府中之事。
沈夫人累得合着眼說話,隨時好像都會睡過去:雖然紅袖知道你就是讓她睡,她也不會睡得着;沈太夫人雖然坐在椅子上,但是坐得太過於筆直,也就看出她心中的緊張與擔憂來。
紅袖不想再給兩位長輩添新愁,略說了說前院之事後,便告退出了屋。
墨神醫已經安穩下來,他正把幾個小丫頭指使的團團亂轉;看到紅袖也只是點了點頭,還是忙他自己的。
紅袖想了想道:“一會兒空出人來,我便讓草兒過來。”
墨神醫臉上微紅,卻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不過他急速轉身,還是讓紅袖看出了端倪:如果不是現在建府事情太多太雜太亂,她一定會笑出來的。
她知道墨神醫有話多的話要同映草兒說,爲了能讓他安心解老祖宗及他自身的毒,總要他安下心來才成。
紅袖到了院子裡,叫過幾個丫頭來細細的問起了沈老祖中毒前後的事情來,並且失火院子的事情也問了問;她聽得不得要領,便又把焚琴叫出來細細問了一遍,依然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沈老祖這裡就和孩子那邊一樣,昨天到今天早上毒發,來往的人都和平日裡一樣;問到吃食時,焚琴忽然臉色一變:“昨天晚上的時候,老祖宗忽然想吃一碗羹,奴婢們現做來不及,便讓人去大廚房問問,正好趕上給三位少奶奶送羹過去幾位少奶奶都在江少奶奶那裡聚,說是晚飯用得少,此時餓了,所以特意讓大廚房做的羹送過去。
“婢子便親到江少奶奶處,回三位少奶奶取了一碗羹回來;三位少奶奶當時還笑道,老祖宗怎麼就會在今兒想吃羹?”
紅袖聽得臉色也是一變:“你取得哪位少奶奶的羹?”
“婢子不知道,三碗羹擺放在一起,奴婢就隨手取了一碗;”焚琴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微微的發白:“如果、入果有毒,那、那……”
如果羹裡有毒,那麼江氏、安氏和丁氏至少有一人是中了毒的:因爲誰也不知道焚琴會取哪一碗羹的。
但是到現在爲止,沒有人來報三位少奶奶中毒,那是怎麼回事兒?紅袖讓焚琴因去伺候了,她一步一步慢慢的向院外行去。
她出了院子,立在院門前看着陰沉沉的天色發了一會兒呆,身邊的丫頭誰都沒有喚她一聲兒:衆人都知道白家主子現在心裡悶的很。
過了好一會兒,紅袖才輕輕的道:“回去看看孩子吧。”
孩子當真在逐漸好轉,聽靈禾說日後也不會有什麼病根兒留下來,終於讓紅袖當真鬆了一口氣。
紅袖忙了這麼久,午時早已經過去多時;趙氏不由分說拉她坐下讓她吃些東西:“吃得下也要吃,吃不下也要吃;現在府中要指着~a孃的事情多着呢,你的身子就是爲了大家也要保重才成。”
紅袖實在是沒有胃口,卻還是依言端起了飯碗來,一口又一口艱難的把飯菜吞嚥下去:原本可口美味的飯菜,現在澀得她極難下嚥;不過她知道趙氏的話是對的,這個時候她不能病倒,也不能虛弱。
所以,這飯,是一定要吃的。
趙氏看着紅袖吃飯,看得眼睛發酸別過了頭去,鎮靜了一會兒才讓人取參茶過來:“已經給太夫人、夫人、六夫人及二爺等,應該送參茶的都送了,這一碗是姑娘的。”
紅袖沒有說什麼,接過來一口飲盡:她知道自己今天不會得閒,晚上更需要她打精神來;不要說是參茶了,就是苦藥只要能讓她撐下去不會累、不會倦,她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喝下去。
剛吃完完參茶,就聽丫頭們道:“表少爺來了。”
紅袖一聽便知道是自己表哥來了,立時道了一聲“請”;她不知道爲什麼表哥沒有去自己府中,倒來了沈家。
飛宇一看到紅袖就道:“父親正在陪姑景,姐姐放心就是。”
紅袖只聽這一句話忽然明白過來,她苦笑起來:“是我糊塗了。”沈家的人都被召進了宮中,自己的父親如何還能在家中呢。
她也因此把心提得更高了:太后病危的事情,八成是真的。
飛宇指了指門外:“巾幗英雄們給你帶來了。”
紅袖聽到之後,也顧不得表弟的調笑,讓趙氏趕快帶那些會武的丫頭們去自己的院子裡:那裡只有成了銅牆鐵壁,她才能安心的理事。
飛宇放下了茶盞:“嗯,原不該我過問;不過,我們倒底是至親,小弟實在是放心不下————府中,倒底出了什麼事兒?”
紅袖苦笑了一下,把今天早上以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說了一遍;隨着紅袖的話,飛宇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最後他道:“我立時回去帶些人手過來,姐姐還有什麼事情,自家的姐弟請直說就好。”
紅袖想了想道:“你回來之後先去我的院子裡看看,把那些人安排好;我的院子裡自今天早上開始,便不許人隨意進出了,但我依然有些不放心;你知道,到了晚上……,我怕有人會趁火打劫。”
姜飛宇抱拳:“姐姐儘管放,。”
“安頓好之後,就麻請表弟去尋二爺,晚上的時候,一切小心。”紅袖看着表弟,眼圈微微一紅。
他今天能來,只是因爲他們是血脈之親:所以他當年的那句不踏入沈府的話,他完全棄之腦後了。
姜飛宇看紅袖如此,故意大笑:“我這幾年可是立下了不少戰功,並且功夫要比姐姐你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兒,你儘管放心就是。”
送走了姜飛宇之後,紅袖閉上眼睛把所有的事情在自己的腦中理了理,然後睜開眼睛喚靈禾:“你去給二少奶奶診診脈,這兩天鬧得她不得安寧,不要落下個什麼病根兒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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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 散朝了
紅袖如此吩咐,是因爲在沈府中,能對她的兒女下手的人可能會很多,但是會對霜霜孩子下手的應該不多才對;不過有一個人,會把霜霜母子視作眼中釘,而會忽略到紅袖的兒女:江氏。
況且,沈老祖昨天和往日不同的就是多吃了一碗羹,自江氏那裡討來的羹。如果今天的一切果真是江氏所爲,那麼她不可能會放過霜霜:多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不借機把霜霜除去一一除非孩子的毒不是江氏所爲。
靈禾領命而去,紅袖卻在腦海中把府中各房的人細細的想了一遍又一遍,想尋出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來:如果不是江氏,那還會是誰?
紅袖並不是相信江氏,而是因爲今天府中發生的事情,一定要在沈府有權有勢的人才能做;但是江氏恰恰就是無權無勢的人一一她如何能讓人去沈老祖緊鄰的院子放火,又如何能把水龍破壞掉呢?
無錢無權,會有哪個會代她賣命?紅袖也是因此認爲江氏所爲的可性不大。
而且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一樁連着一樁,把沈府內的女主子們都無分身之術:如此細密周詳的算計,倒極像原本紅袖感覺到的那張網。
就是因爲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才讓紅袖心頭沉沉的:此人,極不好對付;上一次她布的網沒有奏功,這一次卻讓沈府上下都亂了分寸。
紅袖還在思量中,靈禾已經回來了:“二少奶奶身體除了有些血虛之症,一切都很好;血虛只是因爲生養孩子,沒有調養好的緣故;二少奶奶她總是不能靜心養身子,纔會有這樣的症狀。”
紅袖聞言坐正了:“沒有中毒?”
靈禾這才明白過耒,連連搖頭:“沒有中毒。”
紅袖便讓她再去照顧孩子,想了想又叫過趙氏來,讓她帶幾個人去佛堂看看:二夫人這兩天可曾和什麼人接觸過;雖然二夫人在佛堂中,做這些事情不太可能,但也不能不防萬一。
趙氏帶着人去了,紅袖再次歪倒在軟榻上,想再順着剛剛的思路把事情理一理:也許兩次的局放在一起想,能找到什麼漏洞。她還沒有合上眼,就聽丫頭們來報:“少奶奶,我們府中的爺下朝回府了;人人都餓的很,都在前面二堂叫飯呢。”
紅袖聽到這裡心裡一顫:在二堂要飯?
“老侯爺、侯爺,還有你們五爺,也要在二堂用飯?”紅袖的聲音有些微微的發顫:“爺們不知道老祖宗病倒的事情?”
“老侯爺、侯爺,還有我們五爺都沒有回來呢;爺們還不知道老祖宗病倒的事情。”丫頭很恭謹的答道。
紅袖心頭的憂慮更甚,她也顧不得再想什麼網不網的,立時坐起來:“叫來旺和來旺媳婦!”頓了頓又道:“爺們回來的事情沒有報給太夫人和夫人知道吧?”
“沒有,二門上傳話,只讓報給少奶奶知道。”丫頭答完話之後,看紅袖再無話轉身出去叫來旺夫妻了。
來旺夫妻來得極快,他們淌得一頭的汗:當然不是熱出來的.是因爲着緊。
來旺看到紅袖也不等她問就道:“已經打發人去問了老侯爺爲什麼沒有回來一一回來的爺們並沒有在宮中見到老侯爺等人。”
紅袖點頭,並沒有細問其它,只是吩咐耒旺:“你立時打發人帶着仙靈茶到平南郡主、廉親王、…”她一連氣說了幾家和沈府很親厚的王公、公主等的名號:“就說這是新做出來的茶,讓他們嚐個鮮兒。”
在這個時候,自己家的少主母居然想起來送禮,這讓來旺夫妻微微愣了一下:現在還有心思和各大王府交好?
“送了東西的同時,問一句各府的主子是不是在—家。”紅袖面上倒是平靜,只是聲音卻有此微的顫抖。
最後這一句話,纔是紅袖的目的。她現在不能不小心些,誰也不知道朝中發生了什麼大事兒,如果僅僅是因爲太后病危的話,那此事更要小心才成。
所以她沒有讓來旺打發人去直問各府的主子是不是在家,而是以送東西爲名去旁敲側擊一番。
“記住,一定要選機靈的;讓他們說話要在意些,莫要說錯了什麼話,明白麼?”紅袖的聲音略略高了一點兒;雖然她沒有說此時錯不得半分,但久在侯府的來旺還是明白的,當下點頭飛快的出去了。
紅袖心已經拎起來了老高,她實在是想站起來轉它十個八個圈,而不是坐着議事;但是現在此時的事情比早上府中的事情更嚴重,她現在更要穩得住才成。
她如果穩不住,府中的僕從們就會自總管一級一級亂起來不可.
“好了,你現在同我說說前面回來的爺是什麼情形吧?”紅袖看向來旺媳婦,鎮靜自若:“包括爺們的衣服、神色,還有他們說過的話。”來旺媳婦看着自家少奶奶如此沉得住氣,心下也就平靜了不少:“爺們衣服都沒有什麼,和出去的時候一樣,神色只是有些惱意,聽他們說進宮到現在根本沒有見到皇帝,就是連王公大臣都沒有見到。”
“等到現在他們餓得半死的時候,就有太監來傳旨讓他們各自回家,也不必回衙門了。”來旺媳婦皺着眉頭:“以往爺們自宮中出來,都要先回衙門議事、各自領差事;如果有事兒便回不了府,如果無事便可以回府等到明兒再去上朝。”
“嗯。”紅袖輕輕點頭:“也許是朝廷有什麼大事兒,不過那卻不是我們能懂的,也不是我們能過問的;好了,你過去看看爺們用飯用得怎麼樣了,如果差不多了就請祥大爺過來一趟。”
紅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先請你們二爺過來,總是要吃藥的:;他也是過於小心了,不過也是好事兒,免得被宵小所乘。來旺媳婦欠了欠身子:“就是這個說法兒。那些江湖之人當真是無法無天,什麼府也敢亂闖?今天晚上他們不來也就罷了,來了一定要把他們都留在我們府上,看還沒有匪類敢來招惹我們府。”
紅袖笑了:“嬸子說得在理。去吧,讓人擡二爺時小心些,他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大好,不要扯痛了。”來旺媳婦答應着下去了,她現在心神已經穩住了:少奶奶都拿捏的住,她一個活了半輩子的人倒穩不住了?
一路上看到那些慌手忙腳的丫頭婆子,來旺媳婦都要喝幾聲;看到管家娘子如此平靜,僕從們慢慢的都鎮定了下來,悄悄的議論:不會是又要開戰了吧?
紅袖把屋裡的丫頭大多都打發出去,只留了映舒在身邊伺候着;她合上了眼睛,不說話也不動。輥舒看看紅袖的樣子,過去給她揉肩膀:“姑娘,您是不是真擔心了。”
紅袖輕輕一嘆,沒有說話;她是擔心了,真正的擔心了。
府中的有人設局不管要害誰就是要害沈老候爺呢只是自己府中的事情;只要處置得當,仔細小心那人也就不會成事兒,頂多只是添些煩惱罷了;但是現在沈侯爺等人卻被留在宮中不讓回府,此事卻不是一人或是一府之力能改變的。
誰也不知道現在天家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皇宮裡唱得是哪一齣:其實就算是知道了,此前只有婦孺也是無法可想的。
皇家的天威就近在咫尺,壓得紅袖都喘不過氣來:留下沈老候爺和沈侯爺是很正掌,國之棟樑;但是留下沈妙歌做什麼,他在朝廷來說並不是很重要的人物。
姜飛宇先回來了,他先去了紅袖的浣子安頓好一切,然後纔來見紅袖;只是他臉上也沒有笑容:“我不能留下來了,剛剛接到上峰之命,我要回去當值才成。”
紅袖聞言心中更是一驚,卻並沒有說什麼,送了姜飛宇出門;姜飛宇雖然不能留下來,但是他卻帶來了二三十個人來。沈二爺剛好進門和姜飛宇客氣了兩句目送他離開之後,回頭看向紅袖:“風雨欲來。”
紅袖的眼底閃過了陰霾,輕輕的點頭道:“回屋裡說吧;”她擡頭看了看天:“今兒晚上說不定會有大風雨的。”
天,陰得更厲害;而且,還起風了。
紅袖和沈二爺在屋裡坐下之後,誰也沒有說話;映舒給沈二爺硫上來藥,便立到一旁也是屏氣凝聲;屋裡,只有沈二爺一口一口吃藥的聲音。
沈二爺沒有像往常一樣把藥翟口喝完,而是一口一口入同品茶一樣,好似在品嚐着藥中的苦澀。
他和紅袖都知道姜飛宇的職務:他是京中兵馬司的將官,直接聽命於是皇宮,而不歸兵部管。在這種時候,他被上峰召回待命,讓兩個人心頭更沉重。沈府,並無一個男性長輩在。
沈二爺喝完藥之後放下微笑:“這藥,有時候喝起來其實也不苦。”
紅袖看着沈二爺半晌也笑了起來:“是啊。”
沈二爺看了看窗外:風更大了。
“今天晚上的風雨,看來比原來想得也許要大。”沈二爺的眼珠黑黑的黑得如同無一絲光亮的黑夜一般卻又閃着幽幽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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