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安容自然是知道晉明侯父子來了,心下就有些不安,可陸姨娘派人過來千叮嚀萬囑咐,不讓自己隨意出屋,她也只能在屋裡乾着急,這時候,聽到外面下人通傳說陸姨娘來了,卿安容面上閃過喜色,忙跑過去,拉過陸姨娘的手,焦急的問道:“娘!可打聽到了什麼?”
陸姨娘臉色有些沉重,看着女兒急切的神色,搖搖頭,道:“仙居堂那看得嚴,還不知道,只是打聽到,吳國公夫人也來了。”
“吳國公夫人?”安平侯府和吳國公府平日裡並沒有什麼交集,所以卿安容對吳國公夫人很是陌生。
陸姨娘見此,便拉着卿安容坐下來,耐性解釋道:“吳國公夫人是晉明侯的表姐。”
卿安容聞言愣住了,他們都來是爲了什麼?
然而結合下最近的流言,就不難想出他們來的原因了,卿安容想到了,臉色變得蒼白,企盼的看着陸姨娘,道:“娘!他們不會是來……”
陸姨娘搖了搖頭,道:“具體我也不好說,只是,看這陣仗,確實是有提親的可能。”s3pi
“我不同意!我纔不要嫁給張閆!娘!您也知道張閆的名聲有多差了,爲人放蕩不說,府裡小妾通房無數,我若嫁過去,哪裡有好日子啊!”
說着說着卿安容就忍不住哭了出來,想到自己有可能要嫁到晉明侯府,一下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跑出去。
陸姨娘忙拉住她,道:“你這是要去哪?”
“我要去仙居堂,告訴爹,我死也不要嫁給張閆!”
陸姨娘哪裡肯讓女兒這般胡來,叫着侍婢一起,千拉萬拽的,才讓卿安容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苦口婆心的勸道:“眼下還不確定,說不定只是在商量怎麼讓這個流言淡下去,你這般冒冒失失的跑過去,反而會將事情弄得更糟,再說,即便是真來提親的,你父親也不見得會答應,即便是他答應了,你祖母也不答應,這時候你可不能自亂陣腳啊!”
卿安容已經有點六神無主了,聽了陸姨娘的話,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拉着陸姨娘的衣袖,不安道:“娘!若是真的來提親,您可要救救我!我不想嫁給張閆!不想啊!”
陸姨娘見女兒哭的這般悽慘,心裡如何捨得?只能好言相勸,心裡企盼着,晉明侯並不是來提親的。
就在這熬人的等待中,安平侯終於來了,進到屋裡,也沒其他廢話,直接便道:“晉明侯方纔來爲張閆提親,求娶容兒爲世子夫人,我答應了。”
安平侯語氣十分平淡,彷彿在說的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讓陸姨娘以爲自己聽錯了。
“侯……侯爺?您說您答應了?您怎麼能答應?那張閆的名聲您又不是不知道,容兒嫁給他,這後半輩子可是毀了呀!”
安平侯聞言冷笑一下,目光冰冷的看着卿安容,道:“是嗎?怎麼不問問容兒?那張閆不是她的情郎嗎?如今我答應了,不是正好成全了他們?”
卿安容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搖着頭道:“爹爹!您在說什麼啊?女兒不是和您說了嗎?我和那個張閆絕對毫無瓜葛啊!您爲何就是不信女兒呀!”
“我便是太信你,如今才丟了臉!你說你和那張閆沒有私情!可我今日去崔府,那章氏親口承認的,流言是她傳的不假,可她確實也看到了你和張閆在東花園裡私會!還將你們當時說的話給說了出來,方纔在仙居堂,那張閆也親口承認,你們二人是兩情相悅,你說你是無辜的,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說謊!”卿安容激動的吼了起來,“他們故意陷害我!我這就去找他們問個明白!爲何要處心積慮的害我!”
見卿安容要跑出去,安平侯便吩咐婢女將其拉回來,看着還在掙扎的卿安容,斥道:“還嫌丟人丟的不夠?想跑過去自取其辱不成?總之這件事就定下來了,反正經過這些事,別的人家也不會娶你了!你就好好待在府裡,等着嫁人吧!”
說罷便一甩袖子,摔門而去,對陸姨娘和卿安容的呼喊不做任何反應。
書香苑這邊可以用雞飛狗跳來形容,而芙蓉居那邊,就安靜許多,仿若根本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
自然,卿琬琰不可能不知道,這會兒她就在聽着海棠說得話,在聽到安平侯摔門而出的時候,卿琬琰挑起脣角,道:“看來父親這次是真的動怒了,陸姨娘她們那邊呢?”
海棠回道:“具體不清楚,不過聽說二小姐一直在裡面哭鬧,那哭聲經過的下人都聽到了呢!”
“祖母那邊呢?”
“侯爺從二小姐那出來之後就去了存善堂,待了有好一會兒纔出來,之後陸姨娘也去找老夫人了,具體聊了什麼不清楚,只是知道陸姨娘從存善堂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大好。”
卿琬琰點點頭,看來這件婚事老夫人也是同意了,又看向秋靈,道:“崔府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秋靈回道:“侯爺和崔府那邊想來是不想將事情鬧大徒惹閒話,將王二婆子和寧嬤嬤都打了二十大板,又以章氏染病爲由,讓她去莊子上休養,寧嬤嬤也會跟着去,估摸着明日一早就會啓程,想來章氏這一去,是不會再回崔府了。”
卿琬琰聞言,看了看搖曳着的燭火,眸光閃爍。
以章氏的性子,去了莊子上,怕是有的苦要吃了,而對此,正是卿琬琰樂於見到的,章氏既然那麼喜歡道人是非,造謠生事,那麼如今的結果,便是她咎由自取!
“寧嬤嬤和王二婆子那邊打點好了嗎?”
“小姐放心,他們不敢說什麼的,倒是寧嬤嬤,她求我給您說,希望您能在她去莊子的路上幫她逃走。”
對於這個請求,卿琬琰一點也不意外,以章氏那樣的性子,這次被寧嬤嬤出賣,等到了莊子上,有寧嬤嬤受的,更別提寧嬤嬤身上還帶着傷,根本就受不得苦,只是卿琬琰對她這個遭遇卻絲毫不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