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太醫終於把完脈之後,太后忙道:“皇上如何?”
李太醫聽到太后的詢問忙回道:“回太后娘娘,皇上中的是鶴頂紅之毒,臣已經施針爲皇上壓制了毒性,也吩咐宮人去熬製解藥,待會兒就會喂皇上喝下,只是……”
見李太醫欲言又止,太后急聲問道:“只是什麼?快說!”
“太后恕罪!只是皇上近來原本身子就虛弱,這鶴頂紅又是劇毒,所以,皇上很有可能會……會醒不來。”
太后聞言臉色一變,身子更是搖搖欲墜,韓嬤嬤忙扶住,道:“娘娘!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沒事的!”
此時德妃也跪下來,悽聲道:“太后娘娘,皇上的事還要等您主持大局,您一定要保住自己的身子啊!”
似乎是德妃的話提醒了太后,只見太后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之時,已恢復了沉着。
眸光撇過皇后和德妃,最後落在李太醫等衆太醫身上,啓脣冷聲道:“哀家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一定要將皇上給治好,若是皇上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統統給皇上陪葬!”
“微臣遵旨!”
太后見此,將目光轉向德妃和皇后,最後定在皇后身上,緩緩道:“你們隨哀家去外殿!”
“臣妾遵旨。”
太后也不看她們,直接越過二人就向外殿走去,而皇后看了一眼躺在牀榻上一動不動的康寧帝,就轉身走了。
外殿中,太后目光沉沉的看向德妃,道:“德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一五一十的給哀家說清楚!”
“諾。”terq
德妃應了一聲,就將早就想好的說辭給太后說了一遍,皇后聽罷之後,臉上不見絲毫驚慌,也不見任何怒火,神態十分平靜的道:“只憑一個小宮女的話,就說是太子下的毒,德妃,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
“臣妾並沒有證據,臣妾只是在將自己看到的給太后娘娘說清楚,皇后娘娘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問小蘇子,他當時也看得一清二楚,皇上確實是喝了那碗湯就毒發的,而那個宮女在皇上喝下湯之後,就很緊張的要退下,要不是皇上存了疑,將她叫住問話,怕是這會兒,她已經逃掉了!”德妃此時還帶着幾分哭腔,似乎還未從康寧帝被下毒一事中緩過神來,“而且,臣妾在來紫宸殿之前,確實看到太子殿下同那個叫小青的宮女說着話,只是具體說什麼,臣妾沒有聽到罷了。”
太后聞言,便着人將小青帶了上來,並將太子也叫來。
小青被押上來的時候,一臉驚慌,見到太后,忙磕頭道:“太后娘娘!婢子是冤枉的啊,婢子當真沒有給皇上下毒啊!求太后娘娘明鑑啊!”
“那你倒是說說,何以皇上喝了你送來的湯,就成了這個樣子了!”話音剛落,太后就怒拍向桌案,“咣”的一聲,讓衆人忍不住心裡發顫,可見太后是動了大怒,“大膽賤婢!還不從實招來!”
小青哭的臉都花了,只卻依然堅稱自己是無辜的,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忙道:“對了,婢子送湯來的時候,蘇公公就已經驗毒了,確定沒毒了,纔給皇上喝得!”
小蘇子聞言忙走上前來,道:“回太后娘娘,小的確實以銀針驗過毒,也親自喝了湯,確定無事纔敢給皇上喝的,可是,皇上確然是喝了她送來的湯,纔會毒發的!”
“那也不能說是因爲婢子送來的湯!”小青忍不住出聲反駁,說到這裡看了看德妃,“婢子來之前,看見德妃娘娘的婢女手裡也拿着食盒,說不定皇上在喝婢子送來的湯之前,就已經吃了旁的東西也不一定。”
在一旁的霜葉聞言忍不住出聲怒斥道:“大膽!德妃娘娘也是你能誣陷的!”
還沒等霜葉說完,德妃就低聲斥道:“霜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面前,不得無禮!”
霜葉一驚,忙跪下來,道:“婢子無狀,還請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恕罪,婢子只是氣不過這個小青無端污衊德妃娘娘,德妃娘娘是給皇上送湯,但是皇上根本就沒喝!”
“什麼,沒喝?”小青臉色一變,察覺太后看過來,忙低下頭,不敢再說,只是身子卻不住顫抖。
卻在這時,太子來了,似乎沒料到屋裡那麼多人,也是有些迷惑,但還是恭敬的行了禮。
太后也不廢話,直接將事情說了一遍,太子難掩詫異,道:“這些都是莫須有的罪名!孫兒根本就沒有理由要毒害父皇,而且,這個法子如此容易被拆穿,孫兒沒那麼蠢!”
太后眼睛一眯,冷聲道:“所以,你的意思,這個叫小青的宮女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太子肅聲道:“回皇祖母,孫兒同這個宮女絕無關係,至於德妃娘娘所說見孫兒同她說話,是因爲之前這個宮女突然衝過來,見到孫兒也沒有行禮,被小薛子訓斥了幾句,孫兒看她並非有意,就囑咐她以後小心,就走了,除此之外,並無任何瓜葛,還請皇祖母明察!”
卻在這時,李太醫走了進來,對太后等人行了禮,方道:“回太后娘娘,微臣檢查過了,所剩餘的湯中並未有毒,只是在皇上所用的玉湯匙上,臣查到了一點殘餘的毒物,想來是將毒藥擦在了湯匙上。”
小蘇子聞言恍然道:“怪不得,小的之前驗不出任何毒。”接着自責的跪了下來,“是小的粗心,還請太后娘娘降罪!”
太后卻沒有理會小蘇子的話,目光陰冷的看向小青,“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小青面如死灰,只能搖着頭,不住的說自己是冤枉的。
太后冷笑了一聲,道:“看來,不用刑,你是不會招了!來人,拖下去!”
“諾!”
看着向自己走進的太監,小青滿是驚慌絕望,搖着頭掙扎着,在看到太子之後,直接撲過去抓住了太子的衣襬,大聲哭喊道:“太子殿下!您救救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