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將那些賊寇拿下倒還算順利,但到底也耗費了不少心力,言穆清原本想着可以回來好好陪陪妻子了,可這房門還沒進,就見文齊一副闖了大禍的樣子,登時眼皮一跳。r1
“發生了何事?”
文齊一臉自責地回道:“都是小的多嘴,王妃問小的此次戰事,小的沒多想就將金丹拿一個假人質的事給王妃說了”
言穆清俊眉一皺,“你都說了什麼?”
“小的也沒亂說,是那個努晶郡主突然冒出來,她”文齊心裡着急,一向利索的嘴皮子這時候似乎打結了似的,愣是說不出一句通順的話,看着言穆清越發陰沉的面容,文齊不由得求救的看向文庸。
文庸見文齊眨巴着眼睛瞅着自己,頗爲嫌棄,但委實看不慣他這笨嘴拙舌的樣子,便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最後想了想,到底心軟,還是幫文齊說了一句公道話,“王爺,那努晶郡主分明就是故意說這些讓王妃對您心生嫌隙,事後文齊也對王妃多加解釋了,王妃一向通情達理,定然不會上努晶郡主的當!”
文齊點着腦袋,道:“是的,王妃肯定不會上當的!”
看着文齊這麼斬釘截鐵的樣子,言穆清俊臉又冷了幾分,文齊見此,縮着肩膀,低頭道:“都是小的惹得禍,小的就不應該提起那次的事,還請王爺責罰!”
“怎麼你覺得你錯就錯在不該提起此事嗎?”
文齊微楞,擡頭看着言穆清淡漠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小的愚笨,不知還錯在哪,還望王爺明示!”
言穆清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耐着性子道:“努晶郡主想來說,便是你不提,也沒用,你錯就錯在一開始就不該支支吾吾,如此反而更應證了努晶的話,記住,王妃是你的主子,以後她問你的話,你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經言穆清這麼提點,文齊更是忍不住自責了,自己當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小的知錯了!請王爺重罰小的!”
“你這頓懲罰自然是免不了,回王府之後你同文武一起到管家那領罰,連同你們私自將本王中毒一事泄露出去的事,一起罰了!”說罷便徑自向浮香齋大步走去。
而文武不想自己一句話都沒說,言穆清卻還是沒有忘記他,登時欲哭無淚。當初言穆清傷好之後,他們便把私自將其受傷一事寫在了呈給澤順帝的摺子上一事主動承認了,當時言穆清倒也沒有多言,他以爲逃過一劫,可沒想到,他們王爺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啊!
看着文齊,便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道:“都是你小子!要不是你闖禍,王爺說不定心情一好,就將咱們之前的過錯一筆勾銷了,你可倒好,現在我還要陪着你一起受罰!”
文齊揉了揉腦袋,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當咱們王爺是那麼好糊弄的?便是沒我這一出,咱們回去也少不得責罰!”
文武撇撇嘴,想反駁,可也知道文齊說的沒有錯,嘆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反正不是第一次挨罰,不管如何,這次咱們四個人一起受罰,也算是有人做個伴。”
文庸聞言挑眉提醒道:“王爺可沒說要罰我。”
文武擺擺手,道:“那是王爺還沒提,到了王府肯定不會忘記你們的,你們可是沒有看好王妃,這還好一路上沒有出什麼幺蛾子,不然你怕是都不能站在這裡同我們說話了。”
“別瞎說!文庸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會讓王妃出事?”文齊說着直接摟着文庸的肩膀,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豪情萬丈的樣子,“文庸,你方纔不計前嫌還替我求情,你放心,回府之後,你的罰我替你受了!”
文庸甩開文齊,頗爲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不用了,我聽秋靈說了,王妃替我同文全求情,王爺答應不會責罰我們了。”看着二人一臉羨慕的樣子,頗爲滿意的勾起脣,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放心,到時候我同文全會給你們二人送藥的!”
說罷又重重的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便悠哉悠哉的背手走了。
二人看着文庸得意的背影,額間青筋直冒。
嘖,果然有王妃做靠山就是不一樣!
浮香齋
言穆清推門而入的時候,就見卿琬琰穿着月白色常服歪靠在軟榻上,閉目假寐,聽到聲響微微睜眼,瞥見是他,又閉上了眼睛。
揚起俊眉,將秋靈揮退,緩緩上前,坐到榻邊,看着卿琬琰的頭髮還透着溼意,知道她已經沐浴過了,長指就要撫上那潤滑的臉頰,可卿琬琰彷彿有所感覺似的,堪堪躲過,這讓言穆清的手僵在半空中,暗歎了一口氣,放下手,柔聲道:“琬琰,可用過膳了?”
卿琬琰掀起眼瞼,神色平淡,“沒有。”打量了他一下,“你先下去沐浴吧,待會兒一起用晚膳。”
言穆清細細看着卿琬琰,只她長睫下雙眸平靜無波,一時也不敢確定她的心思,斂眉低應了一聲,道:“好。”
接着起身吩咐下人備水,便去了浴房。
一刻鐘後,言穆清從浴房出來,而此時桌案上已經放上了飯菜,卿琬琰扭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用膳吧。”
卿琬琰這故作淡漠的樣子讓言穆清心裡有些憋悶,只看着她沉靜的側顏,言穆清到嘴邊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輕輕應了一聲,便坐下來,執箸靜靜的用起膳來。
這是自二人成婚一來,用的最爲沉悶的一次膳,言穆清沒了胃口,只吃了幾口菜,將粥喝完,就放下碗。
擡眸看向卿琬琰,她似乎胃口不錯,每一碟菜她都會夾起來嚐嚐。
只是不知她此番是當真餓了,還是隻是爲了躲他?
他想開口問她,可看着她專注用膳的樣子,終歸是不捨開口。
也罷,她這一路顛簸本來就清瘦了不少,多吃些也是好的。
就這樣,卿琬琰這一頓晚膳,就在言穆清的注視下進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