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卿琬琰會那麼直白的把自己內心的想法給說出來,卿安容臉色一變,不過很快就轉成一臉不屑,道:“大姐姐說這話可有什麼憑證?往日可沒見大姐姐說話如此尖刻,可是被妹妹說中了,便惱羞成怒了?大姐姐大可放心,怎麼說咱們也是姐妹,爲了大姐姐你好,妹妹也不會對外面說什麼的,只是好心提醒大姐姐,做人還要不要太過虛僞比較好,不然真面目被揭穿的時候,難看的還是自己。”
“呵呵!”卿琬琰笑了出來,眉眼間滿是笑意,將她的容顏都點亮了,只是放在卿安容眼中,卻很是刺眼,“二妹妹到現在還不知道麼?”頓了頓,身子前傾,朱脣靠近卿安容的耳朵,聲小卻清晰的傳到卿安容的耳中,“在這個侯府,你和你的那個姨娘從來就沒有資格對我評頭論足,這和你們的身份無關,是因爲你們這個人,根本就是生來讓人瞧不起的!”
說罷直起身子,仿若沒看到卿安容冒火的雙眼,語氣和緩道:“多謝二妹妹專程前來道賀,姐姐這會兒身子有點乏了,就先走了,二妹妹也快些回去,免得陸姨娘擔心。”說罷也不等卿安容回話,就轉身走了。
卿安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這麼折辱過,哪裡咽的下這口氣,正要上前一步攔住卿琬琰,卻被巧雲拉住,見卿安容要發火,巧雲馬上對她示意看向周圍。
卿安容一愣,轉頭一看,果然看到幾個僕人向這邊張望着,一時怒火飆升,斥道:“不老老實實做事,在這亂看什麼?”
幾個僕人聞言忙縮起脖子四下散去,卿安容是被氣極了,但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知道若是再去找卿琬琰糾纏,傳出去對自己沒有好處,而且方纔卿琬琰那樣做派,自然是早就發現附近有僕人再看,自己若是貿然過去,不是正中卿安容下懷?
故而卿安容雖然氣得心肝疼,也只好窩火離開。
只是怒火難消,回去之後少不得向陸姨娘抱怨,陸姨娘知道自己女兒心裡氣不過,可眼下也只能忍着,好說歹說,才把卿安容哄好,只是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陸姨娘卻打扮成丫鬟的模樣,悄悄的出了玲瓏閣。rhac
一路上,她七拐八拐的,走到一座院子裡,這裡似乎是荒廢許久,雜草叢生,在寂靜的夜裡,有幾分森然的感覺。
但是陸姨娘根本沒放在心上,熟門熟路的通過佈滿雜草的小道,推開有些陳舊的木門,剛進去,就被一個人從後抱住。
只聽身後的人聲音粗嘎道:“怎麼纔來?我等了許久!”
陸姨娘卻掙脫開來,在黑寂的屋裡,瞧不出其神情,但是從聲音可以聽出其心情甚爲不悅。
“你做得好事!你說過,這次會讓卿琬琰那個小賤人名聲掃地,可現在呢?她就要做王妃了!還是宣王!宣王可是當今太子的胞弟!若是將來太子順利登基,這個小賤人就更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到時候你叫我怎麼辦?”
那個男人理了理衣袖,語氣閒閒地道:“我就知道,你會因這件事生氣,這次是我失誤,但是既然已經這樣了,你在這抱怨也沒有用,倒不如想其他對策方是正事。”
陸姨娘不無嘲諷道:“你說得好聽,你倒是來個好的對策啊!”
“眼下她剛被賜婚,還不是動手的時候,再說,你方纔也說了,要太子能順利登基,她纔算贏,這歷來皇權鬥爭,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結果,真正能從太子順利登基稱帝的也沒幾個,你在這兒發火只會自亂陣腳,那卿琬琰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你又何必如此緊張。”
“你懂什麼?那個小賤人絕不是那麼簡單!我之前便是太過小瞧她,才栽了跟頭,現在就要趁她羽翼未豐的時候將她除掉,可現在,看來是不容易了,這個小賤人果然和她那個死去的娘一樣,讓人厭惡!”
男人聞言輕笑了一聲,走過去一把摟過陸姨娘的纖腰,語氣輕挑道:“你和那個小丫頭置氣做什麼?她再有能耐又能成什麼事?你放心,待他日事成之後,我定會把這個小賤人交到你手上,任你處置。”
男人說着話,陣陣熱氣飄向陸姨娘的耳邊,手下更是緩緩的摩挲着陸姨娘的腰肢,讓陸姨娘忍不住顫慄起來,一雙媚眼滿含春情,出口的話也帶着幾分嬌嗔。
“這可是你說的,將來可要爲我做主!”
“這是自然,乖,咱們難得能見一面,不要浪費良宵,嗯?”說罷便用力一拽,將陸姨娘的腰間繫帶扯掉,低頭就用力吸起她柔嫩的肌膚。
陸姨娘整個人都軟在了他的懷裡,哪裡還會想着其他?
門外夜空寂寥,門內,粗喘嬌嗔此起彼落……
——
卿琬琰和言穆清被賜婚的事很快就傳開了,之前還等着看笑話的人紛紛變臉,向安平侯道賀,而卿琬琰自然也收到很多請帖,只是她大多給回絕了,左右之前她在宮中遇襲的事都傳開了,正好趁着這個由頭說自己還要修養不便見客,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別人前來探望她是可以回絕,但若是沈悅音,自然沒有回絕的理由。
這一日,沈悅音帶着一堆補品來安平侯府,對着卿琬琰上下左右看了又看,讓卿琬琰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長出三頭六臂了!
卿琬琰摸了摸自己的臉,哭笑不得的看着沈悅音,道:“表姐,你這是在做什麼啊!”
沈悅音一手抱臂,一手託着下巴,一本正經道:“當然是來看看未來的宣王妃呀!”
就知道沈悅音肯定沒好話,卿琬琰白了她一眼,道:“表姐,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冤枉呀,我可沒有!”沈悅音一臉無辜的搖搖頭,“我是發自肺腑的,你是不知道,你現在可是洛安城中衆多閨秀羨慕的對象呢!”說着坐到卿琬琰旁邊,點了點她的小鼻尖,“宣王殿下貴爲皇子,又生得那般招人,關鍵是他府中沒有任何通房小妾,這可不就成了洛安城衆多閨秀眼中的香餑餑了麼?偏偏你那麼好運,居然被皇上賜婚,可不招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