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現在居住的翰墨苑,白子珏將院子裡面麼所有的僕人全部都叫了上來,說道:“日後你們便要聽從二夫人的話,若是該有對她不敬者,一律攆出府去!”
他頓了頓,望了一眼沈嫿,又道:“不管你們以前聽誰的話,但是現在你們要記住,你們是我院子裡面的人,日後只聽二夫人一人便可!”
神色溫柔了一下,他對着沈嫿笑了笑,說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沈嫿笑道:“我不是一個規矩特別多的人,你們平日裡面該做什麼便做什麼,一切與我來之前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我話說在前面,我只強調一點,各位管住自己的嘴!”
之後一個白子珏的貼身的侍女便將這院子裡面其餘的幾個內間伺候的侍女與幾位嬤嬤介紹了一遍,沈嫿一一記下,並讓四兒一併打賞了一些首飾,以及幾個低等的丫鬟小廝一些銀子。
打發了下人們下去之後,白子珏站在窗前,望了一眼正在低眸把玩着自己的扇墜的沈嫿,走上前,在他的身邊坐下,說道:“有心事?是在想今天的事情嗎?”
沈嫿點了點頭。
白子珏又道:“我屋裡面沒人,你可以放心的!”頓了頓,他又說道:“哥哥在娶大嫂之前,收了四個妾室,有兩個今兒你見過了,一個是我的表姐蘭姨娘,一個便是被打死的倩姨娘!有一位回孃家探親了,還有一位被軟禁在別院裡面!雖然不是叫你置身事外,但是內宅之中卻免不得勾心鬥角的事情,你能避開就避開她們的爭鬥,若實在是避不開的話,也不可讓自己受了委屈,凡事都有我!”
沈嫿微微的一笑,命運有時候真的是會玩弄人的,她以前一直拒絕白子珏,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牽扯,又怎會想到今日會坐到一起討論這家務之事呢?
真真世事難料!
“蘭姨娘既然是你表姐,怎麼會自是一個妾室呢?”沈嫿問道。
“表姐是我一個遠方表舅的女兒,與大哥一直也算是青梅竹馬,以前我曾經以爲她會是我大嫂的,後來表舅家道中落,舉家遷走,表姐卻執意要留在白家,當時母親還在世,便留在身邊當做女兒養,後來,母親爲表姐選了一門親事,表姐當時也沒有反對,但是後來卻與大哥在一起了。”白子珏淡淡的說道。
沈嫿食指輕輕的點在桌子上面,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後來呢?”
“後來?”白子珏的語氣依舊冷淡的說道,“大哥又納了幾房妾室,只是正室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沒有想到最後卻娶了顧雪薇,這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這時候一個小廝在白子珏的耳旁說了幾句,白子珏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然後對沈嫿說道:“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沈嫿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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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珏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馬上就回來!”
白子珏剛剛離開不久,沈嫿在裡面便聽到了“嘭”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一般。
這時候一道尖銳的聲音生氣的罵道:“你在做什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二爺最喜歡的古董花瓶,你讓我怎麼跟二爺交代!”
沈嫿走出裡
間往外面看了一眼,只見着阿憶抱着手臂站着,下巴高高的揚起,一臉的無所謂,他的身前站着一個怒氣騰騰的粉衣侍女。
“怎麼回事?”沈嫿走上前問道。
侍女收斂了一下身上的怒氣,指了指地上的碎片,說道:“這位公子將二爺最喜歡的古董花瓶給打碎了,這些東西向來是由奴婢管理的,這下子讓奴婢怎麼跟二爺交代?”
沈嫿淡淡的說道:“無妨,此事我會跟二爺說的,你先下去吧!”
侍女不甘心的瞪了一眼阿憶,方纔退下。
沈嫿也擡眸望了一眼阿憶,問道:“你爲什麼要打碎花瓶?”
阿憶蹙了蹙眉,悶聲悶氣的說道:“我不是故意,只是看着它我便頭疼,不喜歡它!”
沈嫿低眸看了一眼這花瓶的款式,這風格似乎是出自大陳,大陳以黑爲尊,白底黑紋,似乎乃是爲皇室所特供的,她眸子微微的一動,擡眸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事情了,阿憶?”
阿憶咬着脣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看着它我便不舒服,我不要想了!”說着,便賭氣的跑到了外面去了。
“哎!”沈嫿嘆了一口氣,此事看來也不能夠操之太急纔是。
“易堂主,不知道少主的事情現在事態發展如何啊?少主有沒有生命危險啊?”新上任的白金堂趙有爲問道。
“是啊,不管如何,少主總是組織的主子,我們現在雖然隸屬於朝廷,但是少主還是不能夠忘記的啊!”赤火堂堂主孫鵬也跟着說道。
自上一次白金堂堂主與赤火堂堂主被沈嫿設計被殺之後,兩個分堂的人雖然火拼過幾次,但是自從兩位堂主上位之後便積極修繕雙方的關係,自從接受朝廷的詔安之後便再未曾發生過沖突。
一旁的白鬍子嘆了一口氣,臉上有隱隱的擔憂,又似有難言之隱一般。而另一邊的黑水堂堂主湘嬪則是嘴角掛着一絲冷笑,並不說話。
易天宇憂心忡忡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比你們更加關心少主的安危,但是此事,還是由黑水堂堂主說吧!”
湘嬪將手上把玩的杯子的輕輕的放下,擡眸淡淡的掃了衆人一眼,說道:“諸位可曾聽說了最近的白府的白二爺白子珏成親之事?”
“娶得是太后的義女無憂郡主,排場如此之大,絲毫不遜色於半年之前鬼王大婚,京城之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孫鵬說道,“只是此事與少主有何干系?”
“此事根本沒有公佈出去,你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湘嬪淡淡的說道,“這無憂郡主便是少主!太后認了少主爲義女,並且將少主嫁給了白子珏!”
“啊?”趙有爲愣了一下,又道,“這麼說來,少主現在安全了?”
“哎!”易天宇嘆了一口氣,說道,“少主現在雖然安全了,但是我卻從未想過少主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易堂主,你這是什麼意思?”白鬍子老頭說道。
“你們想想,少主帶領我們接受朝廷的詔安可以說得上是爲了我們兄弟們着想,但是少主爲了保命認了太后做義母,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通了!”易天宇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當年定國公主是死於誰之手?難
道少主她不知道嗎?少主她與太后有殺母之仇啊,她現在卻要認賊作父,叫九泉之下的定國公主如何能夠瞑目啊!”
“是啊!”一位年紀大一些的副堂主感慨道,“太后她老奸巨猾,當年定國公主的丈夫駙馬爺落到了太后的手中,太后一面藉此要挾定國公主面談,一面又在公主的茶水裡面下毒。駙馬爺總歸是一介文人,最後在公主的安排之下順利的救了出來,但是他卻是受到了驚嚇,殺手人寰了。那時候公主的毒雖然已經被控制住了,但是因爲駙馬爺的去世,公主傷心欲絕,加上毒氣攻心,也早早的跟着駙馬爺去了!如此說來,不僅是公主的死於太后有關,就連駙馬爺的死也與太后逃脫不了關係。太后與少主之間何止有殺母之仇,簡直就是不共戴天啊!”
易天宇冷冷的笑了笑,說道:“我相信諸位都應該知道定國公主對於我們的意義,沒有公主,可以說,就完全沒有我們!我不知道少主此舉到底是作何感想,但是她的作爲雖然作爲屬下,但是我確實不敢苟同的,若是少主做出了這樣背信棄義的事情,日後,她還要如何領導我們,如何成爲我們的表率?”
的確,易天宇的這一番言論是極具煽動性的,定國公主在這些人的眼中是已經被神化的。寧無憂小小年紀便能夠成爲這些人的領袖,與定國公主的餘威的差不了多少關係。
人們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了,湘嬪嘴角掛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白鬍子也沉默不語,表情凝重。
這個時候有人高聲喊道:“少主如此作爲,實在是褻瀆了定國公主的亡魂,也辜負了我們對她的信任與期望,她不配在做我們的主子!”
“沒錯!”又有人說道,“她雖然是定國公主的女兒,但是年紀太小,就連這一次的詔安她也只是冒了一個面而已,一切都是易堂主前前後後的奔波,她根本就毫無作爲。我們怎麼能夠將我們的日後的前程交給一個貪生怕死毫無建樹的小女子呢!”
“是啊,是啊,她先是嫁給了鬼王,現在又嫁給了白子珏,誰都知道鬼王與白子珏是不對盤的,現在我們會不會被少主連累,鬼王會爲了報復而對付我們啊?”
“你的擔心很有道理,當初詔安的時候就是鬼王從中周旋擔保的,現在他與少主鬧崩了,還會在繼續爲我們着想嗎?說不定真的還會暗中對付我們呢!”
“各位!”白鬍子說道,“不管如何,國璽在少主身上,少主便還是我們的主子,至於大家所關心的事情,我們不妨還是將少主找來,親自爲我們解惑如何?”
“哼,她現在是新婚燕爾,還會有時間管我們的事情?”一人諷刺的說道。
“沒錯!”又有人說道,“其實我覺得易堂主爲我們組織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能力出衆,他做我們的首領倒是更爲合適,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易天宇微微的笑了笑,說道:“多謝各位的厚愛,天宇年紀尚輕,資歷太淺,難以當此重任!到了現在爲止,我還是願意相信少主的,如果少主能夠給與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既然少主還是我們當中的一員,那麼無論她做了什麼,或是是否要繼續承認她首領的位置,我們都要當面跟她說清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