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意方面,沈嫿對易天宇是沒有過多的約束,但是也不會全然放手不管,大致的情況心中還是有數的。易天宇在於趙非合作的時候,四兒也來過着黑市幾次,所以這掌櫃的對四兒有過幾面之緣,但是隻是將她當作旭王的一個合作的人,併爲怎麼放在心上。
掌櫃的一見到的旭王的令牌,立刻將四兒當作上賓,請到了內間,有命下人端來了茶水瓜果。
“不知道四兒姑娘想要運什麼出城去?”掌櫃的問道。
“簡單,幾個人而已!”四兒淡淡的一笑。
“那這些人是何身份?”掌櫃的追問道。
“唉,這個你就不用在追問下去了!”四兒笑着說道,“只要你把這事兒給我辦好了,好處自然少不了你的!”
“四兒姑娘您有所不知啊,最近因爲這沈家軍餘部的事情,鬧的是滿城風雨的,城門查的嚴,我們好多生意都收斂着呢!”掌櫃的苦着臉說道,“若是什麼小物件,我琢磨着還能夠給想想辦法弄出去,但是這可是幾個大活人啊,怎麼可能瞞過守城的官兵的眼睛!”
“這我不管,你做這一行這麼多年了,不會這點子辦法人脈都沒有!還是我的話不管用,非得旭王親自來一趟,您老纔給想辦法把事兒給辦了?”四兒抓了一個蘋果在手上扔着玩兒。
就在這個時候,掌櫃的一個夥計進來,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掌櫃的臉色一變,急忙打發他下去,又問四兒道:“四兒姑娘,你要我幫你運出去的人不會是……不會是那啥吧?”
四兒笑了笑,說道:“掌櫃的手段還真是不敢小瞧了,這消息靈通的,恐怕連當今聖上都比不了吧!”
“當年的慘況我至今還觸目驚心啊,就是爲沈家說上一句話,都會死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四兒姑娘這要我冒着大不韙,這要是被發現了,可是要殺頭的,到時來連旭王都保不了我的小命!”掌櫃的擦了擦額頭冒起細細細汗,“這個忙,實在是恕我無能爲力了!”
“呵呵!”四兒冷笑了一聲,“這些年,你犯的死罪還少嗎?少在這兒跟我裝模作樣的!這事兒你要是敢推脫辦不好,我就把人藏在你店子裡面。掌櫃你神通廣大,相信別人也不敢搜查你這裡!”
“別別!”掌櫃的急忙說道,“四兒姑娘你可別衝動,我給想想辦法還不行嘛!但是這事兒也急不得,也得容我上下打點一下方可不是!”
“人呢,我會暫時安置在這黑市內,接下來就等着掌櫃的好消息了!”四兒拍了拍掌櫃的肩膀,將手中的蘋果塞到了他的手中說道。
沈嫿與阿憶兩人回去的時候,午時剛過。
白子珏已經可以下牀行動,只是不太便利,與阿肆兩人並排坐在石階之上,等着沈嫿回去。一見着她的身影,阿肆高興的跳了起來,又嘟着嘴委屈的說道:“你們兩個都去哪兒了?一上午都找不到你們!”
沈嫿笑着摸了摸阿肆的腦袋,讓阿姨帶他去玩會兒,自己來到了白子珏的身邊,蹙眉嚴肅道:“你的傷勢尚未痊癒,怎可隨意下牀?快些回去躺着,若是傷口裂開了就麻煩了!”
白子珏只是笑着看着沈嫿抱怨他,也不還嘴,直到沈嫿來扶他,才笑道:“你平安回來就好了!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尚算順利吧!”沈嫿說道,“只是這一次的事情計劃的匆忙,許多細節未曾考慮細緻,若非宮中有數人相助,能否成功也是未知數!”
“不管如何,人救出來了是真!”白子珏坐在牀上,由着沈嫿扶着躺好,“人救出來只是其一,經過這件事情想來趙默也對孫志興的能力產生了懷疑,這對於想要除去他只有好處。再者,若是如計劃錦妃相助的話,程儀的選擇必然也會產生偏移。事情的發生雖然措手不及,但是好在解決的還算完滿,接下來只要將他們送出城去,這件事情就算是結了!經過這件事情,你將計就計,思維縝密也讓我刮目相看!”
“你也別誇我了,還是你那句圍魏救趙給了我靈感,方法你必然是早就想到了!”沈嫿笑了笑,又嘆息道,“若真是心思縝密,也不會留下那麼多的後遺症了,雖然這件事情將旭王,錦妃,恭太妃全部都拉了進來,但是若是不能夠打消趙默的疑心,對她們來說,是很危險的!趙默心狠手辣,可不要指望他能夠手下留情!”
“旭王暫且不說,他手上掌握着大陳的經濟,若那一日趙默真的要動他,必然是國庫緊張的時候。而錦妃與恭太妃背後之人具是握有兵權之人,現在的局勢並非全然在趙默的掌控之內,這個時候他不會逼第二個第三個趙軒出來的,所以沒有確切的證據,趙默不會輕易動手!”白子珏分析道。
“那麼剩下的唯一的一個趙默沒有顧忌的就只有玲瓏了!”沈嫿眸子一眯說道,“除去孫志興,非玲瓏不可,得想個法子讓趙默對玲瓏深信不疑才行!”
沒一會兒四兒回來,不但救了人,還將紅衣教的人剷除了,一舉兩得,她自是高興的不得了。
幾人隨意吃了午飯,沈嫿心中的想法告訴了四兒,四兒眸子一轉,說道:“沈彥不是還在宮中還沒出來麼,這件事情交給他來辦好了!”
“不可,蕙瑗還有手書如今的藏身之處,只有沈彥一人知道,若他失手被擒,對我們是不利的!”沈嫿說道。
白子珏笑了笑說道:“何須那麼費事,你們不是隻需要製造一個玲瓏爲了救趙默而身負重傷的假象,讓她博取趙默的信任而已。只是這傷勢嚴重與否,還不是太醫的一句話而已!”
“倒是我們想的複雜了,只在考慮如何能夠傷了玲瓏又不會傷她的性命,細數有這樣的身手的人。這換種思路問題就簡單的多了,這大陳的大夫,還有幾個沒有跟俞參藥堂沒有關係的!”四兒笑道。
白子珏似想起什麼,臉色微微的沉了一下,望了一眼沈嫿,說道:“我不久前收到了子珮的書信,信上說,陛下已經將暗門全權交給鬼王了!”
沈嫿的臉色一變,眸子裡面有幾分心疼,似自言自語道:“他本該是活在陽光中的,他應該在戰場之上展英姿的,如今接受了暗門,以後就只能夠在黑暗中行事,在不能夠活的如以往鮮活了。說到底,長孫皓還是疑他的!”
“鬼王有他自己的打算與無奈吧!”白子珏
淡淡的笑了笑,同是過來人,他亦是有幾分感同身受,當年他又何嘗不是在家國天下與兄弟之間中苦苦掙扎,“古往今來,所有的帝王之中,能夠做到真正用人不疑的能夠有幾個?越是站在權力頂端的人,疑心就越重,不然這傳下來的反間計又何苦能夠每每奏效?功高震主,是君臣大忌,我大哥知道,鬼王亦是知道,不過兩個人卻選擇了不同的應對之道。大哥選擇進,而鬼王選擇了退。若是心灰意冷之人可能就真正退隱山林了,但是鬼王心中那一個抱負之心卻還未死,所以退而求其次,選擇以這樣一種形式,繼續爲陛下做事,繼續做他認爲該做的事情!”
沈嫿看着白子珏微微的笑着,說道:“你們應該是知己,是朋友的,不應該是敵人的!”
“可能選擇的方向不一樣,但我們從來不是敵人!”白子珏笑看了沈嫿一眼,“若是沒有你,我們可能會是朋友,不過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也是敵人!”
沈嫿心中也有些酸澀,不提起長孫斐還好,一提起來,思念就忍不住自己溢出來,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快一年不見了。當初自己走的那麼的決絕,又沒有透露半點消息給他,就是不希望自己會心軟。如今分隔兩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偶爾也想起自己呢?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你來大陳也是爲了玉蛹,你爲太后尋玉蛹也是因爲太后以我身上的子母蠱脅迫,如今我身上的子母蠱已經解除了,你不必再爲了太后做事!”沈嫿頓了頓才說道。
“你身上的子母蠱雖然解了,但是你身邊的危險還沒有解除!”白子珏說道,“既然如此,我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着你身處於危險之中呢?知道你解決了自己的事情,完全安全之後,我纔會離開,這段時間,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
白子珏微微的一笑,又繼續說道:“再說了,我爲了玉蛹的事情忙活的那麼久,既然現在玉蛹的線索已經完全找到了,我看上一眼,不爲過吧?”
小院內。
“殿下,我剛剛得到的消息,那些被捕的沈家軍餘部,被人劫走了!”獨孤嘯快步進屋說道,“並且今日我在皇宮額方向看到了濃煙,似是走水了!”
“如此就再好不過了!”趙令揚放下手中的筆,“可知道是誰幹的嗎?”
“殿下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寧無憂策劃的!”獨孤嘯說道,“她並非如殿下所想象的那般,借了沈家的名義,最後又對沈家軍不管不顧的那種人!”
趙令揚的眸色沉了一下,沒有說話。
獨孤嘯繼續說道:“殿下,還記得昨夜易天宇所言嗎?屬下覺得易天宇此人不太可靠,殿下以後還是要遠離此人爲好!”
趙令揚微微嘆息,說道:“我又何嘗不知道易天宇在挑撥我與寧無憂之間的關係,只是他想錯了一件事情,我與寧無憂之間原本就不用挑撥!不過他倒是說對了一件事情,寧無憂表面上說是要幫我登基,但是到了如今,卻一件事情都沒有讓我參與其中,一個大臣沒有讓我見到。我名爲皇太孫,可是手上卻沒有半分勢力,即便他日寧無憂真的能夠扶我登上皇位,安知我不是她的傀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