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上鉤了!”易天宇說起此事的時候,沈嫿正在看前方傳來的戰報,聞言擡起頭來,笑道:“什麼事這麼開心?”
“自然是趙非上鉤了!一旦他上船,可就沒有下船的機會了!”易天宇笑道。
“利潤這麼大,他沒有拒絕的理由。不訪再給他更多的好處,一定要將他的後路堵死。人只有在看不見希望的時候,最爲瘋狂!”沈嫿說道。
“我已經安排好了!”易天宇繼續說道,“皇帝己經給了陳家莫大的恩賜,看來我們的計策湊效了!”
“我需要你走一趟夜秦,不知你可願意?”沈嫿又道。
易天宇沉默了一下說道:“若是有吩咐,我自當萬死不辭。此去夜秦,是遊說其與趙軒連手嗎?”
“不是,是與程儀前後夾擊趙軒!”沈嫿說道,“趙軒不會是程儀與何宇田聯手的對手,我們幫忙拖了兩個月了,再下去也沒意思了,既然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會更有意思的。”
她瞟了一眼易天宇,微微一笑,又道:“你似乎沒有問過我在大陳的目的,你是真的不好奇還是一點都不在乎?”
易天宇嘴角勾了勾,說道:“不是不好奇也非不在乎,只是你在大陳的最終目的跟我有什麼關糸?我只需要記得自已的目的就好,只好於我有益,我又何須計效那麼多?”
“跟明白人說話就是簡單!”沈嫿笑道,“但願我們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臘八這一日,沈嫿叫上了周圍的人倒是熱鬧了一回。許是太久沒有年輕人在身邊,沈夫人的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沈嫿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幾日怎麼樣?鬼王無恙,你應該放心了,這幾日心中應該不好受吧!”
沈夫人吃了午飯後午休,四兒與阿憶則是在院中切磋武藝。沈嫿看着兩人鬧的正歡,心中也輕鬆了一些。
沈嫿回過頭看了一樣身後的白子珏,淡淡的笑道:“是啊,心中是輕鬆了一些。雖說世事無常,但是對他,我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看着沈嫿臉上的面具,白子珏又想起去年元宵節的事情了,那時候長孫斐就是帶着這個面具帶着她吧。無論在何時何地,無論他們分離多遠,他們總歸是一起的,外人亦是插不進去。
“我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是時候該跟你們告別了。既然鬼醫已經死了,我就要從別的方面得到毒醫谷的消息了。”白子珏說道。
“沒有這個必要!”沈嫿說道,“因爲神醫谷的鑰匙在我這裡!還記得我們掉入過峽谷嗎?醒了之後我身上便多了一個鐵盒,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就是我們需要的鑰匙。待母親情緒恢復一點之後,我可以從她口中知道如何打開。”
“有了地圖和鑰匙,那麼就只差血統了!”白子珏說道,他心中有些詫異,沒有想到自己追查了那麼久的東西,她居然都已經得到了,不過心中也放心了一些,至少,她更安全了。
沈嫿看了一眼四兒與阿憶,說道:“我現在離不開這裡,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線索。趙默曾經派人滅了阿憶生
活的村子,你可以沿着這條線索追查下去,看看是否與阿憶有關!不過,紅衣教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你的,你要千萬小心!”白子珏一邊說着一邊將沈嫿頭頂的幾瓣雪花掃了下去。
“我會小心的,你不用爲我擔心!”
白子珏有些踟躕的看着沈嫿,心中似乎有很多的話想要跟她說,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手指不自覺的想要將她垂下來的一根髮絲攏到她的耳後,被她微微偏過頭,躲了過去。
“你在這裡的情況不會比我輕鬆,你自己也千萬要當心!”白子珏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說道,“曾閣主暫時會留在這裡,她的如意閣的力量你也可以借用。還有言大哥在武學上面的造詣很高,亦可以請他指教一下四兒與阿憶兩人,向來對他們應該是受益無窮的。他不過教過帕黛一年的武功,但是卻足以讓她在江湖上面自保了,你若是有興趣,也可以跟他學學。以他與沈家的關係,應該是不會拒絕的。還有,你的身份一旦泄露,就立即撤走,去柔夷或者回大周,我相信,你的安排裡面應該已經包含了的,安全的撤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白子珏將手放下,彷彿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絲毫沒有覺得尷尬,他方纔跟沈嫿說的,他相信她都已經考慮到了,自己無疑是多此一舉,可是他就是不放心的想要叮囑她一遍。
沈嫿緊了緊身上的斗篷,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對白子珏說道:“對了,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五姨娘的書信,信上說,那孩子,很好!”
白子珏的目光有些歉疚又有些安慰:“如此就好了!”
“子珏,我在問你一遍,你費盡心力的想要玉蛹,是否與我有關?”沈嫿猶豫再三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白子珏喜好平靜,而玉蛹所引起的爭鬥他不是不知道,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主動捲進來,而還在世的他所在乎的人中……
“是與不是,有那麼重要嗎?”白子珏淡淡的一笑。
“當然重要!”沈嫿說道,“如果是因爲我,我又於心何忍?你爲我已經犧牲了太多的東西,難道還要我眼睜睜的看着你捲入這無端的紛爭之中,放棄你本來應該的生活嗎?”
“我們之間一定要算計的那麼清楚嗎?”白子珏抿了抿嘴脣,“我應該的生活是怎樣的?我的選擇就是我的生活,所以,你不必有負擔,跟不要覺得自己欠了我什麼,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而我不希望你對我心存歉疚!”
“是太后對不對?”沈嫿沒有理會白子珏的話,再繼續追問道,“是她用我體內的子母蠱威脅你對不對?找到玉蛹之後你要交給她換取解藥嗎?子母蠱根本沒有解藥,唯一的金侯草也之後神醫谷那一株而已!”
“我知道!”白子珏說道,“子母蠱沒有解藥,但是若是長孫卉出事的話,你也會有危險!而太后有能力隨時讓長孫卉出事,她的狠絕讓我忌憚,讓我不得不聽從!”
“可是……”
白子珏按住沈嫿的肩膀打斷她的話,淡淡的笑道:“沒有可是,還記得我說過的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那麼就不要干涉我的選擇!”
不遠處,曾如意抱着手臂看着沈嫿與白子珏兩人,碰了碰身邊的男人,蹙着眉說道:“師兄,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寧無憂的身份嗎?她好端端的爲什麼會跑到大陳來?難道真的是認識沈嫿?可是沈嫿當年被趙默親手所殺,這是很多人親眼見到的事情,那麼沈嫿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僅僅爲了一個見過幾面的人的託付,就跑到這裡來冒險嗎?”
“那兩個娃子挺有天賦的,好久沒有見過資質如此出衆的孩子了!”言彧之看着四兒與阿憶嘆道。
“師兄,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師妹,這世上有很多的事情是你無法理解的,越是鑽牛角尖,就越是讓自己難受!”言彧之淡淡的說道,“你只需要問自己幾個問題,第一,以你對寧無憂那女娃的瞭解,她是不是值得你信任?第二,那女娃現在做的事情是不是傷天害理違背良心的?第三,若是幫助那女娃現在做的事情,你是否會後悔?得出答案之後,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何必知道的那麼多?管得了自己就好了,這世上因果那麼多,你管的過來嗎?”
“那我只管我自己的事情好了,我問你,我們什麼時候成親?”曾如意臉色一沉問道。
“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麼?”言彧之岔開話題,去指點阿憶與四兒的招式,留下曾如意默默的嘆氣。
皇宮內。
“公主,出事了!”沈彥着急而擔憂的說道。
“現在還能夠有什麼糟糕的事情?”蕙瑗淡然的笑了笑,“難道還能夠比現在的處境更加的糟糕不成?”說着,她比劃了一下手上的小衣服,想象着將來孩子出生之後穿上應該是極好看的。
“劉二公子死了!”沈彥說道。
“死了?”蕙瑗的眸子轉了轉,臉色也有些發白,“怎麼會這樣?”
劉二公子正是中書令的二公子,也是趙默爲她選的駙馬的對象,這賜婚的聖旨才下不到半個月,他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賜婚的時候她原本是非常的排斥的,可是想到腹中的孩子,想到比起這裡的危險重重,時時刻刻的警惕,如果離開了這座宮城,她或許就能夠好好的保護這個孩子,這孩子也許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她也就開始希望一樁有名無實的婚姻了,可是希望纔剛剛點燃,就悄無聲息的破滅了。
她猛地擡起頭,眼眶發紅的瞪着沈彥:“該不會是你……”
“不是!”沈彥立即否認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帶你離開這裡,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沈彥猶豫了一下,又道:“據說,劉二公子是與表妹殉情而亡!”
“混蛋,愚蠢!”蕙瑗暴露,將手邊的工具全部扔到了地上,“難道本公主會巴着他,不讓他與他的表妹在一起不成?”
“那麼公主,現在怎麼辦?”沈彥又問道。
蕙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色蒼白的說道:“這孩子已經快八個月了,已經快要出生了!即便陛下要再找一位駙馬將我嫁出去,也不會那麼快,只有等到這孩子出世之後了!所以在孩子出生之前,我們要尤其的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