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默激動的將蕙瑗抱起,疾步走到了牀邊,將她輕輕的放下,褪下了她的衣服,露出了白皙圓潤的肩膀,他的眼睛發紅,嘶啞的說道:“你真的從來不曾後悔嗎?”
“沒有,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只要能夠和哥哥在一起,我就是下地獄也是甘願的!”蕙瑗臉色潮紅,碰着趙默的臉說道,然後瘋狂的親吻起來。
趙默一面迎接着蕙瑗的吻,一面說道:“你還是個孩子,你知道什麼,該下地獄的是我,是我!”
屋內翻雲覆雨,屋外寂寞孤單。
沈彥懷着抱着自己的長劍,低着眸子看着自己的鞋尖,他內力不低,聽力自然也不錯,屋子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清二楚。只可惜,他只是一個卑賤的護衛,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
他總還記得當小姐說起要將他送給蕙瑗公主當護衛的時候,他是不願意的,他心中更希望的是上戰場殺敵,建立不朽的功勳。只是在見到她的第一眼的時候,她純潔的如同一個仙女一般,他感覺到自己爲她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包括背叛了沈家。雖然每日內疚,但是卻從不悔,因爲只要能夠看到她的笑容,他就是死了也是甘願的。
可是叫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心中最純潔無瑕的姑娘居然與自己的親哥哥,保持着情人的關係,她的笑容雖然越來越迷人,卻不再單純。只是他已然中毒太深了,就算是飲鴆止渴,他亦是已經離不開她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沈彥迅速的反應過來,微微擡眸,抱拳說道:“見過錦妃娘娘!”
“公主呢?”
“公主有事情,要屬下暫且在此等她!”沈彥說道。
“嗯,好好的保護好公主!”錦妃說道,“你沈家罪孽深重,留的你一條性命是公主對你的恩惠。只可惜,與沈嫿那丫頭定親,是我兒這輩子都洗不掉的污點了!所以你啊,最好有點自知之明,不要打公主的什麼注意!”
“屬下不敢有非分之想!”沈彥立即低頭說道。
“哼,知道分寸就好!”錦妃說完,由着宮人扶着,趾高氣揚的離開了。
一個時辰之後,趙默神情饜足的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沈彥一眼,說道:“這一次公主能夠脫險回來,你功不可沒,本宮會好好的獎勵你的!接下來也要好好的保護公主!”
“是!”
二月二十九這一日,長孫皓拜長孫斐爲帥,武陽與黎城傑爲副帥,點兵十萬,與大陳一戰。
高高的樓臺之上,長孫皓祭天誓師,士兵齊聲高喊必勝,聲勢震天!
陽光不算強烈,長孫斐一身銀色的鎧甲,翻身上馬,武陽與黎城傑隨行左右,身後的士兵整齊有序的前行,肅穆卻又激昂。
“陛下對斐兒就如此的放心嗎?”高臺之上,太后目送長孫斐離開的背影說道,“陛下以爲這一次大戰,大周的勝算幾何?”
長孫皓沉默了一下方纔說道:“以五弟爲帥,這是朕能夠想到的能夠取得最大的勝算的辦法了!加上有武陽與黎城傑相助,此次大戰,大周必勝!這一點朕有絕對的信心,朕不是窮兵黷武之人,若是無必勝只信心,朕是決定不會讓着場仗打起來的!”
“皇兄能夠有這樣的自信,我們心中自然也是信心百倍了!”長孫卉說道,“這樣的話,駙馬安然回來的可能性也會更大了!皇兄,既然大周與大陳的大戰已經無法避免了,那麼就將表哥放了吧,卉兒相信他一定已經得到教訓了!”
“朕已經殺了他,他的人頭現在應該已經送去大陳了!”長孫皓淡淡的說道。
“什麼?”長孫卉驚了一下,“表哥非禮蕙瑗公主的事情明顯是有人陷害的啊,皇兄你也是知道的,爲何還要殺了他?”
“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他對蕙瑗公主無禮畢竟是那麼多雙眼睛看到的,大陳宣戰,乃是爲公主討回公道。而我們將他嚴厲處置之後,若是大陳在一意孤爲的話,那理由自然在我們這邊了,大陳大開戰反倒是無禮了!”長孫皓說道。
“母后……”長孫卉抱着太后的手臂說道。
“陛下說的有道理!”太后神情有些冷漠的說道,“這是爲大局着想,陛下沒有做錯!你表哥若是沒有私心的話,自然不會被人陷害了,這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了!這誓師大典也完了,回吧!”
“是!”
有人關心着戰爭的結果是否勝利,有人卻關心着戰爭的過程與將士的傷亡。
“唉,兩國大戰,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了!”趙平瀾扶着圓滾滾的肚子說道,“即便勝利了,又有多少家庭會離散呢!”
“平垣也去了是嗎?”長孫婧目光從已經漸行漸遠的軍隊的身上收了回來,側眸看着趙平瀾。
“是啊!”趙平瀾微微的一笑,即是欣慰又是擔憂,“他跟着三叔一塊兒去了。父親不願意我像你一樣跟着爺爺上戰場,但是平垣,作爲我們家的男兒,戰場之上纔是他的歸宿!”
“平垣才十五吧!”長孫斐有些懷念的笑了笑,“當年我跟着外公去戰場的時候,也只有十五歲,真是個值得懷念的年紀啊!不過,既然有五哥與黎將軍在,平垣是不會出事的,經過戰事的磨礪,他才能夠真正成長爲男子漢吧!”
“祈願他能夠平安歸來!”趙平瀾說道,“唉,因爲這一次的戰爭,斐哥哥與無憂郡主的婚事都延後了。兩人等這一日也是多日來,再等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哼,或許永遠都等不到了吧!”長孫婧冷冷的說道。
“小婧,你爲何這麼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趙平瀾疑惑的說道,“今日也不見郡主前來送行,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不是你關心的事情,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的肚子,五哥是什麼人,什麼樣的事情是他解決不了的?”長孫婧緊了緊趙平瀾身上的披風說道。
“郡主說得對!”黎源朗攬着趙平瀾的肩膀,“這些事情是王爺操心的事情,你就不需要跟着瞎操心了,好好注意你的肚子,都是快要臨盆的人了!回去吧,這裡風大!”
黎源朗帶着趙平瀾離開,但是長孫婧卻沒有跟着離去,只是擔憂的看着遠方,又有些遺憾,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自己真的再也回不去戰場之上了嗎?真的不能夠再與曾經的兄弟們生死與共了嗎?
客棧內。
“小姐,他們已經點兵出發了,我們何時跟上去?”四兒問道。
“武陽與黎城傑爲副帥……”沈嫿喃喃的說道,“監軍爲聞世年,聞世年此人陰險貪財,好大喜功,但是對皇室卻是忠心耿耿,長孫皓此舉是爲何?爲何監視長孫斐嗎?若是爲了監視他,可怕別的心腹,聞世年只怕會是個拖累!”
“小姐這是在關心王爺嗎?”四兒笑嘻嘻的說道,“你們的心中既然放心不下彼此,爲何不講話說明白了……小姐你老說你賭輸了,其實依我看,未必!”
“若這不是長孫皓的命令,長孫斐會出兵嗎?”沈嫿說道,“說不定他的心中現在還在怨恨着我不該挑撥這場戰爭呢!”
“小姐,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四兒說道,“你爲何不肯將真相告訴王爺?”
“告訴他我只是一個已死之人?我不過是一個借屍還魂的怪物?”沈嫿垂下眸子,眸子裡面滿是掙扎糾結,“他會怎麼看我?與其當我當作一個怪物,不如現在就與我一刀兩斷,不復相欠!”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就在此時,一道冷不丁的聲音傳來,“什麼叫做已死之人?”
沈嫿與四兒都是一驚,轉過頭瞧去,只見着白子珏不知道何時進入,將他們的話聽了個全,是又驚詫又疑惑。
“你怎麼會在這裡?”沈嫿隨即冷靜的問道。
“不好意思,我無意偷聽你們說話!”白子珏說道,“只是你方纔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真的想知道?”沈嫿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
白子珏沉着臉點了點頭,眉頭也深深的皺了起來。
沈嫿稍微頓了頓,就將自己的前世今生簡單的跟白子珏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沈嫿有些釋然的笑了笑,有些秘密壓在心中太久了,傾訴出去的時候反而是一種解脫。
“難怪了……原來如此……”白子珏低着頭有些苦澀的笑了笑,“難怪你一直說你是先遇到鬼王的,難怪你之前明明在想盡辦法的接近我最後卻對我如此的冷淡,原來這一切是這樣的……”
“你相信我,如此怪力亂神的事情你也相信?”沈嫿試探的問道。
“爲何不信?”白子珏擡起眸子看着沈嫿說道,“你若是欺騙我,對你有什麼好處?雖然是同一具軀體,但是給我的感覺卻是兩個不同的人,而且我很明白自己愛的究竟是那個人!如果一個男人愛你,定然是愛你的靈魂,與你的皮囊無關,不管如何,在我面前的這個人,帶給我感覺的這人都是你啊,我能夠確定的事情,王爺定然也是知道的。不妨嘗試着將實情告訴他,你不是他,你所有的擔心都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那不是他的想法!”
“謝謝你,說實話,我自己都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快接受我的說法!”沈嫿微微的一笑。
“只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是沈家之女……這樣說來,你的做法也有了合理的解釋了。你的父親,你的家人之死,也是有我的原因的!”白子珏又垂下眸子說道,“你若是想報仇,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白子珏說着,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把將匕首,遞到了沈嫿的手中。
沈嫿握着手中的匕首,出手將它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面,擡眸看着白子珏說道:“沒錯,我的確恨過你們兄弟,恨不得殺了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