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小荷的香閨,在二樓,背靠後花園,桂花飄香,沁人心脾,天空中有羣人字形大雁緩緩飛過,周天站在窗邊,凝視着遠方,黃色的梯田裡,忙碌的農人。
“公子,請沐浴。”
一聲暖暖的嗲聲,驚醒沉思中的周天。
春韶的聲音也很嗲,她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旁邊的冬繹卻沉默不言,如冰棱般的臉就像個假小子,轉身就走在前頭,春韶一臉含笑,側身引着周天來到沐浴間。
春韶舉起柔曼的手,輕輕解去周天的衣裳。
泡澡的浴桶裡,浸着幾樣花瓣,溢出滿屋的香氣,卻讓冬繹皺着眉頭,可小姐的吩咐,讓她不得不來到沐浴間,服侍着公子沐浴。
寬大的浴桶裡,周天無聊地撥弄着紫色的、紅色、乳白色、緋紅色、粉色的花瓣,卻瞄着冰霜的冬繹。
冷若冰雪的冬繹露出不屑的眼神,盯着窗外。
“春韶,你去準備些酒菜到荷花廳。”
正在輕輕撫摸着周天肩膀的春韶依依不捨,但還是聽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周天拍手擊打着花瓣,濺起道道水柱,衝向冬繹柔順的髮絲。
“嘿!你幹什麼?”轉身瞄了一眼周天后,冬繹看向窗外,也不管滴水浸入衣裳裡。
周天一個起身,拉着冬繹的右手,一道弧線,只見冬繹進入了浴桶。
她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乜斜着周天,有些慍怒:“你,過分啦!”
“你是陪嫁,也就是我的丫鬟,何來過分?”
“我知道,我是你的物品,沒錯,我們女人爲什麼就那麼命苦?可你們男人,就是惡魔!”
聽着冷冰的話語中,透露着哀怨,周天頓時有些明白啦。
他將冬繹摟着,輕聲細語:“以後,我不會讓你受傷害啦!”
卻見,冬繹的臉上,淌下兩行淚。
哽咽着,亂濺着浴桶裡的花瓣和熱水。
周天反而被壓抑着的冬繹按着水裡,他任她發泄,任她扯拉着頭髮,忍着揪心的痛。
冬繹又握着拳頭,擊打着浴桶裡的花瓣,亂拳之下,打到了周天的胳膊。
“啊!”她收回拳頭,噓出口氣,冷冷看着通紅的拳頭,惡狠狠看着周天:“連你也欺負我!”
“誰叫你把我當成壞人呢?!讓我吹吹。”
周天吹出一口陰風,給冬繹的手稍微冷卻了些,讓疼痛少了許多。
他託着冬繹的手,靜靜地看着冬繹:“好受點了嗎?”
抽泣的冬繹終於放開了心結,向周天敞開了心扉。
斷斷續續,有些詞不達意,又有些語無倫次,將原委一一道出。
她,來自於五十里開外的銀枯鎮,銀枯鎮,原本有白銀礦,挖完枯竭後,就叫銀枯鎮。
銀枯鎮最大的家族是廖家,廖家家族有個傷風敗俗的規矩,每年要用六個童女祭祀祖先。
六歲大的冬繹被家人獻出來,作爲童女用作一年一度的獻祭。
就在廖家宗祠內,六個童女被族長姦污,給冬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噩夢。
就在獻祭前,有些膽量又有些機靈的冬繹逃出了廖家宗祠,逃出了銀枯鎮。
她被廖家人追着,在湛樹鎮的田地間,碰到了湛午第,才得以活命。
“如此的家族,留在昊峻大陸,可恥至極!滅!”
周天帶着冬繹,飄然而起,抖落一地的花瓣和水珠。
冬繹不可思議地看着周天變戲法一樣,手中多了兩條浴巾。
兩人站在浴桶邊沿之上,周天披上一條浴巾後,輕然地將冬繹溼漉漉的衣裳褪去,然後,用浴巾將冬繹包裹起來。
隨後,他又變出了一套清新脫俗的公主裝,扯掉冬繹身上的浴巾後,給冬繹牀上,他自己變出一套隨和的圓領半袖裝。
落地後,冬繹露出難得的笑容,巴巴地望着周天:“公子,你的手臂上真的是靈鼎?”
“是!”
“那給我一把靈劍。”她伸出了左手。
“靈劍,沒有時間煉製。我身上倒是有一把,可是你拿不動。”
冬繹搖着周天的手臂:“要是我拿得動,那就得送給我。”
他帶着冬繹,飄逸而出湛家大宅,於野外一處空地,停了下來。
飛出身子的寒撼瀚落在地上,扎進三米多,留在地面,剛好能讓冬繹夠得着。
冬繹跟周天年紀一樣大,身材比他還略高點。
她邁着輕盈的步子,一個漂亮的側身旋風踢,眼花繚亂之下,五米長的寒撼瀚,縮短爲一把一米多的寒撼瀚,只見懸在冬繹的手中,靈紋微漾。
噗,寒撼瀚發出一道靈力,前方一顆小樹枝應聲折斷。
冬繹依然保持着冷然的臉色,眼神卻充滿着深情:“公子,可要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周天雖然很是詫異,卻沒有露出半點異樣的神色。
“公子,我去殺了仇敵,回來後跟你嘮嘮。”冬繹手腕一轉,寒撼瀚轉動而垂下,她提着寒撼瀚。
“慢!將銀枯鎮圍了。”
周天隨即放出了親衛石沙蓋人馬,以及那些吃了忘憂丹的人馬,共計五千餘人,本來就是留在湛樹鎮的。
他跟石沙蓋說了,跟着冬繹,然後將整個銀枯鎮境內的人全部抓拿到湛樹鎮。
旋即,周天回湛家大宅。
大門口,焦急的湛小荷與春韶左望右看,兩人一看到周天,大喊着,奔向了周天。
左擁右抱的周天告訴兩人,冬繹去復仇啦。
見着湛午第:“湛族長,速速派人,接收銀枯鎮。”
一臉茫然的湛午第,打了個激靈:“公子,怎麼啦?”
“哦,湛族長,不要驚訝!冬繹要復仇,我給了她五千人馬,去圍了銀枯鎮全境,將銀枯鎮全部的活人帶到湛樹鎮野外,你接收銀枯鎮就是啦。”
“湛明瞭。這就安排人手。”
湛午第隨即召集部分家丁,趕往銀枯鎮。
佈置雅趣的荷花廳在湛小荷香閨的隔壁,菜涼了,周天裝模作樣,一臉正經,左手端着盤子,右手發出了難以窺見的淨火火焰。
“你們倆不信嗎?看到沒,香菇燉肉,冒着熱氣啦。”
湛小荷睜大眼睛左右看看,春韶歪着脖子,愣是看不明白。
“公子,你肯定使用了什麼法術?”春韶仍然一臉木木的樣子。
“別問他,他用火啦!”湛小荷的眼神還是比較厲害,雖然她還是靈氣境第九重修武者。
嘩的一下,周天使出了熔岩火焰,紅色的火,飄浮在周天的手上。
“小荷,來,我給你個火心。你好生養着。”
周天凝神,將人間淨火的一個火種給了小荷。
搬空了家裡的酒,湛家人又到街面上搬空了酒肆裡的存酒,周天似乎意猶未盡,實際他無所謂,只是在滋養酒海,裝模作樣而已然,賣弄玄虛。
他打着哈欠,春韶攙扶着他進入了小荷的閨房,他是倒頭就睡。
春韶低着頭小步倒退一邊,湛小荷暈染着紅色的臉頰,她用手摸摸,有點燙,還是坐到牀町,就是牀沿方木,左手輕輕撫摸着周天的下巴。
湛小荷抿着嘴,壓着頭,低垂下,香甜的嘴脣就要吻着周天下巴的時候,聽見帳勾忽的聲音,牀帳合攏,周天反手輕輕將湛小荷裹挾進牀上來。
“公子,你好壞!”
“那就讓壞壞的公子對小荷使壞啦。”
湛小荷羞羞一笑,鑽入周天的懷裡。
約莫一個時辰後,湛小荷沉沉入睡。
“春韶,過來!”
差點咬破嘴脣的春韶,滿心期待,紅暈到了脖頸底下,她小跑到牀前,欲意掀開牀帳,卻見周天伸出頭和手臂,捏着她的瓊鼻,讓她到門口看緊,不能讓人進來。
“你就說,闖進去,公子殺無赦!”
悻悻的春韶還是很聽話,到門口去遐想連篇。
踏草地,鮮花燦爛。
周天進入烏角仙府後,還是來到了巨石柱天山。
穩穩地將昊天鼎放在身旁。
白霧起,男人面的陰陽冷炙擠眉弄眼:“主人,鐵殼蜈蚣煉成鞭鐗兵器,可否?”
“行,好!我手就缺兵器,看看,能將它煉成如何?”
周天弄出一些天材地寶,放入昊天鼎內。
他此時想起,死了的魈婆和吳功等人,要是有能力,留下他們的內丹多好呀。
可是,他沒有這個能力。
一閃而過的念頭,還包括他們的靈根,那,更沒有這個技能。
因爲昊天鼎用了靈根,周天才知道,靈根是可以剝離的,只是不知道如何剝離出來。
他指引着陰陽冷炙,如何煉製鐵殼蜈蚣,然後,讓陰陽冷炙獨自煉製,畢竟,煉製一件靈兵器,太耗費時間。
同時,將魈婆的軟劍給陰陽冷炙,讓它將軟劍煉製成普通靈劍即可。
小飛長大了許多,周天沒有時間理它,還是讓它自由翱翔在美麗世界。
接下來,他將蘭石城內的蒼鷹以及他的兒子王英,還有昊山的人,全部放在了美麗世界來,讓他們建造城鎮,準備接收銀枯鎮的人。
湛小荷說了王英的所作所爲,讓周天有些惱火,可王英還是蒼鷹的兒子,蒼鷹在蘭石城,一向還行,周天正是用人之際,再說,王英的所作所爲,也不算過錯,用湛小荷巴結將軍第公子,只是違背對湛小荷的承諾,將湛樹鎮的怒火引向將軍第,他送回湛小荷,不就得到些微薄的錢財,連綁票都不如。
北中山的強盜們雖然強搶,但還是和周邊的勢力有瓜葛的。
周天問過湛午第,知道北中山周邊,有些勢力,如同北中山的強盜一般,暗地裡有做着如此勾當,他交代了湛午第,之後,要肅清這些勢力。
王英的所作所爲,讓周天不高興,昊山的人只能到沒有靈氣的地方,進行拓荒。
周天從金龍世界引出虎龍吟爐鼎,煉製了大量的忘憂丹。
稍事休憩,他出來後,外面的世界過了一個多時辰,過了餉午。
湛小荷依舊沉睡。
煉製丹藥,身上的汗漬太黏,難受,讓春韶吩咐廚子,燒些飯菜。
春韶低着頭,又帶着公子去沐浴。
心裡有些許期盼,可怕公子太勞累。
殊不知,將軍第公子,精力旺盛。
羞赧的春韶,肌膚滑溜若泥鰍。
躺在周天胸膛裡,春韶口吐石破天驚之語:“公子,我想跟着你,浪跡天涯。”
“什麼?我就只能浪跡天涯?”
詫異得讓周天迅速將春韶轉了個身子,可差點兩人滑到浴桶裡。
“我感覺,公子不會囿於一地,必將海闊天空。”
感覺,是的,他周天並不會囿於此地,也不會囿於何地,春韶的感覺並沒有讓周天匪夷所思。
他深沉一吻之後,說:“春韶,現在,你和冬繹,留在此地,幫助小姐,也就是幫公子我,將來,我會帶你們走,可以嗎?”
春韶悶聲答應。
兩人一直在浴桶裡,臨近傍晚,周天換了身衣裳。
來到了湛小荷香閨,叫醒了她,三人來到荷花小廳,飲酒吃飯,幾個廚子納悶得很,終於不用再等着公子啦。
酒沒喝夠,飯還是吃飽了,家丁回稟,已經有銀枯鎮的人帶到鎮外。
周天並沒有着急出去。
帶着湛小荷和春韶,回到了閨房。
明眸善睞的湛小荷,一張精緻的臉靠着周天的臂膀上。
“公子,你要走,什麼時候回來?”
“小荷才露尖尖角,我也不捨得你們呀。可是,南勻帝國水深火熱,西嵐國一塌糊塗,這些,都與風戎帝國有關,我,雖然不敢說爲天下蒼生計,但也要搏一搏。我會很快回來的,或者,讓你們到谷嵐城去的。”
“公子真好。”
周天從金龍世界引出一尊靈鼎,就是妖鼎煉製成的靈鼎,送給了湛小荷,留下了十幾張紙,就是上午,他在烏角仙府柱天山上寫出來的,是煉製丹藥的方法。
軟劍煉製成功,他將軟劍給了春韶。
鐵殼蜈蚣被煉製成一把靈鞭鐗,一把很特別的鞭鐗,長十多米,手臂可以直接伸入鐵殼蜈蚣的嘴裡,直接甩動鞭鐗。
鞭鐗被陰陽冷炙煉製成三品靈兵器。
鐵殼蜈蚣頭部的觸鬚被煉化成手柄,對稱的二十二對腳猶如鞭子長出的鐵鉤,尾部煉製成尖尖的釺子,身子煉成圓圓的一節套着一節。
那一節一節,煉化後,可以如鞭子一般,也可以如直鐗一般。
鐵鉤也可以隱入鞭鐗內。
周天下到湛家院子,引出冷青色的鞭鐗,進行了煉化,半個時辰後,煉化完成。
周天給鞭鐗取了個名字,叫戩戔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