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周天剛要洗漱,周夫人過來了,這麼早,肯定有事。
“母親,什麼事?”
“你大舅過來,要一些去毒丹。”
“哦,要等一陣時間。”周天不假思索,去毒丹,還是先給衛南軍的將士
“你大舅說,實在等不及,如果沒有的話,莊家自己煉。”
周天心裡一沉,要挾,是要丹方,大舅只是個傳聲筒,這隻能是整個莊家的意思,莊家,是她母親的孃家,內親外戚,莊家,是他的親戚,莊家,要是好好說,說不定將丹方相送也無妨,雖然周天心裡知道,他不會送出丹方,尤其是有威脅的意味。
“母親,你告訴大舅,去毒丹的丹方是周晚的嫁妝,難道要我將周晚送給莊家。”
周晚是周天的丫鬟,周晚的嫁妝,周天的意思不會將周晚送人,周夫人又想着,難道周天真的是要收周晚做他的女人?
周夫人的想法不無道理,但是,周天沒有想過讓周晚成爲他的女人,她雖然是他的丫鬟,但是,他是真的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他不可能沾染她,不僅僅玷污周晚,更加會沉淪他的童年,他想過,童年是美好的,從童年開始,有個妹妹陪伴,是他的快樂,他真的把她當成妹妹,他不會去破壞這份回憶。
但是,他的話是說給她母親聽的,莊蝶是莊家人,內心也會向着莊家,無可厚非,周天不想撕破臉皮,話還是讓自己的母親跟莊家人解釋是最好的選項,周晚的嫁妝,要丹方,就是從將軍第搶人,看他莊家有沒有這個膽量,再者,他莊家還能看不到以後的利益。
就在這時,丫鬟翠香失魂落魄,跑進來,呆呆的。
“翠香,你不是去煉丹房嗎?怎麼傻啦?”周夫人問道。
哇的一聲,翠香失聲痛哭:“夫人,公子,小姐被族長抓走了!”
“慢慢說,是怎麼一回事?”周天問道。
周晚後半夜到煉丹房,邊休息邊製作去毒丹,早上的時候,去毒丹差不多就好了,少了罐子,翠香回將軍第取罐子,提着罐子,還沒到煉丹房,她遠遠看見一幫人押着周晚和幾個做事的少女,爲首的就是周家族長周康豐。
“天兒,等老祖回來再說吧!”周夫人看着青紫色的臉,勸說着。
“不,母親。你去招待舅舅吧!這件事情,我會解決!”
“他畢竟是周家族長,你不要命啦?”周夫人怕周天直接去找周康豐,那樣,要是打起來,後果真不好說。
“母親,你不要勸我!我,身爲大將軍,我的統領被人綁架,焉能不管。再說,他,周康豐,是造反,豈能容他,如此,將軍第還能在谷嵐鎮立足嗎?”
周夫人知道勸不住,說:“要回人就是!”
周天甩了下頭,一臉憤怒:“黑骨,走!”
一人一狗。
周天沒有帶其他人,他來到了煉丹房,外面很多人在圍觀,卻沒有進去,裡面是狼藉一片,藥草被掀翻踩踏不成樣子,去毒丹沒了。
周康豐明顯就是衝着去毒丹去的,周天心裡有些埋怨自己,怎麼這麼疏忽,以後如何,護衛,一定要安排好,再也不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原來以爲,谷嵐鎮還是安全的,可竟然出了這檔子事,他的內心很是自責。
一人一狗。
折回將軍第。
進入大門,他回望一眼街面,周康豐的人還是跟着過來,那是監視他的行動的,哼,他心裡罵道,這個老狗,真不是東西,是早有謀劃。
師出必有名。
周天不會冒冒失失跑到周家宗祠去要人,那樣,將會給他帶來不可預料的結果,周康豐完全可以以族長的名義來弄他,如果周康豐完全不認,他也沒轍。
“將軍,你叫我來是不是去要人?”管統領也知道了去毒丹被劫。
“是,先到演練場點兵!就用去高嵐駐地的守軍,人你挑好了麼?”
話剛落下,阿犟跑進來,一副急匆匆的樣子,繃着臉說:“天哥,我去端了周康豐的老窩,廢了這個族長,讓你當族長。”
“南野強,我不是你天哥,我是衛南軍的將軍。何用你廢話,跪下!”周天一副兇相,很是不高興的樣子,他不可能讓阿犟一個人去冒險。
啪嗒一聲,阿犟跪下:“將軍,南野強知錯啦!”
“管統領,不用理他,剛纔問你話,爲何不答?”周天凶神惡煞的樣子。
“回稟將軍,人挑好啦!”
“還不快去,我馬上到演練場。”
待管統領走後,周天扶起了阿犟說:“兄弟,你沒去跑到我這來說明你不是一個莽夫。好了,跟着我,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出手!”
周天叫來周任,交代了一下,而後,他帶着翠香,周天三人經廂房邊的走廊,出後花園門,站在臺子上。
“阿犟,以後,這個臺子,就叫點將臺。”
管統領馬上大聲叫喚:“啓稟將軍,兵士已經列隊完畢,請下令。”
周天望了一眼,隊列還算整齊,衣物換了,各式各樣,總比衣不蔽體強多了。
“等下,管統領,我問你個事,你們怎麼沒有兵器呢?”
“回將軍話,我們手上的兵器被閔泰軍府收了,說是暫時保管,也不還給我們。”
“嗯,算了,兵器的事情以後再說,以後,你們都會有趁手的兵器,不,修煉好的人都有靈器!將軍第庫房應該有兵器,回來後再說吧,收拾一幫強盜,不用兵器。你們只是排排隊,維持秩序,造出聲勢就行。”
“將軍?”
“聽不明白嗎?”
“是,將軍,請下令!”
“走!”
一行人浩浩蕩蕩,一百多人,從演練場大門出發,大門外有條路,是谷嵐鎮城牆邊上的路,到了里弄,拐進去,周康豐一家就在宗祠旁居住,和宗祠打通後,實際上霸佔着宗祠。
周天派人去過鎮公所,周康豐不在,他想,周康豐暫時也不敢在那,唯一的就是將周晚帶到周家宗祠,宗祠內,他可以行使族長權力,甚至逼問丹方。
一百多人迅速將周家宗祠和周康豐的家包圓了,周康豐的人迅速逃到宗祠裡,將大門緊閉。
周天遠遠地站在門外,看着自己周家宗祠大門,很不爽,很不是一番滋味,真要他攻打自家宗祠,顏面何在。
可如今,被人打臉,狠狠的打臉,在谷嵐鎮,被自己周家的族長搶奪了丹藥,還綁架了他的妹妹,他心痛的妹妹,情何以堪。
他,一副冷色的眼神,肅然的神色。
過了一陣,陸陸續續有人來到周家宗祠前的小廣場,都是看熱鬧的。
“喊話!”
身旁的管統領上前,衝着周家宗祠裡大喊。
“經查明,周康豐率一衆不法之徒,到谷嵐鎮煉丹房,強搶南勻帝國衛南軍的軍用丹藥,綁架南勻帝國衛南軍統領周晚,犯謀逆之罪。現,衛南軍將軍周天,親率將士,清繳爾等不法之徒,還谷嵐鎮朗朗乾坤,還谷嵐鎮太平。將軍明示,如爾等投降,對首犯周康豐治以重罪,其他從犯予以從輕發落。爾等不法之徒,束手就擒,方能得到赦免,不要負隅頑抗,一錯再錯,給周康豐陪葬。”
管統領說得嗓子眼都要啞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裡面是萬籟無聲。
周天沒讓管統領歇着,他就是想讓谷嵐鎮的人聽聽。
不管是周康豐負隅頑抗,還是投降,他都要周康豐死無葬身之地,也讓裡面的人權衡得失,畢竟,宗祠裡還有周家其他支脈的人,更多的是被周康豐利誘的周家人。
過了很久,裡面傳來了歇息底裡的聲音:“我們拿的是族裡的東西,懷疑周晚盜取周家丹方,和衛南軍沒有一點干係,請周將軍退兵!”
冥頑不靈。
周天上前一步:“周康豐,念你是同族之人,我給你個死法,面對着列祖列宗自裁。”
同族之人,周天和周康豐畢竟不是同一脈的人。
谷嵐鎮周家的人很多也在外圍,他們只是遠遠站着,可不敢觸碰軍威,有些人大聲喊叫着自家的人,讓他投降,可是,裡面的人要麼聽不見,要麼也出不來。
門緩緩打開,一臉秀氣的周康豐持劍把着大門。
“周天,我死,也要拉你做墊背!”他惡狠狠地喊道。
“周康豐,你私心作祟,讓列祖列宗蒙羞,還有臉活着嗎?哼,你連我身旁的一條狗都不如,還想咬我?”
周天說完,望向小黑。
“黑骨,上!”
周天有殺手鐗,就是就是黑骨。
黑骨汪汪兩聲,踏着小碎步,向前,直勾勾盯着周康豐。
看熱鬧的人是一陣亂笑,所謂的周將軍竟然派一隻狗去對付靈光境一重武者,真是笑話,而且還取了新名字,黑骨,看來,少年將軍就是胡鬧。
這還是隻長不大的狗,一隻小狗即使吃了什麼藥草,生命力強盛,活了這麼多年,可是,一巴掌的小狗,還想用來對付周家族長周康豐,谷嵐鎮難得的兩個靈光境武者之一。
兵士們也想笑來着,可都憋着,那是自家將軍,有去毒丹,可能這隻小狗只是用來噁心周康豐的呢?
那還真不是,大周天的黑骨,實力絕對能對付靈光境武者,他也正想看看,來到這裡的黑骨,有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