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樸南寒本來見齊御風這一劍刺來,勢頭甚快,不由得也吃了一驚。
但耳聽“錚”一聲,臉上一痛,不由得心中暗喜。
只見那少年翻身落地,面帶驚疑之色,而自己卻安然無恙,樸南寒一震衣袖,昂首挺胸,對着齊御風哈哈大笑道:“小子,你見識到了罷?我青龍門無敵神功,金剛不壞,水火不侵,刀槍不入。任你寶刀寶劍再利,也難以傷我分毫,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齊御風聽他一說,不由得暗皺眉頭,他這一劍,如刺金石,只稍一碰觸便難以寸進。
這可絕非一般金鐘罩鐵布衫功所能做到,
難道……難道說這世上難道還真有人練成那傳說中的少林古今五大神功之一的金剛不壞體的神功不成?
想那張大勇方丈,武學已出神入化之境界,修煉的心意氣混元功,也屬五大神功之一,但齊御風自忖自己若是全力出劍一刺,他也不敢如此託大,以臉相迎。
難道這幾人已練得神功通玄了不成?
可再仔細看看這幾人模樣,小眼無神,臉色黯淡,怎麼看怎麼不像是身具上層武功之人,莫非……
莫非他們的武功已經由實返虛,自真歸樸。不論舉止、眼光、腳步、語聲,處處深藏不露了不成?
他猶自懷疑之間,只覺得耳後吐氣如蘭,一個綿軟巧脆的聲音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別刺他們麪皮,刺他心口。”正是曲非煙在小聲說話。
她蕙質蘭心,此時也已看出這幾人武功低劣,先前齊御風所殺第一人時更是輕鬆,那麼定然便是他們幾人臉上有些古怪。
齊御風側頭望去,只見面前那些青年一個個微微翹着下巴,神情倨傲囂張無比,都做出一副“歡迎打臉”的表情,十分欠揍。
齊御風點點頭,當即隨手使出《長白劍經》中的“刺字訣”一劍刺向身旁一個拿棒子的青年,他這一劍全力以赴,劍上帶着嗤嗤風聲,當真聲勢不凡。
那青年也不躲閃,徑直拿麪皮一迎,齊御風劍勢在空中微微向下一斜,徑直刺進那青年胸膛。
那青年只覺得金光一閃,便看見自己胸膛已然被刺了一個大洞,汩汩出血,尚未來得及擡頭,接着便眼前一黑,應聲而倒。
齊御風一劍奏效,不由得放下心來,心道:“原來你們這門功夫只練在了臉上,別的地方卻是不成,是以每逢敵手,這些人便施展嘴炮誘敵打他們的臉。”
他一擊而成,接着連揮幾劍,縱高伏低,吞吐如電,接連將那持短棒的青年連續刺倒,只餘那樸南寒孤零零一人站在當場。
他橫着手中長劍,笑眯眯指着那樸南寒道:“來,給我講講怎麼回事,只要講的明白,我不殺你。”
那樸南寒面色尷尬,手足無措,早已看出這少年劍術非凡,自己這點微末伎倆,可能給人家提鞋都不配,可是礙於方纔一副海外高人的德行,此時要立刻跪拜求饒投降,卻還是有點拉不下這堅硬的麪皮。
當下他強自鎮靜,儘量漠無表情說道:“此乃我高麗神功,豈可輕易透露出去。”雖然他猶自逞強,可身體卻已然微微發抖。
齊御風一抖手中長劍,在空中綻出七朵劍花,隨即斜斜一抹,搭在樸南寒肩膀之上,笑道:“說不說?”
他心道,別管這武功是否有用,單這玄金劍不能刺進體內,便已見這臉皮功夫,的確有獨到之處。不問出個端倪,總是不甘。
誰知那樸南寒頗爲硬氣,竟昂然挺立,冷哼一聲,就此不睬齊御風。
齊御風討個沒趣,當下轉頭看向曲非煙,曲非煙也搖頭道:“我也從沒聽說過這門功夫。”
齊御風笑道:“東方不敗,有這能耐嗎?”
曲非煙笑道:“恐怕也是不能。”
齊御風笑道:““整天在外面風吹日曬的,咱們不如也學學這門功夫,否則怎麼對得起咱這張臉。”
這時只聽一人一個洪亮的聲音哈哈大笑道:“這金臉罩鐵面皮神功難練易破,且習練之人若內力未臻化境,難免對自己便有極大傷害,小朋友,你還是不學爲好。”
齊御風一擡頭,只見那破廟之旁,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個肥胖,高大的和尚,鐵塔也似的站在當地。
這和尚身高少說也有七尺,正笑容可掬,饒有興致的看着面前這幾人。
齊御風不禁心中一動,心道這和尚無聲無息,便欺到近前,莫非是少林派的高僧,急忙上前一步問道:“敢問大師這功夫如何還能傷及自身?”
那和尚龍驤虎步,上前幾步,走到幾人身邊,老中醫般看着樸南寒臉色,說道:“這功夫修煉日久,五臟熱結,心主血,肺主氣,此熱毒不除,邪病傷於心,血從鼻中出,久則肌膚消爍,咯涎唾血者,腸胃之外,無論何處,皆有氣血,日久天長,必得血病而死。”
“這等邪功,練習久了必然臉大眼小,容顏醜陋,臉皮繃緊,連笑上一笑都難,而且縱然臉皮練的如金似玉,堅硬無比,也無太大用處,還不不練爲好。”
齊御風聞聽,才知道這樸南寒爲何冷笑之時皮笑肉不笑,臉色抻得那麼難看,不由得恍然大悟。
那樸南寒一聽這和尚之言,不由得大吃一驚,他雖不曾聽說必得血病而死這樁事,可卻也見到不少同門得過各種怪病,老來都苦不堪言。
而他近年功力日深,也隱隱有發病的端倪,什麼“血從鼻中出,肌膚消瘦,咯涎唾血”等條條症狀都與他相應。
當下他不由得急忙跪倒在地,大聲連呼:“大師救我!”
那和尚看他一眼,冷哼一聲道:“似你這等奸猾小人,誰又費力救你?再說你病症已現端倪,就算那殺人名醫平一指能力挽沉痾,起死回生,你這病症,也怕難救。”
齊御風聽得不由得心中一動,問道:“大師,這病症是否起初是身體發熱,容易頭痛、噁心、嘔吐、皮膚不明原因的瘀斑,鼻腔和牙齦出血,進而內臟出血、日益偏癱?”
那和尚聞言不由得一怔。說道:“咦,你這娃娃,你怎麼知道這血病的症狀?”
齊御風聽聞不由得仰天長嘆一聲,心道:
某民族爲何與某病症有着不解之緣?
某民族電視劇爲何與某病症總有個約會?
某族人爲何大臉小眼多爲面癱?
整容之風,究竟因何而起?
這一切的背後,
是陰謀?是詛咒?
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這千古謎題,今日竟被我一朝解開,這TM就是白血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