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夏和暢依舊像一條鹹魚一樣趴在牀上。但是沒有像之前那樣嚴重了,雖然痛但能吃能喝就是很好了!現在她回想中箭後的那滋味,簡直了!這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而在盡心盡力地照顧她的女子叫珠兒,也是被杜康救瞭然後留在他身邊的軍妓,年紀比她長几歲。而這些天,夏和暢也只見過珠兒,其他人都沒有見過。
夏和暢聽珠兒說,當時她箭傷十分的深,軍醫取箭後敷上藥,都說要是熬不過來就只有準備後事了,這活過來也算是福大命大。
“二丫,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夏和暢聽着珠兒高興的聲音,也能猜到是什麼,定是從“杜康將軍”就餐後收拾到剩下沒吃完的肉,給她帶回來了。
“你聞聞香不香?!”珠兒把餐盒打開,“這幾天杜將軍食慾不佳,這好便宜了你!”珠兒說着就把飯菜都端到夏和暢的面前。
夏和暢簡直是要留口水了,在這艱苦的環境下能吃點肉簡直賽神仙啊!
“珠兒,這回鍋肉你一塊我一塊!”夏和暢高興地吃着。
珠兒搖了搖頭,“我吃過了,你是傷者,你多吃點!”
夏和暢無論怎麼求着讓她吃,她都不願意,最後直接跑去給夏和暢煎藥。十分盡心盡力。
很快,珠兒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進來,“快喝吧。”
夏和暢一口飲盡,以往她是吃完再吃幾口蜜餞都要反胃的人,但是一想到這些藥材都是珠兒自己爬到山上找的,好不容易纔能熬出一碗藥,她對苦味的接受程度都直線上升了。
“對了珠兒,我讓你打聽的事情打聽的怎麼樣了?”
珠兒坐在夏和暢牀的旁邊,“打聽到了,哪個送親的夏將軍被查出是安國奸細後,茲宿國準備把他斬首示衆,後來好像是遇到安國的其他奸細去劫法場。不過奇怪的是,他們本來要成功了,卻偏偏直接撤退了,後來那個夏將軍就被斬首了。”
“那爲何外面還掛着追捕夏將軍的畫像?!”夏和暢問答。
珠兒回答道,“後來好像是,準備掛人頭在城門上示衆是,才發現髒兮兮的人頭不是拿夏將軍的,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偷樑換柱了。不過,長公主身邊隱藏的其他十來個奸細倒是都被抓起來了,也直接被斬首示衆了。”
夏和暢聽了沉重的閉上眼睛。
那十幾個死的應該是長公主的暗衛,也是她夏和暢故意爲之斬斷長公主的羽翼的。雖然這樣是報復了長公主,讓她在茲宿缺少能辦事和保護她的人,但是,這忽然十幾個人被斬首示衆,她卻有些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後來不僅茲宿在追查那夏將軍的下落,就連咱們承國也在下追殺令!”
夏和暢點了點頭,“那你可有問道京城夏將軍家中的人如何了?”
“這個就沒有打聽到了,但你放心,聽說首輔大人要徹查此事。”
夏和暢聽了沉思了一會。
“二丫,怎麼,夏將軍是你的情郎?!”珠兒打趣道。
夏和暢,“……”
自己是自己的情郎?!
“算是吧……”夏和暢給了個答案。
珠兒聽了皺了皺眉,“二丫,不是我嚼舌根,不過我聽說他在京城是有名的斷袖,還和那首輔大人……”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注意的。”夏和暢笑道。
“那二丫你休息着,我去幫杜將軍打酒了,今日杜將軍的好友徐副將很快要來,徐副將愛喝酒,我得備好了。”
夏和暢點了點頭,“你去吧,不用管我。”
見珠兒離開,夏和暢感慨着,她記得兩人從京城出發的時候,兩人起點也差不多嘛,這咋沒多久,徐戰北那小子就落後成副將了?!而且還在自己家中掌握權力最大的軍中!
夏和暢莫名的有一種老父親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背上雖然疼痛,但夏和暢還是能出去活動活動,這當廢人都好多天了,還是幫珠兒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心裡才過意發去。
夏和暢出去把自己的吃過的碗筷清洗了,然後把珠兒採的草藥清理出來,這些草藥除了治理夏和暢傷的藥材還有幫軍中做藥,因爲懂得點識別草藥的能力,這纔是珠兒能被留下的原因。不然即使杜康當初對她伸出援助之手後,也只能讓她離開軍營。
珠兒也簡短地說過自己的經歷,好像是家裡犯事兒了,然後被貶爲奴隸流放在此,最後被抓來當就軍妓。這裡的軍妓一般就是奴隸或者是他國俘虜來的婦女。
夏和暢曾經問過,既然杜康救了她,能有一個離開軍營的機會,爲何不離開。她道,家破人亡,在哪兒都一樣。一個看着年紀輕輕的女子卻心理年齡都已經老了。
“珠兒,去把將軍屋子裡的髒衣服拿去洗了!”一個士兵對着夏和暢的背影道。
夏和暢轉過頭去,對方看到夏和暢拿醜陋的疤痕心理打怵了一下,他是聽說將軍又救了一個女人,但沒想到這次居然是這麼醜的女人!
“去把將軍衣服拿去洗了。”士兵回過神來重複了一遍。
雖然珠兒算是在軍隊的軍醫處當個收拾草藥的“幫工”,但是,因爲她對杜康恩情的感激,求着做這些端茶倒水的事情,久而久之,原本做這些事情的士兵也習以爲然了,覺得這些事情就該是珠兒做的。
“知道了。”夏和暢迴應道,“請問將軍的營帳在哪兒?”
杜康分管的區域不是之前夏和暢被抓進去的那個軍營。而之前是屋子,現在多數是營帳,即使是木頭房子也是十分簡陋的,這估摸着,這應該是更加前線吧!
珠兒說過,杜康管理的這一區域,沒用強迫而來的軍妓,管理也比之前那個軍營要規範的多。
那士兵指了指杜康的營帳。
夏和暢點了點頭,她把手中的草藥放下,把手上的泥土清理乾淨才往營帳走去。
髒衣服很容易看到,脫在那兒還有味兒……
夏和暢嫌棄地看了一眼那髒兮兮的衣服,以前那個愛穿白衣的公子哥去哪兒了?!這……這讓她怎麼洗……
嫌棄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