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之後,邊界羌城。
一個渾身是血的漢子,一路跌跌撞撞的直奔羌城駐軍領地。
領地哨兵見到血一般的來人,警惕的大喝:“來者何人?”
漢子舉起手中的一面令牌:“帶我去見將軍!”
哨兵臉色一變,連忙將來者帶入了大營內。
沒過片刻,幾匹快馬從大營內奔騰而出,捲起一路的塵土,直奔京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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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京都風聲鶴唳,爲了防止有人亂上添亂,整個京都城防這一塊兒成了重點,每天進出的人都會經常嚴格的審查,袁軒自願領了這個苦差,堂堂新科武狀元,守城門,倒也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突然,遠處有快馬疾馳的聲音。
袁軒站在城門口遠眺,內勁高手耳目過人,他只看了一眼,臉色一沉,迅速上了一匹馬,打馬迎了上去。
兩方一接近,那邊受傷嚴重仍舊在苦苦支撐的漢子,一看是袁軒,彷彿從心底鬆了一口氣,終於暈倒了過去。
四皇子府對於袁軒及許蒙塵兩個人早就省了通報這一項,西陵藍在幕蒼齋小校場上練功的時候,看到袁軒扛着昏迷的丁四進來,心裡一跳!
只覺得熱血上涌,定然是楚天幕有事了,要不然,丁四怎麼會傷成這樣?面對宮變造反時,都沒有這般心驚膽跳過,楚天活着還是死了?心亂成一團麻!
袁軒見西陵藍臉色嫣紅,氣色倒涌,示意她先不急,然後,將丁四氣穴上一拍,丁四悠悠轉醒。
丁四見到四皇子妃,就要行禮,西陵藍免了他的行,焦心得不得了,讓他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丁四纔將情況三言兩語挑重點的彙報了出來。
原來,四殿下被那假質子引入到泊城,一個水上城市,處處河流街道,那假質子在泊城對四殿下進行一波伏擊,兩方都損失大,四殿下因此失蹤,不知去向,丁四及乙二都受傷嚴重,乙二還在泊城昏迷不醒,丙三失聯,丁四不得已先回楚風求增援……
丁四堅持着說完,又昏迷了過去。
西陵藍一個深呼息!
楚天幕失蹤了!與他最得力的手下失蹤了!難怪她這幾天一直眼皮直跳……
一想到楚天幕萬一有個什麼,她的心就會刺痛,她必須要去找他,即刻出發,不能再等待了。
“丁四需要先養傷,還要挑選得力的人手……你要先去尋四殿下的話,我陪你先去。”袁軒看了她一眼,便知曉她的想法。
西陵藍搖頭,“如今京都情形不穩,你目前受楚皇器重,你不能走。我一個人先去!”
袁軒目光一暗,楚皇器重不器重他,都沒有她的安全的重要,可是她決定的事情,他都願意尊重她,於是,沒有反駁,點了點頭。
“那路上小心。”
“我會的,身後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放心。”
短短兩個字,讓西陵藍覺得安心無比,她不能再停留了,必須要馬上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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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水國是七國中內陸河最多的國家。
是水鄉明珠之國,水資源特別的豐富,交通便利,四通八達,主幹支流交錯縱橫,幾乎將整個國家環繞,主要運輸工具是船,少險山峻嶺。
可能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燕水國的姑娘都生得水靈靈的,男子則多陰柔,燕水國人愛食魚,食魚者聰慧也,聲線清晰,眉目清秀。
這就是燕水國給西陵藍的第一印象。
漁城,是燕水國與楚風國接壤的一個邊界小城。
街上人來人往,做各種小生意的,賣魚蝦的,乾貨醃製品,新鮮的,多不勝數,整個小城瀰漫着一層淡淡的魚腥味兒。
西陵藍穿着一襲黑色的勁衣,戴着一頂黑色的沿帽,她沒有女扮男裝,她身材嬌小,加上這般長相扮男裝,實在是不像,再說了,她也不屑於喬裝打扮,如果有誰不長眼的,只管給殺了去。
她一進城便拔動了石髓指環,然後,眼光四處掃地,城牆處,顯眼的建築物等,均沒有發現異常,於是,她隨便在路邊找了一個老乞丐,將最一點碎銀丟了過去。
打聽到了漁城最大的酒樓客棧的位置。
她便直奔大漁酒家而去。
果然,她在大漁酒家的屋檐之上,看到了雲狀的標誌,雲尾箭步指向南方!
西陵藍心裡略有些數了,楚天幕他們這是去了南方,漁城往南是燕水國的中心地帶了,他是深入燕水去了。
自從那日宮變,楚天幕追假赤昭世子出宮,讓她乖乖的在楚風國京都等他回去,她一等就等了兩個多月了,楚天幕沒等回去,等到了丁四負重傷返回京都了,說與殿下失聯的消息。
西陵藍便靜不下心來了,萬一楚天幕有個什麼不測,她與他立過誓,要同生共死的,雖然她威脅楚天幕,要是他不回楚風,她就讓楚風和赤昭兩個國家給他陪葬。可是,楚天幕失蹤,讓她乖乖呆在京都等消息,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