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鄧布利多用一種和氣氛完全不符的輕快語調說,“我想我們並不算完全失敗,至少我自己很難想象一團靈魂揮着魔杖大肆屠殺。”
西里斯、萊姆斯以及韋斯萊家年長的兩個兒子被他逗笑了。
哈利想這或許就是鄧布利多最令人讚歎的地方——無論在什麼時候,這個強大而睿智的老者從不忽略任何糟糕的方面,但他也總是能夠看到最積極向上的那一面,並且讓所有人信服。
彷彿有阿不思鄧布利多在,就沒有什麼值得畏懼的,沒有鼻子的伏地魔不值得畏懼,一團靈魂的伏地魔更加不值得。
“阿不思。”低沉的,屬於魔藥學教授的嗓音在哈利的身後響起。
哈利頓了頓,突然跳起來,轉身,用魔杖指着他身後的那抹高挑的身影,鳳凰社的成員們紛紛舉起了他們的魔杖。
“教授!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哈利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聲音問,他極力回想在遙遠的過去認爲萊姆斯背叛了自己的信任的時候的感覺。
“我…”西弗勒斯說。
“您怎麼會出現在食死徒的隊伍裡?!”哈利打斷他聲音顫抖地質問。
“我…”西弗勒斯又說。
“我一直都那麼的相信您。”哈利又一次打斷他難過的說。
不知內情的德拉科和羅恩擔憂的看着他們的好友。
知道內情的比爾和查理努力的憋着不讓自己笑出來。當然,那些更加年長一些的巫師們顯然在這方面做得比他們好得多的。
西弗勒斯危險的眯起眼睛看着玩的自得其樂的哈利,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獅子顯然忘記了地上還有一大堆食死徒等着他們處理,而在黑暗的角落裡很有可能還躲着一團伏地魔。
“我想,”鄧布利多用一種過分嚴厲的語調開口,“我們的確需要你的一個解釋,西弗勒斯。”
但西里斯和萊姆斯都非常確信,鄧布利多校長只不過是爲了避免斯內普被哈利氣到失去理智而已。
“我想我們需要單獨談一談。”西弗勒斯掃視了一下那一地的食死徒,謹慎的說。
“好吧,我想我們也出來的夠久了,或許該回學校了。”鄧布利多說。
“校長!”西里斯皺着眉頭帶着抗議和憂慮說。
“我知道,我知道,西里斯。”鄧布利多安撫的說。
西里斯不甘不願的閉了嘴,惡狠狠的瞪了西弗勒斯一眼。
如果巫師們也有奧斯卡的話。哈利咋了咂嘴,嚮往的想着。從某種程度來說,哈利作爲一個標準的格蘭芬多,也有着不輸鄧布利多的樂觀積極。
鄧布利多變出了一根很長的繩子,將食死徒們都結結實實的綁在了一起,一手牽着繩子頭。然後,他用魔杖將那個變成了門鑰匙的獎盃漂浮了過來,示意所有人站成一圈。
“我數到三,所有人一起把手指放上去。”他說。
哈利非常慶幸魔法部大方的將獎盃做的足夠的大。
“一…二…三。”
大家整齊劃一的將手指戳在了獎盃上,一起來了一段最糟糕的門鑰匙旅行。
這大概是鄧布利多所做過的最糟糕的決定,他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人們不斷的撞在一起。再加上那些被拴在一起的食死徒,這些黑巫師們就算是失去了意識也一樣的危險,在飛行的過程中就像是暗器一樣不斷的打到所有人的身上。
哈利覺得他被撞的彷彿快要變成晚餐的土豆餅了。
終於,當大家噼裡啪啦的掉在霍格沃茲的場地上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
“在那邊!”
“阿不思。”
“哈利!”
“不要擠!”
“傲羅們,趕緊把那些食死徒們抓起來!”
“阿不思,我們需要談談。”
周圍好像在一瞬間圍上了很多人,一個個躁動的聲音聽起來都多少有點忐忑不安。
哈利被羅恩和查理壓在身下,費勁的仰頭擡頭,正好看到了龐弗雷夫人那張狂怒的臉。
“阿不思!你又帶着學生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醫療翼的女王一邊一手一個從查理身下揪出了哈利和羅恩,一邊憤怒的譴責鄧布利多。
“你們所有人都要到醫療翼來,所有人!”龐弗雷夫人權威性的大聲說,她纔不在乎那些食死徒或是黑魔王呢,在她看來眼下最應該關注的是這些人身上的那些傷口。
在龐弗雷夫人一個挨一個的給所有參加戰鬥的人檢查和治療的漫長的時間裡,這些剛剛經歷過激烈的戰鬥的人們終於有機會詳細的瞭解了其他人惶惶不安的原因。
福吉原本希望能夠在更爲安全的——例如校長辦公室之類——的地方談論這件事,但龐弗雷夫人並不會那麼輕易的放她的病人離開醫療翼,哪怕那個人是阿不思鄧布利多,哪怕鄧布利多先生其實只被切斷了一截頭髮。
就在克魯姆發現獎盃不翼而飛,進而所有人發現救世主也不翼而飛不久之後,傲羅司的司長驚慌失措的通過雙面鏡聯繫了魔法部長。
騎士公交車在載着它的乘客們到達對角街的時候出了問題,在它的車窗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陰森的墓園,在下班之後到對角街做夜間購物的巫師們也不少,他們紛紛好奇的圍了過去。
然後,令他們毛孔悚然的是,伏地魔在那個墓園裡復活了!
這下子幾乎整個巫師界都被撼動了,理智一點的巫師趕緊通知了魔法部,部裡也緊急的做了保密措施,可對角街這個地方本身就人來人往,而且這年頭誰沒有一兩個和朋友們聯絡的渠道啊。
當福吉通過壁爐回到魔法部再從魔法部糾集了傲羅趕到現場的時候,就連霍格沃茲的學生們都開始口口相傳鄧布利多大戰伏地魔的細節了。
這下好了,騎士公交車被魔法部在對角街隔離了,伏地魔還活着的消息也人盡皆知了。
福吉愁得腦袋都要炸了,如果不是他還尚存着理智愛惜自己的性命,魔法部長先生真想親自衝到那個墓園裡給黑魔王一打切割咒。
當然,他並不知道那個墓園到底在哪兒,否則一定會帶着傲羅前去支援的。狡猾的政治家在心裡給自己找到了足夠好的藉口。
“鄧布利多教授…”哈利求證的看向鄧布利多,換來老者瞭然的視線。
他們現在總算明白了,讓他們功虧一簣的原因。
“康奈利,我想我們需要去看看那輛車。”鄧布利多安靜的說。
“當然,當然,我早就讓人把它看了起來,我們隨時都可以過去。”部長先生得意洋洋的說,只看他的樣子人們還以爲那輛公交車曾經試圖逃跑,是他本人出馬將它抓住了呢。
“哈利,如果你也能一起來的話,”鄧布利多像是在徵求意見似的說,“我想那會幫了大忙的。”
“當然。”
“不許!”
哈利和龐弗雷夫人同時說。
“阿不思,哈利還是個孩子,而且他已經受傷了,需要得到充分的休息。”龐弗雷夫人強硬的說。
“那只是一些擦傷,我不會有任何問題。”哈利大聲說。
站在牆角陰影裡的魔藥學教授心情惡劣,哈利傷的的確不重,但在牀上好好休息纔是他現在應該做的事情。
西弗勒斯並不希望哈利再到對角街去解決一輛可能變成了魂器的瘋狂汽車——哪怕這件事情本人沒有任何危險。
但理智的說,哈利必須要去。
更何況,西弗勒斯非常明白自己現在的立場不允許他發表任何意見,甚至他現在能夠站在這裡已經是鄧布利多堅持的結果了。
在大多數人——比如那個頭腦簡單的,一直瞪着他的韋斯萊家小兒子——都認爲他是個食死徒的時候,他已經失去了站在哈利身邊的資格。
西弗勒斯的手下意識的握成了拳,他從來沒有比現在更加痛恨過伏地魔的存在——在他曾滿心愉悅的認爲黑魔王將會死去之後。
“波比,哈利必須得去。”鄧布利多不容抗拒地說,“我們不會花太多時間的,他將會獲得足夠的休息時間。”
通常當鄧布利多用這種態度說話的時候,沒有什麼人能夠拒絕。
龐弗雷夫人不甘不願的放了行,羅恩用一種無比崇拜的眼光看着鄧布利多。
當哈利他們到達對角街的時候,那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傲羅們把大半個街道都封鎖了起來,騎士公交車孤零零的停在對角街入口。店主們多少有些怨聲載道,但考慮到那輛車和伏地魔本人息息相關,所有巫師都非常的配合。
“可是爲什麼它會開到對角街裡面來?”哈利疑惑的問,“我記得它應該是停在破釜酒吧門口的。”
“據說,車在司機停下之前就開始…呣…產生變化,所以司機在驚慌之下沒能停住。”福吉儘量輕描淡寫的解釋。
哈利覺得自己完全能夠想象當時整個酒吧都不得不跳起來躲開的壯觀景象。
負責封路的傲羅對鄧布利多和哈利尊敬極了,他們是最早趕過來的那些人,全都親眼目睹了哈利和鄧布利多跟伏地魔對戰的英勇畫面。
“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您能給我們詳細的講一講嗎?”鄧布利多溫和的問一個年輕的傲羅。
“是的,先生。當時我就接到命令趕過來,所有車窗上都在播放…”
“播放?”福吉困惑的打斷他。
“哦,請原諒,我是說,在我看來那就像是麻瓜們的電影一樣…您知道,我是麻瓜出身。”年輕的男巫有些侷促的解釋。
“沒關係的,先生,請繼續。”鄧布利多寬容的說。
“好的,所有車窗上都在播放那個人…那個人從坩堝裡復活的畫面。”傲羅先生在提及伏地魔的時候不自在的抖動了一下,“您知道,就好像它們連接了在現場的什麼東西的眼睛一樣。”
“我想我能想象。”鄧布利多和藹的說。
“然後,呃,波特先生突然攻擊了那個東西,我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可是過了一會兒又開始有畫面了,這一次…這一次,它看起來像是連接了神秘人的腦子!”男巫恐懼的說,“我想我們最好將它徹底摧毀,部長先生,這部車上一定有什麼黑魔法!”
“當然…當然…”福吉敷衍的說。
“非常感謝您的敘述。”鄧布利多謙謙有禮的說,然後就往騎士公交車那裡走了過去。
年輕的傲羅驚懼的想要阻止,但無論是福吉還是鄧布利多都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哈利衝着他點了一下頭,也跟了上去。
“好了,康奈利,我跟哈利上去,如果我的預計沒有錯,那麼一切都應該很順利,但還是請你留在外面,如果有任何意外就摧毀這輛車。”鄧布利多在騎士公交車門口對福吉說
魔法部長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沒有任何爭辯的答應了下來,然後儘可能的遠離了這輛車。
哈利帶着鄧布利多來到了他剛剛來到這條時間線上的時候磕到頭的那根牀柱跟前,兩個人仔細的檢查了那根牀柱,然後再它後面一個不怎麼顯眼的地方找到了一塊像是巧克力漬的東西。
“應該就是它了。”哈利謹慎的用魔杖尖端戳着那塊東西說。
他突然想起暑假的時候羅恩和德拉科曾經注意過它,只是當時騎士公交車的瘋狂讓他們沒能進一步的研究這塊可疑的東西。
哈利對此說不上是遺憾還是慶幸。
如果當時他注意到了,或許今晚就是伏地魔真正喪命的時候,可也同樣有可能在毫無準備之下讓自己、羅恩以及德拉科都陷入危機。
然而不管怎麼樣,在時間的面前,每個人都只能不斷的向前。哪怕是像鄧布利多那樣偉大的巫師,也沒有辦法改變已經成爲事實的歷史。
作者有話要說:哦也~~教授生日更~~好吧,至少我這裡還是9號咩~
另外,一百章整的撒花~~
我這幾天表現的很好吧~~很好吧~~求表揚~~
昨天在打字的時候,墨貓突然毫無徵兆的湊過來,蹭啊蹭的挨着我的胳膊躺下,然後小前爪抱住,腦袋枕上來,開始睡...各種小溫馨各種小幸福各種小感動~~~
可是...呃...打起字來胳膊會抖的像是得了帕金森,小墨你真的真的這樣也睡着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