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從車裡爬出來,張哲頓時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天吶,這兩兄弟都做了什麼?”張哲瞪大雙眼,驚愕的看着周圍熊熊燃燒的火焰,以及汽車爆炸後產生的焦糊味,整條道路上塞滿了車輛爆炸後飛射的殘鐵鋼軸,根據目測,長約十幾米的道路上居然毀了七八輛汽車。
唯一完好的,恐怕就是兄弟倆駕駛的特製商務了,這臺黑色別克商務車,車頭明顯被改裝過,除了車頭前猙獰的兩隻鐵象牙外,車燈位置也已經改裝成火箭射器,開這種車救人,看來張正斌真是下足了本錢。
讓張哲想不到的,就是前來營救的兩兄弟了,到底是誰這麼無聊?居然派倆傻瓜來救我?雖然心有疑慮,但張哲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匆匆跟在二人pi股後面爬上商務車,指着來時的道路說:“把車開回去,用最快度跟上押送犯人的車隊!”
坐在前排的兩兄弟,大眼瞪小眼的對視半天,一個說:“哥啊,少爺讓我們跟上車隊,我們要不要聽他的?”
另一個,若有所思的撓撓頭,顯得爲難說:“弟啊,教官好像沒告訴我們聽少爺命令啊?要不咱打電話問問?”
張哲在一邊聽着,心裡那種無力感,別提有多強烈了,對上這麼兩個長相一樣的活寶,他還真沒什麼辦法,不過從兩人的對話中,張哲已經分辨出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了。
坐在駕駛位置的是弟弟,他旁邊副駕駛坐着的自然是哥哥了。如果單從長相來判斷,這兩人還真是很難分清,都長着一張乾癟的笑臉,頭稀疏黃,若連着身形一起看的話,一定會認爲他倆營養不良。
這兄弟倆雖不至於畸形,但長相在普通人中也算較有創意了。
除了坐位之外,還有一種分辨兄弟倆的方法,那就是看他們嘴脣了,這一點也是張哲被鎖在囚車之時現的,老大的上嘴脣厚,老er的下嘴脣厚,兩廂一對比,正好可以分清兩兄弟的身份。
研究了兩兄弟半天,張哲搖頭苦笑道:“你們倆懂不懂少爺的含義?”
兩兄弟聞言同時回頭,異口同聲道:“教官告訴我們,只喊你一個人少爺,喊那個兇巴巴的男人叫老爺!”
聽張正斌被他倆說成兇巴巴的男人,張哲感覺一陣好笑:“那教官有沒有告訴你們,怎樣面對少爺?”看着他們無知的眼神,張哲只好更加詳細道:“教官有沒有告訴你們,看到少爺要做些什麼?”
兩兄弟頓時眼前一亮,咧着嘴角對視一眼,然後飛快的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就在張哲疑惑的注視下,兩人隔着車門老遠,納頭便拜:“少爺,有事儘管吩咐!”兩人抱拳跪地的樣子,真有些古人之風。
張哲實在不敢相信、訓練營里居然會教出這麼兩個活寶,估計教官訓練他們的時候,也是頭疼的要死,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到底什麼人,用了怎樣的耐心,纔將兩兄弟訓練成型?!
這種無聊的舉動,張哲自然懶得學習,打開車窗跟這兩兄弟招手道:“都上來吧,我現在吩咐你們聽我命令!”
兩兄弟愕然看向張哲,一時間搞不清吩咐和命令的含義,老大說:“弟啊,教官讓我們聽少爺吩咐,少爺現在吩咐我們聽他命令,你說我們是該聽命令還是聽吩咐呀?”
老er也mo不着頭腦:“哥啊,你一會吩咐,一會又命令的,都把我繞糊塗了,能不能再說一遍啊?”
“……”
若任由這兩兄弟就這個問題爭論下去,別說急着去救索亞了,恐怕爭論到天黑都別想離開這裡!
張哲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從車窗伸出頭去,對着兩兄弟罵道:“你們兩個笨蛋,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這麼簡單的問題還有我說多少遍?總之,我說的話,你們無論想成是吩咐還是命令,只要堅決執行就夠了!再爭論下去,我們想走都不行了!”
這一次,兩兄弟不爭了,老大最先反應過來:“弟啊,少爺說得對,吩咐還是命令、我們留到以後再討論,現在必須先離開這裡,教官只給我們五分鐘救人,救完人是要跑的!”
老er也想到了什麼:“哥啊,我們倆一共用了多長時間?”
“兩個五分鐘都有了!”張哲陰着臉插話道。
“啊?”一聲驚叫,兩兄弟頓時如火燒pi股一樣跳了起來,擡腳便已經跳進車裡。
老ermo着方向盤想了半天,嘴裡嘀咕着背起了口訣:“一踩,二掛,三鬆,四按……”
老大也在一旁補充道:“離合,檔位,手剎,鳴笛……”
張哲愕然看着他們一絲不苟的坐着汽車起步動作,心中早已把派他們來的教官罵了個狗血淋頭,單看兩人生疏的駕駛動作,就能想象出道路上的慘景,怪不得短短的十幾米距離,有七八輛汽車毀在他倆手中,感情他倆還是第一次駕駛的生瓜蛋,這樣的人都敢派出來營救兒子,難道父親手中真就沒有可用之人麼???
等汽車像火箭一樣撞在一旁的報廢車輛上時,張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怒,站起身一把抓住駕駛位的老er,用盡力氣將他從駕駛坐裡揪出來,狠狠摔在後坐中,在兩兄弟驚愕的眼神中,張哲飛快的動汽車往反方向飛馳而去。
一路風馳電掣,沒跑出幾里路,就有好幾輛警車迎面而來,不用問,也知道他們是向事故現場趕去!
張哲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在乎的,就是索亞如今的安全,不能保證索亞會不會出問題,但他至少要看過去看一看,儘自己的能力幫助她一把!
——
張哲在想着如何幫助索亞tuo困,而索亞此時面對的,是如何從恐怖分子手中活下去,不錯,這次她面對的是真正的恐怖分子!
令人難以想象,原本社會展穩定,治安空前良好的華國,居然會在一天之內連續遭遇兩股恐怖分子襲擊,更可笑的是,恐怖分子居然選擇與國家軍隊爲敵,這種恐怖活動,無疑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第一次指的是張哲,但他畢竟不是真的恐怖分子,與第二次阻攔車隊的人相比,無疑是小巫見大巫。
一直以來埋怨軍隊缺少實戰的黃忠軍,此時也沒話說了,這次面對不單是實戰,而是一場生死相博的血戰!
對方近百名訓練有素的持槍恐怖分子,埋伏在車隊兩邊,其中不單單是擅長恐怖犯罪的中東人,更有一些以色列軍人及北美職業軍人夾雜其中,這些人非常危險,他們的射擊準確度極高。另外手中還擁有着大量殺傷性巨大的武器。
兩方遭遇,一方受伏,子彈像雨點一樣向車隊傾瀉而下,對於沒有防備的華**隊來說,這種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黃忠軍已經從車上下來,親自在現場指揮起來,而孫成軍也重拾槍支,英勇的跑去前方第一線指揮。
遠遠的,密集的子彈編織成一張殺傷力巨大的網,不停收割着一條條年輕的生命。
眼見手下的兄弟不斷倒下,鮮血染紅地面,硝煙瀰漫蒼穹,黃飛鴻已經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他的心中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麻木,他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這種血與火交織的場面!
傾瀉而下的彈雨,狂暴轟鳴的炸彈,無數的無數,都能使人驚恐,使人狂,黃飛鴻強壓心中戾氣,努力使自己不要慌亂,他明白,第一撥子彈,總會是兩方交戰前的試探,如果冒着這種試探衝出去,那迎來的就只有毀滅。
隨着倒下的兄弟越來越多,而對方的火力也相對開始稀疏的時候,黃飛鴻終於動作起來,對於經受過特殊訓練的他來說,簡單的躲避流彈,還是可以輕易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