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越野車上,王猴子手中抓着一把頂級鑽石,口水直流,眼睛都直了:“我靠,大牛哥啊,我大公司開了好幾年了,也沒有你這一下弄得大啊。看來,當你的小弟,前途大大的有啊。”
趙剛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道:“收起來你那狗腿的樣子。對了,你這輛車在哪裡弄得?不會再讓人給定位了吧?”
王猴子開着車,向着趙剛做了一個憤怒的表情,然後翻了個白眼道:“怎麼可能,這輛車是我隨便在大街上找的,他德川家族再牛逼,也不會在所有的車上都裝上定位裝置吧。”
猿狼則是一副沒有表情的的樣子,只是臉色變得煞白,眉頭緊鎖,喉嚨上下動着,像是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李大牛剛要問一下,便見到猿狼一口血噴了出去,身體重重地倒在了座位上,斷斷續續地道:“大牛哥,送我到大剎門,找元空大師,晚了,就來不及了。”
雖然和猿狼接觸時間很短,但是李大牛甚是欣賞猿狼的爲人處世和不屈性格,看到他這個樣子,自然是心急如焚,親自駕車,趙剛和王猴子充當了導引,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大剎門馳去。
大剎門其實就是和五臺山之類的修行之地差不多,只是規模小了很多,就像一個普通的住家似地,只是深入一座深山之中,周圍泉水叮咚,綠樹成蔭,鳥雀成羣,人跡罕至,堪比人間仙境。
李大牛將車子穩穩地停在了一座青磚紅瓦、頗有古建築風的大殿門口,抱着猿狼就衝了進去。
在李大牛的車子非常沒有禮貌地闖進這座大剎門的時候,早有小和尚進裡面通報情況去了。
一個耄耋老者走了出來,他除了臉上坑坑窪窪的皺紋和白如雪的頭髮顯示出他的高年齡之外,矍鑠的精神,筆挺的身板,銳利的眼神,還有走路的時候的平穩有力,絲毫看不出他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
李大牛並不認識元空大師,只是憑感覺知道此人應該是他,急衝衝地道:“大師,快救救猿狼,他快不行了。”
元空大師目光盯在李大牛臉上數秒,目光跳了跳,心中暗暗驚訝:“李大牛?他就就李大牛?原來李大牛竟然是……”
趙剛看到元空大師竟然發呆了,當即催促道:“大師,大師,你別發呆啊,這裡有人命快沒了,還是你的徒弟,快過來看看把。”
元空大師聽到催促,方纔一下子抽回了思緒,手一擺,深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李大牛道:“快隨我來。”
李大牛回味着元空大師的目光,心中嘀咕道:“這個老頭兩次用這種目光看我,直覺告訴我,這個目光有些不太正常啊?”
元空大師走到了一間練功房,看着李大牛將猿狼端放在一張牀上,便讓衆人離開了。
此後的兩天時間,元空大師就在那個練功房中沒有出來,每次想要過去看看什麼情況的時候,都被守在門旁的小和尚們給擋住了。
在人家的地盤上,並且有求於人家,李大牛也不想來硬的,只好等待。不過,一天到晚倒是招待的極爲細緻和精心,加上宜人的環境,大有讓人樂不思蜀的味道。
就連王猴子都一陣感慨,“這輩子能在這裡呆着,我保準能多活個十年。”
李大牛笑着招呼小和尚道:“你們這裡還收弟子不?這貨想要加入你們。”
沒想到人家小和尚一句話差點把王猴子給氣死:“此人相貌詭異,一定是心不正手不老實之人,大師是萬萬不會收他的。”
王猴子聽得面紅耳赤,差點吐血而亡。
就在李大牛等的無聊,三個人各找了一個兇猛的螞蟻打架打得更激烈的時候,那扇關閉了兩天的門,終於打開了。
元空大師從裡面走了出來,依舊是面色紅潤,只是稍有倦意,對着李大牛道:“猿狼已經恢復過來了,你們進去看看吧。”
李大牛等人走進去一看,見到猿狼已經坐了起來,魁梧的身體此刻有些綿軟,眼神中有一種灰濛濛的感覺,他向着李大牛苦笑了笑打過招呼,嘆氣道:“大牛哥,我廢了,不知道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兄弟?”
李大牛一愣。
猿狼接着道:“其實,我的體質並不適合修煉火麒麟拳,大師也曾經跟我說過。但是,我報仇心切,便央求大師教我。如果不是在身體受傷的情況下強行使用火麒麟拳,恐怕我還不至於廢掉。可是,一切都晚了。”
李大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永遠都是好兄弟,你的仇我替你報!”
趙剛也打了保證,就連身高不及猿狼一半的王猴子也把胸拍的砰砰響,道:“有哥們在,還能保護不了你?”
猿狼看着尖嘴猴腮的王猴子,苦笑着道:“其實,我只是不能再修煉火麒麟拳了,其它的,還是可以的。”
王猴子有些迷茫地看着趙剛,問道:“啥意思?”
趙剛沒好氣地道:“意思就是一巴掌把你拍死還是綽綽有餘的。”
幾人正在說着話呢,便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小和尚,說是大師找李大牛,有事相告。
李大牛想起元空大師剛見到他時候的眼神,心中就有些不託底,走到半路還在故作親熱地摸着小和尚光溜溜打了蠟的光瓢,問道:“小盆友,告訴叔叔,大師找我有什麼事?”
沒想到人家小和尚壓根不吃他那一套,扭了扭光瓢,白了他一眼道:“你是個怪叔叔,我纔不告訴你呢。”
“尼瑪,小屁孩信不信我把你的褲子扒下來?”李大牛“兇狠”地道。
結果,這貨話音剛落,便見到那小和尚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便哭便跑:“大師,大師,救命啊,這個怪叔叔好變態啊。”
到了元空大師面前,老頭正慈眉善目面帶笑意居高臨下地看着李大牛,悠然道:“年輕人就是好啊,我也年輕過,不過,我年輕的時候,沒有你過的瀟灑。可是,也是有很多值得懷念的人和事。人不風流風枉少年啊,年輕人,風流快活的時候,要把握住你的幸福,不要到頭來只剩下蒼白的回憶。”
李大牛看着這個極有文青氣質的老頭,似乎有一種錯覺,“此老頭以前一定是教書的,要不怎麼這麼愛講大道理呢。”
就在李大牛對這個文青老頭暗暗腹誹的時候,對方臉帶微笑,雙手背在身後慢慢地沿着臺階走了下來。
“不好……”只見到,那個老頭從臺階上下來的時候,腳下一個趔趄,身體從十幾層臺階上直接跌落下來。目測跌落的速度,和自由落體差不多。
李大牛心中一驚,這個七老八十的,要是摔下來,還不得把骨頭摔碎了。當即,李大牛身形一動,便要去接元空大師。
可是,就在他的手接住元空大師的瞬間,他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很輕,自有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在他的身體上回蕩。
他卻是感覺到自己的身上一涼,再看過去,元空大師已經站直了身體,眼神中一絲難以捉摸的震驚和隱含的興奮,對着李大牛道:“多謝搭救。”
回放慢鏡頭,元空大師自然不會是真的腳下打滑從十幾層臺階上跌落下來,這當然是他故意所爲。當李大牛接住他的時候,元空大師已經把李大牛的短褲退下去了一些,露出了屁股上那一顆紅痣。
當元空大師的目光落在那顆紅痣上的時候,心中已經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對着有些鬱悶的李大牛嘿嘿笑了笑,然後道:“你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裡吧,兩天時間了,足夠三合會找到這裡了。”
然後,他像是剛想起什麼似得,從貼身衣服裡抽出了一個包裹的裡三層外三層的東西,遞到了李大牛的手中,道:“這件東西,你帶回去,記住,千萬不要弄丟了它,也只能到了之後,才能打開看。”然後,帶着一份虔誠和慎重,交到了李大牛的手中。
李大牛被這個有些奇怪的老頭弄得暈乎了,天啊,貌似他剛纔還把哥的短褲給褪了,他又交給哥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包裹,貌似是作爲補償的嗎?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要的,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李大牛告別了元空大師,便回到猿狼所在的房間中,開始張羅離開這件大事了。
看着李大牛的背影,元空大師眼睛裡閃過一絲隱含的興奮和激動,甚至在他回頭的那一瞬間,幾乎都要老淚縱橫了。
李大牛倒是沒有激動的感覺,相反,他感覺到剛纔的這個老頭有些奇怪,以至於他見到猿狼的第一句話就是“哎,兄弟,問下,你的這位師父有沒有什麼不良嗜好?”
猿狼有些奇怪,斷然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敢保證,大師清心寡慾,爲人正直,是我輩學習楷模,絕不可能有那種嗜好。”
王猴子上下打量着猿狼,頗有意味地笑了笑道:“切,你這個大體格子恐怕一般人都不會太有想法。倒是大牛哥,倒八字形的標準體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女人見了敞開懷,我看對一般的男人也是有超強吸引力的。”
猿狼作勢要揍王猴子,被趙剛拉開了:“我說王猴子,你這貨就是長着一張找打的嘴。”
行了,李大牛原本只是想覈實一下元空剛纔的奇怪動作,沒想到他們幾個給扯遠了,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要亂,便着手安排規程。
至於回去的事情,對於趙剛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他這段時間也是在聯絡這件事情。
他打了一個本地號碼之後,對着李大牛道:“搞定,兩個小時之後,會有一家直升機送我們到海邊,從那邊上船離開,都是我們內部人安排的,安全有保障。他們還說,現在幾乎所有的碼頭,機場都有三合會的人看守,好像聲勢弄得還挺大的,還在擔心我們的安全呢。”
王猴子罵道:“三合會這個場子,有一天老子一定給他砸了,看他得瑟的吧。”
趙剛看着牛逼吹得挺大的王猴子,笑道:“別總掛在嘴上,你要是真牛逼就現在給人家砸了去,就嘴上勁大。”
猿狼則是對着李大牛道:“大牛哥,我們在這裡兩天了,憑福原廣勝的性格和做派,應該差不多快到這裡了。以前曾經有過類似的事情發生。他是個非常霸道的傢伙,誰他都不放在眼裡。”
趙剛調笑道:“沒事,有猴子在呢,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