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管咋說,在鬧鬼事件中死去的魏球也是他的親外甥啊。
現在看到殷佳帶領的隊伍竟然成功抓到了那個“鬼”的時候,真是一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他坐在了沙發上,看的很是仔細,他甚至都想好了一定要把這個殺他外甥的傢伙喂自己的金蠶蠱。
當電視鏡頭上隨着現場記者揭開那個“鬼”臉上的面具的瞬間,他愣住了,這個人?不正是他打算要好好培養的接班人劉浩然嗎?
這?
陳永華到底是老謀深算,他打算讓殷佳儘快把劉浩然弄回來,畢竟,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而這件案子,可是引起了國安的關注,要是一旦國安插手的話,那麼他將很有可能引火燒身。
但是,當他剛摸出來電話的時候,電視上的鏡頭已經對準了一個熟悉而又令他印象深刻的面孔,李大牛。
“能抓住這樣一個破壞社會治安,擾亂百姓生活的人,我感到很高興……怕鬼?呵呵,我不怕,我也不信鬼。我只相信,鬼最終也是怕人的。我們大家都期待也都相信警方會一查到底,看看這個‘鬼’背後有沒有同夥。”李大牛面帶笑意道。
陳永華心中咯噔一下,國安要是把劉浩然帶走,那麼他暴露身份將會是很快的事情。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殷佳的電話,他一定要先下手爲強。
“把這個鬼一定要給我帶回來,不要讓國安的人插手……沒有爲什麼,你服從命令就是了!”陳永華道。
“陳局長怎麼了?爲什麼不讓國安的人插手?這件案子本來就有國安在插手的啊。”殷佳腦海中出現了這樣一個想法。
“什麼情況?”李大牛“聽”到了殷佳的想法之後,大腦快速運轉着:“陳永華爲什麼不讓國安把這個人帶走呢?莫非是是因爲他弄死了魏球,而要爲他外甥報仇?”
“還是,劉浩然知道了太多的是事情而對於陳永華有什麼威脅?”因爲上一次副校長死的時候,李大牛就曾經懷疑過是陳永華所爲,這一次他又“聽”到了了陳永華的想法,就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裡。
“大牛哥,剛纔那個美女警花,好像你們很熟悉啊?”殷佳他們走了之後,石頭賤兮兮地笑道:“兄弟我可是已經準備把咱們宿舍騰出來給你們用的,你怎麼讓她走了呢?”
李大牛笑道:“關鍵是咱們宿舍的牀不太結實,弄壞了公物還得賠償。算了吧,反正放假之後有的是時間,就讓我憋一會兒吧。”
石頭仰天長嘆道:“老天啊,你讓我等吊絲情何以堪,你怎麼總是幹這種撐的撐死餓得餓死的事情?難道就不能把美女分給我一個嗎?”
熄燈了,李大牛都要睡着了,他幽幽的聲音傳來:“大牛哥,人家都說美女丑女在牀上關了燈都是一樣的,那個,是一樣的嗎?”
李大牛翻了個身,道:“你有錢了是願意買寶馬還是QQ?”
“肯定是寶馬啊,坐着舒服。”
“那就是啊,一個是坐,一個是做,都是一個道理。”
“呃……”
石頭一夜沒有睡着,就在思考這個深邃的人生哲理呢,直到到天矇矇亮的時候,他纔在嘆息中睡去。
等到他快要中午醒來的時候,發現李大牛早就起牀走了。
此刻,李大牛正在半山腰的那棟別墅裡。
“我們從剛纔你聽到的電話內容來看,陳永華是想要極力避免這個叫劉浩然的落入我們的手裡。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他完全沒有必要非要強調一下一定要把這個裝鬼的人帶走的。”殷局長目光銳利,抽了一口煙道。
三叔也沉思道:“只有一種可能,這個叫劉浩然的,必然是知道一些關於陳永華的底細。殷局長,我這就和大牛去一趟公安局,這一次說不定能揪着老虎的尾巴把這隻隱藏很深的老虎給揪出來的。”
殷局長當即到:“好,事不宜遲,你們還是儘快動身,有事的話三叔您老就處理便是。”
李大牛笑道:“三叔您老都這把年紀了,就不用去了吧,我一個人去一趟就行了。”
三叔邊走邊笑道:“你小子是嫌我老胳膊老腿的麻煩了吧?”
“哪能呢?我是想讓您多享點清福。”
“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拉幾個糞蛋,趕緊走吧,別墨跡。”
爲了路上方便,李大牛開的是那輛掛了國安牌照的奔馳S600,不過半個小時,就進入了公安局大院。
下了車,兩人直奔陳永華辦公室。
但是,他那個白淨淨的秘書卻攔住了兩人,說陳永華並不在辦公室。
“小子,看你的了。”坐在被秘書安排的休息室裡,三叔用眼睛看向了對面房間的秘書,小聲對李大牛道,“你可以猜,陳永華現在在不在這棟樓裡?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三叔這是在考我啊。您先喝着茶,這茶不錯啊。”李大牛笑着道。
他走進了秘書的房間,笑嘻嘻地把房間門關上,然後小聲道:“趙秘書啊,咱們陳局長平時都是這樣的工作狀態嗎?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他竟然在辦公室玩女人。你本來是輔助他工作的,竟然當了他的擋箭牌,這樣說出去讓老百姓還怎麼相信我們是保護他們的啊?這會讓老百姓寒心的。”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陳局長本來就沒有在辦公室,他更沒有在辦公室玩女人。他……他出去調研去了。”這個被陳秘書書生氣的小白臉都憋得通紅了,急忙辯解道。
“陳局長就在辦公室的地下室裡,但是他說了任何人過來都說不在。”李大牛輕易便“聽”到了他的想法。
他忽然板起了臉,將那個國安的小本子亮了出來,厲聲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嗎?這個你應該認識吧?你現在,立刻,馬上帶我和我的師父去地下室找你們的陳局長,晚了的話,耽誤了國家大事你的小命不保!”
陳秘書一聽,嚇得冷汗直流,直接迷糊了。
陳局長去了地下室的事,只是告訴了他一個人,而李大牛一下子就準確地說出了地方,並且還扯上了什麼國家大事啊之類的,這讓陳秘書的小心臟當即就受到了沉重的壓力。
“還愣着幹什麼?誤了事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李大牛“兇狠”地道。
“好好,我……我這就帶你們去。”陳秘書嚇得一個哆嗦,老實地在前面帶路去了。
李大牛大搖大擺地跟在陳秘書身後,還不忘了對着三叔擠了擠眼睛。
此刻,陳局長辦公室的地下室中。
劉浩然臉上的血跡已經幹了,垂頭喪氣地坐在一張椅子上,並沒有被手銬束縛。
他擡起眼睛看向陳永華,道:“陳局,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要害魏球的,我們平時是很好的哥們。雖然他把我的眼睛弄瞎了,但我從沒有記恨過他,我真的只是無意中把他給嚇死的。”陳永華陰險地一笑道:“沒關係,那件事我原本也沒有放在心上。瞧你激動的。”
劉浩然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顯得輕鬆了一些道:“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爲陳局您生氣了呢。您看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昨天我還上了電視了,現在出去您看能行嗎?”
陳永華冷颼颼地一笑道:“稍安勿躁,你着什麼急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我是沒有在乎你嚇死了魏球,因爲那不是你故意的。我也不會在乎你心理陰暗,因爲我當初就是看中了你的心理陰暗,我反倒是欣賞你這一點。但是,我現在在乎的是你被國安的人盯上了。”
劉浩然一下子沒有聽明白,被國安盯上了?什麼時候的事?
他脫口而出道:“我沒有被國安的盯上啊。”
陳永華搖了搖頭,依然是保持笑意道:“所以說你是個蠢貨呢。你知道那個叫李大牛的人嗎?好像昨天他就在現場吧?難道你沒有看到?據我瞭解,他不僅是清水大學的學生,而且你們還曾經有過交際,他揍過你是吧?你竟然不知道他就是國安的人?真是好笑。”
劉浩然愣了愣道:“我說他身手這麼好呢。陳局,沒關係,他國安的盯上我也沒有用,我又不會進國安。”
“什麼?你說什麼?你不會進國安?你腦袋瓜子有病吧?你以爲人家盯上你是爲了讓你進國安?”陳永華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劉浩然被今天有些反常的陳永華弄的徹底迷糊了,又是國安又是被盯上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最主要的是,陳永華以前對他還是有着一種師父教導的成分在其中,但是今天卻純粹有些陰陽不定的感覺。
陳永華冷笑道:“你別想了,你想也想不到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來告訴你。他們盯上你是爲了收拾我。你和我在一起加起來也有半年時間了,你知道我的事情太多了。”
劉浩然感覺到後背有些發涼,陳永華說話的口氣讓他感覺到有一種殺氣在其中。
“所以,你必須閉上嘴我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