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人的說話,小雅醒了過來,揉着眼睛道:“哦,出來了,姐,我不行了,困死了,我要去睡覺了。”說着話,已經搖搖晃晃地上了樓。
徐子怡哪能聽不出對方話中的意思,可是主動權不在自己手裡,這是有求於別人的事,沒有辦法,她只好發揮自身優勢,繼續女兒之態,可憐兮兮地道:“剛纔我不是有意不信任你的,畢竟,你的手法我不清楚,萬一……”
“那我揹着你去醫院吧?你的腳腫的很厲害啊,如果不早點治,我想……”李大牛顯然是居心叵測,他早知道對方不會答應去醫院,不但故意這麼說,甚至還要用病情的惡化來刺激對方小小的心臟,可惡啊!
果然,徐子怡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轉了,哪裡還有半點高傲的冷冷的冰山美人的高貴神態,柔聲打斷了對方的話,“如果你能治好的話,我還是不去醫院了,那裡是非太多。”
李大牛樂了,“你是怕傳出我們之間的緋聞啊,沒關係,我不在乎。”
如果是在平時,估計李大牛好不容易得到的住在浴室旁邊的房間裡的優厚待遇馬上就會被剝奪,但是此刻,只能讓徐子怡在心中恨得牙癢癢,卻毫無辦法。
“你到底給不給我治?不治算了。”徐子怡咬着牙試圖站起來,可是那腳實在腫的太高,壓根用不上勁,加上她心情有些激動,後果就是……
一聲尖叫,整個人掉進了李大牛的懷裡。
“恩?”李大牛在接觸的那一瞬間,竟然是習慣性地用自己的感觸猜測接觸的事物,所以他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
“你要幹嘛?”
李大牛觸電般把手拿開,當即有些心慌。
可是,李大牛就是李大牛,腦袋轉的極快,他無辜地道:“沒有啊,剛纔不是你倒在我的懷裡了麼?大小姐同志!”
“你……”徐子怡啞口無言。她雖然知道自己在對方面前似乎總是有勁使不上,但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還如此厚臉皮。
我一定要把他炒了,炒了,炒了!徐子怡有一種抓狂的感覺,她又要掙扎着站起來。
李大牛本來就是在磨磨她的小性,甚至他還想就此提出一些更爲過分的要求,比如把再次改善一下住宿條件啥的,不過,沒想到出現了這個小插曲,恐怕泡湯了。
算了,做一件好事吧,說不定這個小妞知恩圖報也能夠對我好一些,正所謂來日方長嘛?
“呃,我還是來試試吧……”李大牛說着,站了起來,向着房間的沙發走去。
“李大牛!”徐子怡的聲音有些嚴厲,說話的口氣讓人聽起來不是特別的友好,“你到底知不知道憐香惜玉,對女孩好點?你可是我的保鏢哎,你就這麼對我麼?”
這小妞咋了?怎麼一驚一乍的?李大牛不知道自己又哪裡得罪了她,在一些事情上他是經驗純熟的老手,可是在對待女孩上面,還別說,他真是一個雛,經驗基本爲空白。
“我的小姑奶奶,到底又怎麼了?”李大牛有些無奈了,老子曾經叱吒風雲,斬殺無數敵人於刀下,沒想到在這個小妞這總吃癟。
“你願意看我這樣嗎?”徐子怡仰起小臉,額前的頭髮鬆散下來,她一隻腳顛着,一手扶牆,顯得有些狼狽。
“不願意啊。”你雖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我的心腸卻是軟滴,李大牛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估計全燕京夢想中能夠與徐子怡接觸的男人得用火車皮來衡量,但是李大牛卻對這種外表冷豔的美女有些絕緣,可這要把親密接觸時,身體原始本能的反應排除在外。
“那你還不幫幫我?”徐子怡有些惱火了,這個傢伙怎麼像個榆木疙瘩,但是又像是裝的,他有時候的表現精明的比猴還要強上幾分呢。
“哦。”李大牛應了一聲,將對方抱了起來,向沙發走去。
“你……”徐子怡服了,她只是想讓對方扶一把,沒想到卻是一步到位。
“你坐好,我去取些東西……”李大牛將對方放好,轉身向着房間中走去。
一分鐘不到,李大牛手中提着一個銀白色的小箱子走了過來,徐子怡心中有些緊張,這個傢伙的手法是不是連赤腳醫生都不如?如果治療失敗,我的腳是不是就會弄壞?
正想着,只感覺到腳上一涼,低頭一看,對方已經開始用酒精消毒了。
那個銀白色小箱子可謂是一個百寶箱,裡面各種形狀的醫療器具應有盡有,琳琅滿目,雖然在箱子中擺的密密麻麻,但是李大牛好像是極爲熟練,根本不用低頭,眼睛盯着腫脹處,迅速地將一個器具放回原處,同時便能夠取出另一個出來。
“我要給你進行按摩,這個開始的感覺可能有些痛,但是一分鐘不到,會有一種痠麻的感覺。開始。”李大牛似乎回到了屬於他的那個生活環境,面對的只是一個需要治療的傷員兄弟,心無雜念,六根清淨,雙掌掌心接觸對方的皮膚,開始是輕輕地,緩緩地,後來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雙手在徐子怡的腳踝部位動作的速度有些驚人,一種痠麻的感覺襲上心頭,伴隨這種感覺,一陣細微的“啪啪”聲夾雜其中。這就是李大牛的絕活,在這種快速的按摩中正骨。
“好了,我要爲你消腫。這個的感覺有些癢,你別笑……”李大牛依舊是低着頭,手指翻飛,瞬間便多了許多根銀針。
輕輕地按在了腫脹處,一根銀針下去,傷口處便有一種螞蟻爬的感覺襲上心頭,她咯咯笑了起來。
第二根又輕輕地按了下去,更爲強烈的癢癢的感覺。
第三根……
第七根銀針插完,李大牛鬆了一口氣,這時的徐子怡已經是笑得花枝亂顫了。
“至於嗎?”李大牛無奈地看了笑得有些誇張的徐子怡坐在了她的旁邊,閉上了眼睛,“你以後會很有人疼的……”
“什麼意思?”徐子怡聽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把笑給生生嚥了下去。
“愛笑的女人有人疼。”李大牛含糊地道。
“那是當然。”徐子怡自信地揚了揚小臉,給對方拋了一個飛眼,卻發現對方壓根沒有看她,頓時有些氣惱。
“這個針什麼時候能好?”徐子怡正色問道。
“還有三分鐘五十四秒,五十三秒,五十二秒……”李大牛順口道,依舊是閉着眼睛,他的話語也是正規的軍事用語中的對時說法。
“咦?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準確?”女孩的好奇心最是強烈,徐子怡有些奇怪地忍不住問道。
“精確掌控時間而已。以後你會發現更多的你不知道的東西。”的確,精確掌握時間,也是他以前的訓練科目之一,只不過李大牛天賦驚人,訓練的更好一些而已。
“呃?”徐子怡看到自己的腳踝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腫,一種痠麻的感覺也正在襲來,不禁又多看了一眼正在閉目的李大牛,心中很是高興。
“看來這個傢伙還真是有些本事呢?”徐子怡心中想到。
“這些都是小意思,你還沒有見過我的大手筆。”李大牛依舊是閉着眼睛。
“哼!給點陽光你就燦爛……呃,不是,你知道我想的什麼?是不是?”徐子怡臉上充滿了詫異,萬一這個傢伙能猜得到自己想的什麼,那豈不是自己在他的面前完全沒有秘密可言?更主要的是,自己的冷豔外表之下的那些小心腸,豈不是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好了,時間到。”李大牛順勢起身,蹲下身子,極爲熟練地將銀針一根根拔起,重新消了毒,快速地擺好,蓋上了箱子。
“哎哎,別走。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你是不是能猜到我的心理活動?剛纔你爲什麼能夠把我的想法回答上來?”徐子怡必須要弄清楚這個問題。
“拜託,大小姐,別一驚一乍好不好?剛纔你明明說出口了,只是我的耳朵好使一些而已。”
李大牛心裡笑了,小妞,我在某些方面是一個雛,在這些方面可是老手,我還真能猜透你想的什麼,不過,我對你興趣不大啊,抱歉。
徐子怡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心情放鬆了下來。只要不是那樣就好了。
看着李大牛提着他的那個銀色的百寶箱進入房間,徐子怡甚至感覺到她那個一直都不曾露面的父親的這個抉擇很是正確,儘管她不喜歡她的父親。
“這個傢伙看來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保鏢。”徐子怡看了已經完全消腫的腳踝,心中高興了。不過,她隨即想到在這個傢伙面前遭遇的種種,心中不免又把對方罵了一通。
他做過什麼逆天的事情?多了去了!看過人家,故意冷落過對方,剛纔這個小妞就在門口乖乖地當了半個多小時的門神。
“還需要再看看,他的試用期需要延長……”徐子怡心中想着,同時拿起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