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說過,沈耀武心狠手辣,他不會讓這女人抓着他的把柄,一定不會放過她。”沈靖瀾說到這,對阿鬼說道:“阿鬼,你去打聽打聽。”
阿鬼點了點頭,下了車,朝着小區大門旁的保安亭走去。過了沒一會兒,他回來了,我迫不及待地問道:“鬼哥,怎麼樣?”
“被瀾姐猜中了,就在昨天,阿咪墜樓身亡。”
“什麼!?她自殺了?”
沈靖瀾看了我一眼:“你覺得她會是自殺麼。”
“特瑪的!一定又是沈耀武乾的!”
“瀾姐,我們現在怎麼辦?”阿鬼轉頭衝沈靖瀾問道。
沈靖瀾沉吟了片刻,擡起頭來,語氣堅定地說:“回龍城!”
我們仨連夜趕回了龍城,由於時間太晚,也爲了不暴露行蹤,當晚沈靖瀾便暫住在了我家。
我把之前莫瘋子那間屋收拾了一番,就讓她住進那間屋裡,而阿鬼也沒有離開,他擔心沈耀武會再來找麻煩,就在我家堂屋裡將就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沈靖瀾便讓阿鬼領着她去了沈氏集團位於龍城的總部,我本來極力反對,沈耀武正到處找她,她這樣跑去沈氏集團總部,不等於羊入虎口嘛。但她已經下定了決心,沒辦法,我只能偷偷跟着她一塊去了。
在沈氏集團總部,沈靖瀾找來了各大媒體,當衆揭發了沈耀武的陰謀,並向法院提起民事訴訟,要求沈耀武歸還原本屬於她的所有資產,因爲沈耀武是依據一份僞造的遺囑侵吞了那些資產!
沈靖瀾在龍城畢竟還擁有着巨大的影響力,這件事在龍城掀起了轟動,雖然她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沈耀武是製造車禍的幕後元兇,但這起案子涉及遺產糾紛,沈氏集團所有的資產都被法院凍結,而且沈靖瀾還委託了律師,在這場奪產官司進行期間,即使她意外身故,官司仍將繼續進行,如果最終贏得官司,所有的財產將捐給慈善機構。
我這才明白過來她的用意,她這一步棋看似兵行險着,實則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因爲只要她活着,對沈耀武來說,就是一大隱患,所以無論如何,沈耀武都會置她於死地。
而如今她提前向沈耀武攤牌,並通過法院凍結了沈氏集團的資產,便相當於將了沈耀武一軍,沈耀武若是再動殺機,不但會陷自己於輿論不利的局面,而且官司仍將繼續,他依然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樣一來,他就等於被沈靖瀾牽住了鼻子,只能乖乖地陪着她打完這場官司。
因爲沈氏集團的財產都被凍結,她沒了收入來源,而且她名下沒有任何物業,搞得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只能暫時居住在我家裡。
一開始她並不願意,因爲她擔心會連累我,不過在我的堅持之下,再加上阿鬼也認爲住在我這兒較爲合適,一方面院子比較大,又比較清靜,另一方面她雙腿尚不能站起來,我還得用鍼灸爲她治療雙腿,她終於同意先在我這裡住着。
由於她沒了收入,爲了讓她安心,我告訴她,臘八火鍋城她佔有30%的股份,每個月少說能分幾十萬,不用擔心沒錢花,我還給了她一張銀行卡,裡面是前兩個月她應得的分紅,合計73萬。
我這一舉動讓她感動地不行,又在我面前流下了眼淚,我不禁笑道:“有個人還說再也不會在我面前哭了呢,那現在這算咋回事啊。”
“討厭!”沈靖瀾笑着擦了一把掛在臉頰上的淚水,臉上泛起了紅暈。
看到她現在這副惹人憐愛的樣子,我心裡忽然莫名一陣狂跳,我發覺和她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微妙,畢竟曾經多次同生共死,而且現在又和她同住在一屋檐下,只怕這樣下去,我倆之間只會越來越糾纏不清。
想到這,我心裡一陣慌亂,畢竟我已經有凌馨兒了啊!總不能像古代皇帝一樣,來個三妻四妾吧。關鍵是這事兒我一直瞞着凌馨兒,她以爲我還在外地,要是讓她知道我不但已經回來了,而且還帶了個女人住在家裡,我該怎麼跟她解釋。
思前想後,我覺得還是主動想凌馨兒解釋清楚比較好,於是掏出手機,給她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已經回到了龍城,並讓她來一趟我家,說是有要緊事跟她說。
半小時後,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定是凌馨兒來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打開了院門。
身穿羽絨服,頭戴一頂白色毛絨帽的凌馨兒見到我,立刻撲進了我的懷裡,伏在我肩膀上,輕聲說道:“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我有點心虛,扭頭看了一眼,沈靖瀾並沒有從屋裡出來。
凌馨兒掄起粉拳在我胸口不輕不重地捶了一下,說:“明知道我放寒假快要回來了,怎麼還去外地這麼長時間!對了,你到底去哪兒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去了省城,而且回來已經有幾天了。”
“回來幾天了爲什麼不來找我?”凌馨兒立刻質問道。
“你先進來吧,我叫你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事。”
凌馨兒跟着我走近了院內,也是湊巧,沈靖瀾正好坐着輪椅從屋裡出來,看到沈靖瀾,凌馨兒立刻停下了腳步,兩眼之中滿是震驚的神色。
沈靖瀾衝她微微一笑:“馨兒,你來了。”
凌馨兒轉頭看着我,怔怔地問道:“她……她怎麼會在這兒?”
事已至此,也是時候向她坦白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將最近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我原本以爲她會哭鬧,或是掉頭就跑,甚至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哄她,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既沒有哭鬧,也沒有離開,反而走到沈靖瀾面前,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什麼情況?怎麼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呢!我一下子怔住了,站在一旁有點兒不知所措。
很明顯,我嚴重低估了凌馨兒多愁善感的程度,她非但沒有因爲我對沈靖瀾捨命相救的行爲吃醋,反而對沈靖瀾的遭遇感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