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歐洲的老頭子將軍很是難看的臉,似乎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寧採臣就是想笑,再也沒有剛纔那麼一副閒情逸致的模樣。
這些黑暗議會的傢伙,似乎還沒有從千年之前的人性中轉醒過來,總以爲自己像千年之前斬妖除魔的靈山道士,天生只爲道,卻不知道,寧採臣自從被家裡的女人誘惑破了兩世處男之身,早就不是一個純潔的人。
不然這會兒身邊,也不會有這麼多女僕的存在了,不過相對一個正人君子,寧採臣覺得這種日子過得很開心,一生一世,開心很重要。
估計這個老頭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是因爲早就有了赴死之心,還想在死前,狠狠的諷刺一下寧採臣這個神之子,只是他沒有想到,寧採臣根本一點也不在意,說出來的話,比他們這些黑暗魔徒更邪惡。
“噗”的一聲,老頭家被氣得吐血,指着寧採臣瘋狂的吼道:“天魔不會放過你的,只有天魔,纔是天地的主宰,他是無所不能的。”
寧採臣才懶得與這樣的老傢伙置氣,信手一揮,一掄劍意閃過,一顆瘦小的頭顱,被削斷,朝着門口滾了出去,作爲靈道士,實在應該給邪徒一個悔過的機會,但是寧採臣看到這個老傢伙眼裡的瘋狂,就知道他入魔很深了,根本已經無可救藥。
所以,超脫就是唯一的方法。
幾個士兵正衝進來,卻把那滾出來的人頭看個正着,也認出了,這正是此支叛軍的指揮官默西索,很早之前,這個老傢伙就是軍中悍將,只是平日裡很有些孤僻,當黑暗降臨,他就背叛了政府,讓人很難相信的,這是一個無慾無求的老人,卻也被黑暗議會誘惑了。
或者只有寧採臣知道,這個老傢伙狂熱的理想,他把黑暗天魔當成世間的主宰,當然像愛蕾絲幾女一樣的,也認了自己這個神之子當主人,那份忠誠,實在難得可貴。
寧採臣掀開帳門,走了出去,迎面走來的,卻是一個熟悉的人,正是莫妮卡,莫妮卡一看到寧採臣,就已經大聲的叫道:“寧先生,你的手段實在太殘忍了,你不該殺默西索,他是我們國家最優秀的指揮官,他應該得到一次救恕的機會。”
寧採臣看了她一眼,能看到她眼裡憤怒的火花,想來她的日子過得越來越不好了吧,以前因爲有父親的存在,她在軍隊裡幾乎如公主一般,再加上她特別的容貌,無往不利,外表雖然冷漠,但內心之中,多了幾分張狂,可是這些東西,在默默的失去。
整個世界並不是圍着她轉,就算是沒有她,軍隊還是軍隊,政府還是政府,她以前的時候,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不過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女人還敢如此的面對他,沒有一絲的退縮,還真是讓寧採臣不得不稱讚一聲了。
“莫妮卡上校,你的這種思想很危險,對於背叛自己祖國的人,就該以血的教訓,以殺止殺,你同情默西索的心情我不太理解,也不知道你與他什麼關係,但是我覺得,政府應該重新審覈一下你對國家的忠誠,這很重要,不是麼?”
莫妮卡更生氣了,罵道:“你住口,我對國家的忠誠,是你想象不到的,我願意爲國家犧牲生命,這是一個軍人的承諾------”
寧採臣輕輕笑了,眼裡有着嘲諷的意味,說道:“是麼,承諾,如果這就是你的承諾,那麼作爲我個人,對這個承諾並不看好,我想莫妮卡少校,應該很明白我的意思。”
莫妮卡頓進就被嗆住了,是的,她對他承諾過,但現在,這個承諾並沒有實現,但這種事,可以相提並論的麼?
副官這個時候上前來,說道:“莫妮卡,對不起,雖然我並不懷疑你對國家的忠誠,但是這個時候,你對默西索的同情是很不理智的,你也知道,他殺了我們政府軍多少弟兄,所以這件事,我會向上級彙報,審覈你的忠誠。”
這正是寧採臣所需要的,看着副官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現在正在進行神聖的拯救國家命運的戰爭,在這個時候,不需要對敵人的憐憫,更不需要這種同情,因爲我們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背叛,這種痛,夠了。”
寧採臣說完,再也沒有看臉色蒼白的莫妮卡一眼,瀟灑的走了。
沒有想到只是借題發揮的責備寧採臣兩句,竟然牽扯到她對國家的忠誠,老天作證,她對國家的忠誠,是百分百的。
她更沒有想到的,當這件事向上級彙報之後,莫妮卡也被調職了,從特戰部隊的指揮官,調到了後勤的文職,還受到了特別的監督,看樣子國家已經懷疑她的忠誠了,這個特別的時刻,就如寧採臣所言,她的這種同情很要不得的。
現在整個歐洲,誰不知道黑暗議會的野心,那是對國家政權顛覆,誰不把他們當成老鼠過街,人人喊打,雖然莫妮卡只是針對寧採臣而說出這句話,但放大之後,卻是一件相當嚴肅的政治事件,調職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這還是莫伯四處求情的結果。
作爲一個將軍,他現在的影響力,也只能到這個地步了。在莫妮卡不敢相信的哭得梨花帶雨的時候,整個巴黎卻沸騰起來,因爲總統先生在廣播電視中發表講話,稱昨天已經有了階段性的勝利,只要再堅持戰鬥下去,整個國家,就可以擺脫黑暗議會的力量侵擾,重新幸福起來。因爲F國擁有強大的神之子,他可以幫助政府,從泥潭中走出來,這個時候,政府太需要一個英雄的出現,給這些沉淪滅寂的民衆一個希望了,寧採臣這一次的勝利,整整消滅了三萬最強大的精銳叛軍。
雖然有政府軍的掃蕩,但寧採臣以一人之力,面對所有的火力,最後把敵首斬殺的經歷,足以讓他的形象,配得上神之子的稱號。
本就很火的神之子,開始成了民衆的偶象,還有希望的寄託,街道上,密集遊街的人羣中,不斷的傳來神之子的呼喊,他們都希望能見到偶象一面,以獻上祟高的敬意。
寧採臣在三女的陪同下,出現在愛舍宮的三樓觀光臺上,揮手示意,立刻,喧譁的人潮開始涌動,神之子三個字,被齊聲的喊了出來,一遍又一遍。
不斷的有瑩光閃動,大閃的媒體,把這一幕存在了相機之中,訴說着一個來自東方的傳奇,那就是神之子。
面對這種人羣鼎沸的聲音,寧採臣不得不站在觀臺上長達一個小時,接受這些祟拜者的仰慕,或者這些人未來的日子,會成爲他忠實的信徒。
貝娜心情激動,聲音也充滿着興奮,臉上滿帶笑容,叫道:“主人,貝娜真是太幸福了,可以離主人這麼近。”
是的,這會兒在下面人潮中,每個人都羨慕三女,他們可以與神之子如此靠近。
在愛舍宮對面的街道上,某個僻靜的角落,全然沒有人注意的地方,莫妮卡一臉失落的坐在那裡,而在她的身邊,坐着莫伯,昨天的行動,獲得了十足的勝利,但是她沒有享受到勝利的果實,而是被調職了。
把她從最熱愛的前線指揮軍官,調到了閒遐到想自殺的後勤,而且就算是如此,也沒有給她安排具體的事務,或者說,除了拿固定的薪水,她基本可以不需要出現,因爲她不再被需要,她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重要。
莫伯看着女兒,有些嘆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上次我就已經與你說過,這不是他的錯,你爲何還如此固執的撩撥他,不過這樣也好,我一直擔心你的安全,調入後勤,至少不需要家人爲你擔心了,莫妮卡,不要再做這樣的事,父親這一次爲了讓你留下來,可是用光了人情,你知道,家裡的情況最近不太好。”
這話說得很含蓄,但是莫妮卡卻聽出來,擡頭,臉上有着深深的疲憊,似乎不堪承受。
“父親,這一次,我錯得很離譜是麼?”
莫伯看着遠處觀臺上的人,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你是我的女兒,作爲父親,無論女兒犯了多大的錯,父親都不會責怪她的,不過有一點,父親得提醒你,以家族目前的形勢,以後父親怕是再也幫不了你了。”莫妮卡叫道:“我可以靠我自己,我一定可以的。”莫伯有些無奈,看樣子女人的個性還是沒有改變,總以爲自己可以改變這個世界,卻不知道,在巴黎,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女人,更不說在整個F國,在整個歐洲了。
“你一直看不起艾莉婕,覺得她選擇墮落,不願意與命運抗爭,但父親想告訴你,你錯了,她不是不想抗爭,而是根本抗爭不了,除非她選擇死亡,相信你已經瞭解過艾莉婕家庭情況了,你覺得,如果她死了,她家人會現在的改變麼?”
是的,也只到前兩天,莫妮卡才知道艾莉婕背後的家庭狀況,正因爲她成爲了那個惡魔的女奴,接受了他的恩惠,開始改變家人的生活,但這種改變,莫妮卡依然的鄙視,看不起這個用尊嚴與身體換取富足的女人。
只是她並不知道,有一天,她也會如此,就如寧採臣說的,她可以不怕死,就怕到時候,生死兩難。“如果有一天,艾蘭德家族衰敗了,我與你母親沒錢治療快要死了,莫妮卡,你會願意像艾莉婕一樣的犧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