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花花,外號花花太歲,京城四大公子之一。
他的堂弟鄭堂光也是因爲受他的影響,纔會在京華學院創立四少會,京華四少,也是聲滿京華的。
上樑不正下樑歪,有什麼樣的大人,就有什麼樣的小孩子,眼前的鄭花花,已經把他所有的性格與品性表現得淋漓盡致。
看到鄭花花,刀疤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他當然認識這個男人,虎幫之所以在京城爲所欲爲,皆因爲有這個男人的存在,而這個男人,更是京城四大頂級家族之一鄭家的大少爺,對他們來說,絕對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見過鄭大少!”鐵板橋卻是大喜,立刻上前了一步,向着鄭花花施禮。
鄭花花眼裡閃動着一種鄙視的光芒,卻是輕輕的點頭說道:“做得不錯,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你很快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在我們虎幫,只要忠誠,就可以出人頭地。”
“刀疤,怎麼樣,是死是活,你該做出選擇了。”轉過頭來,鄭花花的語氣隨意如平常,但語氣中卻夾着一種讓人不能拒絕的強勢,在京城裡,沒有多少人可以拒絕他鄭大少的好意。
或者這會兒,他根本就沒有把寧採臣放在眼裡,而且是故意的。
現在京城每個人都想知道這個年青的背後真實,卻沒有人可以找到機會,他找到了,又怎麼能放過,觸怒他,讓他現出原形,就算是死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麼,上次不是已經死過一個瘋虎了,只是可惜,他當時不在。
刀疤臉上微微皺了皺,有了一種悲涼,說道:“多謝鄭大少的厚愛,可惜我對虎幫沒有歸宿感,所以只能辜負你的好意了。”
話一落,很明顯的看到鄭花花的眼神變了,變得陰冷,變得詭異,他並不看中刀疤是不是能成爲他的人,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拒絕他。
“不錯,算是真正的男子漢,但這樣的人,一般都死得早。”喝了一口茶,似乎並沒有在意這種拒絕,只是寧採臣知道,眼前這個年青人,早就已經怒火狂燒了,雖然他極力的想裝着成熟,可惜,有些東西是需要時間沉澱的。
鄭花花作爲鄭家的大少爺,在京城隻手遮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又怎麼會有什麼磨練呢,有些表現顯示出來的成熟,也只是虛僞的面具罷了。
寧採臣說話了:“我卻是喜歡這樣的人,所以他,我收下了,有這樣的人替我辦事,我很放心。”
從看到這個鄭花花開始,寧採臣就知道,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成不了朋友的,不管兩家的大人有什麼約定,這只是他們小孩子的遊戲,所以他與鄭花花之間是敵是友,與大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註定要成爲敵人,所以就不必陰逢陽違了,直接說出來豈不是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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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花花果然把注意力轉移了過來,看着寧採臣,眼裡的戾氣更重,說道:“寧採臣,我在京城混了這麼久,還沒有碰到敢拒絕我好意的人,刀疤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你想不想知道拒絕我好意的那些人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寧採臣把茶杯放下,擡頭與鄭花花相視,一種無形的火花在碰撞,在激情的燃燒,他們皆已經知道,他們成不了朋友。
“我對你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因爲你就像是一坨屎,上面佈滿了蛆蟲,你可以要求哪個人對蛆蟲感興趣?”寧採臣的話聲很輕,但所有人都可以聽得到。
“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也不要生氣我這麼說你,因爲沒有鄭家,你或者連一坨屎都不如,我說的沒有錯吧!”
有些人想笑,但絕對沒有人敢說出聲來,因爲一旦被鄭花花所恨,那就離死不遠了。
鄭花花所有的掩飾都已經拋開,一臉的猙獰。
“寧採臣,你是不給面子,準備要與我翻臉了?”
寧採臣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覺得,我們還能成爲朋友?”
就鄭花花他們這些紈絝子弟的心性,寧採臣是如何也沒有辦法接受的,囂張跋扈一些無所謂,但不能仗着家裡做一些傷天害理之事,眼前的鄭花花,卻是把鄭家的聲勢運作到爐花純青,什麼小孩子的遊戲,如果沒有鄭家,他死了怕是有十次八次了。
真當別人都是瞎子,看不到麼?
不過這種掩手盜鈴的方式,倒方便他的行事了,大人不動,那他這個小孩子也來陪他們玩玩好了。
寧採臣站起來,本來對京城傳說中的四大公子很有興趣的,但這第一面,卻是讓他印象很差勁,所以也失去了瞭解的興趣,他媽的真是瞎了眼,這樣的狗屎竟然可以代表京城四大公子,真是太神奇了。
“走吧!”
向刀疤說了一聲,兩人向着門口走,但被人攔住了。
鄭花花喋喋的笑了一聲,說道:“想走,寧採臣,你也想得太容易了,不露點真功夫,就想從我的手下帶走人,這怎麼可能呢?”
寧採臣回頭,有些無聊的說道:“你確定要這麼幹?”
“我倒不想這麼幹,但我這些手下不依啊,你若是能打倒這十八人,我就給你一個面子,讓你們離開。”也許是混黑幫混久了,這傢伙張口開口都是面子,好像這一生,他是爲面子而活。
寧採臣動了,沒有人發現他是怎麼動的。
就好像光芒一閃,他就已經站在了鄭花花的面前,因爲出現得太突兀,讓人還沒有作好準備,鄭花花手中的杯子掉了,落在地下摔了個粉碎,看着一臉陰沉的寧採臣,喝道:“你想幹什麼?”
寧採臣握着他的脖子,已經把他提了起來。
“以前聽說你們有一個京城四少,以爲是四個了不起的人物,現在看來,太讓我失望了,鄭花花,你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白癡,我若想殺你,就如殺一雞這麼簡單,攔住我,就憑你麼?”
聲音說不出來,臉色漲紅,鄭花花被人奉承多了,還真是從來沒有想到,京城之中,有人敢如此掐着他的脖子。
“你、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你想玩是麼,那好吧,我陪你玩,很快你就會被玩得山崩地裂,海枯石爛,趁現在還有時間,你就多吃多睡,有妞就多泡,好好的享受一下吧!”
殺掉一個鄭花花並不是他的目標,他的目標是鄭家手裡掌控的虎幫,這會兒殺了他,會引起鄭家的警覺,而且死一個鄭花花,還會有第二個鄭草草,百害無一利,這種事,寧採臣纔不會做。
當然了,既然接受了刀疤,眼前的鄭花花就是一塊磨刀石,可以給他們好好的磨練,任何想出人頭地的人,都不是輕意得來的,想要富貴就得付出代價,有可能是生命爲代價。
把鄭花花扔了出去,兩人走出去,這會兒竟然沒有人敢阻攔,或者他們都被驚住了,在京城裡,竟然還有人敢如此對待鄭花花,真是讓人跌破了眼鏡。
兩人離開了,鄭花花慢悠悠的爬起來,樣子有些狼狽,他坐在了桌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沒有人敢說話,但鄭花花卻是轉頭,看向了一旁的一個手下,問道:“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狼狽?”
“怎麼會呢,鄭少永遠都是京城青少女心目中的偶象,永遠都這麼英明神武,永遠都。”一柄利刃,已經刺入了他的胸口,看着血從身體溢出,看着眼前狼狽的男人那陰冷的笑意,他覺得,自己的馬屁拍錯了。
是的,這個馬屁的確是拍錯了。
抽出了長刃,用手一推,這個手下已經死了,他喃聲自語道:“忘記告訴你們了,這會兒我心情很好,所以願意聽一些真話。”
從頭到尾,他都覺得自己演得很好,把一個飛揚跋扈的紈絝子弟演得深入人心,若寧採臣真的以爲他只有這麼一點東西,那他很相信,這個被京城震撼的寧家七少,一定會死得很慘很慘。
“介入黑幫好啊,在這個世界裡,我鄭花花就是規矩的制定者,倒時候,想怎麼對付你都行,寧家,應該沒有別的話可說了吧!”
寧採臣依舊這樣的平靜,有些東西他會放在心裡,這是做人最基本的城府,但刀疤卻是興奮得很。
“寧少,謝謝你,你的救命之恩,刀疤將以命相報。”
寧採臣轉身,看了他一眼,說道:“現在說這些還太早,給你一星期的時間養傷,一星期之後你還能活着,才真正算是我的人,那個時候,就算是你想死,那也要問我同不同意,去吧,想辦法活着。”
黑道自有黑道生存法則,這一點刀疤比寧採臣更懂,所以聽了這話,並沒有說什麼,向寧採臣行了一禮,一個轉身,就融入黑暗中,他們這些人,本就是行走在黑暗中的邊緣人。
屋裡的鄭花花沒有收拾自己的狼狽,卻是陰冷的笑了,說道:“傳令下去,給我全力追殺刀疤,他既然想吃開胃菜,那我就不能不表示一下了,京城,將會越來越好玩了,真是讓人好期待啊!”
大家看着鄭花花如瘋了一般的樣子,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詢問什麼,他們跟在鄭花花身邊已經不少時候了,但是卻沒有人敢說,他們瞭解這個鄭少,簡直就是喜怒無常,剛纔他殺的人還血淋淋的躺着呢?
誰知道他這會兒是生氣還是高興,還是不要湊上去自討沒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