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衝想到這裡,坐立難安,便向班長湯宇請了一個假,說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看看。
湯宇表面笑呵呵地答應了,心裡不無惡意地想到,現在距離高考只剩下半個多月時間,你這個全校倒數第一的傢伙還不爭分奪秒地複習,還到處亂跑,哼,看樣子是什麼大學都考不上,註定到工地上搬磚!
顏如玉娥眉微蹙,關切地問道:“師兄,你哪裡不舒服?”
盧衝微微一笑:“說不清哪裡不舒服,先到醫院檢查一下吧。”
顏如玉擔憂地問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盧衝輕輕搖搖頭:“放心的,沒事的,就是例行體檢罷了!”
南宮碧瑤回頭瞥了一眼盧衝,看他面色紅潤,不像是有病的,猜想他肯定是假借看病去幹其他的事情了,就沒有多做擔心。
盧衝坐公交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剛一下車,往醫院方向走沒兩步,看到路邊一個書報亭老闆勾着頭,像個鴨子一樣往前探看着。
他覺得那老闆的姿勢有些奇怪,順着他的視線往前一看,就看到不遠處的馬路上,一個頭發花白身形矮胖的老太太摔倒在地。
路邊行人迅速圍了一圈,遠遠地觀望,誰都不肯上前攙扶那老太太起來。
很顯然,每個人都擔心這老太太會訛詐他們。
盧沖走過去,站在人羣后面,望着地上那昏迷不醒的老太太,覺得她有點面熟,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她。
盧衝腦海裡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要不要救她呢?
看到那老太太花白的頭髮,盧衝不禁想起他早逝的奶奶,他奶奶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比他爸爸媽媽還要疼他,可惜好人不長命,多年前奶奶在路上摔倒,當時正好出了一大堆無良老太的訛詐事件,沒人敢救,錯過最佳急救的時間,等家人發現並送到醫院時,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徵。
盧衝想起奶奶,眼圈一紅,以己度人,他不想讓別人也像他那樣失去奶奶,先撥了211電話,然後分開人羣,疾步走上前,蹲伏在地,給老奶奶做急救。
盧衝運轉天眼通裡的透視功能,看到老太太腦袋裡有個淤血塊,堵住了腦部神經,如果再不做急救,老太太極有可能成爲植物人。
盧衝思索片刻,用手按在老太太腦袋上,將真氣慢慢地滲透到老太太腦袋裡,把那淤積的血塊化掉,老太太的性命轉危爲安。
救護車到了,把老太太拉到醫院,盧衝隨車而行。
到了醫院以後,醫生欣慰地看到,因爲盧衝急救及時,老太太化險爲夷,不然雖然離醫院很近,卻也根本撐不到醫院。
護士通過老太太兜裡的手機,找到老太太的兩個兒子。
老太太的兩個兒子都長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做苦力的,有把力氣,他們雖然粗莽,卻也懂得事理,正想對盧衝道謝,他們的母親,頭髮花白的老太太甦醒過來,睜開眼睛,伸出枯枝一樣的手指,指着盧衝:“就是他把我撞倒的,讓他賠錢,賠十萬塊!”
盧衝真想不到這樣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竟然跟金陵那個徐老太一樣無恥,他怒喝道:“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要不是我及時給你做急救,你根本活不到現在,你竟然還誣陷我訛詐我,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了!”
這無良老太的兩個兒子勃然大怒,揮舞拳頭,衝上前就要打盧衝。
盧衝雖然一根手指都能把他們戳死,但他不好跟他們動手,不動手的話自己還佔理了,一旦動手的話,自己有理也會變得沒理。
盧衝疾步往剛纔那個無良老太太摔倒的地方跑去,他要尋找目擊證人。
他走到那個地方,看到剛纔圍觀的人們都走散了,只有公交站臺旁邊書報亭的老闆還在,便讓那個老闆爲自己作證。
卻沒想到那個老闆翻着白眼看着他:“我什麼都沒看到!”
盧衝怒道:“你剛纔明明勾着頭像個鴨子一直盯着看,我是看你盯着看,我才走過去看,把那老太太救了,你明明全程都看到了,還說什麼都沒看到!”
那老闆冷冷地笑道:“這種事情發生過多少次了,你都不吸取一點教訓啊,那無良老太和她的家人明擺着訛詐你,我要給你作證,就得罪他們了,萬一他們報復我,我該怎麼辦呢?”
盧衝無奈地嘆了口氣:“難道這個世道真是好人沒好報嗎?”
就在這時,一個柔媚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盧衝,你怎麼了!”
一個美貌輕熟女走向盧衝,她二十七八歲年紀,身高約有一米七,精緻瓜子臉粉白無暇,杏核大眼顧盼生輝,鼻樑高挺,嘴脣豐盈,烏黑亮麗的秀髮燙成柔順的波浪狀,一身雪白襯衫襯得她肌膚更加雪白水嫩,正是御姐老師紀豔琴。
紀豔琴老師是整個鵬城深英中學唯一一個不歧視盧衝的老師,她不像其他老師那樣任由盧衝這樣的差生自生自滅,更不會靠打擊盧衝獲取老師的威嚴,而是一再地鼓勵、激勵盧衝,只是可惜這樣的好老師,情路坎坷,遇到了一個人渣。
紀豔琴注意到盧衝剛纔的表情很激動,笑問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盧衝憤慨難平地把那個惡毒老太的無恥舉動詳細地描述了一番。
紀豔琴聽後,勃然大怒,柳眉倒豎,鳳眼圓睜:“她還在醫院吧,咱們去找她說理去,這天底下怎麼還有這樣無良的老太太!”
盧衝遲疑道:“我怕她那兩個兒子糾纏不清!”
盧衝倒不是怕捱揍,以他的武功,一根指頭就能把那兩個莽漢戳死,他只是擔心,這種事情鬧到最後,要打官司,要是碰到一個糊塗法官,再判自己賠償那個無良老太十幾萬,可怎麼搞啊,賠錢是小事,這樣冤屈實在難受!
“豈有此理!我就不信天下沒有道理可講!”紀豔琴是個正義感爆棚的人,何況她是個把學生當成自己孩子看待的好老師,豈能容忍其他人如此欺負自己的孩子,一手拉住盧衝:“走,咱們找她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