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鄭秀瑾這樣的刑警出任務時最容易受傷,所以警車裡時常有備好的急救藥箱,鄭秀瑾從車裡拿出急救藥箱,飛奔到盧衝面前,擡起他的胳膊,先塗酒精消毒,塗上止血藥物,塗上加速傷口癒合的藥物,然後裹上潔白的紗布包紮起來。
隨後,鄭秀瑾就要攙扶着盧衝上她的路虎車,準備去醫院做傷口縫合手術。
黃小柔急忙攔住鄭秀瑾,指指王家族人和色彪的馬仔:“頭,這些人怎麼辦?”
“抓起來!”鄭秀瑾冷冷地瞪了黃小柔一眼:“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黃小柔茫然地問道:“頭,以什麼罪名呢?”
鄭秀瑾這纔想起來,她急於給盧衝治傷,根本沒有問清楚事情的經過,忙問盧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盧衝把經歷的情況統統講了一遍。
鄭秀瑾娥眉緊皺:“色彪怎麼會提前準備得這麼充分?肯定有人提前給他們通風報信!到底是誰呢?”
黃小柔笑道:“那還不簡單,快速地把色彪審上一遍,不就都清楚了嗎?”
鄭秀瑾冷冷地盯着色彪:“我來審問他!是誰給你通風報信的,說!”
色彪四肢都被子彈打中,倒在血泊裡。
鄭秀瑾連問三聲,色彪都一聲不吭。
鄭秀瑾暴怒,拔出手槍,抵住色彪的腦門:“你傷了我男朋友了,你再不說,你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
色彪懶洋洋地看着鄭秀瑾:“你最好一槍崩了我,我現在五肢都被你的小狼狗給廢了,生不如死,早就想死了,謝謝你成全我!”
鄭秀瑾見色彪死志萌生,知道就是等下對他嚴刑逼供,從他嘴裡也問不出什麼東西,回頭無奈地望着盧衝:“這傢伙心如死灰,很難從他嘴裡問出什麼了。”
盧衝想起師父武魂傳承裡的攝魂大法,笑道:“我來問問他!”
他啓動攝魂大法,攝了色彪的心神,色彪頓時一臉呆滯。
盧衝伸出沒有受傷的右臂,一把揪住色彪的衣領,把他從血泊裡提起來,冷冷地盯着色彪的雙眸:“誰給你通風報信的?”
“是徐啓軍!”色彪老老實實一五一十地把徐啓軍駕着銀色寶馬整容成李易峰的模樣來到他表舅家跟他說的所有事情全都講了出來。
鄭秀瑾美眸流盼,讚歎地看着盧衝:“好厲害啊,你是用了什麼方法讓他說出實情的?”
盧衝呵呵笑道:“很簡單,催眠大法!”
鄭秀瑾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個小男朋友身上充滿了秘密,他越來越像一個神秘的磁石吸引自己的關注,她嫣然一笑道:“我想學催眠,你能教我嗎?”
鄭秀瑾暗想,如果她能學得這麼強大的催眠術,以後完全不用浪費那麼多時間去搜查證據,也不用花那麼久時間去審問犯人,只用催眠,自動讓罪犯交代犯罪事實,然後再根據犯人交代的事實,可以輕鬆找到證據,哈哈,到時自己就會成爲真正的神探。
“不好意思,我這個催眠術是從一個老前輩那裡學到的,他不讓我傳給任何人!”盧衝的回答擊碎了鄭秀瑾美好的幻想。
鄭秀瑾鬱悶,但她知道正事要緊,現在不是跟盧衝耍野蠻女友脾氣的時候,她迅速給市局常務副局長柳德隆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今天的一些情況,特別強調徐啓軍已經整容成了李易峰的模樣,也把他的車重新油漆了銀色,車牌也換成了套牌的,讓柳德隆儘快把徐啓軍的通緝令修改一下。
鄭秀瑾知道柳德隆跟徐啓軍的父親楊亮理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擔心他可能不盡力,便隱晦地說道:“徐啓軍現在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什麼都失去的人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他會爲了報仇去對付任何人,這樣的犯罪分子在世上流竄一天,我們廣大無辜市民就多一分危險!”
柳德隆從黃鼠狼、江耀東那裡得到命令,親自派人除掉有可能泄露他們這個貪腐團伙秘密的楊亮理,他一直都很擔心徐啓軍知道他父親楊亮理死去的真相而遷怒於他的兒子劉洪濤,柳德隆本來想送柳洪濤去加拿大讀書,可柳洪濤爲了一個女人死活都要待在華夏,柳德隆這些年結了不少仇人,那些仇人很多都威脅要殺他兒子,不過都被他一一除掉,現在這個徐啓軍又成了他兒子安全的隱患。
鄭秀瑾那一番話在柳德隆心裡掀起了巨浪,柳德隆在修改通緝令時,暗地下了殺心,悄悄吩咐他的幾個忠勇下屬,以後遇到徐啓軍,直接擊斃。
鄭秀瑾給柳德隆打電話的時候,就站在盧衝面前,她的通話聲都傳到盧衝背後揹包上一顆淡銀色的鈕釦上,再傳到數百米外徐啓軍的耳朵裡。
徐啓軍一直都沒有遠離龍井村,他從王家出來以後,把車開到扳倒井旁邊的一個停車場裡,就一直坐在車上,從竊聽器裡得意地聽着盧衝所遇到的一切驚險事情,直到警察的到來,徐啓軍氣急敗壞,怒罵色彪的無能。
徐啓軍以爲色彪萌生死志,肯定不會把自己告訴給警方,誰知道盧衝輕而易舉地就讓色彪張開了嘴巴,把自己的情況泄露出去,鄭秀瑾和柳德隆的通話都被徐啓軍聽到,徐啓軍大驚失色。
他摸摸僵硬的臉皮,已經整容成了李易峰的模樣,短時間內很難整容成其他模樣,如果還想留在鵬城找機會報仇雪恨,還是李易峰的模樣,還是銀色寶馬,過不多久就會被警察發現,以柳德隆斬草除根的心狠手辣,自己肯定活不長。
徐啓軍一狠心,拿起路邊一塊石頭,狠命地砸向自己的臉孔,硬生生地把自己毀了容,然後他跳進路邊的污泥坑裡,把一身筆挺的阿瑪尼西裝變成了乞丐裝。
他把寶馬車丟在原地,只帶了錢包和竊聽器材,走入密集的人羣裡,走了幾步,又把衣服撕得稀爛。
徐啓軍望着路人個個都嫌棄地繞開他幾米遠的樣子,心中暗自得意,扮成有精神病的乞丐,遊走在大街上,任何一個警察都不會上來盤查的。
徐啓軍喪心病狂後做的這一切,盧衝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