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軒讓阿猛送兩個人回去,並叮囑他們一定要小心。畢竟這裡還是黑市,他們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人盯上了,如果這個消息直接走漏了出去,以後的日子大家都不會好過的。
徐大夫直接跟着柳軒回到了房間,兩人坐下後遲遲都沒有說話。這個老張明顯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他只說了一部分,可是他們沒有辦法要求他吐露更多的消息出來。畢竟對方有擔心也是正常的,他本來就不是江湖中人。
估計是之前因爲荷家的事心灰意冷,然後就不知怎麼加入了哪個幫派,學到了一些江湖術士的東西。只是,這麼多年勉強活着,大概都已經忘了真實的天地是什麼樣的了。一直躲藏在屋市之中,當有黑市的時候就會去做一點生意。
現在,他們雖然是認識的,柳軒也幫助了他許多,但終究還只是路人,算不上什麼朋友。尤其是當柳軒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後,他們也有可能因爲懼怕而少說了很多事情。
爲了生存可以隱藏很多事情,包括自己的過去。那現在只是隱藏一些自己知道的事情,其實也不算是過分了。這些柳軒也承認,單是自己的名字,就已經會吸引很多人注意了,一旦有了牽扯,以後的事情都不知道會如何。
而如今呢,他們之間也只算是萍水相逢。柳軒雖然在馬伕人的事情上算是幫助了他們,但總歸對方之前也沒有承諾過自己什麼,而馬伕人那裡也是碰巧了。柳軒已經知道的預計的多了,算是一個意外的驚喜了,他們不可能去要的更多。
柳軒此時的心情跟徐大夫是一樣的,兩人都有些擔心。如果真的是尹一刀出山的話,如果這件事還沒有完結,那尹一刀會不會再次出手?他們直接面對尹一刀的話會有多大的勝算?
“徐大夫,我們現在知道的這些,還不足以回去交差,至少我覺得這些並不能讓黑幫組織信服。第一,我們就算知道了這件事是尹一刀接的任務,可是我們抓不到他。第二,明顯這件事聽起來還是有幕後黑手的。”柳軒首選打破了這份寧靜。
“我知道,不過我想就算是老張真的還知道一些事情,應該也不是什麼關鍵了。畢竟這件事情除了真正的幕後黑手之外,是不會有人知道完整的真相的。老張那裡,我們可以不用再浪費時間了,至於帝都的事情盯着一點就好。”
“等回到中州之後,我會跟師父說的,讓師弟盯着一些。馬伕人這件事裡,也有我做的事情,如果他們失敗了,難保不會把我們供出去,這些我也想過。不過是鋌而走險罷了,他們的成功也代表着我們會在帝都又有了一位盟友。”
“你覺得憑藉他們的實力,會因爲這件事你幫助了她,就與你成爲盟友?商圈裡混過的人都是不簡單的,你可不要輕易相信啊。”
“這個自然。我知道荷甜小姐一定是個不簡單的人,但是我們如果想要報復孫家,還是要在帝都有一定的自己人才好。我想做的絕對不止是血債血償,孫家當年做的事,我要他們百倍千倍的償還。”
第二天,當他們醒來的時候,發現老張跟馬伕人已經離開了。但是他們在前臺給柳軒留下了一個錦囊,打開來竟然是一塊手帕。
這是個什麼意思?難道是什麼線索?報着這樣的想法,柳軒把手帕翻過來付過去的檢查了,但是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
“大師兄,會不會這個手帕跟馬伕人的玻璃珠子一樣,在月光下會顯示出什麼字啊?”阿猛問道。
“這是手帕,不是玻璃珠子,就算上面會顯示字,也最多是在太陽下或者別的什麼物質。比如說一些化學藥水塗抹上去了,然後......”
想到這裡,柳軒想讓徐大夫試一試,是否是因爲化學藥水,所以上面有字但是沒有顯示。結果徐大夫拿到手帕後,直接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搖了搖頭。
“這就是一塊簡單的手帕,沒有什麼特別的字顯示。你們也不要亂猜了,很多時候,或許事情本身沒有那麼複雜呢?”
“您的意思是,手帕或許只是一個信物,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柳軒問道。
“想想昨天我們一直都圍繞着尹一刀,討論的最多的也是他,或許,老張不能說的就是這個。這個手帕看起來是很平常,但如果是可以見到尹一刀的物件,也就不是尋常之物了。”
“你們這麼說我想起來了,昨天那個老張曾提到過,聽聞有人在胡林見過尹一刀,說是身上有一個包袱,如果昨天老張說的都是真的,那個包袱裡的應該就是他給女兒找的東西吧。但是他女兒就沒有人見過了。”
“那我們就去胡林,開車的話大概四個小時到,等到了之後我們在打聽一下。如果手帕就是信物,我們總能見到尹一刀的。先見到再說吧,能說上句話是最好不過的,至於消息,我也不指望他能說多少。”
“江湖人一向都講究信用,尤其是殺手這個一行的。他怎麼都不能輕易透露僱主的消息,否則就是違背了自己的原則,以後在江湖上就沒法混了。”
在解決了黑市的問題之後,柳軒一行三人就急着往胡林趕去。四個小時的路程對於柳軒來說沒什麼,但是阿猛擔心他一個人一直開車會疲憊,一路上兩個人都是換着開車的,人多倒也不覺得悶,不知不覺中就到了胡林。
他們一下車就看到一個復古的酒吧,柳軒覺得這家酒吧肯定有古怪。畢竟胡林這樣的地方已經十分接近沙漠了,誰會在這種地方開復古風格的酒吧?
而且,如果只是一般的風格就罷了,還是一看就是異域風格的復古酒吧,比較像是大雜燴的風格。他們進去之後,發現裡面的風格就更獨特了。
一看就是美式的酒吧櫃子,但是酒吧的工作人員大多數穿着打扮都是日式的。爲此,柳軒還揉了揉眼睛,他都以爲自己看錯了,日式只有茶道吧?怎麼會有人穿着這樣的衣服當作酒保的衣服?
很多座椅就是典型的美式風格,但是桌子都是古典的風格。到了酒吧,避免不了要喝酒的,當看到酒單之後,柳軒愣住了,都是古詩組成的名字,一個個充滿了詩意,聽起來很優美,就是不知道喝起來是什麼樣的。
柳軒他們憑着自己的感覺點了幾杯,沒想到裝酒的器皿竟然是具有典型的民族風格的酒杯。而且三個人的酒杯都是不一樣的圖案,但是柳軒自己杯子上的圖案他是認識,曾經在邊妍麗的辦公室裡見到過,不出意外的話就是苗疆的風格了。
在這種地方,開一個這樣的酒吧,柳軒都想象不到酒吧的老闆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們簡單跟喝酒的人聊了聊,聽聞酒吧的老闆大家都沒有人見過,就連酒保都沒有見過。
柳軒直接就開始跟人胡扯,希望從中套取一點有用的信息,至少能打聽一下關於尹一刀的消息也好了。誰知道,只是提到了浪人,就有人說不就是那個尹一刀呢,就在這附近待着,還在酒吧出現過。
可惜,只有那麼幾句話,柳軒直接把對方喝醉了都沒有得到更多的消息。他們就想着現在附近住下,然後在到處找找吧。恰好酒吧旁邊有一家小的賓館,到了深夜,柳軒反而睡不着了,由於心事太重,直接走到了窗邊。
那麼湊巧就看到了一個身影走進了酒吧,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看那個穿着,應該是個江湖人,歲數很大了,從腳步感覺武功很高。這一切條件都很符合尹一刀,雖然還不確定,但柳軒決定去看一下。
柳軒前腳進了酒吧,尹一刀就出來了。柳軒悄悄地跟着他,哪知大俠就是大俠,這麼多年的功夫不是白練的,被人跟蹤了他很快就發現了。但是一直都沒有吭聲,直到走近了一片小樹林,他停了下來。
“不知道是何人一直在跟蹤我?你有什麼意圖?直接出來吧。”
聽到尹一刀的話,柳軒才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他苦笑了一下,然後從身後跳出來。“大俠就是大俠,果然不是旁人可以跟蹤的。在下只是有件事想要跟大俠討個說法。”
“我不認識你,更不欠你一個說法,就算是你有疑問,但是我又爲什麼一定要回答呢?”說着。尹一刀轉過身看着柳軒。
“因爲我知道黑幫組織少爺紛紛受傷昏迷的事情是你做的,我不是來詢問你僱主是誰,我也沒有這個權力。當然,江湖上的規矩我都是知道的。只是,因爲這件事,我的朋友,一個小妹妹被牽扯進來了,她是無辜的,我要幫她洗清冤屈。”
“黑幫組織?看來,你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啊。這麼多年來,知道我還活着的人不多,知道我跟這件事有關的人更少,你覺得,問了這個問題,你自己還能活嗎?”
柳軒直接遞上了老張留下的手帕,“大俠可認識這個手帕?”
尹一刀直接用劍挑了手帕過去,看了一下,然後問道:“你跟手帕有什麼淵源?或者說你認識它的主人?”
“說實話,不認識。但是給我手帕的人算是機緣巧合結識的,我也不知道對方是否就是手帕的主人。”
“算了,我早就知道不應該在想着那個人,畢竟我都這麼老了,那個人怎麼可能還會活着。不過,你能得到這個手帕,也算是有緣人了,我看你武功底子還是不錯的。怎麼會想着幫黑幫組織當個偵探?”
“我不是偵探,只是這件事涉及到了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被黑幫抓走。這件事影響很大,我想她可能要就此送命。”
“這個手帕算是我的一個故人的東西,既然你得到了它,也有訴求,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複雜,不是黑幫組織內部的人,傷害那幾個年輕人,只不過是一個下馬威。你如果想要幫助黑幫組織,恐怕很難了。”
“這麼說我絕對找不到你的僱主,那個幕後黑手了?”
“找他?你到可以試一試,我不認識他,也沒法給你提供什麼線索,不過如果你認識一個叫柳軒的人,或許他會主動找到你。”
“什麼?大俠,在下就叫柳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