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在想什麼?”阿猛問道。
“沒什麼,我現在要想辦法調查一下上面的血跡到底是誰的。你現在去一趟金月集團,讓他們好好安排一下安保,我想孫家這會不會有什麼大的動靜了。但是背後那個人,誰知道是友是敵呢?還是要防備一下的。”
“大師兄,黑幫組織那些人應該不在中州吧?”
“放心,他們並沒有住在這裡。我已經見過了唐門老大,他們住的酒店就在帝都的附近,估計是爲了方便行事,又需要保持低調吧。不過就是找他們的時候不是很方便,還要跑那麼遠,來回折騰。”
阿猛前腳離開,後腳柳軒就直接給唐綰打了電話,跟她約在天海集團附近見面。沒想到唐綰的速度還挺快,自己剛到一會,對方也來了,一點都不像從別的城市趕過來的。
柳軒看着天海集團的大樓,想到自己在這裡認識了無塵、邊妍麗、張成,不論好壞,現在就只剩下一個無塵了。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定數,明明是簡單的遇見,最後都變成了一個個陰謀。而自己也被捲入其中,從一開始只是想要幫助雪白萱討個公道,最後變成了不得不去解救整個城市的人。
想想也是覺得奇怪,現在時間過了那麼久,可自己卻又回到了這裡。因爲最近張成莫名其妙的死了,而無塵也讓自己捲入了另一件事中。
自己一開始來到中州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想要報仇。到後來認識了這麼多人,也開始有了自己的愛人,事情卻變得越來越複雜了。這是柳軒始料未及的,他沒想過這麼多,畢竟,在墨谷的生活還是很簡單的。
他一直都以爲,人除了恨就是愛。而自己從一開始被師父救了之後,就是帶着一身仇恨活着的人。自己是不可以有愛的,尤其是自己以往的任務都是殺人,而愛,是會擾亂人的心智,讓人變得不清醒,讓心變得柔軟。
與其說不想讓自己變成那樣,倒不如說柳軒是懼怕自己變成那樣。因爲但凡有了愛,就有了牽掛,很多事情就不能像以前一樣瀟灑了。事實證明自己是對的,自從他開始發覺跟上官金月的關係開始,自己的生活就都被打亂了。
柳軒也分不清這樣是好是壞,至少,他都應付的來。直到邊妍麗的死,讓他不得不去第一次面臨和愛人的生離死別,他纔開始體會到,原來,愛也可以是苦的。
經歷了那麼多事,如今自己又來到了這座大廈下面,看着它,彷彿回到了自己第一次來到天海集團的情景。
那時候的天海集團也是鼎盛時期,不像現在,已經衰敗的沒了往日的光彩。僅僅是看着大廈外面,都覺得分外淒涼。
“爲什麼要跟我約在這裡見面?你不是金月集團的嗎?哦,我忘了,你跟天海集團好像還有一些瓜葛呢。”唐綰走近之後,也盯着大廈看了一會,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我跟無塵,就是珠兒的父親,就是在這裡認識的呢。當時,他表面上在跟我對打,實則已經看出了我的招式是熟人的招式,於是處處對我留情。那時候的他倒是真的超凡脫俗,像個世外高人一樣。”
“爲什麼跟我說這個?你知道的,我對你的朋友都不是很熟悉。”
“這是出事那天晚上珠兒穿的小洋裝,上面有一塊噴濺的血跡,你可以找人查一下,是不是你弟弟的血。如果不是,最好能看看是否能通過什麼基因庫之類的地方,查到是誰的血跡。”說着,柳軒直接把衣服遞給了唐綰。
唐綰看了看衣服上的血跡,還有一顆掉下來的鈕釦。轉臉問道:“可以啊,這麼快就查到了一些線索,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
“不過,我建議你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包括你的父親。最好找個信得過的人去調查,得到結論之後,告訴我一聲。”柳軒叮囑道。
“爲什麼?”唐綰十分不解。
“這件事上,我承認珠兒他們有嫌疑,但是我還是覺得他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而你們幾個組織就不一樣了,本身也具有一定的嫌疑。誰能說不是因爲你們其中某些人想要內鬥呢,至於具體的我也不好說,還需要進一步調查纔好。”
“你膽子很大啊,現在都沒有確實的證據呢,就敢懷疑是組織之間的內鬥了。”
“除了這件衣服,珠兒也沒有給我太多有利的線索。但是她強調自己在酒吧喝的酒有問題,可是你也說了,都是熟人。要知道,你們南洋唐門是憑藉什麼揚名在外的,一提到這個,說跟你們無關,你覺得外人會相信嗎?”
“這麼說來,你反而是在保護我唐門了?”唐綰笑着說道。
“不,我是在保護你。唐大小姐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而你一上來就要親我,我覺得,我們倆不論今生是怎樣的,至少前生的姻緣不淺吧,我怎麼都要護着你。”
“哦?聽你這麼說,我還真是有點感動呢。不過確實,從這件事發生之後,很多人都直接想到的是我們幾個組織之間的內鬥,而罪魁禍首就是我唐門。原因更是簡單,因爲現在的幾家男孩都昏迷了,至今未醒。”
“在加上珠兒說那晚的下藥事件,我想兇手就是利用這一點陷害你們的。畢竟每個組織的特點都十分明顯,但是目前最關鍵的當事人都在昏迷中,明顯這個陰謀就是想要陷害你們的。你可知你們唐門得罪了誰?”
“那可多了去了。唐門從成立至今,都不知道樹立了多少敵人,恐怕已經數不清了吧。可是,我唐門在這一方面確實是佼佼者了,但是關於弟弟他們的昏迷卻至今沒有找到辦法,這也讓我們很擔心。”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爲何昏迷的,但是我想兇手自有他的意思。他應該就是不想讓你你們現在知道一些事,所以才這樣做的,又怎麼可能讓你們輕易解開呢?”
“別擔心,我覺得昏迷的問題倒不大,反正醫治傷口這件事你們都一直沒有閒着。只要給他們好好醫治就行了,改醒的時候,估計我們很容易就會找到方法的。說不準到時候兇手還會提醒我們呢。”
“你什麼意思?現在我們就逆來順受,什麼都不做是嗎?”
“當然不是,而是一邊調查,一邊觀察身邊的人,然後分析着。這次的兇手懷疑的人太多了,在兇手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根本就不能確定縮小範圍。”
“我看你倒是有了一些想法的樣子,至少現在的思緒是清楚的。分析事情都是頭頭是道的,不錯啊。行了,不陪你在這看風景了,也沒什麼好看的。跟我走吧,旁邊就有車。”說着,唐綰直接起身。
“去哪裡?”
“你該不會忘記了你現在是幫誰在調查吧?當然是跟我去酒店了,父親已經跟幾個叔叔伯伯商量過了,他們同意了讓你去主導調查這件事。但是我父親一個人說的也不算,所以你還是要跟着我一起去見見他們的。”
柳軒跟着唐綰上車,突然有些累了,在路上,他有點犯困,不小心就睡着了。睡着睡着腦袋就歪了,最後靠在了唐綰的肩膀上。唐綰推了幾次,但是過一會又倒了過來,最後,她直接就放棄了。
到了地方之後,唐綰直接把柳軒拍醒了。帶着他一起進去了酒店,只不過,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樣,幾個方向都是有着暗色的簾子擋住了。
然後簾子旁邊都有一些動物的雕刻,柳軒也說不好是什麼圖騰之類的。他們倆就站在中心的位置,柳軒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在拍電影一樣,到了魔教的底盤,帶着自己的女人。
而簾子後面的座位就是幾個教主的位置,看起來位高權重,都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也不知道爲什麼。保持神秘麼,可是每個組織都有那麼多人,那麼多年了,肯定很多人都見過啊,多自己一個也不多啊,保持什麼神秘啊。
柳軒此刻雖然是站着的,但是在心裡瘋狂吐槽着。就他們兩個人站在中間,總是感覺怪怪的。就像是兩個人叛教了,等待着審判一樣。又或者像是要跟幾個教主談條件一樣,就在他腦子裡不停地胡思亂想的時候,唐綰咳嗽了一聲。
柳軒探頭環視一下,發現幾個位置上都坐了人。好吧,他不知道這些人就見自己一個需要擺這麼大的架勢麼。更何況,這裡不是他們的老巢,這裡是酒店,莫名其妙被佈置的陰森森的,跟山洞似的。
“父親,各位叔伯,這位就是柳軒。我今天帶他過來就是讓各位訓話的。”
聽到唐綰這麼說,柳軒瞪了她一眼,什麼叫訓話啊。自己又不是要加入他們的組織,就算是晚輩,但是這個詞怎麼聽都覺得不太合適。
“各位教主,不對,是各位老大。在下就是柳軒,各位少爺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不知道我上一次的提議各位是否同意。如果同意的話,以後我調查的時候希望各位可以配合我,包括你們手底下的人。”
柳軒面對着幾個大佬,不卑不亢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覺得有些事必須提前說清楚,畢竟是黑幫,誰知道後面會不會兵戎相見呢,說清楚纔會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自己現在有一個孫家需要對付就很麻煩了,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樹敵。而且幾大黑幫雖然不會一直都留在這裡,但是他們的勢力還是很大的,柳軒不想招惹他們。
“你說的事情我們覺得可以答應,不過也要按規矩辦事。我們一起商量了一個協議,你可以看一下,覺得沒問題就簽了吧。”說話的正是意大利黑手黨的老大。
柳軒覺得對方身爲一個外國人,中文還是說的挺好的麼,交流一點障礙都沒有,自己還以爲外國人可能要找個翻譯呢。
只是柳軒不知道,怎麼黑幫也都開始流行動不動就籤協議嗎?這也太奇怪了,自己在公司都不簽字的,結果跑到黑幫還要籤合同,這種事說出去估計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柳軒看了看遞過來的合同,上面的協議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都是他們之前提過的。自己也覺得條件比較合理,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合同在法律上籤了就會有法律效應嗎?他可是頭一次跟黑幫籤合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