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靜的陪伴着師父待了一天之後,柳軒跟師父跟徐大夫告別準備向着帝都開去。不巧的是,由於沒有提前打招呼,上官金月剛好出差了。於是柳軒回到帝都後只是回家待了一天便離開了。
柳軒來到了范進所在的城市,按照師父的提示先是到了他的公司周圍觀察了一週。這時柳軒發現,范進其實是一個有規律的人。
他喜歡每隔一天去一次麪包店,而且只買看起來就很甜的麪包,比如說甜甜圈或者楓糖麪包。但是每天下班都會去買一杯咖啡,這是雷打不動的。
柳軒也不知道爲什麼范進的作息會這麼規矩,從他的觀察來看,對方除了長相跟脾氣奇怪一些,其餘的簡直在正常不過了,甚至可以算是一個非常自律的人。
當然,只是說有規律可尋而已,畢竟喝那麼多的咖啡跟吃那麼多高糖高熱量的,並算不上什麼健康的飲食。
柳軒覺得,或許這個科學怪才並沒有太奇怪,只是因爲外表被人排斥纔會顯得格格不入而已。畢竟誰有了那樣的一張臉都會顯得很奇怪,走在街上,如果你是一個滿臉痘痘的人都會被很多人看到。
即便是不當面議論你,背後也會有人指指點點說上兩句。比如這個人怎麼會長了滿臉的痘痘,以後根除了會不會留疤之類的。
更不用說是這種近乎是毀容的臉了,一般小朋友看到都會被嚇到。范進白天在外面走路的時候都是帶着口罩,他喜歡穿帽衫,直接把帽子扣上擋住了臉。基本上這麼穿的話,只能看到眼睛周邊的一些疤痕了。
不是走的特別近的人,一般也不容易會注意到。所以范進走在路上的時候還是比較安全的,沒有特別嚇人。只是到了公司裡,上班的時候這樣的裝束肯定就不太合適了。
可是他一旦摘了口罩,別人自然就會看到那張有點恐怖的臉。這大概就是在公司裡一些無法避免的事吧,矛盾自然也就來了。
這天,柳軒直接在范進常去的麪包店等着他,想要接着偶遇的機會跟對方交流一下。他提前在咖啡廳買了一杯范進常喝的咖啡,然後坐在那裡等着對方下班。
當范進進了店裡準備買麪包的時候,聽到店員告訴他,今天的甜甜圈跟楓糖麪包都被那位先生,就是柳軒買走了。
范進看了看柳軒,他有點想要上前去理論,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剛轉身想要離開就被柳軒直接叫住了。
“這位先生不是隔一天就會來買一次麪包麼?怎麼今天什麼都沒有買就離開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愛好?難道說你一直都在跟蹤我?你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做?”范進快步走到柳軒面前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可以就把我當作是一個獵頭。我知道你,但是你不知道我。我是觀察你不是跟蹤你,你應該知道自己並沒有什麼值錢的值得我盯上你的吧。”
“你從頭到尾都在避開我的問題,我是在問你是誰?我以爲一般的獵頭再說明自己的來意之後會先進行簡單的自我介紹,可是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要跟我說一些有的沒的,我怎麼確認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叫柳軒,是金月集團的副總。我知道自己的名號或許在某些城市還是挺有名的,但是我不敢保證所有人都認識我。雖然不是專業的獵頭,但是我覺得對於你這樣的人才來說,我親自來找你會比較有誠意。”
“你的名字我確實不知道,我不是一個喜歡看新聞的人,尤其是社會新聞。至少你應該沒有出現在金融板塊,不過金月集團我倒是知道。如果你是金月集團的副總,說明你自然也是有一定的本事的。”
“能從你的嘴巴里得到肯定真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你可以先坐下,我們或許可以好好聊一下。至於這些麪包,我都已經付完錢了,打包好之後一動沒動,這一點你可以調監控看。如果你願意,可以直接把這些都帶走。”
“我從來不會平白無故的佔別人的便宜,尤其是這種。你還是帶着功利性質的,你不會想用幾個麪包就收買我吧。如果我坐下來,距離你太近了,確定不會被我嚇到纔好。”
“我既然打聽過你,自然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人。我還不至於愚蠢到用麪包去收買誰?只是知道你會過來,想要找個機會跟你聊一下而已。即便是獵頭找人也要面談不是嗎?雙方都合適纔可以進行下去。”
“那你可以離開了,我沒什麼意向。對於金月集團我雖然不是很瞭解,知道它發展的很好,但是這跟我沒什麼關係。我不知道爲什麼你會找到我,畢竟我除了外貌之外都是比較低調的。”
“不用這麼着急拒絕我,我覺得你也不用太在乎那個。我都沒有提到,而且我覺得一個公司來說,他的管理層更重要的是腦子不是臉。畢竟我們是金融公司又不是模特公司,我也不是挖你去當明星出道。”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我從你的嘴裡聽到了管理層?這算是什麼?重金誘惑?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是個什麼職位,你怎麼會覺得我可以擔任管理層的工作?我現在這個公司比不上金月集團的總部。”
“如果我說自己看到了你的潛力是不是太假了?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有個認識的人告訴我說你很厲害,尤其在金融方面,可以幫到我。至於你的臉,你的脾氣我都知道。不過我想你應該也想要有一個好的發展平臺吧?”
“你覺得就因爲這些我就會被你吸引到金月集團去?我在每個公司的時間都不長,被同事排擠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我不覺得會有公司喜歡我這樣的員工,至於你的求賢若渴,收起來吧,我不覺得自己適合金月集團。”
“我倒是覺得你是過於排斥我了,這樣反而會引起我的強大的慾望。我柳軒從來就不是一個知難而退的人,尤其是面對是自己的選擇時候。我猜到了你會猶豫,畢竟我是陌生的,突然間就來找你,任誰都沒辦法一下就接受的。”
“可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說服我?或者說金月集團能有多大的誘惑力吸引到我?要知道,我從來就沒有擔任過什麼重要的職位,你僅憑着別人的一兩句話就放心找我?”
“我不瞭解你的過往,但是我覺得作爲一個員工來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會好奇別人的秘密,你覺得是尊重也好,冷漠也好。當你有需要來找我的時候我會幫助你,我以爲像你這樣的才華不應該被埋沒。”
柳軒看到范進沒有擡頭,他又接着說:“你看,你現在做的都是一些瑣碎的事,別說在部門會議上提出自己的意見,就連小組會議他們也不會讓你參加吧?即便很多時候你都是強硬的,但你們都只是口舌之爭,沒什麼意義。”
“不要一副自詡爲多瞭解我的樣子。我討厭你們商場的那些虛僞,也許現在的環境不怎麼樣,但我不認爲在金月集團你就可以給我一個人開天窗。”
“你的難言之隱是什麼?關於臉傷的秘密?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天海集團?我認識他們的老總,並且關係還很好。我知道她也有很大的秘密,只是外界不知道而已。這些影響了她,影響了商場甚至整個中州。你覺得自己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嗎?”
“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你總覺得自己的臉嚇人,但你有沒有想過是你太過於在乎別人的眼光?我不能保證不讓公司的同事議論你,畢竟很多時候大家都是管得住嘴管不住心,尤其是當面跟背後,更是難以保證。但至少你自己要先去習慣。”
“你的意思是怪我自己了?太過於自卑?”
“不,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是不自信的。即便有的人想要自信一點,也會有人評價他是不是過於自戀了。其實都不重要,我跟你講天海集團的事情就是告訴你,她有的影響力你沒有,但是她死了你還活着。”
“這算是什麼?說教嗎?我不知道現在的獵頭還有心理醫生的功能。”
“這件事本來也不是很複雜,我看好你,想要把你吸收到我的團隊中來。至於你以後的發展都看你自己的能力了,金月集團的總部在帝都的情況你應該是有所瞭解的,你想要的都能給你。”
“你這樣的人我不是沒有見過,但是我一旦相信了,最後失望的只會是我自己。”
“所以呢?你就直接放棄了?我只知道以你現在的情況來說,不可能會更壞了。不知道你的臉傷成了什麼樣,但是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找人看看,不一定可以讓你完成恢復,但至少會讓你不那麼難堪。”
柳軒想到了關於邊莎的人皮面具,他知道江湖上是有這個的。只是一般人來說,如果做的逼真是很殘忍的,就像是假髮一樣,都需要活人的東西。
但是他總覺得現在的技術,如果錢足夠應該可以有代替的皮膚組織,而且范進需要的不是換臉,只是讓他自己心裡好受一些。
只要范進同意了,他可以直接找徐大夫商量一下,看看下一步如何操作。至於在公司裡會不會受到非議,那就更簡單了。反正他有組建自己團隊的想法,到時候可以單獨劃分一個區域。
對於范進,柳軒以後還會多加了解的,他覺得這個人或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複雜。只是傳言中的不好相處而已,其實不過是一個受過嚴重傷害的人而已,脾氣怪一點算什麼呢。
“你都替我計劃好了?還是說在你見到我之前就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拿下我?就這麼有自信?因爲金月集團是大公司,你覺得我一定會被你說服?”
“可以說跟這些都有關係,也可以說跟這些都沒關係。你所在乎的東西是什麼我並不知道,但是我們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都想要金融方面做一點成績。對於你來說是施展你的報復,對於我來說因爲要完成家裡的期待。”
今天柳軒對范進說了很多實話,他覺得對方也是一個真誠的人,雖然脾氣不太好。但越是這樣的人,自己說實話的時候對方是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誠意的。他對范進的把握也是來自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