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自然知道柳軒的厲害,這麼一腳下去,換做是他的話,可能就爬不起來的。
“軒哥,別搞出人命來了啊!”黑子有些擔心的提醒道。
“放心吧!死不了,把他弄起來,我還有話問他。”柳軒冷冷的說道,黑子立馬跑上去將地上的趙光宗給扶了起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哥問什麼你就說什麼,何必受着皮肉之苦呢!”黑子好言相勸道。
“這個洗浴中心是揚家的人輪流掌管的,今年輪到我的母親管理,所以我才成爲了這裡的負責人。”趙光宗捂着肚子,一臉痛苦的說道。
“看來揚家還蠻民主的嘛!每一個人都照顧到,這樣內部就不會因爲分贓不均而產生矛盾,能掙多少全憑自己的本事。”柳軒冷笑着說道。
“的確是這個原因。”趙光宗緩緩的說道。
“揚沙最近在幹什麼!”柳軒突然問道。
“他因爲和金月集團做賠本買賣的事情,已經被他們老爺子關了禁閉,讓他好好反省,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估計還得等好久才能出來吧!”趙光宗知道了柳軒的厲害,不敢對他有任何隱瞞。
“關禁閉是什麼意思?他有可能悄悄跑出來嘛!”柳軒繼續問道。
“不會的,老爺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把揚沙名下所有的產業都沒收了回去,而且關了禁閉是沒有人身自由的,他只得待在家裡反省。”趙光宗解釋道。
柳軒聞言後背一陣發涼,這麼說來刺殺他的人不可能是揚沙派來的,但是他又完全想不到還有誰和他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而且擁有這麼大的勢力,竟然在大街上公然持槍對他射擊,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種感覺換做誰都會覺得很難受。
“你們洗浴中心五樓上面是什麼?”柳軒暫時先將刺殺一事放下,繼續打聽這洗浴中心的秘密。
“我不知道啊!”趙光宗露出一臉爲難的神色。
柳軒舉着拳頭,作勢又要打過去。
“兄弟,我是真的不知道,就算你打死我也沒用,我們這些小輩只是負責管理樓下的事情,五樓以上都是揚家的長老才能進去的,也是由他們親自負責管理的,別說我了,你就是去問揚沙他也不知道。”趙光宗十分誠懇的說道。
“你身爲這個洗浴中心的負責人都不知道?說出去誰信啊!”黑子在一旁狐疑的說道。
“五樓以上是專門爲中州的達官貴人服務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就能去的,那裡有單獨的出入口,幾乎和我們樓下是獨立開來的,我也很想知道樓上的秘密,但是卻連接近的資格都沒有。”趙光宗如是說道。
“你最好不要撒謊,如果被我發現你敢騙我的話,我隨時可以再回來找你,下一次可就不是受點皮肉之苦這麼簡單了。”柳軒冷冷的威脅道。
“我怎麼敢騙你們,說句心裡話,我其實也很想知道樓上的秘密,如果你有本事去查探清楚,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甚至可以來找我。”趙光宗出人意料的說道。
“你走吧!有事情我會再來找你的。”柳軒朝趙光宗擺了擺手,該問的差不多都問完。
趙光宗聞言如蒙大赦,立即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正當柳軒準備帶着黑子走的時候,趙光宗竟然又跑了回來,想要打聽柳軒的名字。
“兩位兄弟,還沒有請問尊姓大名呢!”趙光宗陪笑着說道,他似乎看中了柳軒的能力,有意想要巴結他。
“這個你不必知道,如果有合適的機會,你也真心想找我合作,只需要打一個電話,我自然會過來找你的。”柳軒如是說道,走過去留了一個電話給趙光宗。
趙光宗看了一眼號碼,點了點頭,立馬跑了回去。
“軒哥,他這明顯就是想要打聽我們的底線,然後尋找機會報復我們啊!你怎麼還把電話留給他,下一次他給你打電話肯定是設下的陷阱,你千萬不能去。”黑子在身旁一臉擔憂的提醒道。
“你看不出這個趙光宗和揚沙有矛盾嘛!”柳軒笑着說道。
黑子聞言露出一臉的疑惑。
“軒哥,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黑子好奇的問道。
“你想啊!這洗浴中心是揚家最大的產業,揚沙作爲揚家的直接繼承人,他願意把整理的管理權交給外人嘛?只不過現在有他們老爺子鎮着,沒有發作而已,一旦哪天揚家的老爺子不在了,這個趙光宗和揚沙積壓的矛盾肯定會徹底爆發的,兩人應該都覺察到了,所以現在就開始明爭暗鬥了,不然那個趙光宗不會想要找一個挾持他的人合作。”柳軒邊走便給黑子解釋道。
“有道理,你這麼說我也發現了,那個趙光宗開始提到揚沙的時候十分冷漠,但是說道揚沙被他們老爺子關禁閉,他臉上暗暗有得意之色,彷彿對這個事情感到十分開心。”黑子點頭說道。
“沒錯,這說明他說和揚沙不熟並不是託詞,而是他們之間確實存在巨大的矛盾,雖然趙光宗的母親是揚家的人,但畢竟只是一個嫁出去的女兒,肯定沒辦法和揚沙這一脈相提並論的,揚沙這個人野心大,膽子也大,一旦他掌握了大權,趙光宗這些外戚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柳軒如是說道,他已經大概瞭解了揚家的情況,並且認爲有很大的利用空間,到時候不用自己動手,揚家自然會陷入到內亂之中。
兩人走到街邊,打了一輛車,回到了公司,大軍正帶着人在裡面巡邏,看到柳軒回來,立馬跑上來人情的遞煙。
“報告隊長,我們巡邏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大軍向柳軒彙報道。
對於大軍這個態度,柳軒感到有些奇怪,他剛剛纔把大軍給收拾了一頓,而且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了他耳光,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還能嬉皮笑臉的過來彙報工作。
“嗯,知道了,繼續巡邏。”柳軒如是說道,眉頭微皺。
大軍迴應了一聲,立馬又帶着人轉身在公司的辦公樓周圍巡邏了起來。
“軒哥,這個人不會是被打傻了吧!怎麼這麼沒皮沒臉。”黑子搖着頭說道。
“也許他是被我打服了呢!懶得管他,你留在這裡盯着他們,我回去睡覺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柳軒如是說道,他現在心裡有些沒有底,需要好好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重新梳理一遍,找到其中遺漏的細節,如果槍手不是揚沙派來的,他就必須得更加小心翼翼,因爲這個人實在隱藏得太深了。
回到宿舍之後,柳軒躺在牀上仔細的回憶來到中州之後所有的細節,把遇到的人全部重新梳理了一遍,最後把焦點停在了了自己第一天面試去接上官金月的時候,那天遇到了嶽慶海向上官金月求婚,他直接開着車把地上的玫瑰花全部碾碎,帶着上官金月就離開了,完全沒有在意別的事情。
“難道是嶽慶海那小子派人乾的?”柳軒心裡疑惑的想到,因爲除了他以外,他實在想不到還有別的可能了,他只是從雪白萱嘴裡對嶽慶海有些許的瞭解,知道這個人自己開了公司,而且還拍戲一炮而紅,成了一個當紅明星,除此之外,他對於嶽慶海沒有任何的瞭解。
看來接下來調查的重點要從揚家轉移到岳家了,柳軒如是想着,當初在聽雪白萱說的時候他就十分疑惑,一個當紅的明星,怎麼會毫不避諱在公衆場合向一個女人求婚,這可是一個明星的大忌啊!嶽慶海這麼做一定有更深沉次的目的,值得他好好挖掘一番。
最讓柳軒擔心的是那些槍手對付他的目的,到底只是單純的想要報復他,還是除掉他之後對上官金月下手,只有弄清楚這件事,他才知道該如何應對,現在他身世的線索都在上官金月的身上,一旦上官金月發生什麼意外,他尋找自己身世的線索就又斷了。
思前想後,柳軒決定還是儘快搬到上官金月那裡去住,只有待在上官金月身邊才能更好的保護她的安全,但是上官金月的態度又十分強硬,無論如何都不同意他搬過去,柳軒也知道,這跟那一晚的事情脫不了干係,如果那天他沒有和上官金月發生關係,說不定這件事還有商量的餘地。
胡亂的在牀上滾了半天,柳軒又想起了在墨谷的小師妹,十分擔心她現在的情況,尤其是看到她託人送來的鈴鐺,這可是他小時候親手做的戴在小師妹身上的,她一直戴在身上這麼多年,突然取下來讓柳軒覺得十分不吉利,隱隱有讓他留着作紀念,要永別的意思。
柳軒在牀上唉聲嘆氣,第一次感覺到分身乏術,之前他做那些危險的任務之時都沒有像這樣苦惱過,每天都活得瀟瀟灑灑,自由自在,但是自從脫離了那些行走在刀尖上的日子,他反而覺得活得更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