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在工地上等了半天,幾輛警車緩緩駛來,上官金月便派公司相關的負責人前去處理,負責人指着山坡上的橫幅對帶頭的警察說了幾句,警察點了點頭,便帶着身後幾個輔警朝山坡走去。
那些釘子戶雖然蠻橫,卻很給警察面子,不僅沒有暴力抗法,反而主動收起了橫幅,跟剛剛對待柳軒他們完全是兩個態度。
“這些刁民真是欺軟怕硬,保安不是人嘛!可以隨便亂打,警察一來怎麼就慫了。”黑子見狀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人家有槍,你有嘛?”柳軒笑着的說道。
“有槍了不起啊!我也可以弄到。”黑子賭氣的說道。
“你可真是個莽夫,人家有槍代表有執法權,你弄槍,那是自尋死路!”柳軒不屑的搖着頭說道。
警察很快便驅散了鬧事的村民,乾脆利落的收工離開,但他們只是讓村民撤掉了橫幅而已,至於拆遷什麼的根本就沒有提起,這讓上官金月無比的頭疼,如果讓這些人一直這麼拖下去,恐怕到三年之約的時候,別說靠這個項目掙錢了,工程能不能竣工都是個問題。
到了晌午時分,爲了慶祝明月湖工程順利開工,公司在中州最大的酒店舉行了慶功宴,還請了不少商界名流前來,除了吃吃喝喝以外,當然還有更重要的目的,既然修了房子,肯定要賣出去才行,所以上官金月便趁這個機會提前做出宣傳。
中州的富商巨賈雲集在了品尚大酒店,前來爲上官金月慶賀,連顏面盡失的揚家也派出代表出席,而揚家派出的代表不是別人,正是瑤池仙境目前的負責人趙光宗,入座之後,上官金月在臺上講了一番表示感謝的話,便帶着雪白萱依次敬酒。
柳軒換了便衣,混在公司高層裡面,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邊享受着山珍海味,一邊時刻注意着上官金月的動向,正當大家吃着喝着的時候,柳軒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準確的說是一羣女生的尖叫,他立馬好奇的跑到窗邊查看,發現一輛白色豪車緩緩的停了下來,一個穿得花裡胡哨的年輕人從車裡走出來,微笑着朝周圍的人揮着手。
“嶽慶海!嶽慶海!”周圍的女生更加瘋狂的喊叫了起來。
“他來做什麼?”柳軒皺起了眉頭,心裡暗暗想到。
嶽慶海走到酒店大門口,整理了一下衣服,後面兩個隨從立馬捧過來一大束玫瑰花交到了他的手中,嶽慶海抱着玫瑰花,對着門口的鏡子梳理了一下發型,頗爲滿意的走進了酒店裡。
當手捧着大束玫瑰的嶽慶海走入酒店的時候,立馬成了衆人的焦點,上官金月見到這個場景,自然猜到嶽慶海想要做什麼,連忙四處張望,想要尋找柳軒的身影,希望他能夠站出來爲自己解圍。
柳軒看到了上官金月略顯慌亂的神情,知道她需要自己挺身而出了,便起身悄悄的走了過去,在距離上官金月很近的地方隱藏下來,他本來就在懷疑自己之前遭遇的槍擊事件跟嶽慶海有關,沒想到他今天就主動送上門來。
“金月!恭喜恭喜!”嶽慶海滿臉堆笑的走到上官金月的身邊,將手裡的一大捧玫瑰遞了上去。
“嶽公子客氣了,你能賞臉參加宴會,已經讓我們公司受寵若驚了。”上官金月看着面前鮮紅的玫瑰,有些不自在的說道,哪有人在這種慶功宴上送玫瑰的,嶽慶海的心思已經是路人皆知。
見到這一幕,大廳裡立馬有人開始起鬨,讓上官金月趕緊接受嶽慶海的玫瑰。
“嶽公子和上官小姐真是郎才女貌,而且又都年輕有爲,在中州幹出了一番事業,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一個男的站起來說道。
柳軒聞言冷笑了一聲,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嶽慶海的託,其他人聽到這麼說,也都跟着點頭,催促着上官金月接受嶽慶海的玫瑰。
“金月,這麼多人看着,你要是不接受,我恐怕下不來臺啊!”嶽慶海笑着說道,用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口氣請求道。
上官金月當然不想接受,但是周圍的人都在起鬨,如果她冰冷的拒絕了嶽慶海,肯定會讓宴會的氣氛降至冰點,而且這麼公然的讓嶽慶海難堪,也不利於她以後和中州其他的生意人合作,畢竟誰也不願意和一個冷漠孤傲的人打交道。
就在上官金月十分爲難的時候,柳軒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徑直來到嶽慶海的身邊。
“你這花怎麼賣?多少錢一支?”說着,柳軒從兜裡掏出了十塊錢,作勢要找嶽慶海買花。
上官金月聞言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又趕緊恢復了端莊,看到柳軒出現之後,她的心裡瞬間就踏實了。
“哪裡來的煞筆?不認識我就算了,老子這身打扮像賣花的嘛?”嶽慶海一臉不屑的打量着柳軒,看他穿着一身地攤貨之後更加鄙夷。
“嶽公子,你怎麼能罵人呢!他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上官金月故作生氣的說道。
“對不起,金月,我被這個人氣到了,一時沒有想那麼多,我確實不該在你面前說這些粗魯的話的。”嶽慶海連忙賠笑着說道。
柳軒聞言微皺起眉頭,因爲他從嶽慶海的反應中看出,嶽慶海似乎根本就不記得他,而且他也是經過一晚上的回憶纔想起之前和嶽慶海的交集,這麼說來槍擊事件跟嶽慶海沒有關係,他的線索一下子又斷掉了。
“不知這個先生尊姓大名,在金月的公司擔任什麼職務!”嶽慶海見柳軒擋在他和上官金月之間,便想趕緊把他給打發走。
“你不認識我?”柳軒故意試探的問道,想要從嶽慶海的一些細節反應上看出他到底是不是在跟自己裝糊塗。
嶽慶海聞言嘴角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不好意思,在座的商界精英基本都是老熟人了,但我確實不認識像你這樣穿着短褲背心的朋友。”嶽慶海一臉趾高氣昂的奚落道,周圍立馬發出一陣鬨笑,似乎在用這種方式表達着對嶽慶海的支持。
柳軒絲毫沒有在意周圍的反應,反而跟着笑了起來,因爲他從嶽慶海的這番話可以確定,他的的確確對於上次自己開車去接走上官金月的事情沒有印象裡,所以他也可以排除刺殺自己的嫌疑。
雖然嶽慶海不是槍擊自己的元兇,但是看他這麼囂張,還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上官金月難堪,柳軒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不認識我是吧?那今天我就讓你牢牢的記住我。”柳軒突然搶過嶽慶海手中的玫瑰,直接用一個籃球比賽裡面的扣籃動作扣在了他的頭上。
對於柳軒突然的舉動,不僅嶽慶海沒有反應過來,連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被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全場瞬間鴉雀無聲,連一根筷子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清。
嶽慶海的頭被整捧花套住,衣服上全是飄散的花瓣,他完全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窮小子敢對自己動手,而且是當着這麼多商界名流的面,如果他不還手,這個面子自然找不回來,但是他對柳軒的優越感只是在於自己的地位,如果真要扭打到一起,他光看自己和柳軒身材的對比就知道不是對手,所以在憤怒的扯下頭上的花束之後,嶽慶海並沒有想好接下來該如何抉擇。
“還手啊!娘娘腔!”柳軒彎起手臂,在嶽慶海面前大秀肌肉,一臉嘲諷的說道。
“柳軒,別說了,事情鬧得太僵對大家都不好。”上官金月見狀連忙上前勸說道,打算向嶽慶海賠禮道歉。
“嶽公子,這位是我們公司的保安隊長柳軒,忘了告訴你了,他做事情一向魯莽,又不考慮什麼後果,對你做出這種事情,真是太對不起了,我代表他向你道歉,都是我管理的疏忽,還請嶽公子能夠海涵。”上官金月如是說道。
“柳軒是吧!你有種!我記住你了。”在上官金月向自己道完歉之後,嶽慶海覺得自己找回了些許面子,所以態度又恢復了強硬。
“你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也不回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副德性,就憑你也想追我們總裁,簡直讓人笑掉大牙,趕緊滾!不然老子見你一次打一次。”柳軒捏着拳頭朝嶽慶海吼道。
聽了柳軒這番話,在座的一些人情不自禁的爲他喝起了彩,尤其是一些血氣方剛年輕的男性,想必他們也早就看不慣嶽慶海陰陽怪氣的樣子,他們恐怕跟柳軒一樣,不明白這樣的小白臉爲什麼會受到那麼多女的追捧。
嶽慶海聽到這話之後,如果再不做出迴應也太慫了,哪怕知道打不過柳軒,他也必須硬着頭皮和柳軒幹一架,向大家證明他並不是陰陽怪氣的娘娘腔,而此時他帶着的隨從也趕到身邊,這給了嶽慶海極大的信心。
“給我上!把這小子往死裡打!”嶽慶海指揮手下的人朝柳軒衝過去,他的想法也很明確,就是等手下的人把柳軒打倒之後,他再上去補刀。
上官金月見局面已經失去控制,連忙帶着雪白萱躲到安全的地方,雖然她並不想把宴會搞砸,但是能夠收拾一下嶽慶海,讓他不要再來糾纏自己也是她想要做的事情,何況只要是打架,她根本不用擔心,所以便默許了柳軒的行爲,將舞臺徹底交給他盡情表演。
其他人也都抱着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專心的準備好戲,如果柳軒被教訓了,他們會幫着嶽慶海喝彩,但是比起這個,他們顯然更希望看到嶽慶海丟人的樣子,畢竟柳軒只是一個保安,丟人也丟不到哪裡去,但是嶽慶海就不一樣了,他可是中州的風雲人物,幾乎每天都出現在新聞的頭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