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啓明眼中的失望是真的,他從未想過張一菲竟然是這樣睚眥必報的人,更何況陳雯根本沒有做錯什麼事情。
張一菲被方啓明說得心中一痛,她看着方啓明如此關心陳雯的樣子,冷笑道:“方啓明,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不堪的人嗎?我要說這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方啓明給陳雯塗上了燒傷膏,站起來質問張一菲,道:“不是你做的?那你告訴我是誰做的,難不成是她自己往火坑裡面跳嗎?張一菲,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善良的人,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方習明失望的表情深深地刺傷了張一菲,張一菲怒極反笑,她一字一句道:“你看錯了我,方啓明,我纔是真正的看錯了你,你爲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張一菲的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轉,她憋紅了眼睛,就是不肯讓淚水流出來,她倔強地看着方啓明,那眼神中包含了許多的感情,有失望,有憤怒,還有那化不開的傷心。
看見張一菲這個樣子,方啓明心中很不是滋味,他道:“你過來給他道歉,陳雯不像你,那麼胡攪蠻纏,你道過歉,她一定會原諒你的。”
其實方啓明也不願意看到張一菲這個樣子,看着她通紅的眼睛,這樣的表情,方習明心中也隱隱刺痛着。
可是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張一菲乾的,這一切也根本不像是張方啓明想象的那樣,張一飛從來都不是認輸的人。
她倔強道:“方啓明,我都說了,這不是我乾的,我不需要給她道歉,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都說了,你要護着他,我沒意見,在你心裡,我就從來沒有一個位置,是嗎?”
這輩子,張一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心疼過,她從小就被爸爸寵着,在自己的世界裡肆意橫行慣了,如今遇上了方啓明,就好像是把她所有以前沒有傷過的心都傷了個遍。
大約是愛的越深傷得也就越痛,看着方啓明如此絕情的樣子,張一菲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掉了,可偏偏方習明心中,就只有陳雯。
方啓明被夾在張一菲和陳雯中間左右爲難,他嘆口氣,輕聲道:“行了,一菲,你別鬧了,趕快過來給小雯道個歉,好不好?”
張一菲倔強得很,不是她乾的事情她從來不會認輸,只見她雙眼通紅的盯着方啓明,一字一句問道:“我問你,方啓明,是否在你心中我永遠都不如陳雯?”
方啓明不願意去面對張一菲這樣的眼神,他也不敢看如此的張一菲,只能躲閃道:“這並不是同一個問題。”
見方啓明躲閃不肯回答,張一菲心痛至極,她道:“也罷,方啓明,你不信我算了,我張一菲也不需要這樣搖尾乞憐,從此以後咱們便一刀兩斷。”
說罷便徑直走了。
方啓明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追上去,縱使他會後悔,縱使有可能是他冤枉了張一菲。
他與張一菲之間,都有必要劃清界限了。
陳雯被木炭燙的不輕,大家也沒了繼續燒烤的興致,方啓明轉身對郭芙抱歉道:“對不起啊,我代一菲給大家道個歉。”
郭芙看了眼張一菲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眼陳雯楚楚可憐的樣子,於是嘆口氣,道:“也罷,聽說今天晚上有流星,不如方先生就與我們一同睡帳篷,看一看流星如何?”
這燒烤肯定是繼續不下去了。
但好在還有流星可以看,所以大家夥兒也沒有太失望。
陳雯看着方啓明爲難的樣子,說:“啓明哥,對不起,都怪我,破壞了大家的興致。”
陳雯一張臉因爲疼痛而刷白,方啓明嘆口氣,說:“算了,這並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自責,你跟我回藥店吧,我給你上一些生肌膏,女孩子愛美,若是留下疤可就不好了。”
於是方啓明轉身對郭芙說:“真是不好意思,指導員,我只能先帶着小雯離開了。”
陳雯是郭芙的表妹,於是郭芙上前關心問道:“雯雯,你沒事兒吧?”
陳雯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兒。”
郭芙嘆口氣,說,你這孩子從小就倔強,得不到的東西想盡辦法都要得到,你看,嘴脣都咬白了,還說沒事,趕快跟着方先生回去吧。“
沉穩不知道郭芙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疑惑的看了眼郭芙,心想,難道她知道些什麼?
正當陳雯心中忐忑不安的時候,只見郭芙又繼續說道:“方先生,我的表妹就拜託你了。”
方啓明點頭答應,於是便帶着陳雯回了藥店。
一路上,方啓明一言不發,看起來心情不怎麼好,成陳雯知道,他這是因爲張一菲,也只有張一飛,才能這樣影響方啓明,她苦笑一聲,難道張一菲在他的心裡就那麼的重要嗎?
她陳雯有哪一點比不上她?陳雯苦笑一聲,這時候,方啓明從屋子裡拿了生肌膏,交給她,說:“這個每天晚上睡前要塗一次,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不然容易留下疤痕,還有,你也知道張一飛那個脾氣,希望你不要怪他。”
陳雯接過生肌膏,苦笑一聲,心想方啓明還是在爲張一菲說話,但是,儘管她心中再怎麼苦澀,但是在方啓明面前,陳雯從來不會表現出來,她不會像張一菲一樣對着方啓明大吼大叫,他也不會大聲質疑方啓明,到底誰更重要。
因爲陳雯知道,想要一直呆在方啓明身邊,以這樣的方式相處,便是最好的。
陳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方啓明,試探着問道:“啓明哥,你是在生氣嗎?”
放棄迷宮一張臉鐵青,很顯然是在生氣,但其實更多的他是在責怪自己,想起張一菲剛纔看着他的眼神,方形心中就一陣抽痛。
他道:“我沒有生氣,只不過是失望罷了。”
陳雯見自己的計劃目的達成,嘴角露出一抹不容易察覺的笑意,輕聲道:“或許她生來就是這樣吧,從小被張家的人慣大的,免不了有些囂張跋扈,這一點我是理解的。”
囂張跋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