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王庸詢問,遲寶寶就氣沖沖的直接掛斷的電話。惹得王庸驚詫莫名,這女人,是什麼思維邏輯嘛?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算了算了,還是自己一個人回去喝悶酒吧。就在王庸跑菜市場,百般無聊的給自己準備幾個小菜,一個人邊看電視邊喝酒時。電話又響了起來,拿起一看,卻是有些訝異,竟然是好久沒聯繫的好炮友蔡慕雲,蔡書記的。
“呵呵,今天蔡書記怎麼會在百忙之中,給我打電話啊?”王庸笑着接電話。
“王庸,你得請我吃飯。”蔡慕雲的聲音,似乎挺有威勢,聽起來有一種讓人不容置疑的腔調。顯然,她現在還沒有從工作狀態之中,轉換過來。拿捏着調調說:“吳校長已經被法院正式宣判,貪污,行賄受賄,各種罪名。十年八年的,怕是不出來了。不過,你顯然不是太關心嘛,都沒有去關注一下。”
“這個,有你出手了,還怕他能翻了天去啊?呵呵,清官啊,爲民請命的大清官。”王庸嘿嘿直笑:“你打電話來,不就是想讓我贊贊你的官譽嗎?行,我贊到你嘔吐爲止。”
“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了。”蔡慕雲在那頭卻是沒好氣的嗔笑道:“我用得着你來贊官譽嗎?就你一個小老百姓的……”不過話又說了回來,正因爲和王庸之間,沒有任何利害衝突。而王庸,也壓根就沒在意過她的權力。她纔會在他面前,表現的毫無壓力,不用整天戴着面具去過日子。
這種日子,她已經過了很多年,早就過得膩歪了。不想在王庸面前,也要帶個官腔十足的假面具。
“這話我可不愛聽,什麼叫小老百姓啊?你這是官越當越大,和老百姓羣衆的關係是漸行漸遠了啊。”王庸抓住了她中的弱點,開始可勁的埋汰了起來。
“算我怕了你了。要怎麼樣才能讓你請我吃飯啊?”蔡慕雲不以爲忤的笑道:“你這個小老百姓,也得給我個接近羣衆,親近羣衆的機會啊?”
“你這官一親近羣衆,羣衆的荷包就要大出血啊?”王庸笑着說:“你這官,當得可真夠霸道的。”
“算我倒黴。碰到了你這麼個牙尖嘴利的刁民。”蔡慕雲佯怒道:“盡心盡力的爲你辦事。還要我來掏腰包請吃飯?”
“喂喂,話可不能這麼說啊。公務員都是人民公僕,而你是公務員的頭目。爲人民服務,幫羣衆辦事。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王庸笑嘻嘻地說:“你這剛辦了點分內的事情,就要我這個可憐的吊絲窮保安請客吃飯,這叫吃拿卡要,性質極其的惡劣啊。紀委怎麼就沒找你去喝茶?”
饒是蔡慕雲混跡官場多年,也是一時間被他說的是理屈詞窮。只得沒好氣的嗔怒說:“你就這麼希望紀委找我喝茶啊?滾出來吃晚飯,我請總行了吧?小氣鬼。”
羞惱之餘,心中也是暗笑不迭,這傢伙一口一個吃拿卡要,性質惡劣,簡直是半點都不把自己這個區委書記放在眼裡啊。不過,也正是如此,蔡慕雲才覺得和他待在一起,特別輕鬆。至少。這傢伙不會因爲貪圖自己的權勢,而來刻意的奉承巴結。
“行行,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孃有令,我怎麼敢不來?不然。我以後怎麼在華海市混下去啊?”王庸笑着答應。
“滾過來,你再敢諷刺我半句,我就真的讓你在華海市混不下去。”
……
在一家外表看似低調,九曲通幽後。卻是異常奢華的飯店裡。王庸和蔡慕雲對席而坐,菜不多。七八個而已,但個個都是精品。喝的白酒,也是茅臺。
王庸將一小盅酒,一口飲盡後。哈了一口氣,回味讚道:“這可是老茅臺了,價格不低吧?腐敗,真是腐敗。果然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啊。我們這種小老百姓,一年的工資都買不來這瓶酒吧?”
“吃你的菜,喝你的酒行不行?”蔡慕雲被他弄得是沒好臉色了,保養極好的素手輕輕擡起,給他斟了一杯,頗有風情的橫了下白眼:“有好酒給你喝,也堵不住你這張毒舌。”
“沒辦法,誰叫以前那個被當毒舌靶子的,最近突然成爲了我女朋友,不好繼續毒舌了。”王庸老實交代的說:“正好你送上門來,讓我解解嘴癮也是好的。”
“女朋友?”蔡慕雲微微一怔,心中微微有些酸意。嬌哼一聲說:“你什麼時候談了個女朋友?也沒聽你說嘛,難怪,最近一個電話都沒有。”
“還不是因爲酒鬧的事情?”王庸一臉苦瓜臉着說:“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總得負責啊!”
“那怎麼沒見你來爲我負責?”蔡慕雲有些小小的不服氣的哼聲說,夾了一塊魚給他說:“嚐嚐,這是野生的大黃魚,兩斤半的,還算是稀罕了。還有,別以爲我的錢是貪污受賄來的,只不過我在走上仕途之前,就頗有資產了。都投資了些理財產品,這些年獲利頗豐,所以纔不愁吃喝。這些在紀委都有我財產備案的。有了那些錢,我壓根就不需要去貪污受賄,所以請你不要再來污衊我清白了。”
“喲,原來你不但是個父母官,還是一方富豪啊?”王庸笑嘻嘻的吃着魚肉:“這樣我就吃的沒有心理負擔了,我最怕的就是每一口吃下去,都是民脂民膏。”
他的話雖然不中聽,可落在蔡慕雲耳朵裡,卻又是不由得對他有些改觀。這人吶,除了有時候講話可惡了些,毒舌了些,各方面都還是不錯的。至少,應該是個有道德底線的人。
由此,即便是那話,蔡慕雲也不與他計較了,又是給他夾了幾個菜說:“你放心,我的錢,每一分都是清清白白的。當然,偶有內幕消息,投投股票的事情還是做的。只不過,我從來不會用這個去以權謀私。王庸,你要是想賺些錢的話,我可以建議你去買兩支股票。”
她這話倒也是說的挺有道理的,到了她這種級別層次的人。去搞些貪污受賄之類的把戲才能撈錢,實在是太愚蠢了。只要靠着些內幕消息,隨便做幾筆投資,錢就嘩啦啦來了,何況她本身頗有資產了。
“錢,確實是個好東西啊。”王庸又是喝了一杯淳厚綿長的白酒,笑着說:“我也爲了錢發愁過,也是曾爲了錢拼命過。不過錢這種東西,如果太多了,就是一個符號,夠吃夠用,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蔡慕雲有些訝然了,原本她就覺得王庸是個很獨特的人。在他身上,似乎找不出半點市儈之氣,原本以爲他只是對權力之類的東西看得很淡而已。這種人雖然不多,卻也不是沒有。但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對錢的態度更加淡漠。
蔡慕雲剛纔的那番話,也是真心實意的,想通過那種方式,幫王庸賺點錢。畢竟他已經落魄到要去當保安謀生了,應該不會太富裕。她甚至敢肯定,自己那句話對任何人說,都不會拒絕的。
畢竟她的內幕消息,可是非常絕密,來頭極大的。
當然,以她這種身份地位的人,也不會輕易如此相信對方的話。而是語氣平靜的試探道:“你真的不想買點?要不,推薦幾個親朋好友買買也是可以的。”
“沒啥親戚,至於朋友,算了。我可不敢保證他們不把你的內幕消息散佈出去。”王庸搖了搖頭,無所謂的說:“我自己就不必了,現在對錢沒有慾望。”
“你啊,這人真是個奇葩。”蔡慕雲也是非常驚歎於這傢伙的心境,究竟要經歷了什麼樣的磨礪,纔會對錢如此的看淡。
不過,這樣的他,不也是自己能和他合得來,而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理由嗎?
蔡慕雲也是真的有些相信這傢伙,不貪權,不貪財了。
“呵呵,你可別以爲我真的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得道高僧。”王庸笑着說:“我也有好長一段時間,對錢財的追求非常執着的。”
“行了行了,不說這個話題了。”蔡慕雲對王庸又是高看了幾分,輕輕瞥過那個話題,說:“你設立的那個小蘇老師基金會,我已經派人重新運轉了起來,由教育局執行,區政府監督。爲此,我會開一個慈善基金募集會,讓各界人士對這個小小基金會進行慈善資金注資。我希望這個代表着你心意的基金會,能在全區運轉,幫助更多的學生。”
“哎喲,說了半天了。總算看到你做了件好事,當浮一大白。”王庸實在忍受不住小盅子了,直接拿了個茶杯倒了白酒喝了起來,讚道:“這樣才叫當官嘛,來來,爲了鼓勵你繼續做個好官,我來代表一個吊絲保安,親我們偉大的區委書記一個。”
“去你的。”蔡慕雲又好笑又好氣的直接推開了他的腦袋:“把你的豬頭拿開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