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曲風懶洋洋的走進會議室,道:“陸哥、吳哥,三爺說去後面的聚義堂,幾個老頭子還有幾個大哥都在那裡等着。”
陸合猛地一拍桌子,叫道:“小風,你給老子說實話,本來說好在會議室見的,怎麼又跑到聚義堂去了,這是不是他媽的張良的主意。”
曲風微微有些不耐煩,但又不敢對陸合大聲吼,只得強忍着說:“陸哥!這事……哎,社團的兄弟們都不服,你說……哎,您是長輩又是我爹的老朋友,我不敢跟你爭什麼,看三爺怎麼說吧。”
陸合轉向李錘道:“兄弟,你放心,有我在,今天我看那個敢不服,正好咱們去聚義堂露露臉,讓這幫小氣的傢伙看看,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純粹一幫子廢物。”
“別別。”旁邊的陸生生呆不住了,憨笑道:“爹,您不能這麼說,這不是把您自個都罵了嗎?”
“怎麼?老子說你,你還反了?就你這種熊樣,哎……”陸合很看不上眼的嘆了一聲:“老子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生了你這樣的兒子。”
“我……”陸生生急道:“我怎麼了?你還有臉說了,從小你管過我多少……”
眼看着這對父子就要吵起來,吳道真連忙打圓場,將兩人按下:“陸老大,別忘了你努力這幾天的目的是什麼,是爲了讓李三兄弟上位,還是不要和生生吵了,見三爺重要。”
陸合很不滿的望了陸生生一眼:“人家都是虎父無犬子,哎……我陸合便便生了你這個犬子,算了算了。”他不看陸生生不滿的眼神,而是對李錘道:“兄弟,咱們走,以後啊……生生你可得幫我多照顧點。”
李錘什麼都不清楚,也不好多說,跟在陸合和吳道真的後面出了商務會所,在會所的後面,有個別院,典型的中式風格,青磚紅瓦,如果不是親自來,李錘都不敢相信,這裡竟然還有這樣的建築。
院子中間更像個演武場,青石鋪地,這是那種青條石,每一塊都有上百斤重,表面磨的很是平整,周圍還站着一些人,想來是些外圍小弟,三五成羣站着抽菸議論紛紛。這些人看到陸合紛紛喊陸哥和吳哥,對他們還是十分尊重的。
看見幾人走來,紛紛注視凝視。
演武場後面是青磚紅瓦的尖頂正堂,燈光通亮,幾人走了進去。
正堂很大,正前方有三個實木雕花座椅,坐着三個老人,中間滿頭銀髮,絲絲明亮,臉上的皺紋不多,兩隻眼睛十分明亮,看上去精神抖索。
在左右各有四把座椅,其中有四把已經坐了人。在這些人後面都站着幾名黑衣漢子,滿臉的沉寂。
“三爺!”陸合和吳道真朝中間的老人打了個招呼,便坐在左邊的位置,李錘、灰狼等人都站在了陸合的後面,曲風和齊達內則是走到最前面中間老人後面背手站立。
李錘目光在中間老人身上多停留了一刻,這位精神的老者就是青幫的老頭子了,如果在外面不說出來,和公園上打太極的老頭差不多,紅光滿面,精神抖擻。
猛然間,李錘感受到了一股殺氣,這股殺氣很強,不由得看了過去,是對面座椅位置上坐着的一個年輕人,消瘦蒼白的臉龐,清瘦的身板,一眼望去,倒像個大病初癒的人。
黑色的中山裝,短短的頭髮,那雙明亮的眼神望着李錘。
殺氣正是通過雙眼釋放。
根據科學調查實驗,人的眼睛是有能量的,只是誰的能量更強一些,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當走在路上的時候,能夠感受到背後有人偷看自己。
其實這就是感受到了對方身上的能量,這種能量也是磁場的一種,對方的磁場通過能量的傳播作用在你的身上,能夠改變你自身的磁場或者令你的磁場發生紊亂,進而心神不寧。
一個殺人犯的目光能量和一個漂亮女孩子的能量是截然不同的。
李錘正是感受到了這個人的目光,有這種犀利目光的人,在李錘認識的人中不多,孫武、灰狼都曾經有這種能量,但是殺氣遠遠比不上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
在他旁邊坐着個儒雅的中年人,眼角眉梢帶着一股祥和的氣息,給人沉穩、自信的感覺,而且前庭飽滿,一看就充滿了智慧,自身嘴上角一字鬍鬚給人略有輕浮的感覺。
“大炮,哪位是李三?”於三河眼神看向陸合身後,聲音很是寬厚。
陸合對李錘擺手,道:“三爺,就是他,李三,這位是咱們大溫哥華區的老頭子於三爺!”
大溫哥華區?
李錘隱隱感覺有些彆扭,難道在別的地方還有青幫?不容他多想,先是朝於三河微微躬身:“三爺。”算是打過招呼。
“恩!”於三河點點頭,指着旁邊的灰狼道:“你就是灰狼吧,鐵狼僱傭軍團的首領,呵呵……當年你的名聲我還是聽過的。你們這一路上都辛苦了,大炮是社團的中流砥柱,本想讓他去大陸探探風聲,沒想到卻遭了變故,幸好有你們,對社團有功啊。恩……李三,你有什麼要求沒有?”
李錘搖搖頭,道:“不瞞三爺,之前我……是個警察。”這件事是瞞不住的了,李錘也沒打算隱瞞,索性直接說了出來。果然,他一開口,周邊的人立刻有了一些小小的慌亂,於三河卻是依舊微笑不語,等待着李錘的下文。
“因爲一些事情判了死刑,才和陸哥相遇,對於青幫我很是仰慕,願意爲陸哥效力,至於多高的職位,卻是不敢奢望……”不等李錘說完。
陸哥便打斷:“兄弟你……”他對李錘這番話不是很滿意。
身爲青幫的老頭子,在國內青幫的暗勢力已經逐漸形成,李錘敢肯定,於三河願意見他,一定是將他的背景調查清楚了。
於三河哈哈一笑,看了眼右手臂爲首那個充滿智慧的中年人,道:“小良,這次看來是你多慮了。”
這人微微一笑,看李錘的目光更加複雜了一些,“李三,你好像原名不叫這個。”
李錘點點頭道:“沒錯,在國內我叫李錘,只是因爲大學時期在宿舍的兄弟們當中,按照年齡排行老三,兄弟們都叫我三哥,後來跑路,陸哥和我都不想招人注意,便改名叫了李三。”
李錘心道:“看來這個中年人該是張良了。”
他下垂首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道:“聽說你很能打,陸哥一直求三爺收你,還想讓你做雙紅花棍,呵呵。”說着話,他冷笑了一聲,充滿了不屑。
“有沒有興趣露兩手?”
這時不等李錘說話,灰狼道:“你是哪個?還露兩手,要打架就直說!像你這種人,我來就好了,不用三哥動手。”
“啪!”
這人猛地一拍身邊的茶几,“你是什麼東西!你也配在這裡叫嚷?”
灰狼更加不服,想回擊,被陸合制止:“忘記介紹了,這位是現在青幫的雙紅花棍蕭逸辰,從小在社團長大,大小功勞立了很多。”轉而對這人道:“阿辰,我什麼時候說過讓李三做雙紅花棍?我只是說讓三爺給李三一個機會,讓他上位,這個人信得過,一路上如果沒有他不知道死了多少回,而且是我的結拜兄弟,我是想讓三爺收他,怎麼了?這過分嘛!你看看你們這幫小心眼的傢伙,一定是嫉妒人家的才能,阿辰我相信你,你肯定不會隨便亂想,這他媽一定是你張良搞的鬼!”他說話間指着前面的中年人。
張良苦笑,“陸老大,雖然你對我很有成見,但我張良不是那種搞內訌的人,而且……你不能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衊我,泥菩薩也是有三分火氣的。”
“你說什麼!泥菩薩?就你?他媽的,你簡直是豬狗不如,你還不搞內訌?腳毛是你的人吧?他媽的敢殺老子!不是你指使的是誰?還用得着一直跑路嗎?要不是你,我早就平安回來了,”陸合一直堅信,在國內遭到的暗殺一定是張良的所爲。
張良無奈的搖搖頭,道:“腳毛在你進去半個月後就失去了聯繫,我早就懷疑他了,怎麼可能指使他呢?而且……這件事三爺是知道的。”
於三河擺擺手道:“你們兩個別吵了,大炮,腳毛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今天就是給你一個交代的,腳毛在三年前加入了洪幫!”
“什麼?”
陸合有些目瞪口呆,如果是張良這麼說,李錘肯定不相信,但是於三河這麼講了,他就不能不行了,因爲身爲社團的老大,每一句話都是要負責的,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他也不敢這麼說。
“洪幫?”陸合悠悠的說,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和悲憤。李錘也有些吃驚,不由的想到了一句話,有青幫的地方就有洪幫,有洪幫出沒的地方就有青幫,這本是同根生的兩大社團,在經歷多年之後,再也不可能複合了,爲了利益和所謂的傳統,敵對!廝殺!
於三河道:“沒錯,今天召集你也是因爲這件事,還有關於越南幫的,不過……這對於李三未嘗不是個機會。”於三河說着深深看了李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