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鼠小心翼翼的摸着牌,掀開重重的甩在桌上:“九!方塊九!哈哈,blackjack!”
周圍的觀衆也發出一些小小的騷動,李錘拍拍心臟:“哎呀,嚇死了我,還好我人品不錯。”李錘左手在下面,手指往上一鬆,當初那枚暗牌被他收進袖口中。
女荷官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開牌的必要了,因爲無論她有多大都比不上李錘的點數,除非她是二十一點,但她的底牌不可能是A,如果是那樣,很多人會認爲她出千,所以,她將面前的籌碼數了十個扔給李錘。
沒錯,李錘用錢,她用籌碼,不過這也是一樣,一會可以去櫃檯上置換。
李錘笑嘻嘻的將五百塊放進兜裡,然後把玩着手中的籌碼:“老闆,你說是玩穩妥的,還是玩心跳?”
毒鼠道:“當然是玩心跳,玩大的。”
“好。”李錘甩手將十個籌碼全部放在桌上,一伸手道:“發牌。”
女荷官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這一輪過後,李錘的明牌是八,而莊家是七,他依舊用手按在暗牌不然毒鼠看見,“要牌。”
女荷官又給了他一張,是黑桃三,而她自己也要了一張,同樣是三。
“差不多了,不能再要了。”李錘擡頭道:“如果這把贏了,能不能買串烤魷魚?”
“當然,我給你買一百串。”毒鼠激動的說。
“開牌!”李錘左手一甩,底牌:黑桃Q。
二十一點,blackjack!
“哇!”周圍的人爆哄起來,連續兩把都是二十一點,簡直是運氣好到了家。
李錘嘿嘿的笑道:“沒辦法,我人品好。”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那位女荷官見此,還是還沒有開他自己的牌,顯然是點數不是李錘的對手,點了二十個籌碼給了他,莊家是一賠二,所以李錘下注一千,她就要多賠兩千。
毒鼠更加激動的不斷爆粗口:“好啊,孃的,你人品就是好,一會贏光那個婊子,然後我要看她到底穿沒穿內褲,哈哈,我要看看她的毛是什麼顏色……你去給他買魷魚。”毒鼠對灰狼道。
灰狼目光一寒,毒鼠覺得脖子涼颼颼的,連忙回過頭不敢看他,李錘拿出一百塊交給身邊的侍者:“買些吃的,還有酒水,剩下的就歸你了。”
泰國人均收入如果換算成美金,不過三百多塊。買些小吃能花多少錢?這個侍者滿臉尊敬和幸福的朝外面跑去,轉眼間就能賺十天的工資誰不幹。
李錘笑道:“老闆,接下來怎麼下注?”
“大的,玩大的。”毒鼠滿臉紅光,這次他主動將二十枚籌碼推了過去,如果莊家輸了就要賠四千美金,很多人一年的工資,在小小的酒吧賭桌上,這可謂是很大的數目了。
女荷官盯着李錘,眼神帶着一絲怨恨,她剛纔給李錘發牌的時候,明明記得他的暗牌應該是一張八,但是他掀開卻是黑桃Q,要不就是自己記錯了,要不是就是這個男人出千……
但是女荷官根本沒有發現任何那怕是一丁點的跡象,每一處都是那麼自然,難道真的是自己記錯了……
這一次女荷官把所有牌收了起來,然後重新切牌,他這個舉動讓周圍的人都笑了,很多玩牌的都知道,運氣真的很重要,有可能這幅撲克牌你一直贏,但是一洗牌或許就不同了。
周圍的人笑也是笑這個女荷官太過小氣,你贏錢就可以一副牌玩到底,人家一贏,你竟然就洗牌,這像什麼話。
女荷官臉色一紅,沒有說話,只是這一次她用了些手段,將李錘的底牌和要發的牌都記了下來,保證這把不會輸。
但是李錘是誰?
石老親自教授,那可是賭術中的宗師級別高人,李錘學的也快,這種千術他甚至都不屑於用,一眼看出了端倪,只是如果不是想知道老鬼的事,他才懶得管毒鼠的生死。
一個人如果沉溺於賭,再多的家產也會被敗光。
“等一下。”李錘道:“我要插牌!”
插牌也是一種方式,就是閒家要求從什麼地方發牌,莊家必須這麼做,這算是不成爲的規定,畢竟閒家是客,而且是來消費的,應該說是上帝。
女荷官咬着嘴脣,臉色有些暗青,等李錘插牌過後,她心裡瞬間沒底了,十二點一重要是前面幾張,他這麼一插,從中間開始了,誰也不知道下面是什麼牌。
“發牌!發牌啊婊子。”毒鼠拍着桌子叫道。
周圍的人也跟着起鬨。其中有不少是剛纔輸錢的,這會看女荷官吃癟,心中也很爽快。
“要不要讓我發牌?”李錘笑着說。
女荷官冷冷一笑,彷彿在說要你發牌?除非女人長小。
女荷官吸了口氣,開始散發暗牌,然後是明牌。
李錘一如既往的蓋住暗牌,他的明牌不小是一張黑桃A,莊家是一張紅心K,一個十一點,一個十點,都不小。
“繼續發。”李錘點上一根菸,朝女荷官很流氓的吐了過去。
女荷官眉頭一皺,發了一張小二,她自己沒要牌,這就說明她的牌面大於十七。
“美女,你希望我贏嗎?”李錘按住牌說道。
女荷官冷冷的說:“你想贏就贏,關我屁事。”
“哈哈,有個性,抱歉,又是blackjack!”李錘說着輕輕開牌,暗牌是八!是他剛纔袖口裡面的八。
女荷官臉都快綠了,就算她的是二十一點也比不過李錘,因爲他手裡有黑桃A,點數如果一樣就比牌面,牌面黑桃A無疑最大。
“好!哈哈,贏了。”毒鼠叫喝着,周圍的人也開始指指點點小聲議論,簡直是太邪乎了,儘量連續三把的blackjack,難道他的人品真的那麼好?
女荷官的手有些發抖,但衆目睽睽,又不敢耍賴,她知道今天是碰見高手了,他不怕輸這個四千美金,他害怕李錘再次將所有的籌碼都押上!
如果是那樣,自己就真的輸光了,到時候難道真的要脫衣服?
但是這麼多人,她又不能輸不起,不然以後還怎麼在這裡立足,將籌碼給了李錘後,她臉色有些發白,嘴脣上也沒有血色,心中將李錘都恨透了。
毒鼠抱着一堆籌碼:“再來再來……”
他剛剛說完,忽然看見女荷官後面出現一個人,三十多歲,穿着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馬甲,短髮,個頭不是很高,臉色黑黑的,手上帶着一枚鑲有綠色翡翠的金戒指,還夾着一根雪茄。
在他身後還有五六個保鏢,這幾個人立刻將李錘三人圍住,同時還有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保鏢,敞開西裝,露出掖在腰帶裡面的槍柄。
“天……哥。”毒鼠忽然害怕起來,諾諾的從椅子上起身,剛纔囂張的氣焰瞬間散去。
“毒鼠,呵呵,不錯嘛,從你洞裡面跑出來了?什麼時候還錢?”那人微笑着說。
周圍的看客發現情況不太妙,便連忙四散,假裝一切沒發生,繼續喝酒聊天,只是眼神往這裡注意。
李錘看看這人,又看看毒鼠:“他在說什麼?”
剛纔他們都是用泰語聊天,李錘一句也聽不到。
這人不等毒鼠說話,便道:“這位朋友,你是毒鼠的朋友吧?”他用的是英語,道:“他上一年才我賭場賭錢,輸了五百萬美金,說好的半年後還清,結果……如果不是有人告訴我,我還不知道這傢伙還敢來。”
毒鼠唯唯諾諾的不敢吭聲,眼神朝李錘眨了眨。
這個時候,張良和吳道真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不對,便靠近過來,只是還不到近前,便又被六七個人攔住,這些人都有槍支,滿臉的冷漠。
“正好,今天來了,就談談這件事吧。”這人一擺手,讓女荷官閃到一邊,坐在莊家的位置上:“我不是不講理的人,毒鼠你欠我五百萬,加上這一年的利息,一共是六百萬美金,我知道你和將軍關係不錯,我不爲難你,把錢拿出來,你可以做,或者你的朋友幫你支付也是一樣。”
“天……哥,你在寬限我幾天,我這幾個朋友都有錢,他們是來找將軍買貨的,完事我就有錢。在說了,這些年我大大小小在你賭場輸了有幾百萬了,你看……”毒鼠額頭冷汗直冒,看來這個天哥不是善茬,起碼毒鼠從內心的畏懼他。
李錘也懶得管,五百萬美金?這可是不小的數目,李錘相信毒鼠能幹得出來,畢竟一個賭徒心理是很難捉摸的,越是輸錢,越想着下一把能贏,就是這樣,一步步走入了深淵。
天哥將自己的腿放在桌上,搖晃着明晃晃的皮鞋,笑道:“毒鼠啊,你當我是傻子?一年多了,我找你找的好久,沒錯,你躲在將軍那邊,我不敢把你怎麼樣,但這是曼谷!不是你的金三角,我可以告訴你,今天見不到錢,我會砍你一根手指頭,明天見不到錢,我會在砍你一根手指,直到我見到錢爲止。不過,我不知道你的手指能讓我砍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