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米塔很是柔情的回神撇了楊亦風一眼之後,也沒有告別,徑直離開。
楊亦風看着這個紅衣印度女子遠去的背影,臉上的嘲諷卻是越來的濃郁,冷笑一聲之後,也沒有再停留。
而就在兩人走了之後,他們所在這條路最遠端的拐角處,出現了六個人。
這其中三人站的稍微靠前一步,正是慕容絮兒,聽雨水寒,和魔醫紫月。他們的身後,自然是各自的僕人,只不過紫月和聽雨水寒帶的是兩個丫鬟,而慕容絮兒帶的,則是一個老年家僕。
誰曾想到,這三個不約而同爲了楊亦風來到川蜀的女人,竟然在重都碰面了,而且,和上杉靜月阿什米塔在同一天現身,這,真的是一個巧合麼?
再者,讓人詫異的是,雖然他們力的很遠,但是能夠讓楊亦風毫無察覺,也許水寒慕容絮兒紫月可以做到,但是,這兩個丫鬟,是怎麼做到的?難道,她們的實力,也到了地三品亦或者更高?
這個答案,沒有人知道。
而紫月此刻的臉色很是不好看,所有和楊亦風在一起的女人她都不喜歡,更別說這個女人還在言語中不停的挑逗着楊亦風,更和楊亦風有了身體接觸。若說楊亦風臨走之時看着阿什米塔的背影是嘲諷的不屑的,那紫月看着阿什米塔的背景,真的就是陰冷的狠厲的了。
但是,相反的是,那個自稱此生只能嫁給楊亦風的慕容絮兒看到這樣一個絕色的美人調戲自己的男人。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嬌俏的臉色。盡是淡然之色。
唯獨和楊亦風沒有什麼關係僅僅是見過一面的水寒看了一眼慕容絮兒和紫月,心中有些好笑,這兩人的脾氣,還真是大相徑庭呢。
見兩人都不開口,水寒打破了沉默:“剛剛那個女人,挺漂亮的啊!”
她這話,不乏故意挑弄慕容絮兒的意思,可是沒想到。慕容絮兒卻是一臉正色的點點頭,讚歎道:“何止是漂亮,簡直是國色天香,我見猶憐!”
而旁邊的紫月,卻只是冷笑一聲。三人名義上,其實還是好友,多年來的交情一直不淺,但是隻要牽扯到楊亦風,紫月可不會給這兩個好友面子。
見慕容絮兒不受自己的挑弄,水寒也有些意興闌珊。微微嘆口氣道:“印度第一美女阿什米塔,果然名不虛傳。”
早在五百年前。江湖就傳言,這世上的任何事,都休想瞞過聽雨閣一點。他們想要知道的不想要知道的事情,都會知道。而經過五百年的發展,聽雨閣那恐怖的情報網絡更是驚世駭俗了,阿什米塔的身份,可以說對水寒來講,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
可是她知道,不代表慕容絮兒和紫月知道,此刻兩個人聽水寒說出這句話,臉上都是一驚。
慕容絮兒明顯的有些詫異:“她就是印度先知的孫女,孔雀王朝少主獅駝駱基的未婚妻?!”那言語中的驚訝沒有一絲的掩飾。
水寒自然知道她在驚訝什麼,印度先知和楊亦風的外公可是一直爲敵的,多少年了一直處於下風,頗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哀,而他的孫女,竟然和自己夙敵的外孫這麼曖昧,想必讓慕容絮兒難以理解了。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有未婚夫的。可以說是有夫之婦了。這就更讓人不可思議了。
而旁邊的紫月雖然也知道這些,但卻一點也不在意,冷哼道:“原來是個印度人啊,長的跟日本人似的。”
她這話的意思,自然是貶低阿什米塔了。阿什米塔的外貌,其實和華夏人差不多,而華夏人,不仔細分別的話,和日本人也是很像的。而紫月不說她像華夏人而是像日本人,這其中自然是有一頓秘辛的。作爲華夏古老門派傳承到今日碩果僅存的幾個,她們三人背後的家族或者自身多年來都是和日本武道爭鬥不休的,若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讓她們同時深惡痛絕,那自然就是日本人了。因此,其實她說出這句話,慕容絮兒和水寒就知道,這是罵人不吐髒字的方式。
水寒掩嘴輕笑,慕容絮兒卻是看了紫月,眸子中有些異彩,之前她並不知道紫月和楊亦風之間的淵源,也並不知道這個女人對楊亦風早就情根深種,這次見面,卻發現她處處都想着楊亦風,對楊亦風的關心甚至比自己還要多。難道,這個好友,竟然也愛上了自己的那個未來夫婿了不成?
紫月的往事,慕容絮兒不知道,水寒卻是深知的。此刻見慕容絮兒如此看着紫月,水寒心中一嘆,以慕容絮兒的聰慧,即便不知道那些往事,通過一些蛛絲馬跡也能看出紫月對楊亦風的一片情意。難道自己的這兩位好友,會真的因爲爭奪那一個男人翻臉麼?水寒心中苦笑,慕容絮兒的性子她倒是深知的,現在她看出紫月對楊亦風的情意,縱使不滿也會埋在心裡,可是紫月的脾氣,若是讓她知道慕容絮兒和楊亦風那些淵源,想必就會大鬧一番了吧。
哎,楊亦風啊,楊亦風,你還真是藍顏禍水呢。水寒心中嘆息道。
見慕容絮兒盯着自己,紫月也有些好奇了,她本是個冷傲的性子,事情不涉楊亦風,休想她關心一分,因此,雖然有些好奇慕容絮兒爲何如此看着自己,紫月也只是淡淡道:“怎麼了?”
慕容絮兒搖搖頭,這件事可不好詢問,萬一若是自己看錯了,想錯了,那可就破壞了兩人之間的情意了。水寒還好說,性子賢淑,和她交際不用顧忌太多,可是紫月這個人就不同了,不但傲,而且有些邪氣,能被她看上眼的人物,數遍天下也沒有幾個,自己和她好不容易纔有的這點交情,可不能就這麼葬送了。
縱使不爲感情計,紫月那一手通神的醫術,號稱能夠活死人,慕容山莊,以後也必定會有求與她的。
這麼想着,慕容絮兒就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淡淡一笑,對兩位好友一起道:“你們兩個怎麼也先後來了重都?咱們三個這次怎麼這麼默契?”
水寒輕輕一笑,道:“這裡有熱鬧,在白廬山憋了很久了,所以來看看!”
慕容絮兒點點頭,水寒久居聽雨閣,幾乎算是一半的與世隔絕,除了自己和紫月,在這世間就沒有幾個朋友,這麼些年也真是難爲她了。當然,要怪,還是得怪她的祖師爺,當年怎麼就立下了這個規矩。
聽水寒說完,慕容絮兒的眼睛看向紫月,紫月卻是哼了一聲,冷冷道:“你們能來,我就不能來麼?要知道,我可是咱們三個人中離重都最近的了。翻一個大巴山可就到了!”
她語氣不善,慕容絮兒和水寒多年來卻都是瞭解了她的性子,也不是很在意。
接着,紫月擡頭掃了一眼慕容絮兒,似是無意道:“你來重都,是爲了他吧?”
這個他是誰,三人自然深知。聽到這話,水寒心中一驚,一直以爲紫月不知道那些事情,難道,她竟然知道?還是,她僅僅只是靠猜的?
看着紫月的神色,水寒也猜不透她心中所想了。
慕容絮兒聽到這話一愣,旋即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紫月也不在意,伸了個懶腰,傲人的曲線展露無遺,懶洋洋的說了一句話,卻是讓水寒瞳孔緊縮,心中苦笑。
“我不管你們來的是爲了什麼,爲了他也好。爲了熱鬧也好。我只知道,楊亦風,今生只能是我的男人,誰若是跟我搶,莫怪我不顧往日的情意!”
這話,雖然泛泛而談,但是很明顯,是針對慕容絮兒的。
看樣子,她是知道了。水寒心中淡淡道。
而就在紫月說出這話之後,慕容絮兒身後一直閉着眼睛好似睡着了的老家僕雙眸突然的睜開,那眼神,瞬間如同蒼鷹一般的犀利,直射人心。
而慕容絮兒只是淡淡的衝他一揮手,他這股凌人的氣勢,立馬消失,再一次的閉上雙眼,看上去跟一個垂暮的老人完全沒有分別。
她果然是喜歡楊亦風的,只是爲什麼呢?以她這樣的傲氣的女子,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對一個男人許諾終身呢?楊亦風,真的就有那麼優秀麼?
想到這,慕容絮兒搖搖頭,楊亦風註定是她的夫婿,這是祖訓,她無法改變。那麼,這個男人,當然越優秀她越高興,只不過,優秀的同時,不就代表着麻煩也更多麼?
眼前的紫月,不就是其中一個麼?莫談還有遠在歐洲的沙織以及剛纔的阿什米塔。
真的很難想象,若是一幫武道都到了地品巔峰的女人爲了一個男人決鬥,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
感情總是自私的,誰都不想別人來分享自己的男人。可是,自古只是男人爲紅顏殺盡千萬人,烽火戲諸侯,什麼時候,紅顏也要爲了男人拔劍了?
想到這,慕容絮兒也是發出了和水寒一樣的感嘆。
楊亦風啊楊亦風,你還真是個藍顏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