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舒拱手道:“凌霄劍派李雲舒,向閣下領教。”
那柳生伊賀,微一點頭,凝立不動。
韓雨澤再度細觀這柳生伊賀,不像通常以氣勢制敵那種,反而是氣機內斂,深不可測啊。
李雲舒,一聲清嘯,手中長劍龍吟不止,直振雲霄,那劍身憑空劃出萬縷光華,向柳生伊賀疾斬而出,光華耀眼,似乎根本不知那劍是實。
那柳生伊賀,劍鞘似蠻不經意的輕點,竟不可思議的正中那光華中的真實劍身所在,瞬間光華盡滅。
李雲舒回劍旋舞,頓時化爲數道白芒,劍勢連綿不絕,如雪花飄飄,劍氣呼嘯而出,欲將柳生伊賀纏在其間。
頓時有人叫好道:“凌宵派雪山劍法之風迴雪舞,硬是要得。”
那柳生伊賀不急不徐,劍鞘突的反握前探,劍柄正進那白芒之中,白芒頓時一頓,那劍柄正頂在李雲舒劍尖所在。
柳生伊賀輕聲道:“不過如此,下一招分勝負。”
李雲舒幾曾受過這種輕視,他長劍抖動不停,銀星點點,其中虛中有實,實中有虛,劍尖劍鋒齊用,一連抖出六道劍花,長劍似慢實快,轉瞬間直襲柳生伊賀當胸六處大穴。好一招雪山派絕招雪花六出。
那柳生伊賀面對如此劍招,卻只是微微嘆息一聲,一劍飛來,其勢之疾當真只能用個飛字,衆男子只覺眼前一花,那柳生伊賀便持劍在手,上萬男子竟沒有一個看出他是如何拔劍的,好快的劍。
不止撥劍,一持劍在手,柳生伊賀的氣勢就變了,由方纔的清冷寂寞,變爲說不出的驕傲,絕頂劍手的驕傲,那劍尖疾若星火,迅如疾電,於間不容髮之際,從那六朵雪花間穿了出去。
李雲舒敗了,眉心一點紅痕,敗的另一個含義,就是他也死了,他的身軀緩緩倒下,眼中不能置信的神色,一劍,以他的身手,竟然接不下對方一劍。柳生伊賀那劍竟已不知什麼時候回到鞘內,彷彿就未曾拔劍般,他的人也不像出劍時驕傲,依舊是那幅寂寞的表情。
韓雨澤凝思不語,這個傢伙,只怕還未出全力啊。
男子柳生伊賀擊敗凌霄派第五高手,李雲舒。
一時間場上衆萬男子悉數無聲,還有誰敢出陣,要麼是一條命,要麼自動認輸丟掉名譽,不過,賞金已經提高到有五千萬,錢啊,就有魅力,很大的魅力,有了五千萬你能做什麼呢,喝高檔好酒,開高檔名車,摟高檔美人,住高檔別墅,過高檔生活。
還是有人站出來的,譬如這位。這位臉上也很自信,很有朝氣,很有氣勢,掌中一柄嵌玉劍鞘,很漂亮,他上前二步,揚眉向天道:“絕情谷段絕情,一會閣下。”
有人驚呼道:“我的天,絕情谷,第二高手。”
段絕情很驕傲,回身向衆人揮揮手,一幅必勝的樣子。
柳生伊賀淡淡一句道:“請。”
段絕情輕揮劍鞘道:“記得是絕情谷斷情陰陽劍法。”
好狂的人,段絕情話一說完,手中長劍斜指蒼天,氣勢逐漸高漲,那長劍劍身竟是左黑右白,奇怪得緊,猛然間招式突變,長劍呼呼作響,力劈虛空,氣壓羣山,如風捲殘雲般直卷向柳生伊賀,近得身前,又是一變,風捲殘雲之勢立變爲劍尖虛點式,一道劍芒憑空射出,直襲柳生伊賀當胸。
高手出手果然是不同凡晌,只看能發出劍芒,就知道還是習練有成,難怪這傢伙這麼狂,這麼傲。
柳生伊賀再度拔劍,臉上神情瞬間變成那絕對驕傲,那段絕情的驕傲在他面前彷彿不值一提,那撥劍之手依舊其穩無比,其快無比,其準無比,其狠無比,劍芒四散,劍已歸鞘。
段絕情微哼一聲,手中長劍光芒暴漲,刺眼眩目,天上太陽似都有些失輝,場外男子只覺自身處暗了暗,鬥場上亮了亮,那劍從上至下,如一道光芒般蓋向柳生伊賀。
那光芒好亮,場外男子都似乎覺得過於眩目,不能看。
世間竟有如此閃亮劍法,好個斷情陰陽劍法。
韓雨澤微咪的雙眼依舊盯着柳生伊賀。柳生伊賀閉上了眼睛,連鞘劍身前傾,在身前輕輕一擺,劍與鞘相接一陣,那光芒便偏得身前。
段絕情招式未絕,大喝一聲:“斷情陰陽之陰生陽滅。”
只見他劍身一舉,舞得幾回,竟然憑空幻出數道烏雲,場上頓時一黯,那層層烏雲中,又有些許白光如閃電般穿梭,直點向柳生伊賀周身大穴。
柳生伊賀雙目一亮,前傾,拔劍,出劍,抖腕,變幻,回劍,入鞘,七個動作一氣呵成,不帶一絲花巧,然就這不帶一絲花巧的動作,在高手眼中,就是偏偏比那段絕情看似神奇詭異的劍法來的厲害,他比他快。
段絕情敗了,同時也掛了,同樣是眉心一道血痕,他的劍剛刺到柳生伊賀身前一寸,正要中劍,想不到出師不捷身先死,慢就是敗。
日本男子柳生伊賀劍斬絕情谷第二高手段絕情。
絕情谷雖然還不是武林中頂尖的門派,但已經不容小覷了,這柳生伊賀只攻出了一劍,一劍就斬掉了該谷第二高手段絕情。看他臉上並未覺得累,只怕還未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