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薛慶民神情一怔,剛準備張口的嘴突然一僵,表情極爲尷尬。
“您們難倒不是爲了讓學院文化發揚光大,纔來的碧水市需找合作交流的契機嗎?”薛慶民有些疑惑道。
聞言,凱爾搖搖頭,笑道:“你誤會了,我們此次來到碧水醫學院,只是因爲會長大人欠你們院長一個人情,至於能不能合作,還有待考察。”
“你說的是哪個院長?”薛慶民心中本能的感到一絲不好的預感。
此言一出,倒是讓凱爾有些疑惑:“當然是李院長了,難不成你們醫學院還有好幾個院長不成?”
“你說的竟然是她!”薛慶民心中一驚,而後恍然大悟。
因爲在薛慶民的腦海之中,碧水市醫學院似乎就沒有李性院長。
如果真要算的話,就是不久前憑藉關係,來這裡學習的掛名院長。
雖然說是院長,但並沒有一點實權,而她也終日神龍見首不見尾,因此到讓薛慶民一時間忘了她。
“可她纔不過20歲,怎麼可能跟你們會長有交際!”薛慶民不可置信道。
聞言,凱爾晃了晃手指,笑道:“不要以年齡評論實力,雖然李院長屬於二八妙齡,但一手天火神針將中醫銀針療法推至巔峰,這些,難倒薛主任您不知道嗎?”
“她一天到晚見不到面,要不是老院長一直袒護她,我們早就把她彈劾掉了,哪還管她什麼天火神針!”
薛慶民一副不以爲然的表情,在他印象中,中醫只不過是起到一些輔助的療法,怎麼可能用來治病?
就在這時,凱爾的眼神中卻突然起了興致。
薛慶民隨着他的目光轉移,卻發現此時的凱爾,正看向一旁的景浩。
“他這是在做什麼?”凱爾饒有興致的朝一旁的薛慶民詢問道。
只見景浩已經把患病學生扶起,端坐在地上,此時露出學生的後腰,而景浩的手掌卻伏在其腰間,做着俯衝的動作。
單是這麼看,非常像武俠小說裡,那些武功高超的強者在運功療傷。
也正是這奇特的動作,引起了凱爾的注意。
可處在他一旁的薛慶民卻覺得景浩在譁衆取寵,任誰都會以爲景浩一定是武俠小說看多了。
“有國外的交流團在場,你還敢在這裡譁衆取寵,學院的臉面簡直都要被你丟盡了!”一旁的夏曙光立馬喝道。
見狀,薛慶民朝一旁的凱爾說道:“這個景浩整天神神道道地,我估計是因爲壓力太大,導致心理出現了問題。”
“哦?”凱爾一挑眉,而後若有所思的看着景浩。
見狀,薛慶民心中一喜,連忙說道:“所以我纔會拜託貴院加強交流合作,這樣一來,不但開拓了同學們的眼界,也讓他們有了目標追求,別整天一副無所事事,胡思亂想,以至於成了現在這番模樣。”
至此,薛慶民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他就是想借助景浩的紈絝,來加深交流團的印象,從而進一步認爲醫學院需要強化合作。
這樣一來,他既能讓景浩出醜,也能促進合作,更加進一步提升自己的政績,從而爲晉升院長起到堅實的基石。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大大出乎了薛慶民的意料。
就在他將事情的經過告訴凱爾,並且暗指景浩醫學不精、又狂妄自大,導致犯病學生延誤病情的時候。
只見端坐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學生突然跳了起來。
而此時的他,滿臉漲紅,表情之中充滿了尷尬。
見狀,薛慶民心中偷笑,看樣子這個景浩的救治失敗了!
“景浩,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薛慶民嚴肅道。
此時的景浩,正在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因爲剛纔的治療,太消耗體力了。
因此在面對薛慶民的質問時,景浩只是一撇嘴,神情異常鄙夷道:“同學的病已經治好了,還需要我說什麼?”
“治好了?”薛慶民表情一怔。
不單單是他,就連在場的所有同學,也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而站在原地,沉默不語的凱爾,眼中卻突然爆發出一道精芒。
“你在逗誰呢,這急性闌尾炎如果不做手術就能治好,那天底下還需要外科大夫做什麼!”一旁的夏曙光冷言譏諷道。
聞言,景浩冷笑道:“你這個老眼昏花的教授,還需要我說幾遍,他患的不是急性闌尾炎,而只不過是長了顆結石罷了。”
“你敢罵我?”夏曙光爆喝道。
這個景浩三番五次不給他面子,已經讓夏曙光有些忍無可忍。
而現在薛主任以及交流團的主要成員都在,這個景浩居然還敢當面侮辱他,這讓夏曙光有些失去理智了。
見夏曙光就要上前跟一副淡然表情的景浩理論,這讓一旁的薛慶民心中暗罵。
心想這個夏曙光的城府也太淺了吧,居然用火一點就着,別忘了現在交流團的成員都在,此時你一個學院的教授上前跟學生理論,未免也太不合適了吧。
“要不是我晉升院長還需要你的支持,纔不願意管你呢!”
雖然心中這麼想,但薛慶民還是微微上前,暗自阻止了夏曙光的舉動。
好歹夏曙光也是混跡職場多年的老油條了,在經過薛慶民的點撥後,立馬明白了此時自己的行爲可都被交流團的成員看着呢。
因此他連忙穩住心神,而後朝薛慶民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而一旁的凱爾並沒有理會薛慶民他們之間的小動作,而是非常有興趣的問向景浩:“你爲什麼一直會認爲它是結石呢?”
“這個還用認爲嘛。”景浩撇撇嘴,不以爲然道:“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你只需要看看不就清楚了嗎?”
“景浩,你怎麼給交流團的成員講話呢,他們可是遠道而來的貴賓,你居然一點禮數都沒有,中華五千年的文化傳統都學到狗身上了嗎!”
見景浩一副自大的模樣,這讓薛慶民抓住把柄,朝景浩呵斥起來。
在薛慶民心中,他是不會放過一個能詆譭景浩的機會。
畢竟景浩對他兒子做過的事情,是薛慶民心中難以抹去的記憶。
那件事就像一枚蒼蠅,似乎一直梗在他的嘴邊,每每想起,都會讓薛慶民感到異常的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