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散發的濃香讓黃老心痛不已,他賭氣道:“沈一正,我給你說過多少遍了,我的病早好了。”
“就你那顆破心臟,二十年前要不是因爲我,你早就睡在四方盒裡了。”沈一正怒目而視,指着酒瓶,喝道:“現在竟然還想喝酒,你不想活了?”
“不讓我喝酒,還不如死了算了!”黃崇山抱着酒瓶,死活不撒手。
見兩位老人爲一瓶酒爭的面紅耳赤,景浩連忙起身,笑道:“其實以現在黃老的身體,喝點酒不礙事的。”
“景浩都說沒事了,更何況我的病就是他治好的。”黃老據理力爭道。
此言一出,到真讓沈一正鬆了手,他扭頭看向景浩,疑惑道:“你就是景浩?”
“如假包換。”景浩笑道。
作爲醫學泰斗的沈一正,自然清楚黃崇山的心衰有多嚴重,這次來藍山市,也是因爲黃老時日不多,這才返回故里,準備落葉歸根。
哪知剛到,黃老就險遭綁架,卻又因禍得福,不但毫髮未損,竟然還治好了心衰,而這一切,都跟眼前這個青年有關。
“那也不能喝酒,這麼多年的心衰,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的。”沈一正反手抓住酒瓶,固執道。
看到黃崇山期盼的眼神,景浩有些無奈道:“其實現在黃老喝點酒,還是好的,不但有助於降低膽固醇,還能疏通心血管。”
“多年前他就因爲喝酒導致心力衰竭,你勸他喝酒,到底居心何在?”沈一正瞪着牛眼,顯然不相信景浩的話。
當初黃崇山因爲大兒子的事情,借酒消愁導致心衰,當初吐血昏迷的情景還琳琳在目,要不是因爲沈一正出手相救,他早就駕鶴西去了。
“不要以爲救了黃崇山,你就可以口出狂言,他的病我比誰都清楚。”沈一正二十幾年來都陪在黃崇山的身邊,此時有人敢質疑他,心中當然不滿。
見沈一正固執己見,景浩也來了脾氣,醫者父母心,他又怎麼會害黃老呢,這是對他人品的侮辱。
“沈老,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再服用重鎮安神藥了。”景浩瞬間用出觀相術,繼而搖頭道。
聞言,沈一正心中大驚,他最近服用安神藥,確實不假,可這年紀輕輕的景浩是如何得知的?
沈一正心有疑惑,又想不出原因,只能將頭扭向黃崇山。
“我可什麼都沒說。”黃老別過頭,嘟囔道:“景浩醫術高超,能觀人疾病,之前跟你說還不信,現在總算信了吧。”
“我不但清楚沈老服用安神藥,還知道沈老近期心火亢盛、痰火擾心,這才導致心悸失眠、煩躁易怒。”景浩微微一笑,剛纔觀相術已經告訴了他一切。
黃崇山驚訝道:“難怪他今天跟打了槍藥似的,逮誰訓誰,有毛病你早說呀!”
沈一正面容苦澀,他行醫多年,在如今的醫療界,有着無人能及的地位。
現在自身患有疾病,還要找小輩們看病,這面子如何放的下,因此只能憑藉多年經驗,靠自我治療不適的身體。
原以爲幾日便可治癒,卻哪知現在過了一個月,病不但沒有好,隱約還有加重的趨勢。
“近日天氣變冷,沈老有沒有感覺胃疼隱隱,得食則緩,且勞累後疼痛加重。”
見沈一正沉思不語,景浩便接着說道:“這是脾胃虛寒的表現,最直觀的證據,就是你現在體力不佳伴有四肢浮腫。”
沈一正心裡越來越驚訝,因爲景浩所說的,正是他最近擔心的症狀,並且字字屬實,毫無差錯。
“那你覺的我患了什麼病。”沈一正索性放下面子,向景浩請教道。
此言一出,倒引來衆人一陣驚呼,沈一正可是醫學界的泰斗,不但門徒三千,而且分佈世界各地,多爲朝中御醫。
今天他居然放下姿態,向年紀輕輕的景浩請教,這要是放在醫療界,可能會引起一陣不小的轟動。
景浩也不推辭,直接回答道:“沈老白髮紅顏,只是年輕時受了些飢寒之苦,落下了病根,再加上近日心神不安,服錯了安神藥,這才引起脾胃虛弱,加重了病情。”
沈一正嘆了口氣說道:“確實,因爲我師從醫者,在動盪那幾年,被打成了反派,每日關在馬棚裡遭受飢寒交迫的待遇,這才……”
話未說完,沈一正猛然驚醒道:“這事我連黃崇山都沒說過,你是從何得知?而且這些年我落下的病根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爲何一劑安神藥又能發病?”
景浩胸有成竹道:“我觀您眉宇交織,心神不寧,又嗅出您口中硃砂、琥珀、磁石之味,這才下的結論。”
“因爲藥質沉降,容易殘留胃中,加上最近天氣轉冷,這才誘發脾胃虛寒。”
聽完景浩的解釋,沈一正恍然大悟,繼而神色黯淡道:“真是越老越糊塗,我居然犯了這種低級的錯誤。”
“那他的病該怎麼治?”黃崇山神色緊張,他跟沈一正可是多年的朋友,雖然平日裡經常拌嘴吵架,但彼此的健康都非常關心,畢竟從那個年代熬出來的,已經剩不下幾人了。
景浩的醫術已經摺服了衆人,特別是沈一正,此時他看向景浩,眼中多了幾分期盼。
長期落下的病根雖然好的差不多,但每當寒冬之時,胃中都會隱隱作痛,正因爲這事,才導致他最近心神不寧,險些出了大事。
景浩索性直接說道:“其實也很簡單,只需每天喝上二兩白酒,暖暖胃就可以將這病根除掉。”
“當真?”沈一正眼前一亮,他奪過黃崇山的酒杯,倒上白酒後直接一飲而盡,頓時覺得一股暖流在胃中涌動,甚是舒服。
沈一正驚奇道:“果然管用,我一直認爲白酒害人,這些年才滴酒不沾,現在想想,甚是慚愧。”
“這些年黃老因爲飲酒過度,這才導致心衰體乏,你對他下禁酒令的同時,自己也以身作則,這才逐漸忽略了白酒的益處。”景浩接過酒瓶,又重新給衆人斟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