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曙光怒目而視,企圖用氣勢壓倒景浩,迫使他服軟。
可景浩是何許人也,別說普通的氣場了,就算是面對暗盟追殺都表現的從容不迫,因此夏曙光的威脅起不到半點用處。
“夏教授是不是忘記在哪一頁上了?”見夏曙光憤怒的表情,景浩卻笑了起來,不急不忙道:“外科學第九章八節,一百五十一頁。”
隨着景浩話語剛落,教室裡突然響起一陣翻書的沙沙聲。
“還真是這一頁?”
“景浩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要知道這一本書可是將近八百頁呀!”
“還別說,這外科書上所寫的跟景浩所說竟然一字不差,這也太厲害了吧!”
教室裡響起同學們的驚歎聲,只見大傢伙不可思議的看着課本,上面的每一句話,都是景浩剛纔講解的。
見狀,景浩冷笑道:“夏教授,看來你今天狀態不佳呀,居然連書都不願意翻,難道你就是這樣教學生的?”
“我怎麼教學生,難不成還用的你來說?”夏曙光臉色極爲難看。
即便是到了現在,夏曙光依舊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這讓景浩心中極爲不滿。
就算是聖人,也都有犯錯的時候,他們況且還要每日反思,難倒你一個大學教授,比孔孟老子都要厲害嗎?
而此時夏曙光卻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臉皮厚的驚人,在面對景浩的質問時,依舊死皮賴臉不知悔改。
見景浩咄咄逼人的態勢,夏曙光心中一狠,威脅道:“現在是上課時間,你公然違反課堂紀律,我有權利向學校申請,扣留你的畢業證明!”
言下之意,就是景浩如果還揪住此事不放,那夏曙光就會利用職權之便,讓景浩畢不了業。
聞言,景浩冷笑道:“怎麼?爲了你那所謂德高望重的名譽,都開始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了嗎?”
“不好意思,我有這個權利。”夏曙光冷聲道。
此時他的表情就像吃定了景浩一般,畢竟在這所學院裡,夏曙光纔是教書育人的教授,而景浩只不過是一個學生罷了。
見狀,景浩嘴角一揚,冷笑道:“對,你是有這個權利,不過當着同學們的面,你這個做老師的,可是給大家上了一堂生動的課。”
景浩特意將重音落在“生動”這兩個字上,其暗諷之意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明白。
然而夏曙光卻是冷笑一聲,只見他環顧四周,眼神之中竟帶着些許的威脅之意。
“景浩遲到違反紀律在先,如果你們覺得他情有可原,不用扣留畢業證,大可以站出來爲他求情。”夏曙光冷聲道。
雖然夏曙光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在場的學生們心裡卻非常清楚,此時如果有人敢爲景浩求情,其結局一定會跟景浩一樣。
“他怎麼能這樣,以前真是沒看出來,夏曙光竟然是這種人。”
“那又有什麼辦法,現在咱們的小命都被他攥在手裡,要是真敢反抗,以夏曙光之仇必報的性格,一定會整死咱們的。”
“景浩對不起,我要是爲你求情而拿不到畢業證,家裡的爸媽會打死我的。”
同學們的竊竊私語自然落在了夏曙光的耳朵裡,此時只見他得意洋洋地看着景浩。
“敢讓我下不了臺,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權威,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的下場!”夏曙光心中惡狠狠地想着。
這時,原本躺在地上犯病的同學,突然又大聲嚎叫起來。
那原本有所緩解的疾病,此時又疼的他開始原地打滾。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抓緊送醫院去!”夏曙光朝一旁的學生冷聲道。
他雙目無情的看着冷汗直冒的犯病學生,心中居然連他一塊都狠了起來。
要不是學生突然在課堂上犯病,他又怎麼會當衆出這麼大的醜,歸根結底,還是因爲他的突然犯病。
因此夏曙光是一秒都不願意看見地上這麼已經疼的快失去知覺的學生。
一旁的景浩在看到夏曙光的作爲後,頓時氣的火冒三丈。
“就算是阿貓阿狗,流落街頭病痛加身況且還會引起人們的同情。”景浩走到夏曙光的面前,氣憤道:“他可是你的學生啊,你怎麼能如此冷漠!”
“冷漠?”
聞言,夏曙光冷笑道:“如果真冷漠的話,我就不會親自爲他斷病,還讓人送他去醫院了。”
“斷病?就你那水平,我看是斷了他的生死吧!”景浩不屑道。
他沒有想到,夏曙光居然這般無恥,技不如人不但死不承認,還依靠自身的權能,厚顏無恥的威脅學生。
這種無德無能的教授,還不如趁早回家,安享晚年呢!
冷酷無情的夏曙光,可以視生命如兒戲,但景浩卻不能任由同學在自己面前,疼的死去活來還不給他醫治。
因此景浩擠過身邊的夏曙光,直接來到了犯病同學的身前,準備給他治療。
見狀,夏曙光卻宛如被人踩到了貓尾巴一般,渾身的汗毛竟然都炸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夏曙光一把抓住景浩的肩膀,阻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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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剛纔的觀察,夏曙光心中已經非常明白,此時如果讓景浩接手患者,就相當於變相的承認了他之前的言辭。
這一點,是夏曙光不願意看見的。
他寧願讓學生在地上等待救護車,也不想讓景浩給學生治療。
這不牽扯到原則問題,而是關乎着夏曙光的顏面。
然而面對夏曙光的阻攔,景浩黑眸之中驟然閃過一道犀利的亮光,雙眼宛如兩顆小燈泡一般,刺得夏曙光的雙眼不敢與之對視。
“既然你不願意治,那就由我來治病,要不然就這麼眼睜睜地看他在地上打滾?”景浩冷聲道。
雖然剛纔被景浩犀利的目光給嚇了一身的冷汗,但夏曙光依舊叫道:“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要知道這裡可是在學校,是夏曙光的地盤,此時怎麼能落了下風,因此依舊不依不饒的阻止着景浩的治療。
見夏曙光這般無恥,景浩雙眼微眯,心中想着是不是現將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打趴下,再給同學治病。
而夏曙光在看到景浩露出這般兇狠的表情後,雖然心中有些恐懼,但依舊硬撐着跟他對峙。
因爲夏曙光心裡清楚,如果此時景浩真的因爲他的言語,而對他大打出手,那這場爭論,一定是夏曙光贏了。
畢竟景浩是醫學院的學生,無論如何,只要學生敢打老師,即便是鬧到院長那裡,夏曙光也是有理有據的。
就在對峙的雙方一觸即發的時候,只聽門外突然響起一道嚴厲的聲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見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臉色鐵青的站在門口。
此人約莫五十來歲,一頭黝黑鋥亮的三七分,就像是剛做過焗油一般。
而見到此人,夏曙光的底氣更加足了,只見他連忙迎了上去。
“薛主任,你快來管管這個學生吧,他簡直就要在我的課堂上鬧翻天了。”
夏曙光面露苦澀,委屈的表情就像是受氣的小媳婦一般,讓人看了,只覺胃中一陣翻騰噁心。
“是他?”
待薛慶民看到場中的景浩時,原本嚴肅的表情驟然一變。
只見他眼神之中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狠毒,僵硬的嘴角似乎在微微抽動。
“對,就是這個景浩,他今天不但遲到,而且還敢公然頂撞師長,最關鍵的是,他竟然還阻攔我們將一名犯急症的同學送往醫院!”
此時夏曙光的表情極爲憤怒,言語之中帶着無盡的仇恨,直接將景浩說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歹徒。
“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不過待會院長來的時候,你還要好好地配合我才行。”薛慶民小聲說道。
聞言,夏曙光心中一驚,而後疑惑道:“這事我還沒跟院長說呢,他怎麼就知道了?”
“當然不是!”
薛慶民笑着搖搖頭,而後解釋道:“一會有米國重點大學的交流團來我院考察,院長自然要陪同了。”
“原來是這樣。”夏曙光恍然大悟,而後面帶疑惑道:“那貴爲院長紅人的薛主任,理應一塊陪同,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當然是爲了以防萬一,提前來班級視察一下,要不然出了意外狀況,給米國交流團留下不好的印象,最後背鍋的還是我!”薛慶民心中暗想着。
其實他心中還是有些慶幸的,幸虧他提前來視察班級,要不然像今天這種情況,在他不知曉的情況下,一定會惹出事情來得。
“既然我知道了,那接下的事情就好辦,景浩,你敢鬧得我兒開除學籍,今天我也要讓你常常當初的滋味!”
薛慶民冷眼相觀,看着不遠處正在給同學治病的景浩,眼中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詭計。
而後薛慶民從夏曙光嘴裡,簡單的瞭解事情的經過後,說道:“你給我在這裡,把景浩盯緊了,交流團一會就到,咱們一定要把這場戲給演下去!”
“我知道了。”夏曙光拼命地點着頭,對薛慶民馬首是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