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馳新毫不猶豫的說道:“沒問題。”
“我還沒說規矩呢,你就不怕我算計你?”景浩似笑非笑的說着。
王馳新自信道:“我要讓你心服口服。”
答案讓景浩哭笑不得,這人還真是一根筋,不過越是認死理的人,景浩越有把握將其收服。
“那好。”景浩將地上的鐵錘扔向空中,說道:“我們就用它來決定生死。”
“你是第一個敢跟我拼命的,比那些小白臉強多了,來吧。”王馳新大吼一聲,舉起手中的錘頭就衝了過去。
景浩側身躲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笑道:“可不是這個比法。”
王馳新大駭,不管他如果用勁,被抓住的胳膊就像被凍住一樣,絲毫不動。
“那你想怎麼樣。”王馳新的自信來自他天生神力,幾百斤的東西,信手捏來,此時被景浩的力量所壓,氣勢已經弱了三分。
景浩笑道:“很簡單,一人一錘,不能躲閃,率先倒下的自動退出。”
王馳新一怔,隨後恍然大悟,景浩這是利用了規則的漏洞,想一招制服他。
“哼,想不到你還是個小人。”王馳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王馳新雖然一根筋,但並不傻,規則看似簡單,可第一個揮錘的人佔據優勢。
景浩笑道:“準備好了?”
“收起你虛僞的面具,我說過會讓你心服口服,來吧。”王馳新猛錘頭部,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我有說過自己先來麼。”
閉着眼睛的王馳新一怔,隨後不可思議的看着微笑的景浩,只見他揹着手,大方的站在自己面前。
景浩突然吼道:“來吧,我對方芳的愛只會比你多。”
王馳新拿着手中的鐵錘,神情複雜的看着大義凌辱的景浩,剛纔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現在視死如歸的氣勢又弱了三分。
景浩冷聲道:“你說過愛她勝過一切,現在機會來了,動手。”
“可是……”
“你可以爲她放棄一切,即便是別人的性命又怎樣,動手。”
“我……”
“原來你愛她都是假的,這一切都是你強迫自己的。”
“閉嘴。”
王馳新面露猙獰,隨着景浩逼問,他心中產生了迷惘,從小遭人欺辱,讓他本能的對一切都排斥。
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一個女孩爲他包紮傷口,親切關心的話語給他希望,這個人就是方芳。
在王馳新的心中,他不願方芳受到欺騙傷害,久而久之,發展成一種強迫的願望,只有他才能照顧方芳一生。
景浩看到糾結的王馳新,吼道:“你個只會傷害自己的孬種,以爲這樣就能得到別人的尊重麼,狗屁。。”
“你纔是孬種。”王馳新兩眼通紅,宛如野獸,手裡的錘子狠狠朝景浩頭上砸去。
“不要!”遠處的方芳驚呼着。
在車內焦急等待的方芳,始終覺得心有不安,沒想到進門便看見景浩被擊中頭部,當場血流滿面。
“你就是個混蛋。”方芳一巴掌扇向王馳新。
感受着臉上的疼痛,看向憤怒的方芳,王馳新突然覺得內心崩裂,他希望方芳幸福快樂,而不是現在這樣。
他突然跪在地上,雙手抱頭,痛哭了起來。
“謝謝你手下留情。”景浩把眼角的鮮血抹去,認真的說道。
王馳新搖頭道:“是我該謝謝你,原來這些年我一直活在陰影中,因爲怕他們欺負我,所以通過自殘顯得自己兇狠。”
“你說的這些我都理解。”景浩眼中充滿回憶:“我自幼父母因車禍去世,幸運的是,我有一個愛自己的姐姐,是她讓我懂得了愛。”
說罷,他將方芳擁在懷裡,道:“因此我不會讓愛我的人失望,給她們幸福的方式很多,而你卻走入了歧途。”
傷口將景浩的臉侵染,但他的眼神清澈真誠,讓王馳新不敢對視,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爲,不禁搖了搖頭。
“抱歉,方芳是我愛的人。”景浩這句話就是要徹底打消王馳新的幻想。
王馳新突然豎起三根手指,發誓道:“願賭服輸,我今後不會再纏着方芳,否則天打五雷轟。”
景浩笑道:“你又說錯了,我可以爲了方芳跟你拼命,但絕對不會將她當成賭注,你懂麼。”
“我相信你。”聽到他堅定地誓言,方芳心裡一疼,伸手摸向他受傷的臉頰,眼中充滿了柔情。
王馳新看到眼前恩愛的一對,突然覺得幸福這般簡單,只要兩人相互信任快樂就好。
既然矛盾化解,景浩這一錘頭就沒白挨,其實他很同情王馳新,當年如果沒有景心田的照顧,說不定此時景浩也會變成這樣的人。
“今後你有什麼打算。”景浩詢問着。
王馳新苦笑道:“本來打算參軍,可惜體檢沒過,萬念俱灰就想到輕生,這才遇見了方芳。”
“你體格不錯,不應該會被拒絕。”景浩連忙岔開話題,同情歸同情,但絕對不能讓他對方芳再有一點想法,人都是自私的,更何況自己的女朋友。
看到緊張兮兮的景浩,他笑道:“你放心,我這人雖然渾,但說話一向算數,今天就離開藍山。”
王馳新突然掀開衣服,解釋道:“之前被拒,主要因爲這些傷疤。”
石崗巖般的肌肉上,橫豎多條傷疤,猙獰可怕。
“有自己弄得,也有跟別人鬥狠傷的,劣跡斑斑,部隊不要我也是正常。”王馳新彷彿像失去靈魂一般,雙眼無神。
景浩突然說道:“如果只是這樣,我倒是可以幫你。”
“真的?”王馳新眼中多了一絲希望,畢竟誰都不想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
他從小就有一顆英雄夢,隨着逆境不斷,這種想法就越強烈,要不是之前無畏無知,也不會被部隊剔除。
景浩點頭道:“可能你還不知道,我是一名醫生,對祛疤還是有一套的。”
“你先出去一下。”景浩朝芳芳示意道。
方芳撅嘴道:“不行,我怕你們再打起來。”
一旁的王馳新卻着急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就把自己打暈,這總行了吧。”
說罷,他竟然真的拿着錘頭,準備往自己頭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