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到底何事?”
“是我糊塗,是我太大意了,沒想到早年些犯的錯,如今報應卻找到門來。”薛和帶着祈求的目光看着那個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說,“六年前,我也是一時腦子糊塗纔會做這等事。”
“……”薛和跪在地上:“那時,我與杜慕白同爲平陽侯的門生,而我一時嫉妒,便……買通了與他同屋的那三個人,讓他們冤枉杜慕白偷盜詩句,我真是糊塗了纔會這麼做啊!王爺,現在那個秉正寫了一份供詞,還把當年我塞給他的銀票拿了出來,甚至……還有我暗中約他見面的私信,這些東西,都已經送到了刑部,現在刑部的人正去往我家中,要抓我,我不知道怎麼辦,只能來求助王爺,求王爺看在我是你門生
的份上,一定要救救我啊!”
說完,磕了一個響頭!
幾近將額頭磕出血來。
聽到他說完這番話,那延臉色都青了!
捏起手邊的茶杯,重重的摔了過去。
杯子砸在薛和的身上,裡面的茶水全部灑了出來,繼而砸到地上。
“砰!”
碎片灑落一地。
薛和跪在地上低垂着頭。
一動不動!
那延臉紅耳赤,青筋暴跳:“哼!本王自以爲聰明,卻上了你的套!你如今身爲我二王府的門生,知不知道,如果你被問罪了,我二王府也會跟着遭殃!你讓本王還如此在朝堂上立足?”
“王爺……”
話未說完,那延擡起腳,朝他的肩膀上狠狠踹去。
隨即從廳中左側的劍架上取下一把劍。
對準薛和。
那廝被踹得趴在地上,不敢反抗。
因爲他很清楚,現在唯一能救自己的人,就是那延。
這根救命稻草,他必須牢牢抓着。
苦苦說道:“王爺,我知道是我害了你,你就是殺了我,我也無話可說,可是我死了,也依舊會牽連王爺!既然如此,王爺何不幫我一把。”
“幫?本王殺了你還差不多。”說完,他在薛和的手臂上狠狠刺了一劍。
衣裳裂開,鮮血溢出!
疼得薛和咿呀一聲。
捂着滿是血的手臂坐在地上咬牙切齒。
始終不敢反抗。
那延本是可以一劍殺了他,只是,薛和說的對,就是真的殺了他,也免不了會連累自己。
所以——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一個!
他將劍收起,銳利的目光朝外面看去,喊了一聲:“來人!”
府上侍衛進來。
“帶薛和去包紮一下,馬上去刑部。”
“是。”
薛和被人從地上拖了起來。
他忍着痛,滿臉恐慌,嘴裡求道:“王爺,求你別送我去刑部,我這一去,就必死無疑啊!王爺,求求你,救救我。”
“閉嘴!”那延呵斥一聲,走到他面前,劍眉緊蹙,說,“你必須去刑部,因爲只要去了刑部,你纔有活命的機會。”
“……”
一刻後。
那延便帶着已經包紮好且換了一身乾淨衣裳的薛和親自到了刑部。
柳河不曾想二王爺也會來。
趕緊上前迎接:“參見二王爺。”
“免禮。”
柳河看向他身後受傷的薛和:“這是?”
“柳大人不是派人去抓薛和嗎?本王現在親自帶他過來。”
“所以,王爺也知道此事了。”
“自然是知道了,不然也不會來。”那延說着,就往刑部大堂裡走去。
刑部的小官立刻爲他備上一張椅子和茶水。
“茶水就免了,本王只是來看看,究竟刑部是得了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是薛和買通杜慕白同屋的幾個人去冤枉他的?”
薛和此時也壯足了膽,走了那延面前,語氣十分堅定道:“王爺,我是被冤枉的,什麼買通?什麼冤枉?我一點也不知情。”
可見在來的路上,二人已經串好了詞!柳河上前道:“回王爺,今日臣收到方同所寫的一份供詞,還有幾張銀票,甚至,還有薛和親筆所寫的私信,證明當年,確實是他買通了方同、姜文和秉正,讓他們去冤枉杜慕白,所以臣纔會下令去抓人。
”
“哦?就憑這些?”
“證據確鑿!秉正的供詞上寫得清清楚楚。”
“拿來給本王看看。”
“是!”柳河將那三樣東西取來。
交給了那延!
那延一一過目。
而一旁的薛和則緊着心。
他看到秉正供詞所寫的一字一句,條理清楚,有根有據。
那些銀票,也確實是他當年給秉正的。
只是沒想到那傢伙一直沒有用。
而那封私信,也確實是他寫的。
字跡一模一樣。
三樣東西,足夠定他的罪。
一想到這裡,他雖表面上很鎮定,心裡卻慌亂如麻,手心裡的汗也越冒越多。
雙腿更是顫了起來。
嚥了咽口水,他讓自己極力平靜下來,以免被柳河看出異常。
畢竟,這個柳河可不是一般人!
這時,那延拿着手中的三樣東西笑了。
他說:“柳大人,本王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之前是在吏部當差吧?”
“是!因黃大人和重大人被免了職,所以暫且由臣代管刑部一事。”
“難怪你斷案會如此草率。”
“呃……”
那延先是拿着那份供詞說:“供詞由秉正所寫,興許沒錯,可大人怎麼確定這上面所寫的就是對的呢?總不能因爲他的片面之詞,就定了薛和的罪吧?”
“有銀票和……”話還沒說完。
“說到銀票也就更加可笑了。”那延拿着銀票,嘴角一勾,說,“這上面是寫着薛和的名字還是怎麼的?怎麼就能證明這是他給秉正的?莫不成……這天底下所有的銀票都是他的?”
“……”“還有這份私信,就更加可笑了,薛和身爲本王的門生,他的字跡怎樣,本王當然認得,這私信的字,看上去也確實是他所寫,但也極盡荒唐!難道柳大人就沒有懷疑過,興許是有人故意仿他的字跡,假造
了這份私信呢?”柳大人當即否定:“不可能,私信的紙張泛黃,而且從字跡的筆墨上來看,這明顯就是多年前多寫,若秉正要冤枉薛和,豈不是從很多年前就開始謀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