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女人的破壞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萬一弄巧成拙,再想往下面查就不可能了。
萬萬不能讓她去。
紀雲舒和景容對視一眼。
都表示“不行。”
但唐思是下了決心要將這件事攬過來,身子往前挺了挺,說,“你們怎麼那麼羅嗦,都說事情交給我,你們放心就是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一定找出你們想要的東西來,再說了,我可是一直拿你們當朋友,幫朋友是應該的。”
“唐姑娘……”
“阿紀,你就信我一回吧。”索性,她上前挽住了紀雲舒的手腕,鼓了鼓嘴,“反正這件事我辦定了,你們就算派了別人去,我也會偷偷溜過去,到時候可就真的鬧砸了。”
哎喲,還學會威脅人了!
莫若一把將她揪過來,說,“你要是再鬧,我就讓人把你綁起來,直接丟回你們侯遼。”
“你敢!”
“試試看。”
“你……”
但——
紀雲舒垂目想了想剛纔唐思說的話,然後道出一句,“讓她去吧。”
嗯?
景容驚了,“你說什麼?”
“我說,就讓唐姑娘去吧。”
“不行!”
“我知道你跟我有一樣的擔憂,但興許唐姑娘真的能幫到我們。”她與唐思說,“這一次,我信你一回,但此事很重要,你切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畢竟,事關人命。”
唐思重重點頭,“我知道,阿紀,你放心。”
“還有,你只需查清楚大佛究竟與張家村有沒有干係就行,若是查不到,就儘快回來,不要打草驚蛇。”
“嗯。”
她心花怒放!
終於抓到機會展示自己的能力了。
景容雖然擔憂,可紀雲舒都這樣說了,也只好這樣。
倒是莫若是真的頭疼!
他勸說了紀雲舒幾句,想讓她改變主意。
沒用!
而後,紀雲舒又與唐思說了一遍案件的事,讓她有所注意。
那丫頭聽得很認真。
回裕華閣的路上,莫若說了唐思一頓。
偏偏那女子渾身帶風,洋洋得意,口口聲聲說,勢必要挖出張家村的大秘密。
亦王府。
大理寺卿也是前腳剛走,和餘少卿一樣,也是將戶部的名單第一時間送了過來。
各爲其主,勞心勞力!
溫十三也發現了八個死者的共同點。
陰年陰月陰日陰時!
景亦問,“這和案件有何關係?”
“不知道。”他想了想,“可能兇手就是專門選的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人來殺的,但至於原因,就不清楚了。”
終歸到底,不同的腦子,想到的就是不一樣。
至於紀雲舒想到了大佛和張家村的聯繫。
但溫十三,終究只是溫十三,做不了第二個聞名京城的紀先生!
就在大理寺卿走之前,溫十三也交代他通知刑部去找那些死者的家屬問話。
沒一會,鬥泉來了。
稟報道,“王爺,有消息了。”
“說。”
“溫公子讓查的那把四寸的短刀已經查到了,出自一個典當行裡,那家掌櫃說是從外地收來的,後來被人買走了。”
景亦,“誰?”
“京城黃家的一個小丫頭。”
黃家?
跟這樁枯井案有何干系?
溫十三問鬥泉,“那你可去問過?”
“剛得到消息,還未去過。”
景亦問,”這個消息,容王知道了嗎?“
”據屬下得知,容王的人只是去鐵匠鋪和兵器行查探,並未得到消息,屬下也買通了那個掌櫃,不准他將這個消息告訴第二個人。”
好手下!
想得倒是周到。
於是,溫十三說,“事不宜遲,不如先去黃家。”
景亦點頭。
說去就去。
很快,景亦就帶着人悄悄到了黃家。
黃府的主食人黃老爺嚇了一跳。
他也知道最近亦王在查枯井案,心想,該不會和案子有關吧?
一進門,黃老爺別的都不說,開口就道,“王爺,我府中上下可都是老實人啊,絕對不會殺人。”
景亦在正位上坐着,睨了他一眼,然後說,“黃老爺,你用不着那麼緊張,本王只是來找一個人。”
“不知王爺找誰?”
“一個叫綵鳳的丫頭。”
“綵鳳?”
黃老爺雖然不明白,但還是趕緊命人將綵鳳找了來。
綵鳳只是個小丫頭,平時老老實實的辦事,從不招惹人,府上的主子們也很喜歡她。
怎麼也沒想到今日會被王爺點名。
一來,就哆嗦的跪到了地上。
“參見王爺。”
身子伏得很低!
不敢擡頭。
景亦問,“你就是綵鳳?”
“是,奴婢……是叫綵鳳。”
“那好,本王問你,你可曾在一家當鋪行裡買過一把只有四寸的匕首?”
“是。”
“那那把匕首現在可還你手中?”
“呃……”
聲音抖顫。
“在就在,不在就不在,爲何吞吞吐吐?”
綵鳳趕緊說,“回王爺,已經不在了。”
“去哪了?”
“去……”
“把頭擡起來。”景亦命令。
綵鳳巍巍顫顫,終是將頭擡了起來,但不敢直視。
景亦起身,步步逼近,行至那丫頭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
說,“你聽着,你若是敢與本王撒謊,本王就將你視爲罪犯,關押大牢。”
“奴婢沒有撒謊啊,那匕首是真的丟了。”
“那你爲何這麼緊張?”
“因爲……匕首是小姐的,之前在外地遺失過一回,後來在當鋪行看到了,小姐就讓我去當鋪贖出來,可是……匕首才從當鋪裡取回來,我裝在袖子裡,回來一看,就不見了。”
“不見了?”
“千真萬確,因爲這事,小姐還罰了奴婢,府上的人都知道。”
“那匕首究竟是遺失了?還是被人偷了?”
綵鳳想了想,“當時……回來的路上,我不小心與一個賣菜的人撞在了一塊,那人菜籃子打翻,我還幫着一塊撿,從當鋪回府的路上,就只有那一下,沒有別的了。”
溫十三趕緊追問,“那你可知道那個賣菜的是何人?”
“不知道,只知道那個人……”她回想,“那人衣着很素,挑着一擔菜,看樣子,是個中年人,對了,我記得他臉上有很多道疤痕,六七道左右,就只記得這麼多了。”
十分害怕。
不像在撒謊。
景亦和溫十三對視一眼。
“是張老漢的兒子張大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