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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那件青衫到底是什麼意思?”煌越再次問。
蘇暖知道他是決心要知道了,也沒含糊,解釋說:“你看,瞳止蒙爲了掩飾自己的才能與能力,每日打扮得花裡胡哨,行事作風也極爲不羈,但是他的本質並不是如此。”
“嗯,只要仔細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了,他絕不是平凡之輩。”煌越點點頭。
她點點頭:“即使他裝得再像,也是沒辦法掩蓋本身的氣質的,所以那件青衫是極爲素雅的,但是做工很繁複,他不是傻瓜,不會看不出來,再加上我送的是青衫,青色在我國是軍人的象徵。”
“姨是認爲他將會是將才?”煌越敏銳地會意到她的意思。
蘇暖滿意地笑笑:“沒錯。當然這不是我看出來的,所謂的將才要在真正的軍隊才能得到應驗,只是我聽說他曾在鐵將軍下擔當前鋒,我相信的是鐵將軍看人的眼光,他征戰沙場多年,應該能看出什麼樣的纔是將才的。”
“可是也有可能是看在他爹的份上?”煌越提出自己的思考。
“的確,如果是尋常的貴公子,的確是有這個可能,可是他只是庶子罷了,在宴會上我看出這位尚書大人並不是很重視他,不會如此煞費苦心的。”蘇暖分析說。
“還是暖姨想得周到。”煌越點頭,又問,“最近父皇不常來嗎?”
說來也奇怪,原本有事沒事就往這裡來的人竟有一週沒來了,不知是什麼事情牽絆了他,不過不來對她來說也是件好事,有的時候真的猜不透他到底將自己留在宮中有什麼意思。她笑笑:“皇帝要處理的事情很多的,你應該體諒你父皇的辛苦,而不是問我爲什麼他不來後宮。”
太子咧嘴笑:“我知道暖姨心裡只有姨父,到現在我還沒看到有人比姨父好看呢,難怪能抓住姨的心。”
“是啊,要是有人比他好看,也許我真的會喜歡上別人也說不定。”她擠眉弄眼,開這玩笑。
琉璃燈下,白衣男子打開信封,皺起了眉。
一旁的侍女問:“公子,出什麼事了嗎?”公子一直在處理魔教的事,至今還不得休息,也導致身體虛弱,是什麼事還讓他的心情如此差?
“沒什麼。”他合上信封,墨色的眸子被掩藏在眼皮下,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聲討蘇夫人的聲音再次興起,蘇暖有些好笑,自己竟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妲己了,莫名其妙。
幾年前,因爲她在宮中處理事件不留餘地,得罪了不少人,當年被說成那副模樣也就罷了,現如今不知這些老臣又在盤算這什麼呢。
“雅兒,怎麼最近宮裡的守衛加強了?”蘇暖問。
她點點頭:“陛下吩咐說在宮內居然還有刺客可以進入,大發雷霆,所以換了個侍衛長。”
蘇暖撫了撫頭,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好的痕跡,現在的她只想躺着,可是即使躺着她也睡不着,她已經失眠三天了,縱使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她的意識也異常的清醒。
“哦,對了,侍衛長好像還派了貼身侍衛,要我叫他進來嗎?”雅兒問。
蘇暖隨意地躺在軟椅上,揮了揮手,示意讓那個人進來。
“拜見夫人。”
震天響的如牛吼般的聲音刺激着蘇暖的耳膜,她皺了皺眉,懶得睜開眼,問:“你就是保護我的人?”
“是的,夫人請放心,我一定會保護您的。”又是一陣轟鳴。
蘇暖睜開眼,面前的男子滿臉胡茬,說好聽點就是擁有粗獷美,說難聽點,就是長得像大熊,大大咧咧的樣子,不過這種人心計也少,比較容易相處。
“你先下去吧。”蘇暖摸摸自己的額頭,頭疼得厲害。
男子擡頭看了她一眼,順從地退下。
深夜,忽然在宮外傳來了打鬥聲。
蘇暖本就沒睡,便出於好奇起來看看,雅兒連忙幫她披上衣服,說:“夫人還是待在殿內吧,就怕傷到您。”
她笑:“我沒那麼脆弱,就看看熱鬧,出不了什麼事的。”
剛出門,就見角落裡縮着一個人,仔細一看,不是白天那個粗壯的小夥還能是誰?蘇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他驚愕地回頭,連忙站起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蘇暖問。
他吞吞吐吐地答:“我……那個……”
雅兒吐槽:“莫不是看到對方武力高強,躲在這兒?”
他黝黑的臉泛起紅暈,默認了事實。
“侍衛長怎麼會派你來保護夫人?!”清楚了事實,雅兒不禁聲音拉大。
蘇暖說:“沒事,反正我也沒什麼太大的危險,宮內畢竟是宮內,常人是進不來的,雅兒,這事兒你就別管了,讓他待着吧。”
“是,夫人。”
蘇暖眯眼看向在殿外打鬥的人,問:“他們也是刺客嗎?”事情越來越奇怪,刺客頻頻進宮實在是反常。
“據說是在進殿前被人發現的。”
進殿的話,目標應該是她……她最近是不是犯太歲啊?她攏了攏衣服,走了進去。
還是睡不着。她嘆氣,轉身。
她都可以感覺到自己黑眼圈有多嚴重,再睡不着的話,她估計會得精神病吧。
她坐起身,再次嘆氣。
即使她再遲鈍,她也不可能沒注意到那個在她房內大喇喇站着的黑衣人。
她心跳加快,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問:“閣下是哪位?怎麼大晚上地擅闖女子的房間?”
“蘇夫人是嗎?”黑衣人調皮地問,活像是個大男孩。
她說:“既然來這裡了,自然知道我是誰了,問了不就是浪費口水嗎?”
“這位姐姐好尖酸的嘴呢。”似乎是撒嬌的聲音。
呃……貌似自己的口氣確實有點差,失眠的人難怪脾氣都不好。她有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我的口氣不太好。”
這個女人……黑衣人驚愕,他說:“重要的不是這個吧。”
“嗯?不然呢?”蘇暖疑惑,有什麼更重要的事嗎?
“我……”黑衣人啞口無言。
蘇暖攏了攏衣服,倒茶:“你不坐下嗎?”
黑衣人愣。
她喝了一口,問:“說吧,你們這次找我什麼事,我不記得我惹到什麼江湖人士了。”
她說的是你們,她必然知道這些天來的刺客都是他們所爲,她在觀察他們嗎?黑衣人想了會兒,坐下。
兩人竟然如久識的朋友般品茗茶香。
“蘇夫人,不如出宮面見我們主人一次吧。”黑衣人說。
蘇暖挑了挑眉,說:“我在宮裡好好的,爲什麼要出去?”
“您不出去也會出去的,不如自願去,我們更會以貴賓相待。”黑衣人趴在桌上,笑嘻嘻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