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筱熙在聽雨軒裡,自然是知道了,楚氏自然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兩個人。只是沒想帶,楚氏居然回來的這麼快。
“聽說姐姐生病了,倒是讓妹妹我好生擔心的。”洛氏還在塌上躺着,楚氏就迫不及待了來了。容筱熙門口的守衛卻沒有攔住楚氏。
“姨娘。”容筱熙在自己的孃親面前,對楚氏自然要改口,楚氏立馬就覺得低了洛氏一頭。
“呦,筱熙倒也是這麼好了。”楚氏冷嘲熱諷的瞧着容筱熙。
“前幾日不還是要死要活的出嫁嗎?怎麼,今日變還生龍活虎了,我瞧着你好的很。”楚氏說起話來倒也是毫不客氣。
“不勞姨娘費心。”容筱熙雖然是十分的生氣,可是爲了自己的孃親,如今不能爲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而連累到自己母親。
然而,楚氏卻並不買賬,依舊不想放棄這次機會,好好的羞辱一番洛氏,“姐姐如今已經是身子老弱之時,還是好生的修養吧。我代替老爺,爲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跟姐姐道個歉呢!”
容筱熙可以忍着楚氏對自己的羞辱,卻忍受不了楚氏對洛氏的羞辱,如此擺高自己的地位諷刺自己的母親雖爲正室卻還不如妾室。“姨娘說笑了,我孃親不過三十出頭,比起姨娘,也大不了幾歲。而姨娘雖爲妾室,倒也是十分的有心呢。”
容筱熙絕不會任由楚氏欺負洛氏。直接點出了楚氏的痛處,你即便再得寵,也不過是一個妾室,再怎麼樣,凡鳥終究是凡鳥,再怎麼樣,也飛不上枝頭變鳳凰的。
洛氏是正室,那是容應晟名正言順的妻子,你楚氏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妾室,等不得大雅之堂。楚氏一瞬間被容筱熙說的啞口無言,氣得不知道如何反駁。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咱們來日方長,好生休息吧!”楚氏狠狠的說出了這句話,然後便十分生氣地離去。
容筱熙瞧着楚氏離去的身影,也是並沒有後悔。既然觸及到了他的底線,她也不必再維持以前那種笑意盈盈的態度了,撕破臉不過如此,絕不能讓自己的孃親受到委屈。
洛氏回來的日子裡也只有那三姨娘每天都前來探望,也許只有這三姨娘才把這洛氏放在眼裡。
這三姨娘不似府中其他人那般對容筱熙憎恨,又或是對容筱熙不利。故而容筱熙對她也沒有什麼針對的意思。
洛氏之前一直住在偏院,在這府中也是空有地位。如今洛氏搬回院子,雖然對外還是那般寡淡早已看透,但這名副其實正氏的位置還是洛氏。
在容筱熙的照顧下,洛氏的病情也緩緩好轉。
聽雨軒內容筱熙派人將桌椅搬到了院中,而後將宣紙鋪開在書桌上。
天氣倒是涼爽,今日並沒有什麼太陽。倒是一個好天氣,卻是偶有微風到也是別有一番意境。
一切準備完畢後容筱熙將弟弟容寧遠喚到身側,容寧遠倒是乖巧。
筆架上掛着數十隻毛筆,容筱熙選了一隻大豪毛筆。綠枝在一旁
磨着墨,容筱熙拿過毛筆便在硯臺中輕輕沾了沾。
白色的宣紙上容筱熙緩慢的在紙上寫着,容寧遠在一旁倒也是看的認真。
洛氏和三姨娘便在小院樓上看着,那姐弟二人當真是親你無比,倒也是一副絕美的風景。
只見容筱熙寫完後便將毛筆輕輕擱下,宣紙上赫然出現兩行黑字:瀟瀟風雨嘆人間冷暖,海棠滿地無人賞。
而後容寧遠看着宣紙上的字對着容筱熙燦爛一笑:“阿姐的字美,句子也美。”
容筱熙摸着容寧遠的頭,微風徐徐吹過,她那雙眼睛裡似乎有一絲憂傷卻又被那種滿滿的幸福所取代。
容寧遠隨即也拿着毛筆接着容筱熙後面的句子寫去,容筱熙就在一旁看着。
宣紙上赫然出現兩行句子:亂花飛過房樑去,桃李笑春風,卻是滿枝探院來。
相比容筱熙的句子帶了幾分明亮的意味,小小年紀便能寫的此句容筱熙更是歡喜不已。
洛氏的身子雖說好了些,但也還是需要調養。故而洛氏平時也只呆在房內,今日這天氣雖說不上寒冷,但容筱熙卻不讓洛氏出來,就怕洛氏染了風寒。
而楚氏看着洛氏一天天轉好的病情卻是按耐不住了,她以爲是自己派醫師開的藥沒起作用。後來聽來了一些風聲才知道容筱熙竟然將自己派醫師開的藥通通不要,楚氏得知後心下不知罵了容筱熙多少次。
想着容筱熙防着自己,那便無從下手。心裡又暗暗恨着洛氏,巴不得她立馬歸天才好。
如今這容府的形勢由於洛氏的迴歸,倒是底下有些人開始蠢蠢欲動不怎麼安分起來。又聽人說那小賤-人第三房卻天天往聽雨軒跑,平時倒沒看出來居然這麼會巴結。
只要那洛氏一日不除,一日都在府內那楚氏這地位卻並不是不能撼動的。雖說現今府中是自己一手遮天,卻還是沒坐實那明分。想着還要被洛氏騎在頭上更是火從心上涌。
楚氏便開始琢磨着如何才能害到那洛氏,明目張膽的固然不行,現下也只能偷偷的還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他知道容應晟一直顧着面子,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暗害洛氏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畢竟那人最注意的就是自己在外的名聲好去巴結外頭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
於是楚氏便喚來陳媽媽商量此事,這陳媽媽呆在楚氏身邊多年最是知道楚氏的性子。
楚氏暗暗咬着牙,帶着紅色的丹蔻手緩緩伸入袖中,從袖子中掏出了一枚白玉瓷瓶。而後擡手放在眼前細細端詳,那雙眼睛望向身邊的陳媽媽,帶着商量的語氣說到:“媽媽,聽雨軒那小賤-人將我派人送去的藥都扔了。看來現下她是防着我了,你看我將這毒放入那洛氏的藥中可好。”
眼神中閃過狠烈之色,楚氏將瓷瓶放在身旁的桌上。隨即拿過茶盞請請抿了一口,顯然對這個計策頗爲得意。
而那陳媽媽卻是走近了一些,從那桌上拿起那瓷瓶,那瓷瓶中赫然是劇毒鶴頂紅。
楚氏用帕子輕輕擦了擦嘴邊的水漬,隨即又緩緩開口:“將這藥每日撒一點入那藥中,等到日積月累定然藥石無靈,到那時便是那洛氏的命數了。”
房間內只有二人,那陳媽媽看着那藥卻是遲疑了一下。那遲疑並非心軟或是任何憐憫,年長楚氏很多的陳氏卻是另一番的老謀深算。
“若是將這鶴頂紅下在藥中,難保那聽雨軒的小妮子會發現。”
“正所謂對症下藥,只要咱們研究出那藥的相剋之物便能如魚得水。”
楚氏一聽那雙眼便似迸發出精光,看着陳媽媽的眼神更是帶着傾佩。
那陳媽媽倫心機手段何人能及,光是那年齡經驗擺在那裡也無人可比。
楚氏聽得此計便派人偷偷前去聽雨軒,從聽雨軒廚房偷得了藥渣。
得了藥渣之後楚氏便請了醫師過去,那醫師對着那藥渣便得出了與那藥材相剋的藥材。
得了方子後楚氏便派丫鬟按着方子出府買藥,那醫師也得了一定銀子便被打發出了容府。
那醫師得了銀子自是不敢多說,這後院之中的事情更是能避則避。
那醫師說這藥材與洛氏那藥材相剋便會衍生爲毒物,楚氏聽後更是歡喜。
而後楚氏便帶着那弄好的藥叫人喚陳媽媽前去,陳媽媽去的時候楚氏正坐在院子閣樓之上。
身旁點着香薰,那香薰被風吹過便是娉娉嫋嫋。
塌上的楚氏斜斜的躺坐着,身旁丫鬟拿了一件衣裳站在一旁。
那陳媽媽一見便走過去,隨即拿過丫鬟手中的衣裳便蓋在楚氏身上。那楚氏是陳媽媽一手帶大的,照顧楚氏這活更是不必說。
楚氏身側擺着煉製好的藥,楚氏見到陳媽媽過來便遣開丫鬟,隨即問道:“媽媽,你說不能下在藥裡,那該如何。我實在想不出什麼法子。”
那陳媽媽見楚氏疑惑的神情,便指了指楚氏身側的香爐。
那香爐中薰香正旺,香氣在微風中吹的更是香氣四溢。閣樓側是樹木枝椏伸在閣樓內,微風搖曳香菸嫋嫋別有風味。
這般景色中卻是兩個懷着心計的女人,楚氏看着那青煙卻是恍然大悟。
隨即說到:“媽媽真是好計策,果然還是媽媽老謀深算。”
隨即朱脣一啓,開始低低的笑了起來。
不能將藥下在藥中,有時候也不一定要入口才能中毒。那香爐中的薰香定然這容府內的夫人都會用,睡前安神,更是舒心。
聽雨軒內容筱熙還是和往常一樣陪在洛氏身旁,服侍洛氏入藥。
她卻不知楚氏派人收買了這聽雨軒的一名丫鬟,讓那丫鬟在洛氏所用的香粉中下看那相剋的藥。
只要洛氏服藥,點那薰香。那薰香便會隨着呼吸進入口鼻隨即便會和那藥產生相剋衍生爲毒。
容寧遠在一旁看着容筱熙爲洛氏喂藥,這些時日洛氏喝的要都讓綠枝看着。就怕府中什麼人在藥上做手腳,故而喂藥都是親力親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