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李瑤華講完了一切,容筱熙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隨即卻又想到剛剛李瑤華十分失態的樣子。
“那麼,你是說,荊玄長得和你想找的那個人很像咯?”
李瑤華倒是一愣,“他叫,荊玄?”
瞧着容筱熙點點頭,李瑤華眼光不覺暗淡下來,“哦,是嗎,那看來,我可能真的是認錯人了。真的是不好意思啊洛姑娘,是不是我剛剛失態的樣子有些嚇到你的朋友了。”
李瑤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樣子有多麼的失態和丟人,臉頰不禁紅了起來。
容筱熙瞧着她又變成了這幅樣子,心裡不覺又放下心來。
“沒關係,我懂。當真是一段孽緣啊!”
容筱熙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好生又勸慰了李瑤華許久。
容筱熙真誠的望着她的眼睛,手也覆在了李瑤華的手上。李瑤華瞧着容筱熙這真誠的態度,眼眶又不禁溼潤了。
容筱熙可不想再把這位大小姐給惹哭了,急忙開着玩笑的語氣說道,“雖然你我做不成夫妻,但我們可以做永永久久的姐妹,你說如何?”
本還有着些許難過心情的李瑤華聞此,不禁噗嗤一笑。
是啊,他們二人到險些因爲他的執着,結爲“夫妻”呢!
瞧着李瑤華又重新展開了笑顏,容筱熙這顆懸着的心啊,可算是放下了。她拉着李瑤華向回走去,原本想着,那荊玄一定是瞧着如此尷尬的場面,早就逃之夭夭了。卻不曾想,她拉着李瑤華回到原地的時候,荊玄還在那裡站着。
李瑤華瞧見了荊玄還是有些許的尷尬,不過從小培養的大家閨秀自然也懂得什麼理節,隨即鼓足了勇氣,走上前去,來到荊玄的面前。
荊玄原本瞧着她向自己走來,心中還是忐忑得很,怕是又要出什麼幺蛾子,畢竟剛剛出現的一幕着實把他們都嚇了一跳。
不過男子漢,大丈夫,哪有怕一個女子的道理,於是荊玄也並未後退,只是瞧着一旁的容筱熙一臉看好戲的態度。
“那個,對不起,我剛剛認錯了人,太過於激動了,對你造成的困擾,我很抱歉。”李瑤華對着荊玄居然深深地鞠了一躬。
荊玄和容筱熙都沒料到,荊玄連忙扶起了李瑤華,生怕再惹得容筱熙不高興。
“沒什麼,姑娘沒事就好。”荊玄客氣的敷衍着。
容筱熙雖說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但心裡不禁還是有些許的疑惑,這人的相貌究竟能相似到何種程度?居然能讓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失控到如此地步?
還是說,這其中另有什麼隱情?難不成,還是易容了?
容筱熙思來想去,瞧着荊玄的那張臉竟然走了神。荊玄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沒什麼吧。那容筱熙怎麼看的這麼入迷……難不成?
荊玄想着,自己可是堂堂的尹王殿下,怎麼到了容筱熙的面前居然這般的拘束,彷彿像個剛剛來到戰場的新兵,心裡是既期待又恐懼。
李瑤華瞧着氣氛有些許的不對,拍了拍一旁的容筱熙,容筱熙這纔回過神來。
“那個,我們還是先
離開這裡吧。馬車已經在外面等候了。”荊玄尷尬的開口。
容筱熙卻並沒有着急要離開的樣子,她反而轉過身去,對着一旁的李瑤華說,“你先上車,我有點事情,先着急處理一下,馬上就去找你。”
李瑤華倒也是沒有多加詢問,便在侍衛的帶領下先出了府邸,上了馬車。
荊玄倒是有些欣喜,自從他這一世再見容筱熙之後,容筱熙處處對他存有敵意,若非有實在必要的情況下,她都是遠遠的躲着他,避開他,如今,怎麼要求獨自面對他了呢?
荊玄還在想着,要不要把自己已經記起前世的一切事情告訴容筱熙的時候,容筱熙卻開口了,“荊玄,你可曾認識什麼人,長得和你有幾分相似?
容筱熙瞧着李瑤華漸漸走遠了,便又重新轉過身來,直直的瞧着荊玄。心裡卻是一肚子的疑惑。
荊玄瞧着她這樣的看着自己,定知道她有什麼想問的,估計還是剛剛自己被認錯的緣故,可自己是當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過這位大小姐啊。
“外面風大,不如我們進屋子裡說話,可好?”荊玄瞧着他一直默默守護着的容筱熙,近日來因爲一系列勞心勞力的事情,消瘦了不少。若再是在這寒風之中吹上一會兒,怕真的是要病倒了。
容筱熙想想也是,便點了點頭,“走吧。”
兩個人一起走到了一間空的屋子,一路上,容筱熙和荊玄看起來倒是分外的般配啊。跟在身旁的隨時聽着使喚的府中下人,急忙去給兩個人沏了一壺茶。
僕人講一壺茶水端到了桌子上之後,便十分知趣兒的退了下去,屋子裡只剩容筱熙和荊玄兩個人。
荊玄起身,給容筱熙倒了一杯熱茶,剛要遞過去,便感受到了來自容筱熙的灼熱的視線,若是平常,估計他會很是欣喜,不過現在,這目光裡,可滿滿的都是探究和懷疑。
“筱熙,你別這麼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真的是無辜的,我什麼也沒幹。”荊玄無奈的攤開手,一臉無辜的向容筱熙撇清自己的關係。
容筱熙低頭想了想,也是,這位最受寵愛的五皇子,人人追捧的尹王爺,怎麼會來到如此偏遠之地,跟一位普普通通的富家小姐有着什麼關係呢?那麼,李瑤華究竟爲什麼,會把荊玄誤認爲是自己曾經等了許多年的情郎呢?
容筱熙瞧着荊玄一直沒有落下來的手,便也不好拒絕,就接過來了荊玄手中遞過來的熱茶,輕輕的抿了一口。不過,這茶倒是別有一番清香,何況胃裡有暖暖的熱茶進入,也着實舒服了不少。
荊玄也想了許久,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他忽的就想到了自己的親生哥哥,成王殿下,荊泰。
自己的親哥哥比自己大上那麼十歲,聽着父皇和母妃說過,哥哥年輕的時候,身形和相貌都與現在的自己十分的相似。父皇還曾經誇過自己和哥哥一樣優秀,甚至大有能夠超越他的潛力。不過荊玄一直把哥哥是作爲心中的榜樣,甚至比荊浤在他心裡的地位,還要高上那麼幾分。
荊玄想到此,就立刻跟容筱熙說了這個情況。“若說還有誰能與我的音容相貌十分
的相似,那應該就是我的大哥,荊泰了。我大哥在年輕的時候,和我如今的身形倒是頗爲相似,甚至連容貌也是一般模樣。”
容筱熙一驚,這點她怎麼就沒想到呢?她當即就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稱王殿下,乃是荊玄的親哥哥,一母所生。相貌相似也就不足爲奇了。那麼,李瑤華記憶中的男子,和荊玄驚人的相似,以至於李瑤華看到荊玄的第一眼就如此的激動,也就能說得通了。
容筱熙就像突然打開了思維的缺口,許許多多的想法都不禁打開了思路。這五年以前,荊泰勢必也和如今的荊玄一樣,劍眉星目,英氣逼人。何況她早就聽說過,荊泰王爺的文采斐然,絲毫不亞於荊玄,當年之盛名,令多少閨中待嫁的女兒日日思盼,想着若是能嫁給她遍也此生無憾了。
這樣一來,倒真是與李瑤華口中那樣的男子對的上號了。
“那麼,成王殿下,在外征戰多年,是否來到過這方海城內,又是否曾經與一富家姑娘有過一段感情呢?”容筱熙希望能在荊玄這裡得到更多的信息。
荊玄倒是苦思冥想了一會,還是無奈的瞧着容筱熙。
“我對大哥是滿心敬畏,不過他當年出征之時,我還在京中皇城內以大哥爲榜樣,學習着文武,我額娘告訴我的也不過是大哥立下赫赫軍功的事蹟,我倒並不知曉他詳細的行蹤。”他頓了頓,似是百般思量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不過應該不太可能,我大哥早年一直在邊疆帶兵,戰功也都是在邊疆戍守時立下的,他不過是在三年前纔回了渝京,到這方海城,也並不是必要的回京之路。”荊玄的話,倒是也是十分的有理有據。
這邊疆之地,離着方海城着實是有些遠了,而回渝京的道路,的確,若是刻意的而來到方海城,也未免有些奇怪,不順路不說,還有些刻意的繞遠了。
容筱熙有些失望,但是瞧着。荊玄也是真的不太知道詳情,倒也不好再說寫什麼危難與他。要不是爲了此事,恐怕自己連與他多說一句話都不願意吧。
想到此,容筱熙倒是有些微微的愧疚,有求於人時,方纔能搭理他。
不過荊玄此時倒是陷入當年自己的親哥哥荊泰被設計陷害,交了兵權。所裡的戰功就這樣被掩去,只得落寞的回京述職這般淒涼的境遇之中。他直直的盯着那茶杯裡氤氳出的白氣,倒是沒有再出聲。
容筱熙尷尬的想着,卻瞧着荊玄彷彿陷入了沉思。她倒是沒想多久就想明白了,自己讓他提到了他哥哥成王殿下荊泰被陷害卸了兵權的事情了。
容筱熙有些慌亂,“那個,我不是故意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情的,抱歉了。”容筱熙的話讓荊玄回過神來。
他笑了笑,擺擺手:“無礙,這不是什麼大事。”
兩個人此時卻又再一次的陷入了尷尬之中,相互對視似有千言萬語,卻最終連一句話也無法對對方說出口。
“殿下,馬車已經備好了,咱們也應該上路了。”
在馬車上等了半天的李瑤華倒是有些着急,而侍從也是等的很久,都是有些心急,於是侍從便前屋子門口來叫一下兩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