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晚姨神色黯然嘆氣,她握着唐靜初的手:“外面快天亮了,雲爺已經去了,夫人讓人來喊你過去。”
“爸爸去了?什麼意思?”唐靜初迷迷糊糊,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大小姐,就在剛纔,雲爺病情惡化,醫護人員搶救及時,可是還是晚了一步,雲爺已經撤手歸去了。”
“什麼?晚姨,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唐靜初的臉色一下子就蒼白到了極點,紅潤的嘴脣也失去了血色,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仰起臉充滿期望的看着晚姨。
“傻孩子,借我十個膽,也不敢拿這事來開玩笑。”晚姨撫摸着唐靜初的腦袋,安慰道:“人也去了,大小姐,你就節哀順變吧。”
節哀?她纔不要,剛跟父親相認,連話都沒說上一句,他怎麼就可以那麼狠心丟下她走了?
唐靜初咬了咬牙,淚水都在眼眶中打轉,硬是不讓它掉出來。
她忽然就推開晚姨,迅速的爬了起來,連衣服都沒換,穿着睡衣就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
晚姨趕緊也追了出去。
路過花園時,她下意識的望了一眼那些在夜裡開得燦爛的花朵。臨近天亮,層層疊疊的白霧讓她看得不真切,她只瞄了一眼,就快速的離去。
後來,當燕小青找着各種藉口要摧殘掉花園中的曼陀羅花時,儘管唐靜初不喜歡這種花,但她卻一直都記得夢中女子說過喜歡曼陀羅花的話,於是,每次都沒有點頭同意燕小青的要求,曼陀羅花就這麼的被保留了下來。
當唐靜初蓬頭垢面,頂着一頭凌亂的頭髮,穿着睡衣出現在門口,這時候,除了燕簫然跟展望沒有出現外,其他人都來齊了。
“靜初……”鳳行歌最先迎了上去,看着她悲喚了一聲。鳳朝雲的去世,他打從心裡的難過。
他敬鳳朝雲如同親生父親,而鳳朝雲待他猶如親生兒子,十幾年的父子感情還是有的,並且蠻深厚。
唐靜初望了眼難過的鳳行歌,她心裡稍稍得到些安慰,抿了抿脣,推開他,往房間裡走去。
聚攏在屋子裡的人紛紛退讓出一條路,讓唐靜初緩緩的走過。
再次握上父親的大手,軟軟的卻是沒有一丁點兒溫度,唐靜初死死咬脣,撲倒在牀上,抱着鳳朝雲的身體就痛哭了起來。
她悲涼的痛哭聲落在衆人心中,都引得衆人心酸。
隨後,一屋子裡的人在她的帶領下都失聲痛哭,當然,有真情流露的也有做做樣子走走過場的人,誰真誰假,唯有自個兒是最清楚。
哭聲悲悲切切的響起。
唐靜初聽得心煩,一抹悲傷的眼淚,轉頭像只發怒的小獅子,怒吼道:“哭什麼?我爸沒死,你們通通給我滾出去!!”
這一刻,有一種叫做氣場的東西已經在唐靜初身上形成了。
她怒吼聲吼完後,大家都嚇了一跳,停止了哭聲,吃驚的看着她,看起來弱弱小小的她居然這麼有脾氣,此刻的她看起來,有種不怒自威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