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溫存一會兒, 簡樂便推開了裴晨,兩個人面對着面。
裴晨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反應。
簡樂卻輕輕一笑, 將右手伸到了裴晨的面前。
剛開始還搞不懂簡樂在做什麼的裴晨一看到她臉上的調侃的笑容, 立馬會心一笑, 手伸向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把鑰匙。
鑰匙是簡樂他們兩個假裝生氣的時候留給裴晨的, 自從那天之後, 裴晨一直將鑰匙隨身攜帶,就是想着無論什麼時簡樂回來,他都要在第一時間將鑰匙放到那人手中。
“歡迎回家。”
裴晨笑着再次把簡樂擁入懷中。
“我怎麼覺得你那個時候的話帶有一點真心, 是真的希望我離開呢。”
簡樂在裴晨的懷裡小聲嘟囔着,話雖這麼說, 臉上卻還是璀璨奪目的笑容。
裴晨上了當, 立馬誇張的搖着頭:“我怎麼敢呢, 還不是你提前打電話過來說要配合你演一場戲。”
簡樂更加得意,雙手摟住了裴晨的腰, 語氣竟然有點撒嬌:“就是想逗逗你唄。”
裴晨低頭一笑,將簡樂越發摟緊在懷裡,雖然他還是搞不懂簡樂到底爲什麼要演一場根本沒有人看的戲。
說不定這只是她的惡趣味而已。
只是,無論是必須的還是隻爲了惡趣味而進行的,只要是簡樂吩咐的, 裴晨都會去做。
簡樂在裴晨的辦公室裡待了一會兒, 就光明正大的帶着裴氏的老闆翹了班。
兩個人一起去小吃街一直吃了一路, 肚子撐得鼓鼓的纔想起來, 裴小乖該放學了。
“你不在的這幾天, 她可是天天鬧我,又是怪我給她挑的衣服不好看, 又是埋怨我給她梳的頭髮太醜。這小傢伙也不想想以前這些都是誰做的!”
裴晨這幾天被不聽話的裴小乖折騰的要命,好不容易逮住個機會,趕緊告起狀來。
說着笑着,兩個人走路來到了裴小乖在的學校。
還沒有下學,門口卻是站滿了家長,裴晨望着學校的模樣,想着那次在教室外見到簡樂的場景。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相識這麼久了。
“你……要回來教書嗎?”
裴晨拉住簡樂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裡,柔聲問着。
“怎麼?裴總不想養我嗎?我剛辭職就迫不及待的想給我找個工作?放心我不會在家白吃白喝的!”
裴晨大囧:“你真是三句不調侃我一下你就說不了話是吧。”
簡樂得意一笑,將另外一隻手也放到裴晨寬大溫暖的口袋裡:“再等等……”
悅耳的下課鈴聲清晰的傳來,裴晨拉着簡樂,兩個人去了學校門口。
裴小乖還是那副肉嘟嘟的樣子,頭髮紮成了兩個小辮子,嫩粉色的小棉襖套在胖胖的身上,整個人像極了一個可愛的肉球。
簡樂藏在了裴晨的身後,看着小肉球晃晃悠悠的朝他們走來。
“咦!二叔你今天怎麼來了?簡簡今天回來嗎?”
裴晨無奈的向左邊一走,露出了身後已經蹲了下來準備迎接裴小乖熱烈擁抱的簡樂。
“簡簡!”
果不其然,裴小乖一看見簡樂,立馬熊撲上去,看都不看一旁的裴晨。
“簡簡!你終於來了,你都不知道我多麼想你!”
裴小乖撅着嘴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簡樂趕緊把她攬入懷裡,揉着頭髮心疼的安慰:“我這不回來了嘛,不哭不哭,都怪你二叔!”
“對!”裴小乖嚴肅的點頭。
裴晨無語的站在一旁看着一大一小,心裡默默的想着,這鍋他不背也得背。
去吃飯的路上,裴小乖拉着簡樂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回家自己做着吃還是在外面吃?”
裴晨當了一路的透明人,終於忍不住的開口。
“阿!我好久沒有吃簡簡做的菜了!我想回家吃!”
“那就回家吧,一會兒去超市買點菜。”
簡樂看向裴晨,見對方贊成的點頭,便打了個車,三個人去了超市買菜。
這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簡雲彩此時坐在咖啡廳裡面確實度秒如年。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楊毅德虧空了太多,簡氏的資金大部分都投入了商業大樓的買地上,這個關鍵時候資金週轉確實是一大問題。
楊毅德被處理之後,簡雲彩總算可以鬆口氣,但是她十分清醒的知道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真正的苦戰永遠在進行中。
之所以剛剛結束會議就來咖啡廳,是因爲之前籌集資金的時候找了簡正安生前的老友。
而對方的條件竟然是和他的兒子見面。
說白了不就是相親嘛。
教訓吧雖然詫異,不過還是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
此時,離約定的見面時間還有十分鐘,簡雲彩便看到一個戴着漁夫帽看不清長相,走路馱着背的人走了過來。
“豐年嗎?”
簡雲彩目瞪口呆的看着對方坐在了她的對面,半天才反應過來開口問。
豐年坐下來之後整個人就處於發呆狀態,漁夫帽把他整張臉都遮了起來,讓人看不清神態。
“……你好,我是簡雲彩。”
簡雲彩雖然也尷尬,但誰讓有求於人呢,還是主動開了口。
“豐年。”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是豐年!簡雲彩無力的在心裡吐槽,因爲看不到對方的臉,也根本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表情什麼想法。
“你要喝點什麼嗎?”
“摩卡。”
簡雲彩點點頭,叫了一杯摩卡。
這之後就再也找不到話題,只能傻傻的坐在那裡,簡雲彩實在太尷尬,一直裝作望風景的望着窗外。
摩卡到了,豐年拿着被子喝了一口,才感受到活了過來。
今天格外的冷,他出海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他爸逼着出來喝什麼莫名其妙的咖啡。
現在,他豐年,一個有點小錢有點小顏,可以說什麼都不缺的優秀青年,在家卻被他爸當成了嫁不出去,呸!娶不了媳婦的大齡剩男……
每天被迫出來見各種女人……
這真是個悲傷的話題。
“你找我有事?”
豐年這次出海收穫不是很豐盛,情緒也就不太高,現在只想儘快結束這個無聊的約會,趕緊回家躲被窩裡。
“……”簡雲彩無語的再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要她怎麼說?
因爲需要錢所以答應你爸跟你見面。
這都什麼事……
豐年把一杯摩卡喝的一乾二淨,人也精神了不少,當然,腦子也跟着清醒過來,終於認識到自己剛纔問了多麼蠢的問題,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你還要在這待多久?”
阿!錯了!
他清醒過來的只有身體。
沒有腦子。
簡雲彩無語冷笑,看了眼前戴着漁夫帽的人一眼,站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
只是出了咖啡廳,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陣冷風。
不知道是寒風太刺骨,還是眼裡進了沙子。
簡雲彩的眼淚忍不住的一直流着。
她痛恨着自己的無能爲力。
對一切事都是這樣。
楊毅德的事情是簡樂幫忙解決,如果沒有簡樂,她現在肯定和於秘書坐在辦公室裡一籌莫展。
而現在,簡氏面臨着如此巨大的困難,她卻連籌集資金這麼一件事情都做不到。
長路漫漫,該如何堅持下去……